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絕望
素嫣垂下頭，含著微笑應聲：“好。”
莫南澤輕輕撥出一口氣，感覺身心舒暢，雖然很不捨，但會議還在進行中。
莫南澤：“嫣嫣，你若沒什麼事，就先掛了。”
素嫣心裡一陣失落，才剛開始打電話，沒兩分鐘又要掛了嗎？
別人的異地戀是怎麼做到聊電話能聊幾個小時，甚至半天的？
算了，別人是談戀愛。
莫南澤對她沒有感覺，跟“戀”字沾不上邊，即使他不忙，也不會浪費時間跟她談情說愛吧。
“好。”素嫣語氣有些失落，低聲喃喃一句，“拜拜。”
她率先斷了通話，放下手機，轉頭看向車窗外面的景色，一種患得患失的惆悵瞬間籠罩。
明天，莫南澤派人接她過去嗎？
素嫣心裡多了一絲期待。
第二天。
素嫣早早起床，梳洗打扮，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滿心歡喜地在家裡等著莫南澤的電話。
時不時跑到陽臺外面看看有沒有軍戰集團的車輛進來接她。
她一直等到了中午。
吃過午飯，她還沒有等到莫南澤，卻等到了白錦初和白禾兩人帶著一大堆禮物上門拜訪。
因為有白禾在，莫家的人再不喜歡白錦初，也是熱情的接待他們。
素嫣不想見到這兩人，就躲到花園外面的游泳池邊上坐著，靜靜等待軍戰集團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素嫣坐累了，又站起來在泳池邊上踱步，滿懷期待。
“真沒想到，我竟然鬥不過你。”
熟悉的女人聲音從素嫣身後傳來。
素嫣轉身，看到白錦初雙手環胸，步伐倨傲地緩緩走向她。
白錦初那雙銳利的眼神充滿了惡毒的恨意。
素嫣沒有絲毫畏懼。
白錦初走到她半米遠的距離，撇嘴咬牙，一字一句：“看你弱不禁風的模樣，還真有手段，沒想到這麼快就征服了莫家的人，還征服了莫南澤。”
征服？
素嫣覺得她這些話很可笑，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錦初目光變得冷厲，咬牙切齒：“我的計劃全被你破壞了，我現在只想殺了你。”
素嫣蹙眉，“計劃？什麼計劃？”
白錦初臉色愈發陰沉，“嫁給澤哥的計劃，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也是我的計劃。”
素嫣不想理會她了。
轉身離開。
她剛走幾步，白錦初突然衝過來，一把扯住她的長髮，狠狠地拽向泳池。
“啊！”素嫣痛得緊緊護住頭皮，“你放手……”
白錦初此刻只想殺了素嫣，把她拖到泳池邊上，用力一推。
撲通一聲，素嫣掉下了泳池。
那一瞬，她沒入了泳池底下，在水裡失重地往下沉，泳池很深，水沒過她的全身，灌入她的口鼻。
驚恐的感覺像黑暗裡的魔鬼，瞬間籠罩著她。
她拼命撲打池水，胡亂掙扎，恐懼一點點滲透她的血液。
她懼怕浮沉的失重感，此刻無法呼吸，全身發抖發僵。
掙扎中，素嫣的頭浮出水面。
白錦初卻跪在了泳池邊上，伸手按住素嫣的頭，拼命往下壓，試圖把她溺死在泳池裡。
素嫣雙手拼命掙扎拍打，混亂中捉住了白錦初，用盡全部力量往下拉。
撲通一聲，白錦初扯進泳池裡。
可她會游泳。
在水裡，她把素嫣拖到了泳池中央，按著頭往水底下面壓。
素嫣感覺要被溺死。
整個人陷入無盡的絕望和恐懼中，在水裡顫抖著，被水憋著喘不過氣。
那一瞬，死亡離她咫尺之遙，她腦海裡閃過莫南澤的影子。
面對死亡，她唯一留戀不捨的只有他。
破天荒的，白錦初突然鬆開了她，故作溺水地掙扎大喊，“救命啊，救命……”
素嫣隱約聽到白錦初喊救命的聲音，緊接著撲通的兩聲。
素嫣意識遊離，恐懼包圍的最後一刻，還拼命掙扎，在水中浮浮沉沉。
當她浮出水面睜開朦朧的眼時，莫南澤的身影一閃而過，抱著白錦初遊向岸邊。
是幻覺嗎？
為什麼莫南澤出現在這裡？他救了白錦初？
恐懼的漂浮感告訴素嫣，這不是夢。
莫南澤回來了，他在老婆和白月光之間，選擇了會游泳的白月光，而把她這個不會游泳的妻子棄之不理。
那一瞬，素嫣心如死水。
她閉上眼，徹底放棄了掙扎。
身體一寸一寸往下沉，在可怕的水中憋得無法呼吸，可怕的失重感讓她臨死前受盡恐懼的折磨。
感覺一雙大手抱住她往上游，一瞬間，她的頭浮出水面。
她意識遊離間，聽到了屬於白禾的聲音，緊張大喊，“你不能出事，堅持住！”
她不想堅持了。
死了也挺好的，活著太累太痛苦，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未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深洞裡，素嫣失重地往下掉，一直掉……
猛地一顫，她感覺魂不附體，嚇得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視線緩緩偏移，看到了醫院的裝飾。
隨即看到的是莫南澤深沉凝重的雙眸，以及他旁邊的白禾。
“嫣嫣。”莫南澤緊張得握住她的手，聲音無比沉重，“你哪裡不舒服嗎？”
男人的手一如既往的溫熱，可她此刻指尖都是冰冷的，緩緩抽出自己的手，不想再碰他了。
莫南澤微微一怔，看著她抽出的小手，再看向她疏離的目光，這一刻，他的心隱隱作痛。
他跳下去救人的時候，並沒有看見素嫣在水底裡。
白錦初從小就有恐浮症，懼怕漂浮感，所以一直學不會游泳。
他抱住不會游泳的白錦初往回遊的時候，素嫣突然掙扎著從水底冒出來。
這個時候，白禾已經遊向素嫣，秉承救人的急迫，他不能把不會游泳的白錦初丟下。
只是他沒想到，不會游泳的白錦初一點事也沒有，會游泳的素嫣卻差點淹死在泳池裡。
白禾靠近素嫣，溫聲細語地低喃：“嚇死我了，把你救上來的時候，你已經沒了氣，還好我是醫生，搶救及時，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素嫣心臟滴著血，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眼眶溼潤了，淚水往肚子裡咽也不會再為自己這份廉價的愛情流一滴眼淚。
她看向白禾，虛弱地道謝，“謝謝白醫生的救命之恩。”
白禾淺笑，“你活著就好，不用謝。”
素嫣有氣無力地說：“你們能出去嗎？我想一個人待著。”
莫南澤單手撐著床頭，俯身壓向她，輕聲問，“讓我陪陪你，好嗎？”
素嫣閉上眼，錐心刺骨的痛楚一陣陣襲來，她把頭轉到另一邊，“莫南澤，我不想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