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是來加入你們的(二合一)

他說了,‘我就是琴。’

說得毫不猶豫,非常欣然,幾乎是在意識到有利可圖的第一瞬間便微笑著說出這句話,連原本帶著評估和審視的眼神都溫和了些許。

認真而言,有些無恥。

貝爾摩德舔了舔下唇,又否認,重下判斷。

不,不只是無恥的程度了,‘雨城琉璃’的話很明顯,只要敏銳些便可以意識到一件事:按她所言,那麼最近一段時間來見她的根本不是琴酒,而是其他的組織成員。

也能清晰意識到雨城琉璃是一個可以令人高高在上地施捨憐憫的女人:顯而易見,這個可悲的女人同時擁有臉盲和愚蠢,臉盲她使分辨不了琴酒的樣貌,愚蠢使她願意相信來見自己的人是琴酒。

對此,連絕大多數黑色人員都會覺得可憐或可笑。

這個人設其實有不少的空白之處和矛盾之點,貝爾摩德是有意留下發揮空間,打算按一條未來表示出來的情緒傾向來量身補充完整人設的,可一條未來顯然不覺得可憐,也不覺得可笑,連情感傾向都沒露出,直接眼都不眨地無視了。

琴酒說過,在見面的前半個小時,貝爾摩德會想罵人,但她沒有,在目前為止,在見面的十分鐘之內還沒有罵人的打算,相反,覺得很有趣。

“當然。”貝爾摩德笑起來,“無論是什麼情報,只要你想,我都會拿到。”

她輕聲詢問:“你要什麼情報呢?”

一條未來居然會又在意情報,會是什麼情報呢,他想要知道什麼?

思緒轉動間,貝爾摩德察覺到了看似溫和實則本質冷淡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感受他大拇指摩挲自己的臉頰,聽到了一句不緊不慢的回答:“醫療事故。”

……什麼?

這個簡短答案十分籠統,哪怕在場的真的是一個議員身邊的間諜,聽到這個關鍵詞也會茫然起來。

貝爾摩德的心裡卻陡然一沉。

提到‘醫療事故’,她能想起的,便只有……

她看著一條未來,發現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禮貌微笑著的,彷彿沒有在不久之前剛剛殺了幾個人,不是正在和間諜交談,而是在悠哉地進行下午茶。

連那隻手的力道都是輕柔的,比勺子攪拌咖啡的力道還輕。

但沒有他的話輕,“十八年前的一場醫療事故。”

“受害者是癌症病人,屍體上長滿大大小小的瘤子的那起醫療事故。”

……果然,是這起醫療事故。

貝爾摩德自動補充:組織造成的醫療事故,‘一條警官’接觸過的醫療事故。

那起醫療事故確實是一場意外,不過不是醫院和媒體所強調無事發生的意外,而是組織的意外。

十八年前,對組織而言是一個特殊的時間點,一個追求長生的方向有很多,組織都想要抓,藥物研究還非常混亂,像是蒼蠅一樣毫無頭緒,還沒有專業的科學家進行領導的時間點,所有的藥物研究都頗有幾分勇於嘗試的美感。

其中一間科研所在醫院的正下方。

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地點,少數可以出科研所的組織成員可以直接偽裝成醫生或護士,只要醫院存在,科研所便可以持續潛在陰影之中。

假如一位組織成員沒有用錯藥,沒有把組織正在研究的藥注射給了病人們的話。

病人死亡,屍體出現明顯異常,普通醫生和護士察覺到了微妙不和諧之處,科研所的存在暴露,於是組織緊急清掃痕跡。

東京不是貝爾摩德的常駐地,在意外發生和組織撤退時,她不在,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相反,有很大的關係,因為她發現了一隻老鼠。

在意外結束了幾年,東京市民們逐漸把這場意外流傳cd市傳說,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已經結束的時候,她發現了一隻老鼠。

一隻逃竄出組織,卻沒有瑟瑟發抖躲藏在下水道中,反而換了一個光明正大的姓氏,蒙上了一層月光般皎潔無暇偽裝,於是搖身一變成為警界冉冉興起的燦爛月亮,讓一直翻找下水道的組織屢次燈下黑錯過的叛徒。

一隻……

服用了混亂時期的藥物,居然沒有死亡,居然僥倖活了下去,居然還保留了生育能力,誕生下了孩子的老鼠。

這當然不是組織所允許的,更不是貝爾摩德所能容忍的。

現在,一條未來居然提起了這場事故。

他是否發現了什麼?

