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南戎銅人也是察覺到面前的兩人戰力不俗,當即咆哮一聲,扛起鹿角權杖就往前衝去。

周秉業和姚赤田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都能看出死戰不退的決心。

一劍,一槍,氣勢再起,闊劍可平山海,長槍可蕩邪魔。

大奉武者有功法秘籍傍身,修身養性,磨鍊武道,已成武者之軀;這南戎也是有自己的秘術,而且是成就金剛之軀的秘術,就像那佛門金剛術中的金鐘罩一般,不過一般這種秘術都有罩門,罩門氣穴,就是他們的死穴;破解銅人銅牆鐵壁的辦法要麼以絕對碾壓的實力將這副金剛不壞之軀徹底粉碎,要麼就找到破解罩門,一擊斃命。

若是位於武道頂峰之人,那必然是尋求前者;但是現在對周秉業和姚赤田而言,後者更為穩妥一點。

南戎銅人可不管你這麼多的計較,直接拎著權杖就衝了過來,還真有氣堪山河之姿,一仗揮下,老姚急忙挺槍走出,使了一個巧勁,槍神微斜,將鹿角權杖是的力卸下一點,即便如此,擋下這一招的老姚仍然覺得虎口生疼。

周秉業可不會放過這絕佳反撲機會,真氣匯聚於手中闊劍之上,舉劍而下,真氣迸發,一聲悶雷般的轟鳴聲響起,那銅人也不攔著,就任憑這一刀砍在自己身上;和上次出招差不了太多,周秉業再度被震開,而那銅人身上甚至連個針尖大小的傷口都沒有。

這麼打下去可不行,得趕緊找到這銅人的罩門。

“嘭。”一聲巨響,在周秉業思索如何找尋著銅人罩門的時候,老姚已經提著槍衝上去了,霸道之氣重現銀槍之上,就像當年他們初見時,姚赤田當著老將軍面所舞的那套槍花一樣,值得一個勇字。

“轟。”那銅人也不是愣著捱打的主,只見他五折鹿角權杖就朝著老姚衝去,速度瞬間激增。

在老姚和銅人交手之後,周秉業也是一躍而起,眼眸裡滲出一抹濃郁血漬,衝向那如同脫韁野馬般的南戎銅人;一陣悶響聲響起,原本是要撞在老姚身上的銅人瞬間被頂飛了出去,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陣骨骼寸斷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

老姚趕緊衝上去扶起替他擋下這一衝撞的周秉業,周秉業捂著胸口起身,臉上冷汗連連連,護在胸口的鐵甲已然凹陷,就這一擊的力道,堪稱千萬雷霆。

周秉業忍著劇痛,顧不上身上傷勢,沉聲說道,“千萬小心。”

老姚輕聲頷首,瞬間騰起,長槍前指,既然著銅人渾身都是鋼筋鐵骨,那就對準你眼睛,看看你這眼睛是不是也是鋼筋鐵骨,長槍衝出,驟然發力,目標所在悍然是那銅人雙眼。

長槍並未刺入銅人雙眼,而是被銅人抬手擋了下來,鏗鏘聲不斷,如此銅人也只是輕微往後挪了一步,一擊被擋,老姚藉助力道反彈回掠,手中長槍在半空劃出一刀弧線,而後橫出挑向銅人。

銅人右拳緊握,看著飛掠而來的長槍,直接一臂擋下,一聲巨響,長槍墜地。

周秉業頂著劇痛再度衝出,身影衝出,闊劍橫掃,銅人抬起左臂擋下這一劍,牙關滲血的周秉業提劍再衝,那銅人面色猙獰,左手上的鹿角權杖在空中劃出一個圓,而後發力直接撞在了周秉業的闊劍上,周秉業再度吃力後退。

老姚猛地衝出,他的目標還是那銅人雙眼,有了剛剛周秉業的襲擾,老姚信心倍增,手中長槍從銅人斜後方衝出,長槍上真氣彌散。

這次銅人來不及舉仗阻擋,倒是被老姚得手,但並未命中銅人雙眼,倒是頂在了銅人的肩膀,不過就這一招讓銅人居然猛地後退了幾步。

這讓苦於尋找罩門的周秉業看到一絲曙光,會是肩膀嗎?不對,老姚這一槍威力不小,但也並未傷到銅人,只是將其逼退;可是若是罩門不在,又怎麼會輕易後退,總不至於是故意露破綻吧?

