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楊昭肆後,寧楓輕聲一笑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旁邊的車鳴一邊捋著鬍鬚一邊說道,“楊昭肆?好熟悉的名字,是衛司君的那個得意門生嗎?”

“正是此人。”於公明緩緩笑道。

“能讓於大人和丞相都看中的人,看來確實有些本事啊。”車鳴抿嘴一笑。

片刻後,在下人的帶領下,楊昭肆走了進來。

看到四位大人端坐閒亭下,楊昭肆趕緊拱手行禮,“屬下楊昭肆拜見各位大人。”

“楊將軍請起。”寧楓稍稍頷首,好奇問道,“將軍來此,可有要事啊?”

“這。。”

看著楊昭肆欲言又止的樣子,寧楓揮手說道,“都是大奉臣子,有什麼話直說就行,不必忌諱。”

聽出寧楓的言外之意後,楊昭肆點頭說道,“丞相,屬下奉命監視陳白彬陳大人,四個月來,明察暗訪,一直無所收穫;直到昨天,才發現了一絲端倪。”

聽到楊昭肆的話後,旁邊的車鳴才恍然大悟的說道,“怪不得剛剛丞相在提到陳白彬的時候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留有後手啊。”

寧楓輕聲一笑,抬手道,“楊將軍,是何端倪,說來聽聽。”

“監視陳大人四個月來,屬下發現陳大人是個行事極其謹慎之人,平日裡除了上朝,其餘時間都在府中,很少看到他去酒樓客棧;但是就在昨天,陳大人去了趟珍寶齋,並且不在一二樓。”楊昭肆這話說完,場上四人的神色同時嚴肅了起來。

一旁的張本溪頷首道,“珍寶齋樓層越高就意味著這個客人的地位越尊貴,陳大人是陛下最為器重之人,去了珍寶齋不在一二樓也很正常吧!”

“楊將軍說的並非這個,而是他為什麼去珍寶齋,去見了誰?說了什麼話?”寧楓一句話就點出了楊昭肆接下來的話。

楊昭肆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若是一般官員,那吃頓飯無可厚非,只是在陳大人走後,屬下去珍寶齋查的時候,卻發現登記在冊的食客中,陳大人的包廂內只有他一人。”

“一個人去珍寶齋吃飯,這。。”於公明沉思道。

旁邊的寧楓冷哼一聲,“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看來我們有必要請珍寶齋的老闆來府上坐坐了。”

車鳴當即開口道,“丞相,若這個老闆真有問題,那咱們查他肯定會引起陳白彬的懷疑,到時陳白斌魚死網破,繼續對董太后下手怎麼辦?”

“太后?”楊昭肆猛地回想起半個月前皇宮中的董太后遇刺一事,當時張心侃還去參與了此事的調查,但因為朝廷一直壓著此事,所以此事並未被傳開。

“這殷都,太后和小王爺是絕對不能再待了,得讓他們趕緊離開。”於公明當機立斷的說道。

“小王爺被封彭翊王,彭翊只是太后本家的一個小鎮子,難不成讓太后帶著王爺回孃家?”張本溪沉聲反問道。

車鳴深思片刻後,搖頭道,“若是陳白彬身後之人想對太后和王爺動手,那即便是回到彭翊也不安全,甚至還不如在皇宮。”

“這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這對可憐的母子的容身之地嗎?”張本溪雙拳緊握,憤懣的說道。

許久沒說話的寧楓,緩緩抬頭,此時的他,目若星辰,“我倒是有個辦法不僅能讓太后平安離開皇宮,還能讓那背後殺手再也找不到她。”

“我等願聞其詳。”三人對視一眼後,齊聲說道。

“不過,我需要一個信得過又不會被陳白彬盯上的人幫我一起完成護送太后的計劃。”寧楓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看向下面的楊昭肆。

楊昭肆也直到寧楓說的正是自己,當即單膝跪地拱手說道,“丞相如若不棄,屬下願往。”

“好,那此事就交給將軍了。”寧楓滿意的點了點頭,“為了保證太后和小王爺的安全,太后身邊的宮女不能再帶了;咱們得重新找個底子乾淨且信得過的女子去照顧太后和王爺。”

“先帝生前對一個叫長生的太監寵信有佳,這次黑衣人刺殺,太后能平安無事,也多虧了此人;是不是能讓他繼續跟在太后身邊,有這個小宦官跟在,咱們也能放心一些。”車鳴沉聲說道。

寧楓略微思索片刻,“如此也好;但太后身邊還是得有人才行,小王爺尚小,太后身體孱弱,身邊沒人照顧可不行。”

“丞相。。”寧楓話音剛落,楊昭肆就拱手道,“若是需要找個底細乾淨的女子,那屬下身邊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哦?”

