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張盡安就紅了眼眶,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這些事,對自己來說,他是個道士,是個出家人,男女情愛之事是萬萬碰不得的,也是想不得的。

鄭如煙略帶神傷的嘆了一口氣,擦掉臉上的淚痕,“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張盡安搖頭說道,“無礙。”

虞兮檸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眼前蓮湖,看著眼前的雲霧飄然,開始擔心起寧延來,到現在都還沒有寧延的訊息,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而且若是杜家追來的話,速度只會比他們快,而不是慢,這會應該已經快到武當了。

虞兮檸看了看張盡安,回想起自己給張盡安說話的畫面,開始感慨,張盡安到底是頂著多大的壓力帶鄭如煙回來的。。。

昨天夜裡,子夜時分,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天的鄭如煙在船艙內迷迷糊糊的睡去,虞兮檸將張盡安叫至船外,將鄭如煙脈象異常的事情告訴了張盡安,張盡安也不傻,聽到後也是滿臉驚訝,“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是純合之體的脈象?”

虞兮檸點了點頭,“也許是我弄錯了,但我覺得杜家對鄭姑娘盯得這麼緊,應該錯不了。”

張盡安想起離開杜家之前齊欒給他說的那番話,當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看來一切都明白了,這杜閔並不是貪戀鄭如煙的美色,而是因為鄭如煙的純合之體。

這可是雙修武者夢寐以求的女修之體啊,可遇不可求,數百年難出一人,也難怪杜閔要將鄭如煙看的這麼緊;這也從側面給張盡安提了一個醒,那就是自己若是將鄭如煙帶回了武當,那杜家就要和武當難免翻臉,宗門火併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張盡安顯得很是為難,一邊是鄭如煙,一邊是武當山。

而當早上下船的時候,張盡安能義無反顧的決定帶著鄭如煙上武當,就說明他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

。。。

武當山下,杜閔帶著杜家高手浩浩蕩蕩的殺到了武當山下。

杜閔帶著一眾高手剛剛抵達武當“道氣長存”牌匾之下,就看到武當二長老向南川正帶著一眾弟子在山腳下盤膝打坐。

“籲。。”杜閔迅速勒馬,看到向南川后,冷哼一聲,“武當的道士們,都別在這裡假惺惺了,快說,你們蓮花仙人把我杜家女人藏哪去了。”

武當弟子聽到杜閔極度輕浮的言語後,向南川旁邊的弟子有些坐不住,想起來理論兩句,結果被向南川直接攔下,向南川緩緩起身,手握蓮花,頷首道,“這位想必就是杜家杜閔施主吧。”

“既然知道是老夫,那就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今天我血洗了你們武當你信不信。”杜閔大怒道。

面對如此口出狂言的杜閔,向南川依舊是不氣不惱,“施主,您說的是什麼意思貧道聽不明白,我武當山上從未有過杜家女子,施主是不是搞錯了。”

“還跟我裝。”杜閔拿著馬鞭指著向南川大吼道,“張盡安是不是你們武當的道士啊?他從我府裡把我杜家少奶奶搶走你不知道?還是在這裡故意挑戰老夫的底線,我告訴你們,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我杜家和你們武當沒完。”

向南川輕輕一笑,似乎早已經有了託詞應對杜閔的質問,“自從上次杜老爺託人來武當還禮後,武當就將五師弟張盡安逐出了武當,現在他已經不是我武當之人了,既然不是我武當之人,那他做的任何事都和我武當無關,我武當自然也不知道他做這些的用意,也不知道他和施主的恩怨,還請施主原路返回,不要在此打擾貧道修行。”

聽著向南川的話,杜閔感覺自己就好像一拳打在了皮球上一樣,反倒是有些打自己臉了,“你說什麼?你們武當將張盡安逐出武當了?”

“正是。。”向南川重新坐好,開始盤膝打坐。

旁邊的杜天行來到杜閔耳邊,輕聲說道,“張盡安肯定還在武當山上,咱們跟了一路,張盡安明明進了武當山,不可能去其他地方。”

“臭道士,你玩我是吧。”杜閔怒火中燒,再度大吼道。

然而他這次的怒吼,並沒有人理會,向南川眼觀鼻,鼻觀心,心視丹田,已經進入入定狀態。

趙長需運轉真氣,剛剛準備動手給這向南川一點教訓,旁邊的齊欒一把攔下,目光看向武當山旁邊的蓮花峰,“氣息不對,張盡安確實不在這裡,而是在那。。”

杜閔看了看蓮花峰,冷哼一聲,“這些道士,這就是逐出了武當?等收拾完張盡安,再來找他們算賬。”

