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添丁之喜的高遠心情大好,今天起了個大早,準備去御花園釣條魚給皇后補補身子。

走在皇宮廊道上的高遠心情不錯,一邊走一邊說道,“長生啊,聽說你最近開始看一些兵書典籍了,怎麼樣?有收穫嗎?”

小長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陛下說笑了,我就是隨便看看,也看不太懂,哪有什麼收穫啊。”

“讀書明智,曉理,成大事,讀書這事啊,就像滴水穿石一般,最為忌諱的便是半途而廢,朕書房有幾本大家著作,你拿去看看,對你定有裨益。”高遠沉聲說道。

“謝陛下。”長生趕緊謝恩。

“你陪朕也有段時間了,這皇宮中的大小事務你也知曉了一些,你覺得朕這個皇帝做的如何啊?”高遠突然的發問讓長生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陛下神威萬里,治國無雙,滿朝文武無一不服。。”鄭長生還準備再說些好話,結果被高遠的笑聲直接打斷。

高遠大笑道,“行了行了,這些馬屁就別再拍了,其實若是韓公公在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說,他會告訴朕,什麼人是真心實意,什麼人是虛情假意,那些臣子有治國大能,那些臣子是趨炎附勢,等等等等。”

提到韓仲宣,鄭長生又何嘗不感到可惜,說起來韓仲宣算是自己的師父,臨死之前將畢生修為傳授給自己,只可惜自己資質平平,難以成為師父那般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但是他也絕不會做一個只會混日子的碌碌無為之輩,他鄭長生也是有自己的雄心壯志的,匡扶社稷,名揚天下。

即便他只是一個被淨身的太監。

高遠回頭看向鄭長生,小長生低頭不語,高遠輕輕一笑,“別想這麼多,朕相信日後你也會成為韓公公那樣的大人物,等南槿長大後,你就跟在他身邊吧,就像當初韓公公對父皇那般。”

長生是萬萬沒想到,在高遠的心中,自己居然和韓仲宣是同等地位,如此厚遇讓這個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多少有些不敢相信。

“撲通。”長生直接雙膝跪地,高遠聞聲轉頭,看著鄭長生滿是熱淚的眼眶,心中難免激動。

“多謝陛下聖恩,長生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厚望,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皇子受一點委屈。”鄭長生感激涕零的說道,頭磕的叮咚響。

高遠忍不住笑了出來,親自俯身扶起小長生,“起來吧,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現在你的任務就是陪著朕去釣魚。”

長生胡亂的抹掉臉上的淚痕,撲哧一聲破涕為笑,“是,長生明白了。”

“今個是個好天氣,打春的時候讓內務府下的魚苗應該都長成大魚了,朕可得釣一條又肥又大的,給皇后好好補補身子。”高遠興沖沖的說道。

“那肯定了,湖中的那些魚若是知道陛下親自垂釣,那還不趕著咬鉤啊。”

“你小子,又拍朕的馬屁了。”

“長生不敢,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哈哈哈。。”

御花園的魚塘很淺,裡面本來養著一群供人欣賞的錦鯉,高遠登基後,來到御花園賞魚,看著池中錦鯉,許久後,淡淡說道,“這是父皇生前養的錦鯉,長得真不錯啊。”

高遠無意的一席話被韓仲宣牢記在心,當高遠再次來到御花園的時候,發現池塘中的錦鯉變成了鯉魚,草魚,甚至還有鱸魚,當時的高遠很是生氣,在得知是韓仲宣偷偷換掉池塘的錦鯉後,拂袖而去。

高遠雖然明面上生氣不已,但事後卻並未拿韓仲宣怎麼樣,似乎就好像此事從來沒發生一樣。

新朝折舊物,這是宮廷不成文的規定,高遠修建紫金殿就是這個道理,而韓仲宣能在高禎身邊那麼久,這點道理他不會不知道。

時間一晃而過,高遠再度來到御花園中,新人換舊人。

鄭長生很懂事的幫高遠撒餌誘魚,幫天子拿來御用魚竿,雙手捧上。

高遠微微頷首,正坐於閒亭下,垂釣其中,長生靜靜站在高遠身側,耐心的等著游魚上鉤。

當高遠的魚鉤甩入魚塘的時候,原本還擠在一起,爭相湧來的魚卻突然四散開來,群魚散開,池塘之上漣漪陣陣。

一條魚都不願上鉤?

見此情景的高遠皺眉起身,“這是怎麼回事?這些魚怎麼躲著朕啊?”

