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宗皇帝在世的時候,為了保證高氏皇權的穩固,也為了更好的執掌天下,組建了中府這一負責暗殺和監察百官的組織。

隨著景文皇帝的登基和韓仲宣的離世,中府也隨之銷聲匿跡,但在雍州江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一個名為稷陽的民間組織。

在殷都民間還活躍著一個從太祖皇帝開國時就存在的民間組織,殷都黑市。

這是一個將金錢看得重過性命的地方,只要你有錢,在這裡你可以買到你想的要的所有東西,包括人的性命。

誰能想到在熱鬧繁華的殷都背後,還有黑市這麼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內,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正在有條不紊的數著眼前的銀票,而花錢的男子則身披黑袍,頭戴面具,身後跟著兩個小弟,同樣是面具遮面。

數完手裡的銀票後,老頭子很是滿意的笑了笑,露出滿嘴大黃牙,將銀票塞入懷中後,老人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錢收了,老規矩,畫像人名。”

男子將早就準備好的畫像放在老頭的案几上,隨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一個月,我要見到結果。”

老頭子拿起小案几上的畫像,畫像的下面寫著主人的名字——寧延。

老頭沉吟片刻,隨後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白鬍茬,故作為難的說道,“又是他啊,這人不好殺啊,上次沒殺成,還害的我還丟了一個得力干將,你這次還想殺的話,這點錢。。嘖嘖,怕是不夠啊。”

面具下的男子似乎早就想到了眼前黑市的老頭會這做,直接揮了揮手,身後的手下,再度拿出一疊銀票,放在老頭的案几上。

老頭瞬間喜笑顏開,拿起銀票數了數,一邊將銀票往懷裡塞,一邊笑眯眯的說道,“先生您放心,老頭子我做這一行半輩子了,講究的就是一個信譽,你放心,您讓他一個月內死,老頭子我絕不會讓他活到第二個月。”

“希望您說到做到。”面具下的男子發出一陣略顯不爽的聲音後,轉身離去。

男子走後,老頭子微微一笑,隨後身旁湧出無數黑衣人,房間裡昏暗無光,這個邋里邋遢的老頭嘴裡居然發出來一陣女子的聲音,“去問問這樁生意有人接嗎?”

旁邊的男子拱手退去,而在房間昏暗的燈光下,老頭子搖身一變,直接變成了一個身材苗條,面板白皙的絕美嬌娘。

女子拿著寧延的畫像,微微一笑,“想殺你的人還真多啊,這次不知道還有沒有人保你了。”

。。。

頭戴面具的男子從七拐八拐的小巷子裡走出來,熟練的摘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青澀但卻讓人感到格外陰森恐怖的臉。

在巷子口,馬車早已等候多時,男子直接跳上馬車,馬車內,一個長鬚老者正閉目養神,平川王高昌衝著老者拱手,“老師,事情辦妥了。”

高昌的師父,牛首山縱橫大家樂秦在馬車上緩緩睜眼,稍稍點頭,“這寧延的本事不簡單啊,第一次躲過了黑市的追殺,讓黑市損失一個絕頂高手;第二次從程花花和宋世新手中逃脫,讓咱們損失兩個高手,這一來二去,三位高手都折損在了項州;若是這次趁著寧延離開項州的時候還不能除掉他,那想再殺他可就難了。”

“老師。。”聽著樂秦的話,旁邊的高昌微微皺眉,“老師,其實學生一直不太能明白,您為何就非要除掉寧延呢?若是想對寧家動手,大可從寧鶴,寧楓身上動刀子,為何非得是寧延呢,為了除掉他,咱們已經損失的太多了。”

樂秦臉色陰沉的抬起頭,嚇得高昌直接低頭,不敢直視老師的眼睛。

“你是不是還想問為什麼這次登基的是你二哥,而不是你?想問為什麼讓你在皇陵這種地方一待就是三年?”樂秦驟變的臉色讓高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些問題你早晚會知道答案,但不是現在,若你真心想登上那九五之位,就按老夫說的做,韜光養晦,積蓄實力,靜候時機;至於寧延,他必須死,他若不死,這皇位,你坐不踏實。”樂秦的話陰狠中透露著瘋狂。

高昌聽後急忙拱手,“學生明白了。”

“單靠黑市去殺寧延,老夫多少有些不放心,按照寧延的行程,這個時候應該到象州了,而那個人也應該也到象州了。。”樂秦呢喃道,聲音越來越小。

馬車走在殷都的青石路上,高昌拉起窗簾,看著遠處的皇宮城牆,嘴角微微上揚,這天下江山,什麼時候能輪到自己坐坐啊。

但是老師說過了,這一天,不遠了。

。。。

從淚羅江邊偶遇陸涼慶後,寧延一直是心有餘悸,直到當他來到了丘山腳下時,才放下心來。

丘山,宿山宮,往事歷歷在目,不知道張宮主如何了,不知道袁先生還好嗎?

