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裴羽的話後,眾人是一陣無語,這就是武林四大高手的行事嗎?怎麼說呢,挺讓人意外的。

“前輩,實在抱歉,我們並不知曉這是您種的,還請您不要往心裡去。”寧延陪著笑臉尬笑道。

裴羽微微頷首,臉上是沒有一絲表情,“看你們初來乍到,這次就饒了你們。”

說罷,裴羽一個閃身,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兩個馬車前面,“馬車裡的兩位,你們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空氣突然安靜,寧延皺眉看向裴羽,素素坐在馬車旁不知所措的看著寧延。

“前輩。。。”寧延剛剛開口準備說話,裴羽就打斷了寧延,“先不要開口,讓我猜猜。”

說罷,裴羽緩緩靠近馬車,左手靠在馬車上,輕輕拍了拍馬車,緊接著突然發力,一股龐大的氣息席捲而過,兩輛馬車車頂瞬間被掀開,馬車內,聶紅衣和孔真玄還在盤膝打坐,兩人在進入山谷之前就進入了入定狀態,防止毒素進一步擴散。

“嗯?”裴羽合上紙扇,來到聶紅衣身前,就這麼看了看,然後又來到孔真玄身邊,隨後忍不住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前輩,還請您出手,救救他們,若能出手相助,晚輩不勝感激。”寧延拱手說道。

裴羽一個飛躍來到寧延身前,再度打量起寧延,“他們兩人很明顯是中了毒翁的劇毒,根據我對毒翁瞭解,就他目前實力來看,你們加一起也不是他對手,但為何就他們兩人受傷了,而且他們兩人根本擋不住毒翁,所以,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寧延咳咳兩聲,凝眉說道,“不瞞前輩,他們兩人是為了保護我而受傷的,而且當時毒翁也可以殺我,至於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我也很好奇。”

“好,我相信你。”裴羽聽完後想都沒想就開口相信了寧延,搞得寧延還有些不知所措。

“啊?”寧延一臉懵逼的看著裴羽,“前輩你就不懷疑我說的?”

“沒什麼可懷疑的。”裴羽閃身來到聶紅衣身前,冷笑一聲,“我也不怕你們玩花樣。”

“那還請前輩出手相助。”

裴羽轉身,冷著臉說道,“給我個救人的理由。”

“前輩,只要您肯救他們,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您的任何條件我都答應。”寧延深呼吸一口氣,拱手說道。

“哦?”裴羽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寧延,目光轉向旁邊的虞兮檸,挑了挑眉,“她呢?你答應嗎?”

寧延看了看虞兮檸,突然沉默,看著裴羽,半天開不了口,而此時的虞兮檸心裡也是萬分緊張,旁邊的韓瞻和柳恩面面相覷,面對赤炎血祭,他們還真是不好說什麼。

裴羽轉身來到花海之上,懸空而立,持扇揮手,一股真氣從花海中游過,一條小路出現在眾人面前,裴羽雙手負在身後,仰首而走,“跟我走吧。”

“嗯?”寧延愣了愣,不解的看著裴羽。

裴羽則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記住了,不要踩我的花。”

“多謝前輩。”寧延忍不住拱手笑了出來,虞兮檸走到寧延身邊,對著寧延的胳膊就是一個三百六十度。

“嘶嘶。。”寧延疼的直倒吸涼氣,“你幹嘛?”

“不幹嘛!不行啊。”虞兮檸撅著嘴白了一眼。

寧延眉頭一陣黑線,“這也得罪人?”

。。。

一行人來到花海中央的竹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屋子五顏六色的花,沒看出來啊,這個在江湖上以修煉邪術出名的高手居然是一個喜好鮮花,情感細膩的少年公子。

“隔間很多,隨便挑吧,千萬別動我的花。”裴羽走到一株星熒神火草前,一邊細細打理一邊說道。

“放心吧,前輩,不會的。”寧延頷首說道。

“就讓他們二人留在外面吧。”裴羽指了指還在馬車上的聶紅衣和孔真玄說道。

寧延不解的看向裴羽,“啊?這樣不太好吧。”

“既然你們找我幫忙,就得聽我的。”裴羽起身,揮一揮衣袖,白髮一飄,儼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樣子。

“那就麻煩前輩了。”

裴羽直接拉過一個靠椅,翻轉兩圈後,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看著寧延,“現在,你們可以去休息了。”

“這。。”幾人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拱手離去;幾人走後,裴羽則轉身目不轉睛的盯向門外的兩人。

虞兮檸回頭看了看裴羽,小步跑到寧延身邊,輕聲說道,“這人真的是赤炎血祭嗎?怎麼這麼年輕啊,我們不會被騙了吧?”

