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同文共規 一語成真

指肚大小的石子打在了後腦勺上,任文烈位置稍偏,狀況尚可,腦袋後邊起了一片血腫。

曲敬章結結實實捱了幾下,顱骨都裂了。

兩人知道自己著了暗算,曲敬章趕緊回頭,任文烈撒腿就跑。

兩人之所以應對不同,和修為無關,這主要是經驗導致的。

曲敬章見過旅修,知道不能繼續背對李伴峰,否則死路一條。

任文烈也見過旅修,也知道不該背對李伴峰,但他的經驗集中在曲敬章身上,他熟悉曲敬章的性情,知道曲敬章肯定會回頭搏命。

看到任文烈跑了,曲敬章一慌,轉身也想跑,又不敢背對李伴峰。

可德修單挑旅修,勝算微乎其微。

現在想跑也晚了,任文烈已經跑遠了,這個大鬍子肯定要找離他最近的人下手。

等再砍一刀,發現刀和手都沒問題,問題出在了腳上。

“恩公啊,剛才那人用的是文修技——同文共規的呀。”

李伴峰一驚,不知是刀出了問題,還是自己手出了問題。

他想開口和李伴峰講道理。

李伴峰迴了山洞,思索剛才的戰鬥。

這是某種事實,突然形成的事實,李伴峰的速度被限制了,他追不上任文烈。

如果他們是聖人僱來的刺客,事情倒好應對一些,可按照李伴峰的經驗,德修一般不會做刺客,兩個德修一起做刺客的機率更不高,這個道門明顯不適合吃這碗飯。

還有剛才逃跑的那個人,他用的到底是什麼技法?

一聲窮寇莫追,腳步自動變慢了,這應該不是德修的手段,李伴峰當時沒有感到過愧疚。

可以肯定,這兩個人是聖人派來的,可他們是什麼身份,這事還得仔細分析。

他本想回隨身居問問娘子,剛才交手那一幕恰好被肖葉慈看見了,肖葉慈認得這技法。

如果單純拼身手,或許還能多支撐一會,到了這步境地,還想拼技法,李伴峰哪還會給他機會。

如果他們是聖人的弟子,那就證明這個聖人真有些實力,接下來和他交手,得時刻加著防備。

“後生,你聽我說……”

李伴峰的腳步慢了,自從聽到任文烈那句窮寇莫追,李伴峰的腳步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噗!

曲敬章腦袋落在了地上,唐刀嗤笑一聲:“刀刀取敵首。”

李伴峰兩步追上任文烈,正要下刀子,忽聽任文烈喊一聲道:“窮寇莫追!”

曲敬章在糾結之間,勉強支應了兩招,接下來又做了個愚蠢的決定。

說完,唐刀飛回了李伴峰身邊。

任文烈帶著逃命的法寶,他身上的長袍捲起一陣旋風,帶著他很快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這不是來自道德底線的束縛,也不是來自意念的操控。

什麼意思?

又要跟我扯道德?

你以為德修喊兩句口號就是萬能的?

你們剛才的技法我都能抗住,而今倉皇之下一句話,我有什麼扛不住的?

李伴峰揮刀再砍,刀子揮出去了,卻沒能砍到人。

“這是幾層技法?”

“三層技,是文修極難修煉的技法,修者說一句話,這句話得讓對手聽得明白,還得讓對手聽出道理,然後這句話就成了法條,就成了約束,就成了雙方必須遵從的規矩。”

“文修三層技?”李伴峰一陣愕然,剛才那老頭子明明是個德修,居然還會用文修三層技。

肖葉慈還真就聽說過這類修者:“恩公啊,所謂文德不分家的呀,兼修文修和德修的修者是真的有啊。”

相近道門的兼修者,從見德思齊的技法強度能看出來,剛才那人德修應該在五層上下,文修還在三層以上,這樣的人可真就不好對付。

李伴峰又問肖葉慈,除了三層技,你還知道文修的什麼技法?

“還有二層技,一語成真,這個能把假的事情,用真的事情,變成真的事情。”

李伴峰連連搖頭:“聽不懂。”

肖葉慈仔細解釋道:“這個確實不好懂的呀,我也只是聽前輩們說過幾個例子,其中有一個例子講的是一個文修和一個德修交手,德修年紀大了,要求文修讓他三招,

文修承認德修年紀大了,說了一句古詩,叫白髮三千丈,結果德修就長出了一頭長髮,雖說沒有三千丈,可也有十幾米長,

兩人交手的時候,德修一不小,被自己頭髮絆倒了,然後就被文修打死了

頭髮長出三千丈,這個是假的,但這首古詩確實是有過的,用真的,把假的說成真的,就叫一語成真。”

這回李伴峰聽懂了。

這個技法他見過。

當初鐵楊三傑攻打正經村的時候,六層文修杜書平曾經用了這個技法。

他說了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直接把左武剛的鞋子給說破了。

肖葉慈接著說道:“一語成真之技,雖然只是二層技,但和三層技一樣的難學,甚至還要更難一些,

而且二層技和三層技使用起來要吃修為的,修為差距太大,說出再多花樣,技法也是沒用的。”

文修技法不好學,學會了還真是厲害!

