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寧延和王平約一同出現在的朱子學宮門口;而王平約的後背還揹著那袋太華山上的土。

寧延還是想自己將土給袁震山送去象州,可實在是架不住王平約,再加上那袋土昨天被王平約拿走了,寧延也沒有辦法。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沒必要這麼大陣仗吧?”王平約看著旁邊一身正裝的寧延,故作調侃道。

寧延無語的看著王平約,“可別,這可真不是來送你的,其實吧本來是想等你回來一起回廣陵的,可是馬上春節了,我想回去見見我那些兄弟朋友,畢竟是我們一起經歷的第一個春節。”

王平約點了點頭,“也對,他們跟著你一路走來不容易,早點回去也好。”

寧延笑了笑,輕輕拍了王平約一下,“對了,給你說件事。”

“說吧。”

“丘山回來後,跟著我回殷都吧,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到時候讓我爹把你安排一下,建功立業什麼的,比留在廣陵好多了。”寧延一臉真誠的說道。

王平約砸吧著嘴說道,“殷都,多少學子學士夢中所想之地,說真的,很誘人;可是我覺得廣陵就適合我,跟在老師身邊看看書,修修武,雖說不能建功立業吧,但也清閒。”

“你可是程昱先生的高徒,就不想去更好的地方宣揚你們理學思想?”寧延繼續問道。

對於這事,王平約倒是看得很開,“一個學派的繁榮並不是靠一個人的發揚,而是靠他的核心和精髓,我相信我們理學早晚會在大奉遍地開花。”

“哎,你都這麼說了,我若是還強求你的話,就顯得我有些死皮賴臉了。”寧延有些可惜的說道,“那我尊重你的選擇,我們廣陵再見,到時候再給你好好的道個謝。”

“好,那我們廣陵見。”王平約頷首一笑,轉身勒馬衝著城外而去。

而寧延則向南而行,返回廣陵。

。。。

時間來到寧延和程顥談話的那天晚上。

在得知寧延在琅琊後,李仁禮第一時間找到了遠在廣陵城外的尹鴻鈞。

而尹鴻鈞看完李仁禮的飛鴿傳書後,也是氣的牙癢癢,“這個寧延還真是有本事啊,怪不得這一個月老夫在廣陵城內一無所獲,原來是跑到琅琊去了。”

尹鴻鈞的旁邊的手下拱手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琅琊將寧延動手解決了?”

“忘了鹿老是怎麼沒得了?”尹鴻鈞皺眉道,看著李仁禮的信,看到最後,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變,“不過李大人倒還真是有主意。”

“啊?”

尹鴻鈞微微皺眉,“你去趟蘇州,將寧延在廣陵的訊息散出去,記住了已經要傳到公孫家的眼線那裡。”

“大人您這是。。”手下不解的問道。

“公孫家不是一直在找寧延的下落嗎?這次咱們就送個人情給他。”尹鴻鈞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色。

“可是寧延不是在琅琊嗎?”

尹鴻鈞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手下,“在琅琊動手?你是想害死李大人嗎?”

“是,小的明白了。。”

畢竟白向庭的身份是假的,若是寧延在琅琊出事,一旦禮國公追查下來,查出一些風吹草動就不好了。

手下離開後,尹鴻鈞看著手中李仁禮信上的字,輕輕伸手,一股真氣襲來,信紙瞬間化作齏粉,“借刀殺人。。”

。。。

揚州,蘇州,江南兩州以繁榮商業聞名大奉,這也是為什麼高顯只是坐擁兩州就足以讓殷都重視的原因,年關將近,蘇州的百姓都是喜氣洋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永和四年,可是在蘇州守府金寧城內的公孫府邸,確實另外一番畫面。

江南公孫,這是一個足以在江南掀起風雨的大家族;雖說高顯執掌江南,但他真正掌握的只是揚州,蘇州雖說在他執掌之下,但真正要完全控制也很難,畢竟公孫家的權勢在那裡,家族勢力是江南最大的問題;公孫家本就是名門望族,家中權貴數不勝數,除了鎮南將軍公孫長風外,還有皇后皇后公孫長屏。

這麼說吧,在江南你得罪了高顯,它會讓你死;但你若是得罪了公孫家,它會讓你生不如死。

就是這麼一個連皇室都要給幾分面子的公孫家族近幾年卻因為寧延掉了不少面子,首先就是派去殷都刺殺的刺客被寧延當家殺死,其次就是寧延離開殷都後,本來是想除掉寧延的,可是莫名其妙的派出去的人都莫名失蹤。

