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圖王在平牢關的大敗不僅在大奉引起了劇烈反響應,在北蠻境內更是像九天玄雷一般劈在了北蠻王庭身上。

渾圖王帶著二十萬大軍奔赴平牢關,一個月時間不到就被打的幾乎全軍覆滅,這一仗打的直接讓北蠻元氣大傷,以至於讓他們在後來面對秦峰大軍的時候根本抽調不出軍隊;要說北蠻大汗為何不讓慕容灼灼的大軍繼續出征,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丟不起這個人;當初可是他一紙令下把慕容灼灼召了回來,如今打了敗仗,又讓人家去收拾爛攤子,別說他不開口,就算開口了,慕容灼灼也不一定去;他能坐上大汗之位還得虧了慕容家的幫助,要是慕容灼灼真的不去他這個大汗也總不能和人家撕破臉皮吧,倒時侯沒人聽話,尷尬的不還是他自己嘛。

後來無奈之下的耶律容光不得不派出回斛王前往平牢關議和,對於這次議和,整個北蠻王庭格外安靜,尤其是那些舊的門閥貴族,一聲也不敢吭。

對於慕容灼灼這些少壯派將官來說,這次慘敗對他們來說就不一定是壞事了,北蠻百姓的眼睛又不瞎,這次渾圖王打了敗仗,差點讓北蠻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對於八王在北蠻王庭的地位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最起碼日後的王庭裡,這些貴族門閥的威望權力將會大打折扣,而這正好給了他們少壯派一個難得的機會。

經過這次大敗後,耶律容光也意識到了現在的北蠻靠這些八王已經不行了,北蠻王庭要想繼續和南邊的中原抗衡,就必須要有新鮮血液的輸入,而這新鮮血液就是慕容灼灼這種少壯派將官。

。。。

在蒼同城短暫的休息了兩天後,寧延一行人就踏上了北上之路。

平牢關內,秦峰一邊看著手中斥候送來的情報,一邊沉聲說道,“寧延的使團走到哪了?”

“啟稟將軍,已經在路上了,估計明天就能抵達平牢關。”手下的斥候拱手說道。

秦峰微微頷首,“讓人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吧,都是殷都來的文官,身體嬌貴,可別怠慢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副將退下後,秦峰起身略微頷首,拿出手裡攥著的另外一封信,隨後,沉思許久,慢慢的將手中信扔進了面前火盆裡。。。

。。。

平牢關外,風沙四起,塞外之地,雖然只是秋天,但是勁風吹過,也和冬天無異。

寒風吹在身上,寧延倒是還好,有著真氣護體,也感受不到冷氣,但是於公明他們可就不一樣了,他們幾乎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西風一吹,凍得瑟瑟發抖,還沒有到平牢關,一個個就披上了外衣棉袍。

“前面就是平牢關了,各位大人再堅持一會。”黃沙散去,眼前的荒原深處,一座雄關赫然聳立於黃沙之中,像古戰場上的戰士一樣,巍峨如山嶽。

“終於到了。。”於公明緊緊裹著披風,渾身發抖的說道。

寧延淺聲一笑,“進去吧,秦將軍應該已經為我們準備好接風之宴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當寧延一行人進入平牢關後,秦峰親自相迎,秦峰依舊是一身黑甲,不過這幾個月的戰爭讓他變黑了許多,臉上充滿著滄桑感,但是這種滄桑感依舊掩蓋不住他身上的那股陰翳之感。

當秦峰看到寧延身著官服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驚訝,寧延本就長的玉樹臨風,大奉官服穿在身上,更有一種賢臣良相的感覺。

“寧大人,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秦峰走上前衝著寧延微微行禮,記憶力這還是秦峰第一次對他行拱手之禮。

來而不往非禮也,寧延也是低頭笑著拱手說道,“這話應該是本官要說才對,秦將軍別來無恙啊。”

兩人一陣尬笑,外面風沙大,一行人也沒有怎麼久留,片刻之後就帶著一眾官員往下榻的客房走去,蒼同城的驛站就已經很簡單樸素了,可是當一行官員看到平牢關的客房後,才知道什麼叫做更樸素,空曠的房間內就一張方桌,兩個長凳,再加上一床被褥,就這還是秦峰讓平牢關的將士們東拼西湊湊出來的,真是的平牢關客房要比現在看到的還要慘。

寧延倒是還好,外出遊歷之時,什麼沒見過,秦峰能給他們安排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很不錯了。

原本秦峰會以為寧延會抱怨一番,甚至發揮出他那紈絝子弟的本性,可事實上的寧延卻是一聲不吭,甚至表現的還很滿意,這就讓秦峰有些意外;而寧延不說話後,即便這些隨行官員有些憤懣和不滿也不敢說出來,數日的舟車勞頓,這些官員大多都是疲憊不堪,到了平牢關後就悶頭睡大覺了,但是於公明卻不同,只見他一個人來到平牢關城牆上,俯瞰眼前的戰場,一邊看一邊沉思。

