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沒了,但高昌的日常起居還得要人照顧,高昌趁此機會將之前被樂秦調走的那個老太監又調了回來,對於這一決定,樂秦也是沒話說。

回到府邸的樂秦一邊快步往屋內走去,一邊輕聲搖頭道,“這天子還是有些手段的,能噎住老夫的事情可不多啊。”

樂秦的身後跟著一上了年紀的老人,老人輕聲地道,“天子畢竟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隨他去吧。”樂秦隨意的說著,隨後停下腳步轉身說道,“告訴朝中那些人,天子之事以後不用向我彙報了,天子讓他們做什麼,他們便做什麼,以後他們就是天子的人。”

“老爺,真的捨棄他們啊?”老管家疑惑的問道。

“大奉的未來不能靠我一個糟老頭子,還是得靠天子。”樂秦沉聲一笑,拂袖而去。

老管家原地感慨許久,最後才跟了上去。

。。。

定州,蒼同城。

飛鴻送來的交州的最新情報,將近三個月的大戰拼光了鎮南關的三萬守軍,拼死了周秉業,不過也好在是守住了鎮南關,若是被南戎殺進交州,那他高昌這個皇帝也要到頭了。

寧延將送來的信件拿到徐天亮面前,徐天亮很自然的拿過信件,細細察看,最後搖頭說道,“這邊關雖然是守住了,但是朝廷總不能一直依靠這些地方門派吧?如果南邊沒有一支像白羽軍那樣的鐵血之師在,被破關那是遲早早點事,而且地方宗門勢大對朝廷來說不是好訊息。”

寧延坐在軟榻上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說道,“不然那天子也不會一上任就下令各州徵兵,他有心想讓兵部執掌天下軍權,又或者說是那天下其他州壓我們寧家。”

“若是沒有項州多年在邊關抵擋北蠻襲擾,那殷都早就不知道被北蠻鐵騎蹂躪多少次了,你說著朝廷裡那麼多人就沒有一個人看到項州為大奉做出的犧牲嗎?兵權,軍權,不是不給他們,而是給了他們天下就完了。”徐天亮說的一點不假。

寧看著徐天亮豎了個大拇指,“怪不得錢大人說你小子是個人才呢,朝廷裡的那些讀書人就知道叭叭叭的在哪裡說聖人語,說好話永遠不會得罪人,他們是不得罪人了,可咱們就倒黴了,他們不是看不到咱們的犧牲,而是咱們的犧牲與他們無關,他們自然不會費這個口舌討人厭嫌。”

徐天亮感慨萬千。

寧延起身,衝著徐天亮說道,“你這茶葉不行,找機會我讓人給你送些蘇州的好茶。”

“多謝了。”

寧延轉身離去,出了州牧府後沒有回去,而是去了城外軍營,寧延籌建的定州五軍按照五行方位將五支大軍佈置再來蒼同城四周,一來是城外地方寬闊便於練軍,二是一旦定州戰事有變,可隨時支援。

寧延騎馬來到飛豹軍軍營外,剛到軍營外就看到眼前的校場內塵土漫天,馬蹄陣陣,大軍操練起來連大地都在顫動。

寧延輕聲一笑,勒馬朝著飛豹軍軍營走去。

“州牧大人到!”隨著門口當值軍士的一聲大吼,整個飛豹軍瞬間躁動起來,大將軍呂翊親自出門相迎,寧延只是雙臂環胸站在門口就足夠,約莫一刻鐘後,軍營大門徐徐開啟,呂翊率領軍中精銳盡數而出,列陣相迎,自從他們來定州後,這是寧延第一次蒞臨軍營,池明淵曾經給呂翊說過一句話,軍營是什麼地方,是講規矩的地方,沒有規矩的軍隊永遠是地痞流氓。

而列陣迎將,就是他們的第一個規矩!

在鐵甲森森的鐵騎簇擁下,一個身背鐵弓的黝黑男子策馬而出;遙想當年,寧延和呂翊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街頭賣藝想要養活妹妹的落魄子弟,而如今的他已經是統管一萬鐵騎的大將軍了。

對寧延忠心耿耿的呂翊在馬上拱手躬身,輕聲說道,“公子,飛豹軍集結完畢,請您檢閱。”

在呂翊身後的是五千精銳,在五千精銳身後還有今年從報名參軍的人中精挑細選而出的潛力新人,這些新人都想看看讓天師府天師都吃癟的州牧大人到底是什麼樣。

寧延一笑置之,隨行而去,看著面前的鐵甲大軍,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跟著自己從項州過來的,他們看著寧延一身錦衣,風度翩翩,不到沒有感到絲毫膈應,倒是覺得他們的公子本該如此,他們從軍入伍不就是為了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嗎?不就是為了讓他們的公子過上不被人欺負的好日子嗎?

