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他們是什麼關係?
“……”
一條未來未免也太過不掩飾了。
‘除了我的仇人之外,我一視同仁,沒有針對各位的意思,只是無差別地掃射所有人,比如fbi,比如曾經的同事’和‘我可以意思意思地幫你對付貝爾摩德,但讓我上手對付,想都不想’的意思很明顯。
明明已經加入了fbi陣營,卻還是如此態度,既不真心幫fbi也不真心幫組織,好像一切和自己復仇沒有直接關係、不能直接推動自己復仇程序的事就都是可以享受的樂子,整個人像是風中的柳有些無法預測。
不過赤井秀一不奇怪,一條未來要真是百分百努力勤勤懇懇地幫助fbi,他才會比較奇怪。
但他知道歸知道,一條未來毫不掩飾直接明牌就是另一回事了。
手機震動起新簡訊提示,是朱蒂發來了訊息,赤井秀一忽略個人觀感的‘一條未來火上澆油左右拱火把貝爾摩德挑去fbi辦事處了’,只單純複述了‘貝爾摩德要去fbi辦事處’這一點,又聯絡沒有參與行動、還在fbi辦事處的少數知情組織存在者,通知了這一不幸訊息。
他又指揮機場內的fbi收隊趕回辦事處、通知負責輿論的fbi可以行動處理乘客們即將發出的各種言論,壓下‘fbi封鎖機場’的爭議性新聞。
fbi的速度很快,但貝爾摩德的速度更快。
在還不到一半的fbi整理收尾完分批撤出機場時,赤井秀一便接到了電話,“赤井先生!我們看到了您所說的那名‘白髮狼尾的年輕男人’!”
“我看到店、”fbi調查員更加小聲,糾正了自己,“看到前任店主了,”
交流了幾句後,fbi調查員又想到了一個更合適的形容詞:一條未來的態度,像是警方人員面對遇難僥倖逃脫人員的語氣,憐愛又安撫,還帶著一些‘這也能生還’的對奇蹟的感慨。
找到一條未來是好事,但報告的fbi語氣有些驚惶,顯然是發生了意料之外的情況,赤井秀一立刻道:“彙報情況.”
這次倒是獲得零星兩三個回覆,不過從回覆看,他們要麼沒在fbi辦事處、正在外面辦案,要麼就是在fbi辦事處,但在辦公室裡,對外面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回覆說是自己出去看看,隨後便沒了音訊。
“在做咖啡……”
“只加奶加糖加水不加咖啡的咖啡.”
這種語氣顯然不對,搭配上fbi辦事處緊急通知的‘收到訊息,有罪犯要報復fbi,從現在起立刻進入緊急戒備狀態’,就更不妙了。
安撫完,他又問:“你們現在還在咖啡店嗎?”
聽罷,赤井秀一先安撫,“未來先生能認出你們不奇怪,他在紐約待過一段時間,和fbi打過交道,”
他小聲,“未來先生說咖啡店是他的,端給我們的算店長特製,只是不苦咖啡而已,咖啡因含量為零,我們可以喝的,可是……”
貝爾摩德的特徵無法說,她可以隨時更換,在報資訊時赤井秀一直接說了一條未來的特徵,是‘一條未來和貝爾摩德還是一起行動’特定情況下的補充資訊。
所以打電話彙報給赤井秀一時,fbi調查員很不安。
赤井秀一:“?”
用一種溫和的,憐憫的,具有神性的,彷彿是一位正在聆聽教徒懺悔的神父般的語氣問的。
他沒說打交道的方式是溜fbi,也沒說一條未來就是‘主人’,只補充,“他很瞭解fbi,對很多fbi身上具備的那種氣味很熟悉,哪怕沒有見過、能認出你們也很正常.”
“我、呃,我們是在辦事處附近發現的未來先生,”那名fbi支吾了一下,叫著赤井秀一給出的稱呼,“發現的時候,未來先生在、”
從fbi調查員講述到一半開始,他便開始用同事的手機聯絡fbi辦事處裡的同事了,先聯絡的是少數的知情者,沒有獲得回應,後聯絡的是手機主人的同事們。
“我們反應了會兒還是不太確定,遲疑著走過去詢問,”他道,“但他好像認識我們,我們還沒開口他就對我們打招呼,問我們喝不喝咖啡……”
什麼?
說了一遍,那名fbi才不那麼懷疑自己,語氣堅定了起來,但也沒堅定多少,“他在咖啡店做咖啡,”
可是fbi辦事處附近的店,fbi還不熟嗎?他們認識店主啊!店主根本不是一條未來啊!
“我們還在咖啡店,”fbi調查員先回答,又遲疑著問,“那、那‘咖啡’可以喝嗎?”
“他穿著緊身兒童超短褲在給客人送咖啡……”
赤井秀一:“?”
一條未來不是敵人,起碼目前不是敵人,是不會直接和貝爾摩德配合親手對fbi下手的,因此,雖然還在聽咖啡店的異常,但他的思緒已經轉到fbi辦事處內部的情況上去了。
直到聽到最後幾句話。
作為人類,他的思緒不免卡頓了一拍,才回答:“不用管前任店主.”