那巨大的後震力讓老姚不斷的抹著嘴角的血漬,周秉業深邃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了銅人肩膀之下的地方,腋下。

“老姚,攻他腋下。”周秉業大喊道,姚赤田眉頭略微舒展,開始舞動銀槍,槍花不斷,周秉業同樣揮劍而上。

果然和周秉業所預料的一模一樣,那銅人貌似是知道了他們的目標是他的腋下,開始不斷防守,這一防守就意味著周秉業猜對了,這銅人的罩門就是在腋下。

兩人一左一右兩端夾擊,一瞬間攻守易形,一昧的防守讓銅人苦不堪言,怒吼不斷的他最終選擇了搏命,手中鹿角仗揮出,徑直衝向周秉業,似乎是打算拼盡全力先拿下週秉業,剛剛被撞斷肋骨的周秉業絲毫不敢大意,直接舉劍格擋。

“嘭。”地面之上青磚暴起,煙塵滿天,老姚大喊一聲,“老周!”

煙塵之下,周秉業手中的闊劍不偏不倚剛剛好頂在銅人腋下,黑紅的血漬順著闊劍不斷往下流,而那銅人的鹿角權杖也不出意外的砸在了周秉業身上,鹿角深深的嵌入周秉業小腹中。

罩門被破的銅人當場就沒了生機,老姚衝過來一腳將其踢開,而後小心的檢視著周秉業的傷勢,在周秉業運轉真氣封住穴位止住血後,老姚才慢慢取下鹿角權杖,深可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老姚從腰間取出自制的草藥,趕緊敷上去,劇痛讓這位究竟戰場的老將軍不停的發出嘶嘶聲。

隨著銅人落敗,衝上城頭的南戎南越聯軍看到情況不對趕緊撤下城頭,很幸運,今天他們又撐過了一天。

老姚嘆息,“還好,抗住了。”

周秉業抹去額頭的汗珠,望向一旁南蠻子剛剛撤去的戰場,搖頭說道,“火頭軍都搬上來了,看來這鎮南關是真的難守了。”

老姚一邊幫著老友敷藥一邊說道,“我就不相信那朝廷會眼睜睜的看著鎮南關陷落?我就不相信那馮淑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蠻子踏入交州地界而不管?我更不相信這天下血氣男兒會看著國土淪陷而無動於衷!”

馮淑是誰?那就是新到的交州太守,這個人是個土生土長的交州人,當年被仁國公舉薦去了國子監,仁國公病逝後就帶著天子聖旨來到了交州,擔任交州牧。

周秉業無奈搖頭,他也不希望鎮南關淪陷啊,可現在的事實就是他們在孤軍奮戰。

交州首府,桂郡城。

鎮南關激戰兩個月,馮淑給朝廷上了十三道奏疏,十三次都是八百里加急,然而這十三封加急奏疏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始終沒有得到回應,倒是有一封兵部尚書的回信,信上內容也喊簡單,那就是無兵可派。

眼前這個不過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拿著兵部尚書的回信,一個人站在校場發呆,在他面前的校場上是今年剛剛徵得的三千兵士,從他們拿到兵器到現在不過兩個月,現在鎮南關情況危機,如果朝廷在不回信的話,那他馮淑就要做一次英雄了。

。。。

月黑風高的一夜,空氣中寫滿了寂靜二字。

周秉業和老姚陪著僅剩的兩千將士在城頭守了一晚上,兩人都沒怎麼睡著,如果天亮之後這些蠻子的攻勢還是不減的話,那麼明天就將會是他們鎮南關的破城之日。

老姚靠在城垛上,望著頭頂的星河斑駁的夜空說道,“給你說個事,大小姐我沒送走。”

“你。。。”周秉業當即就來了氣,不過因為自己受傷的緣故,這氣沒有撒得出來,“這好在是今天守住了,這要是沒守住,大小姐給你我陪了葬,到了那邊,我絕不輕饒你。”

“瞧你這話說的,我能讓大小姐跟著陪葬?”老姚無奈白了一眼旁邊的周秉業,“大小姐捨不得這裡,我也捨不得她。”

周秉業神色稍微有些動容,隨後晃腦說道,“那也得走了,明天,明天必須把大小姐送走,昨天馮淑來信了,等到咱們把大小姐送過去後,他就帶著那三千新兵來支援咱們。”

“就他手下那三千人也叫兵啊?連我們火頭軍都不如,來幹什麼,不是白白送死嘛。”老姚毫不客氣的說著。

“那能怎麼辦?看著城破人亡啊!”周秉業忍者腰間的劇痛說道。

“哎!”老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在一旁嘆氣。

“嘆什麼氣啊,咱們當兵的就這個命。”此時的周秉業似乎是看開了一般,“身邊的老兄弟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咱們老哥倆了,當年你若是不讓我那一槍,我這位置怕就是你的了。”

“又開始翻舊賬了,都說了我不是做將軍的料,你要我做做飯燒燒水什麼的還行,但要我做這指揮上萬人打仗的將軍可不行,這幸好現在是你守著鎮南關,這要是我,估計早就沒了。”姚赤田打趣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啊!”周秉業嘿嘿一笑,“你這手上的血不比我少。”

“豬血也算啊?”

“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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