杜閔說完直接在武當山腳啐了一口唾沫,然後快馬加鞭,直衝蓮花峰而去。

杜閔走後,向南川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蓮花峰說道,“逐出了武當可代表逐出道門,盡安,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

蓮花峰下,群鳥驚飛,野獸嘶鳴,山間煙塵四起,正在休息的虞兮檸猛地被一聲鳥叫吵醒,一眼就看到了鳥群啼飛的畫面,趕緊喊道,“張道長,張道長,你快看,那是不是杜家的人追上來了。”

這一聲叫喊也吵醒了熟睡的鄭如煙,鄭如煙起身,揉了揉痠痛的眼睛,下意識看了看張盡安。

只見張盡安稍稍起身,手握佛塵,右手捏成蓮花狀,目光清冽就好像腳下蓮湖一般,整個人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冷感。

少頃,半空中那個熟悉的陰陽家符篆還還出現,一黑一白兩股真氣好似游龍一般直衝蓮花峰頂的張盡安而去,張盡安身後浮現出太極虛影,一道赤金色的真氣匹練猛地從右手飛出,迎面撞上重來的兩道真氣游龍。

一聲巨響傳來,真氣的碰撞伴隨著無數的元氣罡風吹向四周,原本平靜的蓮湖水面也泛起陣陣漣漪。

真氣罡風席捲而來,張盡安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此時的山腰空地上,杜閔,杜天行,趙長需,齊欒等人並馬而立,收回真氣的趙長需冷哼道,“是張盡安。”

杜閔騎在馬上,衝著蓮花峰頂大喊,“張盡安,你這個臭道士,敢在老夫眼皮子地下金蟬脫殼,真拿老夫當空氣是不是,今天,你要是不把鄭如煙那個女人交出來,老夫就馬踏武當,滅了你們道門正庭。”

聽著杜閔的話,張盡安緩緩起身,懸空落下,駐足蓮湖之上,靜靜的看著下面的杜閔等人,“杜家大少爺已經沒了,你們何必揪著鄭姑娘不放,而且大少爺早在去世之前就說了允許鄭姑娘離開杜家改嫁,你們又何必如此強人所難呢。”

“哼,說這些話老夫允許了嗎?他鄭如煙既然嫁到了我杜家,那生是我杜家的人,死是我杜家的鬼,就算我杜家覆滅,也要給我杜家陪葬。”杜閔激動的喊著。

張盡安揮動手中佛塵,長袍迎風而動,“冥頑不靈,世人生而自由,與天地一道,何來歸屬你一家之說,實乃霸道無稽之談也。”

“臭道士,別給臉不要臉。”杜閔大怒道,“趙長需,齊欒,給我殺了他。”

若是之前杜閔還對張盡安有所保留擔心他身後的武當的話,那麼剛剛向南川的話就徹底打消了他這個顧慮,既然你已經離開了武當,那殺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

趙長需和齊欒對視一眼,兩人直接縱馬而起,蓮花峰的上空瞬間陰雲密佈,電閃雷鳴,黑白兩色的游龍在雲間暢遊,夾雜著雷電的青色長劍也在慢慢匯聚,兩人同時神魄境強者,結界威壓直衝張盡安而來。

此時,武當的鐘聲響起,張盡安緩緩閉上眼睛,整個人好似落葉一般,落入湖面,詭異的是蓮湖天池表面居然沒有一點波瀾。

下一秒,一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映照在半空之上,是一個碩大的太極八卦印,張盡安沐浴在金印光束中,整個人雙眼通紅,依靠著這股真氣光柱強行和兩大神魄高手抗衡。

此刻的武當山上。

所有的武當弟子全部圍在山頂,看著對面蓮花峰上的真氣對決。

當金色八卦光柱沖天而起的時候,整個武當弟子都鼓起了掌,發出陣陣吶喊。

“五師叔加油,打敗他們,揚我道門威風。”

“加油,五師叔,我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五師叔,你可是蓮花仙人,我們相信你一定能贏。。”

。。。

武當弟子的吶喊伴隨著鐘聲傳入蓮花峰,整個武當山似乎都熱鬧了起來。

真武殿內,一面金色銅鏡懸空而立,而銅鏡裡的畫面正是蓮花峰金色八卦印升起的那一幕,張興瑞三人看著金色印記升起,都是面露難色,半步神魄和神魄只見的差距可以用天地來形容,這張盡安直接和兩個神魄高手交手,難度可想而知。

張興瑞長舒一口氣,左手死死攥著佛塵,似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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