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犯罪顧問
“姓名。”
“犬、啊不是,史密斯!”
“好的,史密斯,交代一下案發經過吧。”
fbi的審訊室裡,刺眼的白熾燈大亮著,金髮犬尾畏畏縮縮地坐在桌子之後,手腳都有束縛。
桌子之前的,是三位fbi調查員。
兩位負責審訊,一位負責坐在一側監管和全程錄影。
審訊員中有一位兼負記口供的職責,其實是次要人員,只需要專心審訊問話的主要人員是位年輕的金髮女性。
她的頭髮並不長,是很短的男性發型,臉上戴著黑框眼鏡,在最開始的自我介紹時說自己叫‘朱蒂’。
朱蒂看起來很漫不經心,頗有幾分埋怨同事給自己增加工作量的意思:嘖,一個有該死怪癖的傢伙而已,找機會一槍崩了不就行了,還非得帶回局裡增加工作。
這……紐約警方會不會如此,金髮犬尾不確定。
但fbi的名聲是很差的,比得了狂犬病的狗的名聲都差。
很多人寧願去面對瘋狗,都不願去面對fbi,在這種眾皆畏懼和不乏抹黑汙衊的情況下,金髮犬尾絲毫不敢認定年輕的金髮fbi是在欺騙自己,只能恐慌地老實交代。
“呃,我上網,看到了一個孩子釋出的求助……”
朱蒂調整了一下坐姿,不耐煩地動了動眉頭。
金髮犬尾立刻糾正更客觀的措施,“終於放假了我想找找樂子於是上網尋找獵物,識別發現了一隻獵物,於是迫不及待地去見面,發現我才是獵物!”
“那傢伙是個危險人物,絕對殺過不少人,我接觸過手上沾血的傢伙,能感覺到,真的!”
朱蒂:“描述一下對方的具體樣貌。”
“白髮?銀髮?”金髮犬尾努力回憶,“在面對我的時候,他根本沒有遮擋面容,您應該知道這意味著多麼危險的訊號,我一直低著頭,不太敢真的看他的臉。”
“但……”
“未成年。”
他篤定道:“在剛見面,我趴在地上掙扎不了分毫的時候,他低下頭對我微笑過,樣貌很年輕,我可以確定,他一定是位未成年。”
“大致高中?比高中生年輕一些,身高比我高。”
不同的人種之間是有區別的,在紐約,初中生可以輕輕鬆鬆人高馬大,甚至能毫無違和感地粗略偽裝成一名成年人。
他們也普遍較為易老。
而在東京,已經畢業一兩年的工作人員在出入酒吧牛郎店時,被查證件稽核是否成年,是否為偽裝成年人,都是常事。
他們普遍易幼。
如果身高矮一些,三十歲的東京人甚至都有可能會被紐約人不假思索地認為是未成年。
這就是人種的區別。
尤其是較為不鋒利的長相,會加深這種區別,當然,其中不包括赤井秀一。
他一抬眼,冷冷注視一下來者,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便能從氣勢迅速分辨出:這是位已經成年、非常有能力的fbi調查員。
赤井秀一見過目標人物,已經轉述給朱蒂‘是亞洲人’的關鍵資訊。
此時聽到未成年,她面不改色,連眼睛都沒抬一下,“亞洲人比較顯小。”
“繼續,說明顯特徵。”
“呃,”金髮犬尾毫不猶豫,“愛笑。”
“他幾乎一直是笑著的,不是冷笑,也不是肆意大笑,是那種心情比較好的人在自娛自樂獨處時的那種微笑。”
“如果是在路上看見,雖然我對高中生沒興趣,”他肯定道,“但還是會下意識多看兩眼的。”
因為無害而溫和。
但這種微笑出現在一個輕而易舉地制服了自己、身上還散發出不把人命當回事氣息的匪徒身上時,就很令人質悚然了。
以及,“他是亞洲人?”
金髮犬尾先疑問,才說出自己的觀點,“他應該是最近才來紐約的,但之前應該生活在其他州。”
而不是生活在亞洲。
“這是我從口音聽出來的。”
還有,“他,他是不是警方人員?或前fbi調查員?”
這個問題,金髮犬尾忍了很久,才試探性地問出口。
朱蒂不動聲色地抬眼,“哦?”
“看來這位銀髮先生讓你產生了一定的誤解。”
從字面意思上看,是在否認,但朱蒂的語氣特意微妙了一些,頗有幾分不置可否的意味,便把這句否認變成了稜模兩可,讓金髮犬尾可以多說一些。
“他很像是fbi調查員,”金髮犬尾主動道,“不是那種強硬的作風,是,”
他回憶著那張只寫了一部分分析的紙,“他在破案。”
又糾正自己,“不是,是在指導破案。”
“你們應該已經把我家徹底翻了一個遍,看過了電腦上的搜尋記錄,那是他讓我進行搜尋的,從聽說公寓發生了一起fbi探員出動的案件後他就很有興趣。”
“在檢視完那些可以搜尋到的資訊後,他好像推測出了兇手的詳細情況,於是下意識打草稿進行梳理,”
金髮犬尾回憶著,再次糾正,“也不算是梳理。”
“就是,他好像習慣了在看出兇手資訊後,把自己的結論寫下來給其他人看。”
“這個‘其他人’一定是看不出這些資訊、跟不上他思路的人,所以他寫的時候又進行了兩次補充。”
他複述,“一次是把自己推斷兇手是老弱病殘的原因進行詳細補充,一次是解釋自己為什麼一上來就勾上了第二起案件,因為浴室可以推遲或提前屍體表現出來的死亡時間。”
“這很……很像是在指導什麼人破案。”
而這個‘什麼人’,大機率是警方。
朱蒂一直表情淡淡地聽著,哪怕聽到指導破案也沒什麼反應,直到聽到兩次補充的詳情,才抬眼。
她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讓自己還處於不動聲色的狀態,卻暗自有些驚訝地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怪不得在這個fbi忙碌性質惡劣連環兇殺案的時候,赤井秀一卻過分關注一位不是案件兇手的傢伙。
“能回憶出那張紙上的資訊嗎?”朱蒂詢問,“儘量根據回憶寫下來。”
旁邊的人立刻給金髮犬尾推去紙筆。
託過分緊繃的福,對自己看到的部分文字,金髮犬尾印象深刻,他回憶著當時看到的倒英文進行復寫,斷斷續續寫了大概三分鐘才侷促地把紙筆推回去。
朱蒂進行觀看。
簡單地掃過一眼後,她眼神微凝,直觀了為什麼金髮犬尾會認為那位神秘者是前fbi調查員。
這份分析……
說實話,每位經常寫書面檔案的fbi都能在看到的隻言片語的時候,深刻了解寫分析的人有多不耐煩、但又不得不寫官方式廢話。
因為感同身受。
不只是fbi調查員,每一位政府職員都會惺惺相惜。
而能寫出這種東西,又疑似罪犯的神秘傢伙……
聽說fbi有一些不太乾淨的犯罪顧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