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峰他們開局就很不順利，連失6分，有些亂了陣腳。
比賽打得好，本院系的球迷就會多，打得不好，觀眾看著沒意思，而且還要承受自己院系失敗的場面，所以乾脆就不看。
原本本隊休息區後面的區域應該都是本院系的學生，可是表演系的籃球水平不好，大家都不願意來比賽，加油也是輸，就都不願意來。
所以林雨他們身後的第二排不全坐著表演系的同學還有其他院系的。
“表演系籃球從來就沒支楞起來過。”
“你應該說，表演系的體育專案，哪一項他們能支稜起來？”
“哈哈，是啊，同樣是藝術生，就是感覺表演系的男生一個個嬌氣的很，一點男生的血性都沒有。”
“可能整個專業最有血性的幾個男生已經在場上了。”
“哈哈哈，你過於真實。”
前後兩排距離很近，他們說的話，全都被林雨他們聽到了。
林雨聽過的惡毒的話太多了，所以覺得這種級別的吐槽其實沒什麼，但是陳子豪和楊興他們聽不下去了。
“要看比賽就閉上你們的臭嘴，不看比賽就給老子滾。”楊興瞪圓眼睛咬著牙壓低聲音控制著音量，聲音剛好可以被後面的兩人聽見，又不至於引起別人注意。
兩人有些也被激怒了，剛想罵回去，突然看到來子四面八方的怒視。
原來雖然表演系的觀眾沒有那麼多，但是聚集在前排的還基本都是表演系的人，而且他們即使心裡覺得自己院系的球隊實力不行，也不願意聽到外系的人用這種嘲諷的語氣說，更可氣的是，他們還把表演系所有男生都罵了一頓，大家摩拳擦掌想讓他倆看看到底表演系的男生有沒有血性。
範顏回頭怒斥道，“你倆別到處亂說話，安心看比賽。”
兩個導演系大一男生正有些騎虎難下，突然看到本系學姐，趕緊乖乖點頭，不再吭聲，還假模假樣的喊了兩聲，“表演系加油！”
好在他們識時務，不然很可能被群毆一頓。
大家看到他倆能及時改過自新，回頭是岸，就都給他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不再糾結，紛紛將視線轉向球場，繼續看比賽。
這個時候比分已經變成30：14
表演系落後16分。
對於實力強的球隊，或許落後16分不算什麼，調節一下節奏，重新部署戰略，然後再靠一點運氣，16分說不定很快就能趕上來。
可是表演系連個替補都沒有，大家只會越打越累，越來越注意力難以集中，速度變慢，能力下降。
分數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後面的導演系的學生們不敢說話了，可是表演系自己的學生更加揪心了。
漸漸的大家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分數會不會越拉越大啊。”
“哎，但是咱們也盡力了，確實實力不行。”
“我覺得張凱峰還不錯，其餘的真的太差了，只要張凱峰被圍住，其他人都不會打了。”
“所以說啊，籃球是集體運動，不是一個人的運動，個人能力再強都沒用。”
林雨將他們說的話全都聽到心裡去了。
他們有一句話說得很對，籃球是集體運動，個人能力再強都拖不動一個廢柴的球隊。
因為只要個人能力突出的人被嚴防了，其他人就完犢子了啊，而只要兩人就能將張凱峰防守的死死的。
密不透風連線球的機會都沒有。
其他人家三打四都綽綽有餘。
實力的差距就是這麼現實，而實力差距造成的後果也如此的明顯。
當年林雨在校隊打籃球的時候，球隊裡的每個人都各司其職，甚至替補球員都有擅長的能力，而且可以專門頂替某一個球員，只要那位球員不能參賽，這名替補就能完美頂上。
而且並不是替補就不行，替補可能只是比賽經驗上的不足，所以才淪為替補。
他當年高中就參加全國高中生籃球聯賽，後來上了大學又加入校隊，成為了校隊主力，然後是校隊的隊長。
其實林雨心裡也納悶，同樣是藝術生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你說你幹不過人家體育生，有情可原，人家是專業的。
可是都是藝術生表演系評啥幹不過作曲的啊，聽說上一場還是輸給舞蹈的，想想都生氣，怎麼能弱雞到這種程度，要不是林雨現在在表演專業旁聽，而且跟張凱峰關係很好，他都看不下去了。
整個球隊，除了張凱峰知道自己是在打籃球，其餘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該跑的時候不跑，該搶斷的時候不搶斷，也不知道幫隊友擋拆，甚至連投籃都不知道。
林雨一直控制著自己，避免一不小心瘋狂吐槽。
隨著一聲哨響，半場休息了。
大螢幕上的分數停留在39：14
張凱峰沒精打采的走回休息區。
楊興和陳子豪他們趕緊又是遞水又是遞毛巾的。
其他四個球員也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休息區。
“凱峰，我不下半場不上了，剛剛作曲系那個孫子，胳膊肘撞我下巴了，你看都出血了，我回去得拿冰敷一下，明天我還有個試鏡，臉不能受傷，真對不起啊。”
說完那人提著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張凱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商量，沒有不捨，直接就是通知他一聲，然後就那樣走了。
關鍵是他們沒有替補啊，如果走了一個，就只剩四個人了，根本不需要比賽，直接就能結束了。
張凱峰呆坐了一會。
“子豪，你上。”張凱峰對陳子豪說道。
陳子豪連忙擺手，“我的手腕真的不行，如果再受傷就要上託板了，萬一有啥活動我就參加不了了。”
張凱峰長長的嘆了一聲氣。
此時此刻他是那樣的孤獨無助。
這支球隊是他一手組建起來的，雖然沒有贏球，但是他是抱著堅持打到最後的啊。
可是現在卻要被迫結束比賽，他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怎麼辦呢？
張凱峰用力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
猛地站起來，準備走向裁判。
就在這時。
他的身後突然站出來一個人。
“我上！”
張凱峰不敢不相信的回頭。
眼眸中瞬間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