想到這裡,寧延便想到了那個為了就自己而犧牲在揚州的理學大師兄。

“寧公子?”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寧延猛地回頭,白髮的張卿正帶著一眾宿山宮弟子出現在寧延身後。

在寧延轉頭的瞬間,張卿瞬間高興的大笑起來,“寧兄,還真是你啊,哈哈哈。”

“張兄,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寧延也是意外無比,沒想到居然會在丘山山腳碰到張卿。

多年未見,張卿也變了很多,尤其是臉上出現的胡茬,讓他瞬間丟掉了少年的稚嫩,此時的張卿別說,還真的有一種大宗弟子的風範。

“這就說來話長了,走,咱們上山,到了山上,咱們邊喝邊聊。”張卿拉著寧延就往山上走。

夜半時分,喝的半醉的張卿也是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在聽到袁鎮山決定前往揚州太華山和林北陽隻身赴武當後,寧延也愣住了,沒想到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林兄去了武當。。。”寧延沉吟道。

一杯烈酒下肚,張卿點了點頭,嘆氣道,“林兄知道我爹此番東去找介老是凶多吉少,所以才決定去武當幫我爹求一枚金丹,這一去半個月了,到現在還沒有音信,我看啊,這丹藥多半是求不到了。”

“袁老先生真的決定要去揚州了?”寧延感慨道。

“我爹說,他不想帶著遺憾走完這一生。”張卿眼含熱淚,搖頭說道。

“這對於袁老先生來說,這是自己的救贖。。”寧延輕聲說著。

回頭之時,張卿早已熟睡不醒,寧延苦笑的搖了搖頭,“你這酒量還不如我呢。”

將張卿從酒桌上背下來後,寧延隻身一人來到房間外醒酒,看著頭頂的群星,微風吹過臉面,有些冷。

之前每當他一個人站在外面發呆的時候,素素姐都回來找他,陪她聊天,讓他說出心中的不快;出了殷都後,這個人換成了老宋頭,老宋頭沒了後,這個人就成了虞兮檸;再後來自己回到了殷都,北上北蠻,這個人換成了裴羽,現在自己回到了大奉,身邊卻空無一人了。

這一路上,寧延遇到了很多人,也失去了很多人。

在外面待了很久很久,帶了後半夜後,寧延才轉身去房間休息,可是此時,他的房間中,不知什麼時候,憑空多出了一個奇怪的身影。

寧延下意識的就想要運轉真氣,“寧公子,這是做什麼啊?”

眼前的身影回頭,望著眼前的長鬚老者,寧延無奈嘆氣,“張宮主,你這是幹什麼啊,嚇死我了,不對啊,張兄說您在閉關,您這怎麼出來了?”

此時面前的老者正是宿山宮的宮主張蒯。

張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望著寧延,寧延看著張蒯,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此時的張蒯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恰好今日出關,得知寧公子你前來,特來看望。”張蒯客氣的說道。

寧延搖了搖頭,訕訕道,“您可別,你們這些年齡大的就是喜歡裝神弄鬼,您啊,有事就趕緊說吧,沒事我就睡覺了,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呢。”

張蒯沉聲笑道,“那老夫就開門見山了,其實老夫此番前來是有要事相求。”

“噗嗤。”到嘴邊的茶水差點被寧延吐出來,寧延嚇得眼珠子都差點蹦出來,起身說道,“您說什麼?求我?您這是開哪門子玩笑啊。。”

張蒯依舊面帶微笑,看著寧延說道,“老夫想用自己這身修為換卿兒北上,不知可否?”

“啊?”這話說的寧延一頭霧水,怎麼從自己來象州開始,這奇奇怪怪的事就一件接著一件,先是陸涼慶,這又來了個張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年《乾元決》一事多虧了你和裴羽前輩,老夫知道您對我宿山宮有大恩,此事本不該開口,但。。老夫陽壽將盡,老夫一旦離開,象州將再無宿山宮。。”張蒯沉聲說道,語氣格外嚴肅。

“宿山宮傳承百年,怎麼會說沒就沒,再說了,您走之後不是還有張兄嗎?”寧延不解道。

“武林再厲害,也敵不過官府。”

張蒯的一句話就道明瞭原因,同時也扯出了一段往事。。。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最強皇太子

許中明

回到古帝國

作者zhzibo

永樂軼事

江城的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