至於為什麼失蹤,現在公孫家都沒有答案,可就在今天早上;關於寧延出現在廣陵的訊息卻不脛而走,透過四面八方傳到公孫家的耳朵裡。

公孫家議事祠堂。

公孫家現任家主,公孫康端坐首位,雖然以及白髮蒼髯,但是眉宇間仍可見一股英氣,整個人也是精神抖擻,不像一個一條腿以及入土的老者,除了公孫及家主外,他還是當今皇后公孫長屏的祖父。

“父親,關於寧延的訊息孩兒始終覺得有詐,為何這訊息會如此大範圍的出現在蘇州,我懷疑這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開口說話的男子一身錦袍,氣度不凡;他就是如今公孫家的主事人,公孫康的嫡子,公孫廉。

公孫康微微頷首,能坐到家主之位的椅子上,公孫康什麼場面沒見過,對於這事不用想就知道有問題,“前幾天揚州還是一副劍拔弩張,要開戰的樣子,就在灶神節過後,白向庭突然撤兵,然後緊接著我們就得知了寧延在廣陵的事情,要說這是巧合老夫還真不信。”

“父親,大哥,咱們家和這小子也算是有一些恩怨了,這次既然有了訊息,要不就把這小子做掉吧,以免夜長夢多。”旁邊一直坐著的中年男子起身說道,男子一臉陰鬱,和公孫康和公孫廉的沉穩完全不同;而他就是公孫康的次子,公孫廉的弟弟,公孫崇。

公孫康微微皺眉,“此事不可大意,一年了,咱們一直暗地裡追殺寧延,可每次派出的人都莫名失蹤,這事你們可查清楚了?”

公孫廉尷尬的低下頭,“父親恕罪,是孩兒無能。”

公孫康長嘆一聲,“咱們公孫家和寧延有仇,有人要利用這點讓我們和寧家交惡,你們兩個說說,咱們該如何?”

“若是動手,一旦被別有目的的人傳出去,那必然得罪寧家,如此,只怕是對我們不利啊。”公孫廉凝眉道。

旁邊的公孫崇就不一樣,直接起身說道,“大哥,你這也太畏手畏腳了,在殷都咱們就已經得罪寧家了,難道還怕他不成。”

“你知道什麼?在殷都那是沒人知道,現在那就是陷阱,暗地裡的東西擺在明面上,你知不知道會給公孫家帶來多不利的影響嗎?”公孫廉轉身指著自己的弟弟就是一陣吼。

公孫崇背過身,乾脆不看他大哥,再度拱手道,“這寧延可不是省油的燈,這次白向庭退兵和他多多少少有些關係;若是日後此人強大起來,那對我們才是真正的不利。”

“你。。”公孫廉氣呼呼的說道。

公孫康抬手打斷兩人的爭吵,開口道,“你們兩人說的都有道理,可是在老夫看來,這次廉兒,你做的不如你弟弟。”

“父親。。”公孫廉不服氣的說道,“父親,難道您也以為要殺寧延?可是在不知道這訊息是誰放出來的情況下,萬一被利用,咱們就尷尬了。”

“萬一,萬一,哪有這麼多的萬一,我告訴你大哥,當初就是你前怕狼後怕虎的,才讓墨家在蘇州站住了腳,要不讓現在的蘇州就是我們公孫家的了。”公孫崇對自己這個大哥十分不爽的說道。

“去去去,哪裡有你說話的地,那墨家也是九流學派,門下弟子無數,在蘇州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哪有你說的這麼容易。”公孫廉一臉嫌棄的說道。

公孫康沉眉看向兄弟兩人,“墨家的事情廉兒做的對,墨家咱們還是要謹慎一點;但這次不一樣,他們為什麼要讓我們知道寧延在廣陵,為的就是要寧延的命,而他們又能置身事外,在要寧延性命的立場上,我們是一致的,既然他們不願意出面,我們出面就是,只不過若是他們敢因此對我們公孫家不利的話,在江南這塊地上,我公孫家也不是吃乾飯的,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魄力。”

聽著公孫康的話,公孫崇興沖沖的笑了笑,“父親,還是您有膽識,不像大哥;既然這次要除掉寧延,那就讓孩兒出手吧,也算是給禮國公一個面子,讓他兒子走的有面子些。”

公孫康微微頷首,“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趟揚州吧,不過記住了,事成之後立馬回來。”

公孫崇笑著的點了點頭,“嗯,父親,那孩兒就先走了。”

“你去吧。”

等到公孫崇離開後,公孫康看向公孫廉,“這事單靠崇兒一個可不行,你去查查,看看是誰放的訊息,記住了,別鬧出動靜。”

“父親放心,孩兒記住了。”公孫廉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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