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席捲快要變成廢墟的趙府,驚雷陣陣,公孫康懸空立於九天之上,目光陰騭的看著下面持槍的池明淵。

那池明淵也不是被嚇大的主,抬頭看著半空的驚異天象微微一笑,“老傢伙跟個跳樑小醜一樣。”

池明淵啐了一口唾沫,右手反握長槍,鬢角髮絲被吹得飄蕩起來。

這位項州軍翹楚大將略微抬頭,目光中白光閃爍,以自己為中心,真氣橫掃而出,煙塵伴隨著真氣橫衝而上,藉助煙塵的掩護,池明淵一衝而去,三步凌空,第四步的時候,整個人高高躍起,甚至要比半空的公孫康還要高出一些,長槍在手,直接刺向公孫康。

公孫康猛然伸手,半空的他直接翻手一掌,真氣湧動如潮水,衝著池明淵撲面而去。

長槍劃過,半空中閃過一道比剛才白光更刺眼的白色光輝。

池明淵真氣霸道生猛,好似猛虎下山,勢如破竹,儘管公孫康真氣雄厚,在池明淵長槍之下也是撈不到半點好處,頃刻間,長槍穿過潮水般的真氣直接撞在公孫康的手臂之上,一聲巨響,空中電閃雷鳴。

公孫康手臂痠痛,這是他一百多年都沒有過的感覺,老人驟然冷笑,雙拳轟出,攜帶著萬千雷電的雙拳誓要將池明淵一擊斃命。

只不過這都是公孫康的痴心妄想。

池明淵抬手橫擋,輕描淡寫的劃出一槍,看似從容不迫,其實加重了力道和真氣,比剛才的一擊還要可怕,長槍橫掃,真氣頃刻潰散。

公孫康看著池明淵就跟見了鬼一樣,這人到底什麼來路啊,這麼可怕。

兩股真氣撞在一起,公孫康牙關緊咬,半空的真氣和雷電一股腦的湧向池明淵,池明淵倒也不怕,大喝一聲,身後白光摧殘,看著公孫康突然一笑,“老狗,看好了,這才是神魄境。”

“轟。”白光普照,半空凝結而成的烏雲瞬間退散,速度之快讓公孫康半天說不出話來。

天地異象潰散的公孫康直接噴出一口逆血,池明淵抬手一揮,一道結界直接將兩人籠罩在內,兩位神魄高手若是拼盡全力交戰,整座金寧都要保不住。

結界內的池明淵再度提槍而出,兩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掌我一槍。

讓公孫康氣憤的是為什麼自己每次的全力一擊在碰到眼前男子的時候,都會被輕描淡寫的化解,兩人的交手根本不像是神魄高手的巔峰對決,而像是老貓戲耗子。

“啊!”被戲耍的公孫康再也沉不住氣了,大喝一聲,周身真氣爆發而出,身上的錦衣華服直接爆開,露出老人白皙古怪的身體,氣息暴漲的老者抬手一掌衝向池明淵。

池明淵目光如炬,迎面而上,一槍拍在老人的右臂上,真氣護體的手臂堅硬如鐵,即便如此,在吃下池明淵這一槍後,公孫康也有些頂不太住。

“再吃我一槍。”被後震力震退的長槍被池明淵抬手一拉,在身後劃出一個弧度後重新回到自己手中,趁勢就是一槍刺出。

長槍之勢,似驚雷,似匹練,似游龍入海,似魚躍龍門。

“嘭。”重如悶雷的聲音響起,公孫康右臂發出清脆的碎裂之聲,骨頭碴子瞬間從小臂刺出,即便如此,老者還是一聲不吭,硬生生的吞下了這斷骨之痛。

然而池明淵並沒有打算放個公孫康,抽回長槍之時,再度提槍而起,“還有呢。”

“喝。”

這第三槍的威力遠勝第二槍。

其勢如千山飛瀑般激盪,又如萬馬奔騰般震撼。

抬手而出的公孫康牙關緊咬,他似乎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那公孫康凝結而出的層層真氣就跟紙糊的一般,碰之即碎,池明淵的長槍不出意外的砸在了公孫康斷裂的右臂之上。

這一槍直接讓公孫康右臂化成齏粉,鮮血和碎肉悄然落地,落在寧延身邊,落在趙放歌的屍體邊。

公孫康一口老血噴出,不可置信的看著池明淵,“為什麼,為什麼?”

池明淵長槍抵在公孫康心口,跟個桀驁不馴闊少爺一樣看著公孫康,“老狗,還想殺我們公子嗎?”

“寧延,你知道我是誰,你敢殺我嗎?你若是殺了我,整個項州都得給我陪葬。”公孫康看著戰場下方的寧延,大聲吼道。

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池明淵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難看。

寧延放下趙放歌的屍體,緩緩抬頭,看著公孫康冷哼道,“是嗎?我倒要看看,高陵他是不是真有這個本事,殺了他。”

最後這個他字寧延喊得格外用力,這一聲怒吼是自己五年的委屈,是自己對公孫家五年的怨恨。

“噗嗤。”長槍瞬間湧入身體肌膚硬如寒鐵的公孫康體內,洞穿而出.

