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薄荷沐浴露

第五位死者的公寓已經封鎖了起來,前後有幾批的警方人員和fbi調查員上門查證完畢,現在房內條理清晰,每個值得關注的地方都圍上了白圈。

要再重新梳理檢查一遍案發現場其實很簡單,只要沿著一圈圈的白色線圈進行檢視便可以輕鬆檢視完所有已經被發現的痕跡。

和赤井秀一一同前來的fbi探員便是如此進行重看的。

他踩著不會汙染現場的足套,先認真地打量著門鎖標記的痕跡,點頭,“門鎖確實有撬過的痕跡,說明兇手是趁死者在臥室熟睡時悄悄撬門闖……”

說著,他發覺到赤井秀一毫不停留地邁入室內,根本沒有檢視門鎖的意圖,不由得茫然轉頭看去,“哎,赤井先生,您不看看門鎖嗎?”

fbi的一個特殊的部門,特殊就特殊在除了明面上的職位,人們還會默契地推崇能力,對有能力的人總會尊敬許多。

比如赤井秀一。

他加入fbi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獲得了幾乎是共識般的尊敬。

無論是案件、還是追捕緝拿逃犯,赤井秀一都是fbi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存在,有些年長一輩的fbi甚至都會他和顏悅色之餘還有些討好。

當然,是指平級及以上。

下級的fbi調查員和線人們本來就應該對他恭恭敬敬討好有加。

正因為赤井秀一很強,這位fbi探員有些茫然:難、難到先辨識門鎖不對嗎?

可有關公寓命案的報道中,除了當之無愧是重點的屍體情況,便是門鎖了呀?

很多警方人員和fbi調查員都在門鎖中發現了兇手竭力隱藏的撬鎖痕跡,因此篤定兇手是一位會開鎖的偷偷闖入者。

“先辨識門鎖沒錯,”赤井秀一已經用戴著手套的手推開了臥室的門,“但對付狡猾的罪犯,不通用。”

“他們會創造出偽證。”

“要得出正確的結論,就要根據最切實的線索來搜查。”

臥室裡乾乾淨淨,只有床鋪內側有一道人形痕跡,附近的牆面和地角的瓷磚有粗略框起來的白色線圈。

噴灑上魯米諾試劑後,線圈內便有晶瑩的噴灑痕跡亮起,是血跡。

赤井秀一看著那些痕跡,又抽出第一批警方拍攝的臥室照片。

照片上,臥室中還是有血跡的,被子還依然蓋在受害者的屍體上,濺射出的血跡也已經幹掉,床頭一片紅色,外側床頭櫃上本來放著一杯水,裡面已然有了半紅不紅的暈染。

在看到照片時,赤井秀一便已經確認了一件事,卻直到現在才說出來,“兇手不是潛入者。

他淡淡道:“第五起案件的死者和兇手認識。”

“和第二起案件一樣。”

聲音很輕,同事卻彷彿聽到了一聲驚雷,“啊?”

“是、是認識的?”他茫然無措地適應著這個和fbi現有推測截然不同的結論,“和第二起案件一樣?”

第二起案件的死者是死在浴缸裡的。

赤井秀一簡單應聲,“嗯。”

他把臥室照片遞過去,又額外抽出了一張第二起案件的浴室照片遞過去,“很明顯。”

很明顯?

同事認真看臥室照片,和事物對照,又認真看浴室照片:

浴室裡一片潔白,看起來頗大,分割槽劃分了洗漱、馬桶、淋浴和浴缸區。

浴缸區在最內側,整個浴室只有靠近浴缸的一側濺射著大片的血跡,因為死者的屍體並不是第一時間被發現的,在漫長的夜間先是失力沉入了水中、隨後又浮起,姿勢已經變化,定格在照片上時便是半轉身浮起的樣子。

有一隻無神的眼睛露出水面,在攝像機的閃光燈下閃爍了一下光,看起來頗有幾分可怖。

靠近屍體頭部的地面也有一些血跡,有低落和濺射狀的,看起來很乾淨,滴滴分明。

是真的很可怖,同事沒有看出什麼線索,他低頭用力看著照片看了十幾秒沒說話。

“臥室是雙人床,分內側和外側,水杯放在外側的床頭櫃,屍體卻幾乎睡在最內側。”赤井秀一一邊推開衣櫃門巡視著內部,一邊點出異常情況,“浴室的地面上沒有水痕,也沒有過水痕,血跡是明顯完整留存的。”

前者,說明槍擊案當晚,是有人和死者睡在一起的。

後者,則說明……

“死者沒有反抗?”同事有些茫然,“沒有反抗不是很正常嗎?”

赤井秀一更正:“是沒有一點點的反抗。”

在裝滿水的浴缸中泡澡,假如反抗了一點點,甚至不反抗、只是因本能恐懼而做出一些動作,便會帶出一片水花,那血跡落在地上時便不會是完整保留落點的血跡,而是經過了水暈染模糊的血跡。

要麼,兇手是毫無動靜地潛入的,連進入浴室時都沒有讓死者察覺到。

要麼,兇手是一個哪怕進入浴室,也不會令死者覺得詫異的人。

假如是前者,便有一個問題:“浴室很大。”

“浴室中沒有音響、耳機、手機等物品。”

連兇手潛入浴室、走到浴缸邊都沒有察覺,死者難道是聾子嗎?

或許有可能。

但很可惜,警方從醫院調取了她幾年前的體檢報告,並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的耳聾傾向,更沒有從記錄中發現她有任何掛號幾周或幾個月去看醫生的打算。

“衣櫃裡沒有第二人的衣物入住、又緊急挪走的痕跡,”赤井秀一檢查完畢,合上衣櫃,“死者和兇手並非同居關係。”

他低下眼睛,看著白色的衣櫃,思忖了片刻。

正在呆待著思考剛剛那些話的同事聽到他冷不丁開口:“……假如有一天,你要染白髮,是為什麼?”

什麼?

同事:“啊?”

赤井秀一回頭,坦然自若地重複:“染白髮的原因。”

他耐心地換了種問法,“本地的幫派、習俗,信仰,哪一項和白髮有關?或者其他鄰近州習俗有沒有白髮相關?”

“你是本地人。”

要了解一些隱晦的習俗,外地人便只能詢問本地人。

同事茫然搖頭:“沒、沒聽說過。”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赤井秀一的預料,他挑眉,“沒聽說過?”

很快,又突然快走了幾步,走過床尾,在臥室的窗前停下,推開窗戶,抬頭嗅了幾下。

“怎麼了?”同事連忙跟上去,努力跟著嗅了幾下,嗅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咦,薄荷?”

空氣中,有一種薄荷味道,嗅起來像是洗髮水或沐浴露的味道,並不濃重,頗為清香,讓沉悶的現場多了份輕輕。

非常淺淡,幾乎淡到快要徹底散掉,處於將散未散的微妙時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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