大概,那位店主是什麼罪犯吧,從被侮辱程度看,應該是對兒童下手的罪犯……但穿兒童緊身超短褲送咖啡……是不是有點太超過人類資訊處理範疇了……
“你現在、”
又有fbi辦事處的人回覆訊息了,赤井秀一低頭去看資訊,口中繼續,“待在咖啡廳,”
“遠遠觀望就可以了,暫時不要回辦事處,咖啡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起碼貝爾摩德不在,對中規中矩實力不強素質不高的中庸fbi來說,咖啡廳比fbi一出門檢視一個不吱聲的辦事處安全多了。
“有危險可以請求未來先生幫忙,”赤井秀一又道,“他幫的話你們會安全.”
不幫的話……
從貝爾摩德在機場佈置的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裝置來看,大機率是不會真的有人身安全問題的,只是可能會留下幾分心理陰影。
新訊息載入完畢。
是那位知情高層回覆的,他簡單講述了一下fbi辦事處目前的狀態:淪陷三分之二,情況不容樂觀,壞訊息是人快死絕了,好訊息是沒人是真死。
又簡單講述了一下來龍去脈:片刻前,朱蒂怒氣衝衝地抵達fbi辦事處,直接召集了大半已經進入了警戒狀態的fbi到大廳,說fbi即將遭遇襲擊此刻危在旦夕,需要大家摒棄前嫌齊心協力地應敵。
收到訊息的大部分fbi去了。
然後在大廳遭遇了紅顏料炸彈……
‘朱蒂’一改之前怒火中燒眼睛都亮出仇恨光芒的態度,面若冰霜地狠狠訓斥摸不著頭腦的紅顏料fbi們,說這次突發演習的結果很失敗,高層們很失望,fbi們很廢物,撒旦不過才過去不到五年,他們便像兔子一樣又閉著眼睛捂著耳朵養肥了自己。
還致命質問:“以你們現在懶散的態度,假如‘撒旦’再次襲擊,這一次不是在東京,而是直接襲擊紐約fbi辦事處,伱們能堅持多少秒?”
“就沒有考慮過我被罪犯威脅挾持釋出虛假命令的情況嗎?”
“捫心自問,‘撒旦’如果對你們提出釋出虛假命令召集fbi的要求,你們有多少人可以誓死不從?!”
至於高層為什麼知道的那麼多,那麼詳細,連‘朱蒂’的表情變化都一清二楚,對她的質問大受震撼……
因為一到辦事處,‘朱蒂’便直接去見了少數的幾個知情者高層,要麼讓他們暫時地強制離線,要麼讓他們配合欺騙被召集來的fbi在裝炸彈的大廳裡合理分佈。
fbi的大半戰力都去機場了,就算有有能力的人沒去機場也是因為要外出辦案,留下的人都很能力平平,面對特殊的突然襲擊連基本的抵抗都做不到,別說救回被挾持的上司了,連保全自己都做不到。
因此,發訊息的時候,那位知道組織存在的高層已經是一個‘死人’身份了。
突擊演習中的死人。
該高層:“……”
神金。
黑衣組織有病吧?演習演到fbi了,顛子。
道理他都懂,知道貝爾摩德之所以對fbi下手是因為fbi試圖逮捕她的行為惹怒了她,之所以沒真的下死手則是因為看在一條未來的份上給了他們點餘地。
可他就是覺得貝爾摩德是個瘋子。
一言不合直接想把fbi辦事處一網打盡是發瘋,還真的成功一網打盡了是發瘋,一網打盡但沒有真的一網打盡只是侮辱性地拍拍fbi的臉更是發瘋。
不愧是和‘撒旦’隸屬於同一個組織,都是瘋子。
赤井秀一:“……”
確實瘋……
但打這麼長串的資訊,瘋子不會發現嗎?
敢這麼做,只能說明一點:貝爾摩德不在。
他直接詢問:【貝爾摩德離開了?】
在回覆的同時,他收到了之前突然消失的手機主人同事的訊息。
對方先以自己視角講述了一遍‘朱蒂突襲大家’,言語之中難免抱怨,還有幾分自己真的被突襲到了的惱羞成怒,又抱怨她明明說自己也是奉命行事很對不起大家要為大家買咖啡道歉、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後卻又換了一副‘你們怎麼那麼廢物?!’的臉,又怒氣衝衝地噴了大家第二次。
視線在這條資訊上掃了一遍,赤井秀一確定:貝爾摩德真的離開了。
在朱蒂即將趕到的時候。
隨後,高層發來了資訊,他先說明貝爾摩德已經離開、朱蒂趕了回來,他們先緊急敲定‘真的是在演習,不是罪犯偽裝成了fbi調查員騎臉挑釁’的‘事實’,又順勢噴了噴fbi們太過廢物,被人一叫就湊過去。
又說:【那名前組織人員……】
是在指一條未來。
從機場返回的fbi已經快到辦事處了,赤井秀一抬頭,將fbi辦事處如玻璃一擊即潰的沉重往下壓了壓,轉頭看向窗外。
遠遠的,他看到了咖啡店。
咖啡店的窗戶是透明的,他一眼看到了站在前臺的一條未來。
一條未來正在往杯子裡一顆一顆地丟糖,察覺到視線抬頭瞥過來一眼,看清楚是赤井秀一,便露出了一個笑,揮了揮手。
手機震動。
赤井秀一順勢低頭,不再和一條未來對視,檢視新訊息:【威脅我的時候,貝爾摩德提到了他。
】
【她說,無論他提出什麼要求、fbi都要儘量滿足他。
】
【她是以個人的名義提出的,說希望他在fbi能夠玩得開心,找到家一樣的感覺。
】
先忽略這句話是不是在嘲諷,首先要關注的是:【……他們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