第251章 約定(二合一)

一條未來:“……”

他露出一個介於‘被驚奇到了’和‘被噁心到了’中間,有些奇妙的表情。

“你還真是,”

想了想,又想了想,一條未來心服口服,“成熟穩重。”

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

一條未來自己都沒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他頂多口嗨嗨一下自己是道德感極高的彌賽亞,根本說不出‘我比警方更警方’這種厚臉皮的無恥發言。

怎麼,清理一批黑色組織的人手,清理想要暗殺議員的組織人手,清理三批fbi,便是‘比許多警方還要更像警方’了嗎?

……好像確實是。

怎會如此。

一條未來有些被自己偉大的仁慈善良和高尚的品格震驚到了,對諸伏景光心服口服,“我很想有異議,”

“但你說的對。”

他打量著諸伏景光的神情,“那你和我說這些,是想要……”

加入‘救世主小分隊’?

也不是不可以。

偉大的彌賽亞願意和同伴一起,懷著高尚的品格和令人含淚的道德,清理掉那些警方蛀蟲。

已經是警方蛀蟲的傢伙,當然要清理掉啦。

不是蛀蟲的傢伙,以後遲早是蛀蟲,當然也要清理掉啦。

那該怎麼考驗諸伏景光是否是位偉大的、合格的、可以加入救世主小分隊的合格善良人士呢?

是‘滅掉銀行搶劫行動中的警方’,是‘就地召集警方,召來一窩滅一窩’,還是‘滅掉東京警局’?

這是一個有些甜蜜的苦惱。

甜蜜便甜蜜在假如諸伏景光遲疑了,不肯下手,那便是道德沒那麼高,沒那麼善良,是在企圖欺騙,一條未來會毫不猶豫地幹掉他。

而假如諸伏景光毫不猶豫地下手了,那便是非常高尚,非常善良慈悲,一條未來會毫不猶豫地幹掉他。

……怎麼可以有人比玩家還要善良心軟道德感極高?這不是踢館子嗎!

黯淡的路燈在諸伏景光的眼睛裡亮起來,不明不滅,只是有一些淺淺的光亮,“我想,”

他慢慢道:“讓伱把我們當成同伴。”

什麼?

一條未來有些迷惑地眯起眼睛,“我有沒有把你們當成同伴,從來不是關鍵吧?”

“關鍵的是你們有沒有把我當同伴。”

他有沒有把這幾位同學們當同伴,當然不是關鍵啦,反正於他而言,敵人、陌生人、同伴,這三者並非界限清晰的存在,全在一個魚缸裡,純粹看誰運氣不好會被他撈出來折磨罷了。

關鍵的,是在得知一條未來‘撒旦’的身份後,那幾位同學還會不會把一條未來當同伴。

又不是人人都是諸伏景光,一條未來覺得答案很顯然:不會。

但他卻發現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起來,回答得毫不猶豫,“當然。”

“他們不知情,但哪怕知情,也會把你當同伴,”

只要一條未來還是‘彌賽亞’,還是在黑暗的淤泥中成長,卻光芒萬丈,沒有走進黑暗,反而在白天升起,成為無數人崇拜物件的太陽。

只要他沒有偏向‘撒旦’。

“我能夠破解出你的秘密,能力還算合格,能夠達到你的同伴標準了吧?”

諸伏景光道:“不是酒吧中,只聽你指揮,進行一些百分百勝率行動的同伴,”

酒吧的時候,一條未來直接參與行動,而是遠端指揮。

從正常角度而言,這似乎是把所有的警校生都當作是同伴了。

但不是的。

一個大學生,在進行小學二年級的數學考試時,會輕鬆自如,悠閒自在地填寫答案,並不介意對二年級的小學生們微笑,甚至是低聲指導,像是講題般地講解最後一道大題。

可在大學的期末考試中,還會如此輕鬆愜意嗎?