像這樣的高手,那位聖人手底下還有多少?

這要是都拿來煉丹……

想起煉丹,李伴峰拿出一顆金元丹,配著藍葉丹吃了。

一顆金元丹相當於百日修行,李伴峰算了算這些時日吃過的丹藥,加上東奔西走積攢的光陰,旅修可能要上五層了。

可李伴峰還不知道五層技是什麼。、

誰知道旅修的五層技呢?

貌似那個人還不太遠。

等旅修升了五層,和宅修加在一起就是十層,十層的修為能不能打得過那位聖人?

那位聖人的弟子文德兼修,他自己很可能也是兼修者,他要是也把修為加起來,大機率在我之上。

既然有這麼強的實力,他為什麼還不對我出手?

不想以大欺小?

這是扯淡,恃強凌弱是大人物最重要的生存法則。

受到某種規則的約束,不能對普通人出手?

就像蟲魁那類角色,當初對海吃嶺的百姓動手,直接被貨郎拾掇了。

有這方面的可能,但這兩件事性質並不一樣。

蟲魁當時害死了海吃嶺數以萬計的百姓,貨郎自然不饒他。

但這位聖人如果只收了李伴峰一個,貨郎大機率不會管,這種事也管不過來。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原因?

李伴峰暫時沒想清楚,把曲敬章的屍首拉回去煉丹了。

……

任文烈回到聖賢峰上覆命,把在恩公寨裡發生的戰鬥從頭到尾描述了一遍。

他說的基本是實情,但把有些情況說的誇大了一些,畢竟曲敬章把性命都摺進去了,只有他一個跑回來了,這裡如果沒有意外因素,那就只能證明他們沒有盡心。

聖人依舊住在裡屋,屋子裡的喘息聲,一波一波,一直不停。

等稍微平復一些,聖人問道:“你說不知道他是旅修,所以吃了他的虧?那現在你知道他是旅修了,拾掇他應該沒什麼難處了吧?”

“難處還是有一些……”任文烈冒汗了,他不想再次面對貨郎的這位師兄。

聖人嗤笑道:“說了那麼多,還不是你手段不及他,我就知道,這人的來歷沒那麼簡單。”

任文烈擦擦汗水道:“那就讓其他幾位師兄……”

他的意思是,他不中用,建議師尊另換別人。

聖人也同意了他的想法:“讓你大師兄去吧,仕祥歲數大了,伱得陪著他去。”

“大師兄他……”

“呵呵,”聖人笑了,“怎麼,嫌棄你大師兄了?他把你們這些娃娃一點點拉扯起來,這份恩情,你們都忘了?”

任文烈感到一陣愧疚,沒敢再多說,跑到聖賢峰山頂,去請大師兄。

大師兄一個人獨居,身邊沒有婢僕,任文烈叩了半天房門,沒聽見迴音,乾脆直接推門進去了。

前院裡沒人,任文烈進了正院。

正院也沒人,後院還是沒人,任文烈在東跨院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師兄叢士祥。

身軀臃腫的叢士祥,正在太陽底下捉蟲子。

他拿著一把小刀,在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

撥開一層層蒼老的肌膚,叢士祥在肌膚深處的脂肪裡摸索片刻,扯出來一條和小拇指大小相當的蛆。

這條蛆長著一條修長的鼠尾,身上掛著一層暗黃色的油脂。

叢士祥把這條蛆蟲扔進了身前的火堆裡,蟲子掙扎一會,身上的油脂冒起了一陣陣白煙。

叢士祥忽然覺得又有些癢癢,拿著短刀伸到了自己耳朵後邊。

任文烈上前道:“師兄,我幫你你抓蟲,你先把刀給我,別把自己耳朵割掉了。”

“嗯,嗯……”叢士祥從喉嚨裡擠出兩聲回應,然後把手裡的刀子交給了任文烈。

刀子的鐵腥氣,加上脂肪的腥氣,再加上蛆蟲獨有的腥氣,混合出了一股獨特的味道。

任文烈強忍著這股味道,一刀一刀割開叢士祥的皮肉,一條接一條把蛆蟲挖了出來。

不能挖太多,否則叢士祥身上傷口太多,會影響戰力。

等火堆裡蛆蟲烤到了五六分熟,叢士祥拿出來一條,遞給了任文烈。

任文烈擺擺手道:“師兄,你吃吧。”

叢士祥把肥碩的蟲子塞進了嘴裡,嘴裡沒牙齒,他含在嘴裡,抿了半響,咂麼夠了滋味,一伸脖子,吞了下去。

在他咽喉下邊有個窟窿,任文烈清晰的看見蟲子滑了下去。

叢士祥吃的很滿足,他喜歡這個滋味。

把蟲子都吃光了,叢士祥從火堆旁站了起來,一雙乾枯的雙眼,緊緊盯著任文烈。

任文烈後退兩步,儘量和叢士祥保持距離:“師兄,咱們下山吧,師尊有趟差事讓咱們去辦。”

“呵,呵呵……”叢士祥笑了兩聲,跟著任文烈走出了大宅。

ps:這老頭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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