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被君拂視若珍寶的手帕上便繡有一朵鈴蘭花。今日,君拂見到沈如雪裙襬上的刺繡也是鈴蘭花。

他不相信會有如此之巧的事。

鈴蘭花是幸福的象徵,在手帕飄向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幸福要來了。

他找了整整一年的幸福會是眼前這位沈家姑娘嗎?

沒來由的,君拂心下有些悸動。

她定定地看著沈如雪,等著她給答案。沈如雪想起來她所用手帕上的花案全是鈴蘭花,全是她自己繡的鈴蘭花。

鈴蘭花代表著幸福,代表著美好。所以,她喜歡鈴蘭花。

沈如雪說:“喜歡。”她眉眼彎彎,嘴角露出一絲甜甜的笑意。

當看到沈如雪臉上的笑時,君拂瞬間漏掉半拍。心底有一股衝動在叫囂著,讓他拿出那方珍藏許久的手帕。

“這個,是沈姑娘的嗎?”君拂問得小心翼翼。握手帕的手指慢慢攥緊,此刻的他激動且緊張。

沈如雪注意到他的手有些顫抖,心頭一緊。萬千情緒在腦海裡翻滾。他,不會是一直在尋找手帕的主人吧?

“是。”沈如雪紅唇微啟。

君拂登時感覺周身的血液彷彿燃燒起來了一般,他感覺此時的臉燙得不行,心臟像是被燃沸騰了一般,一下,兩下,三下

最後越來越密集。

旁邊的紀臨風張大了嘴,滿臉都是不可思議。這可能就是君拂口中那天定的緣分吧!

紀嫿也是喜得眉眼彎彎。

“這手帕是沈姐姐的,為何在君拂表哥手裡呀?”紀嫿狀似天真無邪地道。

不等誰人回答,紀嫿笑嘻嘻地又道:“難道是定情信物?”此話一出,不止君拂紅了臉,沈如雪也是俏臉一紅。

紀臨風忙將紀嫿抱起,捂住她的小嘴巴,佯裝生氣道:“小妹你才多大點兒,懂什麼是定情信物嗎?”

“我當然懂呀,絲帕嘛,寓意相思,方方正正的,便應了那句橫也思來豎也思。多美好啊!!”

紀臨風:

君拂反覆咀嚼這幾個字,越品越有意。看沈如雪的目光便變得深情起來。

經紀嫿一提醒,還真有這層意思。沈如雪面上染滿了紅霞。

見君拂愣著沒有動作,紀嫿暗罵一聲榆木腦袋。瘋狂地朝著紀臨風眨眼睛。

紀臨風秒懂,現場與紀嫿飈起戲來。“小妹莫要瞎說,沈小姐的手帕丟了,並未”

紀嫿一臉生氣,很不贊同地打斷紀臨風。“二哥哥你錯了,有的緣分是天註定的。也就是說冥冥之中會有月老牽線搭橋。沈姐姐今年方十六,瓊姿花貌。君拂表哥年方十八,儀表堂堂。這是連月老都祝福的一對呢。”

君拂本來就相信天註定,這下更加確定是月老冥冥之中牽的線。

“所以呢,君拂哥哥快將你的定情信物贈予沈姐姐,月老在天上看著呢?”

紀嫿指了指上天,朝著君拂眨眼。

最終君拂送出常年掛在腰間的一枚玉佩。紀嫿開心的拍著小手道:“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好耶!”

而沈如雪並未收下,丟下一句:“此事還得過問父母。”後,滿臉羞澀地跑開。她若是接下,頗有點私廂授受之感。

紀嫿小眼睛一轉,便捕捉到其意:“君拂表哥,沈家姐姐的意思是此乃要生大事,要請媒婆登門問過沈家父母才行。”

君拂一臉自責:“是我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方才過於唐突了。”

不過,能找到手帕的主人,他甚是開心。他馬上回去過問父母的意見,然後找媒婆登門。

看著自家小妹那一臉為君拂的婚事操碎了心的模樣,頗有些哭笑不得。

“君兄,這是明日春離閣的詩會請柬,你拿著,明日與我們一道去湊湊熱鬧如何?”

君拂正想推拒說明日有事,便聽到紀嫿嘀咕道:“明白,沈家姐姐應該也會去。”

“好,明日我來府上與你們結伴而行。”話罷,便拱手告辭。

等二人走後,紀嫿伸出手掌與紀臨風對了個掌。“嘻嘻,方才二哥哥表現得不錯哦!”

紀臨風寵溺地颳了刮紀嫿的鼻子,將之抱起,提醒道:“明日,你莫要再出風頭了。不然,旁人會將你當怪物對待。”

紀嫿嘿嘿一笑:“怎麼會呢?他們羨慕我還來不及。因為我是上天的寵兒啊!哈哈哈”

紀臨風拿紀嫿沒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除了搖腦嘆息,再無他法。

一大一小回到紀府已是申時末。一進到梧桐院,紀嫿就興致勃勃的與紀夫人和端木意說起君拂與沈如雪的事。二人聽得津津有味。

“嫿兒妹妹。”門口,煜兒朝著屋裡的紀嫿奔來。

“啊,不要過來啊!”紀嫿嚇得尖叫。

無外有他,實在是沐煜嘴上的兩條鼻涕掉得太長。

紀夫人見狀,忙起將人抱過去,拿起帕子幫他擦拭。“這孩子,體質太差了。隔山差五的染上風寒。”

紀夫人心下嘆息。

沐老爺子回嵇州養老了,將孩子徹底留給紀夫人照看。

紀嫿一臉嫌棄,聽到紀夫人的話後,背過身子翻了翻金手指商城中可有那種增加抵抗力的藥丸。

結果還真有,但有些貴。不過也沒有關係,她現在的積分多到用不完。

【算了算了,看在你是外祖父的親孫子份上,我就幫你好了。】

紀嫿花兩千積分兌好藥丸,捏在手中,朝著沐煜走過去。

沐煜很喜歡與紀嫿玩,見她過來,滿臉都是喜色。“嫿兒妹妹,我給你留了一顆糖豆。”說著,攤開手掌。那紅黃相間的糖豆都被他捏化了。

“我給你也留了糖豆,給你。”紀嫿沒有接沐煜的,後者倒是很爽快地將她手上的糖豆接了過去。

一入口發現苦得不行。不過沒關係,嫿兒妹妹給他的糖豆就算是苦的也要吃完。

見沐煜眉頭緊鎖,紀嫿猜測,那藥丸一定很苦。好小子,還笑嘻嘻地吃完。

吃完藥丸的沐煜衝紀嫿笑得傻里傻氣。

“走吧,我帶你去洗手,洗完,我才允許你騎木馬。”紀嫿扯著他的袖子往外走。

沐煜笑得更傻了。口中一直唸叨著騎木馬,騎木馬。

不知怎的,紀嫿心頭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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