寧延靠在城牆上樓閣的柱子旁,目視前方,一片黃沙,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於兄,你看什麼呢?外面風這麼大,你都不穿個厚點衣服出來,不怕得風寒啊。”

於公明嘿嘿一笑,往寧延這邊走來,和寧延一左一右靠在柱子上,兩隻手縮在袖口裡環在身前,寧延則悄無聲息的運轉真氣,一層透明的真氣護罩將兩人籠罩在內,遠處的禁衛軍將士看向這兩個使團大臣,一個靠在柱子上,慵懶無比,一個蜷縮在一起,猥瑣至極,怎麼都沒辦法和禮部那些外交大臣聯想在一起。

於公明指了指平牢關的東北方向,那邊是平牢關城牆的盡頭,盡頭的邊上就是斷崖,“從小就想著能來邊關看看,這下也算是如願了,不過這平牢關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堅不可摧,易守難攻啊。”

寧延疑惑的看向於公明所指的方向,不解道,“你這話可別亂說,小心被秦峰抓去治罪。”

“我是實話實說,書上說平牢關的城牆東部是一處百米深的斷崖,斷崖下面就是流沙,一般軍卒根本不可能繞過流沙從背後偷襲平牢關,然而我剛剛站在邊上看了看,好像並非如此,這裡常年風吹日曬的,戈壁之前更是一片荒蕪,如此乾燥環境怎麼可能會孕育出流沙?而且這戈壁也不過是一處殘垣,根本沒有書上說的百米溝壑,充其量也就三四十米;這要是北蠻大軍從東北角繞道咱們背後,那平牢關腹背受敵,不出三日必被破城啊。”於公明皺眉說道,說的有理有據的。

寧延微微沉思,看向城牆盡頭,略微頷首,“要是真按你這麼說的話,從軍事上來說確實是個隱患哈,我去看看。”

說罷寧延就要去,結果被旁邊的於公明一把拉住,“沒用的,那邊戒備森嚴,根本不讓人過去。”

“那我去找秦峰。”

於公明再度拉住寧延,搖頭說道,“秦將軍會聽咱們說嗎?再說了,秦將軍久經戰場,要是有問題應該早就發現了,剛剛說的也只是我的猜測,無憑無據的,算了;你和秦將軍本來就不對付,這要是在起了矛盾,可就麻煩了。”

“說的也是,秦峰這傢伙雖然人不咋地,但是軍事能力還是沒問題的,這麼低階的錯誤他應該不會犯。。”寧延皺眉沉思,隨後目光轉向於公明,“倒是你,你天天讀著聖賢書,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快說,你是不是偷偷的看兵書了?”

於公明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白牙,伸出食指比了一個一,“閒來無事,看了一點點。”

“嘿,你小子。。”

兩人在城頭上嬉戲打鬧,看的旁邊的禁衛軍將士一陣白眼。

。。。

夜幕來臨,秦峰邀請寧延和於公明,童學思到自己營帳內做客。

明月高懸,寒風吹得營帳獵獵作響,營帳用上好的山羊皮製成,營帳裡還放著火盆,倒是溫暖如春,而秦峰也是客氣的很,拿出烤全羊來款待寧延三人,屋內肉香濃郁,溫暖舒適,給人的感覺格外舒服。

在這塞北苦寒之地,能有如此一個能吃上烤肉的暖和之地,絕對是難得啊。

同在營帳內的還有平牢關守將張醒山,起初張醒山還覺得如此重要的談判,朝廷會派個德高望重的老臣來,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兩個毛頭小子,也就童學思看事情能穩重點,至於寧延和於公明則是越看越像孩子。

秦峰一邊割肉一邊說道,“張將軍,你可不要小瞧了這三位,寧侍郎,禮國公膝下第五子,寧鶴將軍的弟弟,當年在潼陽城可讓本將軍一陣難堪啊。”

寧延尷尬一笑,當年的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於公明,於大夫,國子監的天才學子,被兩任夫子看重,陛下更是對其讚賞有加,日後必是大奉朝堂的肱骨之臣。”秦峰一番話說的於公明都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拱手道,“秦將軍客氣了。”

“這位。。”秦峰看著童學思,這個人他還真沒什麼印象。

寧延接著秦峰的話說道,“這位是國子監禁酒,是我特意從夫子手中要來的,此番談判的絕對勝負手。”

童學思挺身拱手,“童學思見過兩位將軍。”

如此書生會是這次談判的關鍵?秦峰和張醒山都露出疑惑神情;同樣疑惑的還有寧延,他疑惑的不是童學思,而是秦峰,這秦峰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這麼客氣?和之前見到自己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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