。。。

殷都,鬧市小院。

從寧延離開殷都到現在已有四年,而文昭旻也守了這個空院整整四年;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個院子是寧家的院子,因此即便這院子只住著文召旻一人,也沒有人趕來欺負她;不過,這些年來她也遭受著數不清的流言蜚語,但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遠在西北的他。

獨坐閒庭下,年輕貌美的女子因為四年相思,整個人消瘦了許多。

推門聲響起,亭子中的女子不慌不忙的裹了裹身上的紗巾,整個殷都,敢進入自己院門的只有一個人;片刻後,楊昭肆的聲音響起,“文姑娘,這是剛剛從香山送來的蜂蜜,我給你帶了一些,放廚房了。”

文昭旻起身輕聲一笑,“多謝楊將軍。”

楊昭肆輕聲一笑,將蜂蜜放好後來來到文昭旻身邊,靜靜的坐在女子身邊,“還在等寧少爺嗎?”

“他一定會回來的。。”文昭旻勉強笑道,笑聲中帶著些心酸。

“你應該知道寧公子已經成婚了,而且。。”楊昭肆還想繼續說下去,直接被文昭旻打斷,“楊將軍,你都勸了我四年了,有些話就別再說了。”

遲了癟的楊昭肆點了點頭,嘆氣道,“其實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要給你說;並且,這事我已經替你答應了下來。。”

“替我答應?”文昭旻神色不悅的看著楊昭肆,“楊將軍,這就不合適了吧!”

“與其看著你每天再這破院子裡自憐自艾,唉聲嘆氣,還不如去外面走走,換個心情;再者,這件事情是寧丞相安排的,我相信你是不會拒絕的。”楊昭肆凝眉說道。

“寧丞相。。”聽到是寧楓後,剛剛還有些動氣的文昭旻臉色慢慢好轉了一些,當年自己剛住進院子的時候,寧延的二姐,也就是寧丞相的夫人關耘兒對自己照顧有加,除了對寧延的感情,自己對寧延二姐是有虧欠的,既然是丞相有事,那她幫忙也是應該;就當是報答當年關耘兒對自己的關照之情了。

“能告訴我是去哪裡嗎?”文昭旻輕聲說道。

楊昭肆就知道文昭旻不會拒絕,繼續說道,“等丞相那邊安排妥當了,我就來接你,至於去哪,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

“那能告訴我是做什麼事嗎?”文昭旻繼續追問道。

楊昭肆依舊沒說話,文昭旻無奈的笑了笑,“看來是很重要的事啊。”

“你別太擔心,不管是去哪,我都會把你安全送到。”楊昭肆抬頭說道。

只可惜眼前的女子並未看他,受到冷落的楊昭肆並不覺得委屈,反而有種慶幸,他慶幸文昭旻沒有拒絕自己。

離開了殷都,離開了這座院子,離開這座傷心地;她應該就能忘掉那段往事,忘掉寧延,開啟新生活吧。

。。。

翌日早朝。

早朝之上,寧楓以太后遇刺,驚嚇過度為由,提出讓太后和彭翊王離開殷都,出門遊玩一番的主意;遊玩的目的地則暫定巴州。

這話說完,百官就立馬激烈的討論了起來,有人不同意太后和王爺出宮,理由很簡單,皇宮如此戒備森嚴的地方都能讓刺客混進來,差點傷到太后和王爺;這要是出了皇宮,止不定出什麼事呢,而且巴州地形險峻,道路崎嶇,一旦出事,殷都這邊想救人都來不及。

但以於公明為首的官員確實全力支援,上來就反駁這些不讓太后出宮的官員,說他們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難道人能因為害怕摔跤就不走路嗎?因為害怕被刺就要憋在皇宮一輩子嗎?如果把太后和小王爺悶在皇宮悶出了事,這責任誰來負?

三言兩句就把這些官員懟的說不出話,不過公孫廉倒是很贊成讓太后和王爺出宮,他的心思寧楓自然明白,這公孫廉巴不得太后和王爺再也不回來,好讓他有機會把自己的女兒,也就是穆宗皇后公孫長屏接入宮中。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陳白彬一言不發,腦子中滿是前天和樂秦見面時的畫面。

按照樂秦的話,現在他們的計劃已經到了關鍵一步,要想完成大業,那彭翊王高南槿就必須死。

若是董太后還和彭翊王待在紫金殿,那樂秦還真不好動手,畢竟已經打草驚蛇了。

但是若真的像寧楓說的,讓太后出宮,那對他們來說可就是天賜良機了。

經過一個早朝的爭論,最後在寧楓和於公明的大力堅持和公孫廉的支援下,百官被迫同意讓董太后和小王爺南下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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