酒吧,對一條未來而言,便是小學二年級的數學考試,考慮到酒吧是黑色勢力的地盤,再考慮到他對酒吧的瞭如指掌,諸伏景光推測,他是從‘撒旦’那裡獲得了詳細的情報。

而銀行,這是一個黑色勢力沒有染指,‘撒旦’亦無法把每一條走廊、每一個路線、每一個密室等等都告訴一條未來,是‘大學期末考’。

這一次,一條未來是在答高數卷子。

他不會再悠閒地為同學低聲講題,而是會自己獨立破解,不帶任何拖累,卡著考試結束的極限,認真答完整張卷子。

可銀行搶劫案並不是一場考試,而是一場紅藍陣營對抗。

紅方,不能只看著一條未來一個人皺著眉頭答題,自己則毫無作為地等待考試結束,成績出來,大家共享分數。

諸伏景光要參與考試。

要以‘同伴’的身份,參與考試,要讓一條未來不只是一個人,而是有可以放心把後背交出去的同伴。

“我想要我們成為哪怕在進行成功率只有50%、40%、30%,甚至是1%,你也依然信任我們,會把一些自己都不百分百確定的關卡交給我們開攻克的同伴。”

一條未來:“……”

……啊?

一條未來想了想,又想了想,反覆想了想,“但是不百分百確定,不是送你們去死嗎?”

那不還是要讀檔。

這是什麼麻煩又奇怪的要求?

“但是人生本來就不是一帆風順,不會次次都百分百,”諸伏景光道,“更何況,我們是警方人員,”

“我們就要出現在非百分百的地方,為需要保護的民眾爭取儘可能多一點、哪怕只是多一點點的生還率。”

他的語氣很平淡,“正如你一次一次為我們爭取到百分百一樣。”

平淡到像是在陳述事實。

這也確實是事實。

誰都可以避開非百分百倖存的事件,非百分百生還的行動方案,唯有軍警不行。

所有人類的本能反應都是避開天災人禍,唯有軍警不行。

所有民眾都可以讓自保本能勝過保護他人的本能,唯有軍警不行。

“……很不錯的話,”一條未來評價,“但是,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些話,和這個世界的大部分警方,是不符合的。

對這個世界的警方而言,諸伏景光向往的警方,無疑於遙不可及的理想,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美夢。

“是的,”諸伏景光笑了笑,“但是,你屬於這個世界。”

“你是我遇見的人中,最接近我理想的存在。”

他伸出手,“我破解了你的秘密,已經說明了自己的能力了吧?”

“怎麼樣,我理想中的警官大人,要把我們當成同伴嗎?”

“銀行,一起行動?”

那隻手剛剛還握過槍,因為夜風太冷,又一直扶著狙擊槍,攤開的時候,指骨顯得有些僵硬。

一條未來瞥了一眼,沒有伸手,“哇哦。”

這個誇獎還挺……

諸伏景光注視著毫無伸手意思的一條未來,“提醒一下,你已經無法甩開我了。”

在諸伏景光得知‘彌賽亞’和‘撒旦’是親兄弟的那一刻起,一條未來便無法甩開他了,他像是悄無聲息緊緊纏繞住樹的藤蔓,要徹底拔掉,樹也會傷筋動骨。

一條未來:“。”

“我其實很想說,我知道你急、但是請你先別急,我並非要拋棄你,而是打算花段時間,突擊檢查銀行內部的情況,到了該行動的時候,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是絕對跑不掉的。”

到了要用命去試通關方法的時刻,不只是紅方陣營,不只是藍方陣營,不只是普通民眾,路過條狗,都得被一條未來拎去試探。

紅方陣營的五個人是絕對逃不掉的。

“雖然這樣說,總感覺有些要求你們去死的微妙感,”

在一次次回檔摸索通關方法時,絕對會有人死去。

一條未來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拿去填,對其他人的死就更不在意了,沒什麼愧疚感,但:“你的要求,又隱隱透露著‘請命令我去死吧’,”

那真讓這傢伙去死,豈不是滿足了這傢伙?

“答應一起行動可以,”他提出要求,“但是,我答應了你一個要求,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吧?”