即便同是神魄高手,實力也是有差距的。

鮮血順著槍尖瘋狂湧出,撒落在地,感受著生命的逝去,公孫康不斷搖頭,可是隨著長槍入體的瞬間,那霸道的白色真氣早已將他的筋脈和五臟六腑全部搗碎。

“噗嗤。”夾雜著破碎內臟的鮮血被一口噴出,公孫康重重的跌倒在地,瞪大雙眼的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倒在了趙府的廢墟上,而至死他都不知道殺他的人是誰。

池明淵一把拔出手中長槍,真氣揮灑,清理掉上面的血漬,靜靜的來到寧延身邊。

寧延將趙放歌的屍體放好,隨後緩緩起身,池明淵靜靜的走到寧延身後一聲不吭,剛剛還是桀驁不馴的他瞬間變得穩如泰山。

檸言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你是何人?”

池明淵單膝跪地,拱手道,“末將項州軍五品衝擊將軍池明淵,見過五公子。”

“你有睥睨神魄巔峰,甚至遠超神魄巔峰的實力,為何只是個五品衝擊將軍?”寧延轉身看著能將公孫康斬殺的池明淵,寧美問道。

“末將一屆武夫,上陣殺敵還行,但就是不會帶兵,做個五品將軍已經是最好了,不敢奢求高位。”池明淵低著頭說道。

寧延走上前去,扶起池明淵,“今天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公子客氣,保護公子是末將職責所在。”池明淵客客氣氣的說道。

寧延深呼吸一口氣,“公孫康沒了,趙大人也沒了,這下公孫家和蘇州怕是要變天了。”

池明淵不以為意的說道,“只要公子沒事就行。”

“真的很想帶趙大人走。。”寧延看向趙放歌的屍體,無奈嘆氣,“他是因我而死,因為我的狂妄和無知而死,但我又不能帶他走,若是帶他走了,那我就真的洗不清了。”

“公子,十里之外有衙役趕來,我們得趕緊走。”池明淵站在寧延身後,沉聲說道。

寧延起身衝著趙放歌的屍體重重的鞠了一躬,儘管不捨,但終要分別。

池明淵帶著寧延往城外跑去,兩人剛到城外,就看到三個身影從城外的密林中走出來。

來者三人正是墨家機關術傳入,霍家家主霍兼,以及霍家的兩個公子,霍笙,霍蕭。

“舅舅?”寧延低聲說道。

霍兼眉頭緊鎖,來到寧延面前,上下打量了寧延一番,“本想讓笙兒帶你回府,沒想到趙大人這個節骨眼被公孫家找上了,事出突然,我也只能在這裡等你。”

池明淵會意的退到一邊,隨手抓起一根草根塞在嘴裡。

寧延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舅舅,“舅舅,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爹孃,答應外公帶娘來看他的事可能做不到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寧老夫人的事,霍兼心中就充滿了難過和心酸,那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啊,就這麼冤死在了殷都,當哥的怎能不心疼;當霍家第一時間得知寧致和寧夫人枉死在殷都時,霍兼真的很想去殷都找刑部討個公道,但他不能,也不敢。

“都過去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霍兼眼泛淚花輕輕將寧延擁入懷中,“孩子,舅舅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現在還不是休息放鬆的時候,蘇州的情況你也應該知道了,揚州的情況和這裡差不多,新官上任,揚州牧白大人被革職,雖然不像趙大人這般被軟禁,但處境也很尷尬,舅舅我的意思呢時你不要再揚州久留,直接就走,返回項州,現在除了項州,哪裡都不安全。”

寧延忍住淚意點了點頭,“舅舅您說的我清楚,只是這個揚州我必須去,不過您放心,等我辦完了事我就離開,絕不久留。”

“出門在外,舅舅也沒什麼能幫上忙的,但這次趙府發生的事情你放心,絕不會走露半個字,也不會有人查到你們寧家頭上,霍家在蘇州這麼多年,還是有些話語權的。”霍兼這番話也算是幫寧延了了一個心事。

“謝謝舅舅,不過在出發之前,我還有一事相求。”寧延掙脫開霍兼,拱手道

“但說無妨。”

“替我厚葬趙大人。”

霍兼頷首說道,“情理之中。”

“謝舅舅,那我就先走了,兩位兄弟,咱們日後有緣再見。”寧延說罷,直接勒馬往北而去。

霍蕭走到霍兼身邊,稍稍皺眉,“這寧延還真是個狠角色,公孫康說殺就殺了,真是厲害。”

“公孫康一死,公孫家就等於亡了一半,接下來的就看我們霍家了。”霍兼看著寧延遠去的身影,感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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