貝爾摩德不動聲色地觀察了過去,她猜測自己剛剛一定露出了一些表情變化,因為一條未來的微笑更有耐心了,目光也更加溫和,摸自己臉頰的手也轉而下移,改為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自己的後頸。

後頸,是個脆弱的地方。

“你知道,”他很有禮貌地命令,“說。”

“我記得那場醫療事故,”貝爾摩德便慢慢地低聲道,“那是一場很可怕的事故,當時我還年幼,意外撞見了屍體,”

她收斂了笑意,抬著眼睛,讓黑色的眼睫顫抖起來,處於一個既可以表達脆弱,又可以觀察一條未來表情的狀態,又適當欲言又止了一下,“所以加入了組織。”

“因為撞見了屍體,所以被迫加入組織了嗎?”一條未來道,語氣平淡,“真可憐。”

“繼續說。”

“我記得當時組織很生氣,生氣於組織的存在可能因那些病人們明顯異常的屍體而暴露,”貝爾摩德還是慢慢道,她忽略自己後頸上的溫熱手掌,露出回憶的神色,“負責處理這起意外的,我記得是……”

“朗姆。”

她揚起唇角,說真話:“他不屬於情報組,不屬於行動組,更不是科研人員,負責處理那起醫療事故,只是因為組織的首領在意醫療事故。”

“他向來貼心,會及時處理首領在意的事。”

一條未來翻譯:好狗。

能力不能力就無所謂了,狗嘛,大家是都知道的,只要表示出足夠的忠心,那便足夠了。

他眯起眼睛,“繼續。”

“我便是被他發現的,”貝爾摩德抓住自己後頸的那隻手,帶著它重新摸向自己的臉頰,讓它感受自己顫抖的眼睫和有些溼潤的眼睛,“他、他很可怕,很厲害。”

“他告訴我,他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只要是左眼看到過的東西,就絕不會忘記,所以在我看見屍體、轉頭就跑之後,又從茫茫人群中把我找到,威脅我要麼加入組織,要麼死。”

為什麼不直接處死呢?

“他本來是打算直接殺掉我的,我能察覺到,只是,”貝爾摩德眨了眨眼睛,讓被手指觸碰的眼球再加了幾分溼潤,“當時已經有警方趕到,他似乎很忌憚那些警方。”

“當時,警方中有一位很厲害的警官,她姓……”

“‘一條’。”

一條未未沒有給手施加力道,任由貝爾摩德抓著自己的手亂動,只注意著控制一下,以免真的戳傷她的眼睛,“嗯。”

“他的左眼能夠過目不忘,這就是能獲得代號的原因?”他簡單思索,下了決定,“我知道了。”

等朗姆回來,他們親切面談的時候,他會有意注意一下,只一槍崩掉那傢伙的右眼,讓對方的左眼好好記住一下自己。

只需要記兩三個檔就好,他輕鬆愉悅起來,便會對不會說人話的廢物同事表達友好之情。

貝爾摩德無法百分百解析出這句若有所思的‘我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只能毫不猶豫地掐斷朗姆有用的苗頭,“不過,他的左眼瞎掉了。”

一條未來:“什麼?”

——朗姆很厲害,他的左眼能過目不忘。

——但瞎了。

……什麼?

“好像是做任務的時候,”貝爾摩德露出回憶之色,又流露出遲疑,“不小心遇到了意外,左眼瞎掉了。”

“我本來是在他的手下,但他當時被關了禁閉,我可能會被處理掉的,還好琴救了我。”

她用臉頰蹭一條未來的手,笑吟吟的,“所以我很喜歡伱,琴,你救了我。”

“從那天開始,我便發自內心地感謝你,感謝你再次給了我生命,也完完全全地屬於你。”

一條未來忽略花裡胡哨,直接提取重點:朗姆是廢物。

左眼都瞎了,居然還會被關禁閉,連自己的手下都差點被處理掉,說明什麼?說明廢物發作了,意外是自己犯錯導致的。

還連少數有用的左眼都廢掉了。

有夠廢物的。

他隨口回答,“不用謝。”

“繼續。”

“不要聊廢物了,有些噁心,聊聊有能力的傢伙吧,比如你剛剛說的一條警官。”

“她沒有發現朗姆的存在嗎?”