鄭長生也感到意外,剛剛自己撒餌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啊,這一眨眼的功夫怎麼變這個樣子了。

“嘭。”魚竿落地的聲音響起,鄭長生慌忙回頭看去,剛一回頭就看到高遠右手捂著胸口面露難色,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看著高遠身形不穩,鄭長生趕緊快步來到高遠身後,小心的扶著高遠,著急忙慌的問道,“陛下,陛下您怎麼了?您沒事吧。”

高遠捂著胸口劇烈的喘息著,滿臉痛苦的說道,“朕突然覺得心口好痛,快。。快去喊太醫。”

“太醫,快傳太醫。。”鄭長生的嘶吼聲瞬間在御花園響起。

一時間,整個御花園亂作一團,鄭長生揹著高遠朝著紫金殿飛速跑去,身後的宮女太監緊隨其後,鄭長生神色慌張的說道,“陛下,陛下您別嚇我啊,陛下。。”

此時的高遠已經疼的快暈死過去了,整個人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御花園的池塘中,就在鄭長生揹著高遠匆忙離開後,那池塘中的游魚又重新湧到河中央,將魚鉤上的餌食洗劫一空。

。。。

紫金殿內,高遠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太醫在把完脈後,露出凝重的神色,老太醫緩緩起身,示意旁邊的鄭長生往外走去,鄭長生幫高遠蓋好被子後,快步跟著老太醫來到寢殿外。

一出門,小長生就急不可耐的問道,“太醫,陛下他沒事吧?”

老太醫衝著鄭長生拱了拱手,思索再三後說道,”從脈象上看,陛下的情況不是很好,而且。。”

鄭長生看著老太醫半天不說話,再度問道,“而且什麼啊?”

“而且,陛下氣血雙虛,脈搏無力,面色發白,雙臂有淤青,這。。這是頑症的症狀。”老太醫低頭無奈道。

“什麼?”鄭長生在聽到頑症後,當即一把抓住老太醫的衣領,氣的臉紅脖子粗,“你個庸醫,陛下正值壯年,怎麼可能患有頑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宮中胡言亂語,我殺了你。。”

老太醫無奈的說道,“鄭公公,若是殺了老夫就能讓陛下痊癒的話,那您大可動手。”

頑症是什麼,那就是不治之症,鄭長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不就是去釣個魚嗎?這怎麼還釣了一個不治之症出來,不可能,一定不可能,陛下身體那麼好,正值當打之年,而且小皇子才剛剛出生,陛下他怎麼可能會身患頑症呢?

鄭長生到底是沒下的了手,老太醫走後,情緒有些崩潰的長生在紫金殿外待了很久很久。

夜幕來臨,剛剛生完孩子還沒休息幾天的董皇后來到高遠寢殿,拉著高遠的手,臉上滿是憔悴和擔憂。

走進紫金殿,鄭長生剛準備去寢殿陪陪高遠,剛一抬頭就看到了寢殿外的侍女。

是皇后來了。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董氏趕緊扶起高遠,並小心翼翼的端來茶水。

一杯茶水下肚,高遠長舒一口氣,下意識的說道,“長。。”

但是當他轉身的時候,才看到此時自己身邊的是還未出月的皇后。

“愛妃?怎麼是你?”高遠的臉上是萬般意外,其實他是不願意讓皇后為自己擔心的,而他根本沒把自己暈倒一事放在心上,想著可能就是這些天太累了。

皇后董氏小心的扶著高遠躺好,柔聲道,“怎麼不能是我,出了這麼大的事,妾身自然要陪在陛下左右。”

高遠苦笑道,“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過個一兩天就沒事了,倒是愛妃你得保重鳳體。”

兩人說話之時,門外傳來鄭長生的聲音,“娘娘,陛下他醒了嗎?”

“長生,有什麼話進來說吧。”皇后的聲音響起。

鄭長生推門而入,來到高遠夫婦二人面前,拱手道,“陛下,殿外御天監司空燕頷求見。”

“御天監?”高遠詫異不已,上次聽到關於御天監的訊息還是湯星墜病逝的時候,在宋竟如的推薦和湯星墜的遺囑下,高遠冊封初來殷都燕頷為新一任司空。

這才過去幾個月啊,燕頷就來求見,而且御天監司空除非要緊事,一般很少求見天子。

“司空大人求見,定有要事,陛下您還是見見吧,妾身先行告退。”皇后董氏作揖離去。

皇后走後,鄭長生扶著高遠坐起來,高遠擺了擺手,“讓司空進來吧。”

鄭長生點了點頭轉身就去了殿外,片刻後,身著紅色鶴袍的燕頷便走了進來。

“微臣燕頷拜見陛下。”這應該算是燕頷的初次面聖,高遠看著這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年輕人,心中感慨,這就是湯星墜和宋竟如所推薦的陰陽家天才弟子嗎?

“愛卿平身。”高遠盡力使自己的聲音洪亮一些,但就結果來看並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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