呂翊緊隨寧延之後,從人群中穿過,大軍後的新兵看到他們的大將軍跟在身著錦衣的少年公子身後,當即就明白了,這個人就是他們的州牧大人。

從列陣完畢的以萬大軍面前走過,寧延感到很踏實,不過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出聲,兩人就這麼走到了大軍之後,隨後呂翊下令全軍休整。

寧延帶著呂翊起碼來到城外的戈壁前,指著前方的一大片空地說道,“這裡就是去年慕容灼灼屯兵的地方。”

“他們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呂翊神色堅定的說道。

寧延輕聲一笑,柔聲說道,“廂兒給你做了幾身衣服在我府上放著,有時間來吃個飯,把衣服帶走。”

“是。”呂翊沒有拒絕,他知道他要是扭捏拒絕了,會引起公子不悅,公子對自己人從來都是不設防的,也不喜歡自己人設防。

“聽池老將軍說,兵招的不錯,還招到了幾個老兵?”寧延笑道,但顯然是已經提前知道了。

呂翊扭頭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鄙夷的說道,“什麼老兵,他們一看就是常年從軍之人,實力不俗,他們帶頭的叫韋雄刀,有些本事,看著老實本分,實則是個心機極深之人,若不是池將軍開口,我決不要他們。”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人替我們練好了新兵,咱們感謝都來不及,幹什麼還要拒絕呢?”寧延哈哈笑道。

他們這些人都是跟著寧延從神虎飛豹軍一路走到現在的老兵,對寧延的忠心沒話說,可就是著韋雄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來了軍營後,到處拉人,現在都快把自己拉成一個將軍了,找他這麼發展下去,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寧延似乎是看出了呂翊眼中的擔心,輕聲笑道,“他們我自有用處,你就不用再擔心了,練好飛豹軍比什麼都好。”

“我明白,但公子你也得小心點。”呂翊拱手說道。

寧延輕聲點頭,“練吧,我給許將軍打了招呼了,年底把你們飛豹軍送去平牢關,讓你們出關練練,長長見識,能活著回來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公子放心,我呂翊絕不給你丟臉。”呂翊一聽要打仗,當即就來了精神,當時他在項州也是見識過項州軍十二營的風采,那可都是實打實的從戰場上練出來的,仗不怕的的多,就怕不敢打。

寧延笑著點了點頭,“好了,我也是剛從州牧府出來沒事幹,來找你瞎聊兩句,你繼續忙你的吧,我走了。”

寧延來也快,走得也快,寧延走後,呂翊再度操練起來,剛提拔起來的副將杜忠文勒馬趕來,留著一把大鬍子的杜忠文也是跟著呂翊一路摸爬滾打殺過來的,看到寧延走後,提槍說道,“大將軍,公子給你說了啥秘密啊,給我老杜交個底唄。”

“你自個都說了是秘密了,還找我問,滾一邊去。”呂翊一臉嫌棄的說著。

邊上的杜忠文還是不死心,繼續說道,“您就稍微給透一下,我絕不外傳。”

“就你這大嘴巴還能不說?”人們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呂翊看著操這一把大鬍子的杜忠文也是疑惑,這傢伙鬍子這麼多,怎麼這嘴還是這麼不牢呢?

“我只能告訴你年底有大動作,至於什麼,自己猜吧。”呂翊輕聲一笑,輕輕勒了勒韁繩,朝著校場走去。

身後的杜忠文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大將軍你夠意思。”

對於軍營之事,寧延一直很上心,現在五大軍基本已經滿編,現在如何分軍,如何訓練就是頭等大事,飛豹軍是騎兵,先行挑選了一部分適合騎戰的人,但剩下的人要如何分配呢?

寧延先是參考了項州軍十二營的現成例子,最後決定將重象軍打造成一支鐵甲重步兵,飛豹軍還是重騎兵,地蟒軍和神虎軍為傳統步兵,寧延本來是打算將雪龍軍繼續練成重騎兵,可是定州的軍馬是個問題,他總不能腆著臉去找兵部要吧?雍州牧得罪了一次,第二次就難了,這沒有軍馬拿什麼練騎兵,最後無奈的寧延只能把雪龍軍練成步兵,至於第二支騎兵那就只能看以後有沒有機會了。

走在回城路上,寧延抬頭望蒼天,天氣不錯,對於他的心情來說,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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