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怎麼辦

fbi正式行動的前一天,大半個紐約都不動聲色地進入了表面鬆弛暗地裡警惕的緊繃狀態,其中以距離市中心只有不到二十英里的機場最為緊繃。

他們提前調取了機場當天的所有客人資訊,試圖從中尋找出可疑的人員,也試圖推測出貝爾摩德的目的。

她是在執行任務中的短暫停留,只在紐約轉機,還是已經執行完任務,打算回紐約,停留的時間較長?

如果是後者,那fbi可以在機場截留偽裝中的貝爾摩德很長一段時間,也可以在貝爾摩德離開機場後持續追蹤。

但如果是前者,那就意味著從貝爾摩德下飛機、到再次登上飛機,fbi最多隻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來處理。

他們可以找一些過得去的藉口臨時攔截個別飛機、推延幾分起飛時間,卻不可能攔截所有將從機場起飛的飛機,也不可能將乘客們無故關押起來。

因此,部的fbi高層得知了這件事後,很希望是後者,也做好了是前者的糟糕打算。

赤井秀一是按最壞的結果來進行佈置的。

零點未過,偽裝成各種工作人員的fbi人員便接過了安檢等可以近距離接近乘客的工作,他們胸口佩戴的紐扣攝像頭則將乘客們傳回監控室,由大批fbi人員進行尋找可疑人員。

他們是一副放養的預設態度:加油,抓到了是fbi優秀,沒抓到就學去東京的那三批fbi死遠點,別死家門口。

並提前接到了一條未來。

“和其他fbi一樣遜的話,”他道,“我會失望的.”

行動的負責人則是赤井秀一。

“在機場這種地方,要想不打草驚蛇地找到一位有著千百張面孔的魔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確實有很大的區別,一條未來不由得點頭:貝爾摩德早知道了,區別更大。

只‘不打草驚蛇’就夠困難了。

可對付貝爾摩德這種人,一定不能打草驚蛇,一旦她提前得知,成功抓捕到她的機率就會無限下降,只有趁她措不及防的時刻抓住機會,才能乾脆利落地抓住她。

貝爾摩德出現在這些乘客中的機率不大,但赤井秀一還是用視線迅速掠了幾遍,又注視著有fbi偽裝的工作人員前去檢視證件時那些乘客們的反應,聞言回答道:“我確實有請你再次幫忙的想法在.”

他和朱蒂在零點前便已經把預計抵達機場的客人資訊都排查了一遍,從中剔除了哪怕是完美無缺的易容術也無法易容的小孩子乘客們,繼續篩選排查其他乘客。

一條未來看了赤井秀一一眼,沒說話。

……赤井秀一早有預料。

更大到只不過略遲疑猶豫片刻,華盛頓便同意了赤井秀一推薦那位通風報信洩露貝爾摩德行蹤的知情者加入行動,協助fbi辦案的提議。

無論是‘這次的目標是曾滅口過fbi的代號成員’,還是‘這位代號成員是撒旦的同事’,都對fbi的debuff加成有些大,大到赤井秀一向上彙報時,他的上司直接對接了華盛頓,沒有告知紐約的其他同事們。

他若無其事地附和,給予真誠祝福,“是的,你說的對,希望你抓捕順利.”

監控螢幕上最大的幾塊螢幕顯示著大廳的場景,已經是凌晨,大廳裡坐著一些等待飛機的乘客,他們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打不起精神樣子,又在他人走過自己附近時警惕地提起些精神,都很正常。

組織的存在是保密級別較高的機密,因此,大多參與行動的fbi接到的命令都是‘得到可靠線人舉報,一位窮兇極惡的罪犯將在今天抵達機場’和‘罪犯男女不明、年齡不明、身份不明’這兩條。

“我都說了‘明天,貝爾摩德會在機場出現’,要是詳細到這種程度還找不到,還要再獲得更多的線索才能勉強鎖定嫌疑人,那你也太遜了吧?”

也大到華盛頓的fbi們都比較忙,無法前來擔任總負責人,只能派很多不知情的fbi協助行動。

到機場監控室的第一時間,一條未來便倒坐在了監控屏前的椅子上,用下巴壓住椅子背,一副昏昏欲睡的打不起精神樣子,提前預判,“沒有其他的額外線索了.”

赤井秀一看懂了,解釋:“我沒有太異想天開,沒想著一直瞞著貝爾摩德那種人,但早在上飛機前便知道紐約有埋伏在等自己,和下了飛機才察覺到埋伏,有很大的區別.”

“聽起來你似乎覺得行動大機率失敗,”赤井秀一語氣平淡,還在注視著監控,“我也認為這次的行動會大機率失敗,但失敗也是一次收穫,可以化為成功的基石.”