諸伏景光立刻道:“不用是‘保密’,我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其他人的。”

一條未來禮貌微笑,“我沒有想要提‘保密’。”

只在最開始的時候,隨意地思考過滅口。

不過諸伏景光知道的太多了,讀最近幾天的檔顯然是不夠的,第一個線索追溯到教官談話的時候,那已經是很久之前了,現在回檔過去太麻煩了,一條未來拒絕。

他認真考慮:提什麼要求呢?

他其實沒諸伏景光要做的事,只是答應了一個要求,不提一個要求,總有種被佔便宜的玩家式不悅感,像是做了一個任務,卻沒有獲得任何獎勵一樣。

想了片刻,一條未來沒有想出什麼必須需要諸伏景光要做的事,他打了個響指,“算了,先欠著吧,”

“以後我需要一個凌晨三點幫我買早餐的跑腿、借我千百萬的冤大頭、可以背黑鍋的倒黴蛋等等等等的時候,再找你吧。”

諸伏景光:“……”

這、這都是些……

這很一條未來。

“好吧,”諸伏景光嘆氣,“這算是約定?”

“如果要我履行約定,你最好快一些提要求,”

他提醒,“最好三年之內。”

“我很不想做糟糕的打算,不過幾個月後,我們便是正式的警方人員了,會出一些很危險的任務,如果太長時間不兌現約定,”

“那我有可能,”

這句話,諸伏景光沒有說完,只笑了笑,又晃了晃攤開的手,示意一條未來拍手達成合作。

玩家多少沾點叛逆的。

一條未來瞥了那隻手幾眼,把手槍拔出來,卸掉了一枚子彈,“ok,信物,仔細看清楚。”

他把那枚子彈拍在諸伏景光的手裡,“以後,在你還活著的時候,只要我出示這枚信物,那我讓你往東,”

“……”諸伏景光嘆氣,“我絕不往西?”

“我讓你去死,”

“我絕不活著?”

“我讓你偷雞,”

“……我絕不摸狗?”

“我讓你狗叫,”

“……”

“嗯?”

“……我絕不貓叫。”

“很好,”一條未來很滿意,從諸伏景光的手裡取回了那枚紅色顏料子彈,漫不經心地放進了自己的制服上衣口袋中,“說吧,怎麼聯絡那幾個傢伙?”

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既然你追上來,還提出‘把你們當同伴’這種麻煩又奇怪的要求,你一定可以聯絡到他們吧。”

諸伏景光在原地站了幾秒,忍不住笑著搖頭,才追上去,“嗯,我把目的地的地址給他們了,讓他們在三十分後來找我們。”

一條未來:“你很自信。”

“但沒有指揮狀態下的‘彌賽亞’自信,”諸伏景光用開玩笑的輕鬆語氣詢問,“你原本打算如何搶劫銀行,指揮官大人?”

原本的搶劫銀行計劃是:深夜踢場子直接上門暴力進入,自己走一遍銀行,摸索內部情況。

但這並不適用於團隊行動。

一條未來不需要思考,動動眉頭,便能想到自己公佈計劃之後,同伴們會如何眼疾手快地分別抱住自己的雙手、雙腿和腰,苦口婆心地勸自己冷靜點,是假搶劫銀行,不是真搶劫。

“作戰計劃臨時更改了,小兵,”他也用開玩笑的口吻回答,“現在的行動計劃嘛……”

“我們要生硬些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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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下午,米花銀行一片祥和安靜。

銀行的工作人員們處於一個微妙的狀態:緊繃,但又不完全緊繃。

緊繃,是因為無論是什麼工作人員,都是兩人及兩人以上一起行動的,且在大廳的工作人員,幾乎全再時不時地看向門口,面對年輕男性客人時,都會額外打起幾分精神,每十分鐘便有一隊保安出發巡邏,中途會和同事出現幾次巡邏交點,十五分鐘後回到休息區,等待下一次巡邏。

不完全緊繃,則是因為制度苛刻,執行人員卻有幾分因長時間緊繃而產生的鬆弛感。

巡邏到後門處的一列保安小隊便是如此。

他們沒注意到,在自己一行人轉到後門處時,有道人影閃進了後門,更沒注意到自己離開時,又有道人影閃進了後門。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地邁入樓梯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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