已知:有‘烏鴉’在追蹤尋找一條警官。

又已知:朗姆是個左眼過目不忘但左眼瞎掉的廢物。

雙已知:目前的資訊沒有表明一條警官是個睜眼瞎的廢物。

可得:一條警官發現了朗姆的痕跡。

那她反應如何呢?

在組織的視角,又是如何?‘烏鴉’,是不是指組織?

一條未來

貝爾摩德立即流露出更多的遲疑,“一條警官似乎,她,她,似乎是沒有發現。”

她佯裝回憶,慢慢道:“她是一位很厲害的警方,如果發現,一定會努力偵破案件的。”

“只是,她好像,我被朗姆帶走的時候,遠遠地看見了她,我曾悄悄揮手向她求救,她大概是沒有看到,於是扭開了臉。”

只要是一位正常人,便可以從這些遲疑的話中得出‘真相’:不是沒有發現,一條警官發現了醫療事故的異常,發現了朗姆要帶走‘雨城琉璃’,卻什麼都沒有做,沒有一點警方的擔當。

這是會令正常人皺眉的結論。

一條未來:“聰明的做法。”

沒有正義衝上去幫助小孩子,而是保全自己。

在貝爾摩德的注視下,他主動動手摸了摸手下的臉頰,面不改色地讚揚,“在醫院不能大聲呼喊,你很聰明。”

沒有直接大喊出聲,讓周圍的人注意過來,讓朗姆注意過去,沒有牽連到一條警官。

貝爾摩德:“……”

她露出開心的笑,“琴終於誇我了。”

一條未來也笑,“你知道的,我不是琴酒。”

他用手摁住貝爾摩德的唇角,把她臉上有些勉強的笑抹大,“一個如此聰明,能從議員身邊獲得機密情報的女人,怎麼可能分不清來見你的究竟是不是琴酒?”

“你只是必須分辨不出來。”

“一旦分辨出來,便連虛假的琴酒都見不到,琴酒甚至有可能會直接處理掉你,他已經對你很不耐煩了,連見你都懶得見,如果不是你還有幾分作用,恐怕你已經死掉了吧?”

這是貝爾摩德特意留下的發揮空間,可以根據一條未來的傾向而量身定製出他比較喜歡的方向。

她讓目光明滅不定幾下,“你在說什麼,琴?”

“但你真的甘心嗎,”一條未來打量著貝爾摩德,“我可以幫你。”

“三天之內,把醫療事故和一條警官的詳細檔案給我,我幫你見到琴酒。”

“幫你常常見到琴酒。”

他笑:“我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比如疑難案件,比如突發事件。”

一切可以觸發遊戲任務的事件。

“我需要一個可以隨時給我提供情報的人,作為代價,我會讓你見到琴酒。”

“對了,你叫雨……算了,換個名字吧。”

“從今天起,你姓犬尾。”

“犬尾小姐,你答應這個交易嗎。”

連名字都自顧自地改了,你好像根本沒有留下拒絕的選項。

貝爾摩德反應了一下,又反應了一下,慢慢地反應了過來:他想白嫖。

一開始,一條未來想白嫖一次情報,於是欣然‘對,我就是琴’,應得毫不猶豫,毫無節操,沒有一點點的遲疑。

把一部分情報白嫖到手後,他發現‘雨城琉璃’很有用,於是想可持續白嫖。

但一次白嫖好說,可持續白嫖,就要經常接觸了,把她收為自己的情報人員,哪怕不需要像培養議員那樣養蘋果樹,也需要喂摘蘋果的人吃飯。

但他不想像組織那樣培養樹,不想像琴酒一樣管摘蘋果的人,連定期派手下過來敷衍都不想,只想要蘋果。

於是……

“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是來加入你們的,”一條未來一本正經地道,“我不喜歡琴酒,但還算喜歡你,既然你喜歡琴酒,那我也勉為其難喜歡一下琴酒,我們一起深入發展一下吧。”

“你是我的了。”

他想了想,提出已知:“遊戲是我的。”

說出可得:“遊戲裡的人是我的。”

“琴酒是我的。”

“你是我的。”

“ok,祝我們深入瞭解愉快,犬尾小姐。”

剛好一百章,祝百年好合x

一條未來(嫌棄):變態。

一條未來(理直氣壯):啊對,是我,我就變態,怎麼,你有意見?<BR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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