說著,他低下視線,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轉椅子的一條未來,“我沒想到你會同意來現場協助fbi進行行動,你比我想象得更瘋狂一些.”

很多罪犯都有重回案發現場的習慣,而重回案發現場,便有相當大的機率和警方遇上。

一條未來不是回案發現場,是直接和警方展開了合作,要比回到案發現場的罪犯還要瘋狂。

不是所有人不久前被fbi以針對罪犯的警惕態度對待,不久後便可以若無其事地和fbi打成一片。

就連部分在那一晚見過一條未來,清楚這位經由赤井秀一力薦、獲得了華盛頓那邊的默許而空降協助行動的神秘‘知情者’其實是一位罪犯的fbi,都有些不自在。

但一條未來沒有。

他就那麼堂然皇之地走進fbi的包圍圈,在fbi層層人手的包圍下坐在椅子上打哈欠,和對赤井秀一說自己想加入fbi時一樣,坦然自若到不像是個罪犯,和不自在的部分fbi比起來,他反而像昨晚沒有休息好的監考老師。

‘監考老師’又打了個哈欠,“是嗎,很瘋狂嗎,我不覺得.”

“我很想告訴你理由,”他調整了一下姿勢,用下巴壓著臂彎,語氣漫不經心,“但說了伱又不高興,算了,我說話難聽我先閉嘴.”

赤井秀一其實知道理由:哪怕此時此刻,fbi突然更改抓捕目標,從貝爾摩德改為抓捕一條未來,他也能輕鬆地溜之大吉。

哪怕現在在機場,哪怕周圍都是fbi。

一條未來如此,和‘撒旦’是同事,打過交道且關係不錯,還是fbi天敵的貝爾摩德呢?

這場倉促逮捕行動的結果,赤井秀一已經隱隱預見了,他道:“我說你瘋狂還有一個原因,貝爾摩德發現你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恐怕會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行蹤是如何洩露的吧?”

“你對組織的態度很複雜,如果我沒料錯,貝爾摩德對你的態度也很複雜,我不太能理解你如此做的意義是什麼.”

既然貝爾摩德信任一條未來到可以輕鬆告知他自己的行蹤,沒有太過防備,那他們之間的關係大概相當不錯,‘撒旦’的死亡和她也應該沒什麼關係。

而這又是一場大機率會以失敗告終的逮捕行動,赤井秀一可以由此推出貝爾摩德真的和‘撒旦’的死沒關係。

那麼,這場逮捕行動最有可能的意義便是:一條未來在告訴貝爾摩德,他和fbi達成了合作。

對貝爾摩德而言,這個訊息意味著什麼?對和‘撒旦’死亡有關係的那些組織成員來說,意味著什麼?對組織而言又意味著什麼?

赤井秀一在思考這個問題。

思考著,他發現一條未來已經不轉椅子了,正沒什麼表情地趴在椅子上看過來,於是停頓了一下,“……怎麼了?”

一條未來緩緩搖頭,“沒什麼.”

胡思亂想唄,誰能胡思亂想得過你啊?

……哦,諸伏景光。

神金。

“我背叛貝爾摩德也要幫助你們進行一個不太可能的行動,這麼吃力不討好,”他轉出那兩張名牌,手垂在在椅子背和自己胸腔之間的狹小空隙,將那兩名牌在手指間轉了轉,“也許是因為我是一個好心人呢?”

他是不是,他自己心裡清楚,明明白白。

但他覺得‘一條未來’大概對自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不然就不會弄出這種‘什麼,你做了壞事?不,我不信!什麼,我親眼所見?不,那一定是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做的!’甩黑鍋道具。

這種格外強調自己是好人的道具,大概是有什麼特殊的用意,但什麼情況,才能讓他在對自己有自知之明的情況下,強行讓自己成為一個好人?

又不是什麼罪犯一定會被逮捕歸案的懸疑推理劇……

一條未來漫不經心地想著,還在轉椅子,用上了肯定的語氣,覆蓋自己剛剛的不確定語氣,自我肯定自己,“嗯,我是一個不求回報的好心人.”

監控室的門響了起來。

朱蒂拎著咖啡推門而入,剛好聽到一條未來的自我肯定,聞言怔了怔才開口,“呃,現在已經把機場排查完畢,每個人都和身份符合、面部無易容,那個,不好意思,”

她把咖啡放桌上,有點納悶:“你們在玩說謊遊戲?”

金髮fbi的小姐的臉上幾乎要寫出幾行字了:這種時候玩遊戲?離譜。

什麼,是一條未來和赤井秀一?正常!

她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在玩謊言遊戲了,卻沒有懷疑一條未來剛剛是不是在撒謊。

“嗯,”赤井秀一接過咖啡,居然承認了朱蒂的猜測,“大概吧.”

把咖啡遞給一條未來時,他的臉上也寫著幾行字:大膽發言說真話的人不是我。

一條未來:“.”