“小姑娘,在我的地方說我的壞話可是不好的。”裴羽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虞兮檸一個哆嗦。

虞兮檸訕訕的捂了捂嘴巴,拉著寧延的胳膊往房間裡走去。

。。。

夜幕來臨,星光璀璨,皓月當空。

裴羽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來到門外,來到聶紅衣和孔真玄身旁,眼睛猛地睜開,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此時的裴羽雙眼滿是血紅,一股赤色真氣從丹田湧出,裴羽雙手化掌猛地拍向兩人。

兩人同時悶吼一聲,裴羽一躍而起,倒懸半空,雙手抵在兩人頭頂,一股股赤色真氣不斷的進入兩人體內,聶紅衣原本遮面的紅紗緩緩散去。

此時在屋子的寧延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裴羽,看到聶紅衣面紗即將褪下,寧延不由得心頭一揪。

這一動作並未持續多久,很快,原本寂靜的夜空中,突然傳來陣陣風聲,一股股赤紅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傳出這股氣息的正是這四面八方的花海。

伴隨著赤紅氣息的出現,整個百葬谷突然變得恐怖起來,一股異常陰森的感覺湧向眾人,這種感覺特別壓抑,可怕,令人窒息;讓人有一種死亡來臨的感覺。

柳恩不由得感慨道,“這就是《神泣錄》嗎?好可怕的感覺。”

“怪不得是第一邪功,還真是恐怖。”這種氣息讓寧延渾身不自在,甚至不由自主的發顫,胳膊上滿是雞皮疙瘩。

緊接著,就看到這些讓人可怕的赤色真氣不斷的湧入聶紅衣和孔真玄體內,兩人體內都發出了類似於骨骼斷裂的喀嚓聲。

孔真玄率先頂不住,眉頭一皺,一大口逆血噴了出來,“噗嗤。”

一大灘又黑又臭的血漬噴在眼前的馬車上,馬車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叮噹。”聶紅衣面紗落地的聲音響起,藉助月色,寧延也是看清了聶紅衣的容貌,膚白貌美,面若朱玉,這精美的容顏比起虞兮檸都是不遑多讓。

“聶姑娘竟然這般好看。。”韓瞻看到聶紅衣的樣子後,忍不住感慨道。

旁邊的柳恩直接就是一個白眼,“誰給你說戴面紗的姑娘就不好看了?”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韓瞻尷尬的回答道,隨即轉身對寧延說道,“寧兄,你的桃花運還真不錯啊,身邊的姑娘都是這般傾國傾城,真是讓人羨慕。”

寧延尷尬一笑,“說真的,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聶姑娘的樣子,是挺讓人意外的。”

“噗嗤。”眾人說話之時,聶紅衣也噴出一口黑色淤血。

而噴出了黑色淤血的兩人臉上也有了血色,樣子也不是那麼痛苦了。

“嘭。”裴羽凌空翻身,長衫迎風而起,雙手負在身後,月色下的他儼然一個絕美少年,少年腳尖輕點,緩緩落在地面。

“別看了,帶他們進去休息吧。”裴羽淡然自若的說道。

寧延等人尷尬一笑,趕緊走出來,素素和虞兮檸扶著聶紅衣往房間走去,期間素素還很細心的幫聶紅衣戴上面紗。

“前輩,多謝了。”寧延衝著裴羽重重的拱了拱手。

裴羽背向寧延,揮了揮手,當寧延等人進入房間休息後,裴羽深呼吸一口氣,閉眼呢喃道,“有趣。”

。。。

翌日凌晨,當寧延等人睡了一大覺起來的時候,一出房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昨天還好好的十萬花海,今天再看的時候,一半花朵都枯萎了。

不,不能算是枯萎,而是死亡,這一半花朵全部變成了黑色,寧延俯下身子,剛剛準備摘一朵細細觀察,結果剛一碰到,這花就像燒焦的紙片一樣瞬間化作齏粉迎風散開。

“這。。這些花。。”虞兮檸看著外面的花海,也是一臉震驚。

柳恩緩緩說道,“這些花全部被斷了生機。”

“若不是這些花,我還真救不了他們。”聲音從屋頂上傳來,裴羽嘴裡叼著草葉,翹著二郎腿躺在屋頂上緩緩說道。

“前輩,還請明示。”寧延疑惑的說道。

裴羽起身,有些可惜的看著這四周變成齏粉的花朵,開口道,“這就是《神泣錄》的核心功法,移花接木;萬物因生而成,因氣而活;人也一樣,生命的長短卻決於體內生機的多少,生機存於體內,人活;生機散失於體內,人死;而《神泣錄》則可以改變這種規則,將萬物的生機進行轉嫁,讓一個將死之人透過轉移他物的生機而活下來。”

寧延聽後,不由得雙拳緊握,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就是借屍還魂,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嗎?”

裴羽輕搖扇子,頷首點頭,“悟性不錯。”

韓瞻有些後怕的嚥了嚥唾沫,“果然是天下第一邪功,怪不得在武林,武者對其嗤之以鼻,這種邪功實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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