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頂房內。
林向晚洗漱完,正準備休息,姜早卻神秘兮兮地湊上前。
見姜早那不懷好意的小表情,林向晚無奈,“你,又想幹什麼啊?”
“鐺鐺鐺!”
一瓶白酒出現在眼前。
林向晚忙上前擋住,壓低聲音道,“姜早,這裡不能喝酒。”
“少喝點,不會被發現的。”
林向晚更無奈了,“你忘了,我們是來接受懲戒的,要是被我哥發現咱倆喝酒,我都不敢想象。”
聽林向晚這麼一說,姜早無端打了個寒顫,“晚晚,別說那麼嚇人的事……”
“那你還想不想喝?”
姜早抿唇,糾結下,還是點了點頭。
林向晚輕嘆了聲。
她將門反鎖後,淡定開口道,“那好吧,不過……就一點點啊。”
姜早給她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晚晚,就是謹慎啊!”
“那是!”
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酒杯相碰,林向晚仰頭飲盡,姜早卻只抿了一小口。
她提醒道,“晚晚,白酒喝這麼快,會醉的更快的。”
林向晚有些茫然,“是嗎?”
“是啊……”
姜早深有感觸,“我每次去買醉,都那麼喝。”
“沒事,”林向晚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她望著頭頂的星星,舉杯道,“我鎖門了,喝醉了,也跑不出去。”
姜早嘴角浮現了絲詭異的笑,“萬一……你會撬鎖呢。”
思索著姜早的話,林向晚又飲盡了一杯,“好像……有點道理哦。”
“不過……”
“管他呢……”
姜早木木地看著她,也緩緩舉杯,一飲而盡。
“咚”的一聲,酒杯被放在桌上,姜早也躺了下來,望著頭頂的星星,發呆。
酒至微酣。
耳邊是晚風掠過峰巒谷壑的聲響,眼前是漫天的星辰閃爍。
林向晚微醺的眸子泛著水光,“你說,那兩個人今天是發什麼神經啊?”
“哪兩個?”
酒已喝完,姜早將杯子倒扣在眼前,不甘心地看了又看,嘆息道,“沒酒了,早知道,就多往謝存包裡放幾瓶了。”
林向晚醉醺醺地望著天上的星星,嘟囔道,“姜早,你還挺狠啊,這麼高的山,讓謝存負重爬上來……”
“哼,那也是他活該。”
說著,姜早將酒杯丟回了桌上,“誰讓他偏要跟來。”
林向晚單手撐起下巴,望著眼前的一堆酒,發呆道,“你還沒告訴我那兩個人為什麼那麼不正常呢?”
“修羅場唄……”
“修羅……什麼?”
姜早嘆氣,她翻了個身,仰面朝上,望著星空,“都喜歡你,互相吃醋唄。”
林向晚愣了幾秒,隨即訕笑擺手道,“不可能……”
姜早坐起身。
她醉眼朦朧地盯了林向晚好一會兒,氣惱道,“我看你就是豬油蒙了心,什麼都看不出來。”
醉意上頭,林向晚已無力繼續爭辯下去,她轉了個身,背對著姜早,悶聲道,“睡了。”
姜早並沒有回應。
早在上一秒,在數次眼皮張張合合下,她最終選擇了臣服於酒意,也睡了過去……
*
夜深人靜。
林向晚睡得迷迷糊糊。
恍惚中,好似聽見了敲擊木魚的聲音,她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嘟囔道,“姜早,你聽見誰在敲木魚了嗎?”
“木魚……”
耳邊傳來姜早迷糊的聲音,“沒有啊,我……沒聽見……”
林向晚撐起身子。
醉意的驅使下,她的好奇心變重了,膽子好像也變大了。
一歪一斜地走到門前,林向晚轉動扶手,卻打不開門。
她晃了晃腦袋,將額頭抵在門上,自言自語道,“怎麼打不開啊?”
“鎖上了?”
“房卡,對,房卡……”
林向晚抬手摸到了放在門旁的房卡,隨著“滴”的一聲,門開了。
她尋覓著那道木魚聲,跌跌撞撞地,來到了一個靠近走廊盡頭的客房前。
而顧煜城的房間,便在旁邊。
來到門前,林向晚已醉到站不穩,她跌坐在地上,手肘抵在門上,垂著腦袋,凝神聽著。
突然,門被從裡面開啟了。
林向晚一個不穩,跌了進去,而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陳初黎。
他絲毫沒有要將人扶起的意思,甚至還往旁邊躲了躲,看向林向晚的目光犀利,語氣不耐。
“找我幹嘛?”
林向晚的腦袋重得像灌了水泥,連睜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從地面上離開,她倚著門框,又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誰。
“怎麼,不是說喜歡顧煜城嗎?”
“那又幹嘛來找我?”
陳初黎吊兒郎當的語氣,乍一聽,像是在開玩笑,但細聽末尾幾個字,卻又帶著冰冷的兇狠和不明不白的嫉妒。
“我來找木魚聲的……”
林向晚艱難起身,面前的天又旋了幾轉後,她不可控制地撲向了一旁的虛空。
陳初黎本不想管,但還是在林向晚即將觸地時,伸手扯了把她的衣服,緩衝了她徹底醉倒在地板上的衝擊力。
暮色朦朧。
瞧著林向晚意識全無的模樣,陳初黎存著壞心思地湊近到她耳邊,語氣嫉妒狠戾,“那麼喜歡那個人,就去抱那個人啊,我可不會再好心接住你。”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林向晚的耳垂,低啞曖昧。
林向晚的意識混沌。
她只覺得耳邊的聲音好吵,讓她好睏。
搖晃著站起身,在意識與理智斷片的邊緣,林向晚喃喃道,“木魚聲……怎麼沒了?”
聽言,陳初黎回頭,望向了房內桌子上新研發的雲漾山周邊,驀地冷笑出聲。
“為了這個來的?”
林向晚意識不清地點了點頭。
“林向晚……”
陳初黎的眸光深幽冷謐,聲線低沉魅惑,“到底……為什麼討厭我?”
林向晚聲音悶悶的,“告密……”
“什麼?”
“你告密……”
林向晚杏眸泛起水霧,她哽咽道,“我以前那麼相信你,才會把秘密基地告訴你,結果……你告訴了爸爸。”
陳初黎皺眉,一時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為什麼要告密?”林向晚紅著眼眶,聲線委屈。
“我告什麼密了?”
陳初黎擰眉,他感覺自己好像真的無法和林向晚溝通了。
“你告密說我有個不務正業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