這就是‘一條未來’的道具嗎?

fbi認為他壞得很呢!道具有什麼用!

“不過也不一定是在玩撒謊遊戲,”赤井秀一看了看一條未來虛起的眼睛,反而笑了起來,“我們剛剛在聊救世主先生為什麼協助我們嘗試逮捕貝爾摩德,從理性上來講,我有些無法理解,但從感性上而言,我似乎想到了原因.”

他難得笑,品了口咖啡後又很快收斂了笑意,手在控制檯上操作著,處理掉一條正在有飛機降落的提示資訊,“大概是因為一種和親人分離過的人,都在品嚐著的苦澀吧.”

朱蒂再次怔住,餘光去看一條未來,“哎?”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在指貝爾摩德殺害朱蒂父母的血海深仇。

當著朱蒂的面如此說,哪怕再隱晦,也有揭傷疤的意圖,其實不太禮貌。

但假如在場的人都是有類似經歷的人,那就有點不是不禮貌範疇,而是另一個更微妙,有點地獄笑話的範疇了……

起碼現在,朱蒂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居然有人能殺害‘主人’的親人,還功成身退,現在都沒死?!

會是誰?

不怎麼太過思考,思緒轉動不到三秒,她的腦海中便浮現出猜測:‘撒旦’?

但如果是‘撒旦’,那事情就不簡單了,能殺害那個傢伙的人……一條未來和fbi合作的目的……貝爾摩德……

朱蒂的神情豐富地浮動了起來。

一條未來:“?”

他控制不住,眼瞳困惑地豎了起來,“你怎麼想那麼快?”

快到幾乎轉瞬即逝,像在大哥大時代開通了5g網,他都沒來得及開口,只凝視了一秒赤井秀一,便發現朱蒂已經在浮想聯翩胡思亂想到很遠地方去了。

“快嗎?”朱蒂直覺連自己都不願意說父母死亡的事,一條未來這樣的人大機率也相當不樂意,多探究只會被記仇,便含糊過去,“今天的第一架飛機降落了,人手已經提前準備完畢,會對第一批乘客進行三批審查,全部透過才能通行.”

她正色,“我去幫忙.”

說完轉身便走。

她什麼都沒說,但表情、肢體語言卻已經全部都說出來了,各種猜測都由藍色的字跡閃現著彈出,密密麻麻地佔據了附近的大片空氣,又隨著她的離開而盡數湧去門外。

監控室裡安靜了下來。

一條未來凝視緊閉的門。

“我、”赤井秀一還在頭也不回地看監控,卻敏銳地感受到後頸的涼意,剛要開口說話,便突然停頓,“有情況.”

他注視著監控。

監控屏上最大的一塊已經由機場攝像頭監控調整fbi隨身攜帶的監控。

一批fbi人員藉口有事,將乘客們都引向休息室,一批fbi人員則檢查著那些乘客攜帶的行李,不僅用儀器掃、用手摸,還上了警犬。

一隻警犬在路過一隻貼著卡通貼紙的白色行李箱時突然示警有異常。

“行李箱裡大概有違禁物品,”赤井秀一的眉頭皺了起來,“貝爾摩德……”

會隨身帶違禁物品嗎?

那隻警犬在搖尾巴。

一條未來看了幾眼,坐直了身體,隨口道:“她不會那麼不小心.”

不過不代表這和貝爾摩德無關。

“嗯,”赤井秀一也更傾向於此,“再等等,乘客那邊快排查完了.”

fbi對乘客的檢查不只是查身份證件,提問對方的一些資料,還有上手摸捏臉頰和身體,看是否有化妝易容。

一個個地檢查完畢後,監控影片上始終風平浪靜,前來彙報的fbi卻是一副十萬火急的緊張態度,“赤井先生!”

“衛生間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他臉色蒼白,相當驚懼,“是、是我們的人!”

赤井秀一神色微變,“哪個衛生間?現場什麼情況?發現者是誰?攝像頭完好嗎?”

邊問,他邊迅速調出了可以看到幾個衛生間的監控,又檢查fbi的隨身攝像頭錄到的畫面,果然發現有幾位fbi正在衛生間中。

那名彙報的fbi調查員被一連串的厲聲詢問砸得頭暈了一下,“呃,是,”

他的視線掃過赤井秀一的背影,和一條未來緩緩歪頭、再次困惑著豎起的紅色瞳孔對視,左眼突然輕快地眨了眨,促狹的神情一閃而逝,很快又蒼白著六神無主起來,“是一位乘客發現的.”

“她說她要去衛生間,結果剛進去便看到隔間下方有紅色的液體,嚇得尖叫出聲,我隨後進去檢視,發現真的是血……”

“怎麼辦,要調查嗎,赤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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