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州,洛州城。

沈常帶著一眾弟子走在洛州城外的村莊裡,看著一群陌生的男子走進村莊,村子裡的百姓都警惕了起來。

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個村子裡的百姓並不是普通百姓,這些百姓個個眼露兇光,神情緊張嚴肅,若是武林中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都是久經江湖的武者。

走到村中,一群百姓突然湧出來,將沈常眾人圍在村中,旁邊的北墓門弟子往前走了走,護住沈常,沈常推開旁邊的弟子,衝著四周百姓拱了拱手,“我乃北墓門門主沈常,要見你們老大,麻煩各位通稟一聲。”

為首的男子微微躬身,隨後轉身離去。

少頃,男子返回,頷首說道,“沈門主,請。”

沈常點頭,跟著男子往前走去,他身後的弟子見狀,也要跟上去,可是旁邊這些百姓根本不讓,在沈常過去後,直接擋在路中央。

“門主。。”

沈常微微皺眉,旁邊的男子朗聲說道,“我們老大隻見沈門主一人,其他人等還請稍後。”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沈常冷眼說道,跟在男子身後,七拐八拐之後,終於來到了村子中央的位置,一進院子就看到一群身著黑衣魚紋衫的男子腰間別鋼刀,正身肅立在院中。

“啟稟大人,沈門主到。”男子單膝跪地,大聲喊道。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裡面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沈門主,請進。”

沈常皺眉往前走去,這外面看上去很普通的房間,裡面卻是金碧輝煌,上等楠木傢俱,梨花木的桌椅,香燭屏風,燈臺案几是應有盡有,空氣中還瀰漫著檀花香味。

案几旁,一老者躺在軟榻上,手裡把玩著一把銀色鋼針,而在他的旁邊,兩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小姑娘蜷縮在一起,嚇得瑟瑟發抖,而在他們裸露出的胳膊上,淤青肉眼可見。

沈常眉頭微微一皺,躬手說道,“沈常見過鹿老先生。”

被稱為鹿老先生的老者緩緩起身,眉宇間盡是陰戾之氣,“沈門主,這拖家帶口的,是有什麼事嗎?”

沈常尷尬的咳咳兩聲,“先生,宿山宮對我們下手了,張蒯那老東西趁我們不備,帶著門中弟子偷襲我北墓門,我們傷亡慘重,要不是走得快,只怕您就見不到我了。”

“宿山宮已經沒有《乾元決》了,當初老夫怎麼教你的,硬碰硬你們不是宿山宮的對手,必須智取,智取啊。。”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銀針猛地插到旁邊的案几上,嚇得旁邊兩個姑娘忍不住喊出來。

老頭轉身,看向兩個小姑娘,嘴角微微上揚,“別怕,過來。”

女子的眼睛早已經哭的通紅,雖然害怕,但又不得不過去,顫顫巍巍的爬到老者身邊,老者一把摟住小姑娘,雙手放肆的在小姑娘身上游走著;就好像看不到眼前的沈常一樣。

“這次是我的疏忽,這次來懇請您出手,徹底搗毀宿山宮,只要你我二人聯手,張蒯根本不是對手。”沈常激動的說著。

老者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起來,一股真氣威壓鋪天蓋地的壓向沈常,“老夫要是能出手,你還能活到現在?”

這明目張膽的威脅聽的沈常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他到現在還記得當初老者找到他的時候,給他的那頓毒打。。

“不過你也別擔心,宿山宮的情況我知道。”老者一邊看著旁邊女子一邊喃喃說道,“你現在找個地方繼續積蓄實力,等到時機合適,我會給你機會報仇的。”

“那現在就放任宿山宮不管不顧嗎?”沈常不解的說道。

“哼。”老者冷哼一聲,“那又如何。。”

聽著老者的話,沈常也沒有再敢多說,訕訕的拱了拱手,“是,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退下吧。”鹿老頭揮了揮手,不屑的說道。

沈常點了點頭,拱手退去,剛到門口就聽到房間裡女孩的慘叫和鹿老頭放肆的笑聲。

。。。

信安城。

雖說丘山經歷了毒翁和宿山宮事件,但是信安城內卻是一派祥和,這也得益於顧諶多年的經營,讓信安成為大奉境內為數不多人口突破五十萬的大城市。

虞兮檸牽著小白走在街頭,忍不住感慨道,“上次來信安城的時候還是小時候,那個時候的信安城熱鬧非凡,比臨稻城不知要熱鬧多少。”

“信安確實繁華,兮檸,你還記得去州牧府的路吧。”寧延緩緩說道。

虞兮檸想了想,點了點頭,“應該記得吧,不過你現在就要去找顧叔叔嗎?不在城裡多玩一會?”

旁邊的韓瞻無奈的搖了搖頭,“虞姑娘,你是不是忘了青州的事了。。”

“這裡可是信安,難不成他們還敢在顧叔叔眼皮子地下動手。”虞兮檸撅著嘴說道。

寧延無語的看了看虞兮檸,“聶姑娘和孔爺爺可沒有第二條命供咱們折騰了,走吧,先去找顧大人,等確定安全了,再玩也不遲。”

虞兮檸撅了撅嘴,跟在寧延後面,“我知道了,現在就帶你們去找顧叔叔。”

。。。

顧諶府邸。

有著虞兮檸帶路,寧延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顧諶府邸,來招待他們的正是錢升。

“哈哈哈,寧公子和虞小姐來訪,在下有失遠迎,在此給兩位賠罪了。”錢升陪著笑臉走過去,拱手說道。

寧延微微頷首,“您客氣了。”

“在下象州主簿錢升,在此恭迎諸位的到來。”錢升再度拱手說道。

“錢大人您客氣了。”虞兮檸作揖回道。

“幾位裡面請,顧大人就在府中,諸位請隨我來。”錢升很是客氣的說道。

因為聶紅衣和孔真玄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於是錢升便吩咐下人帶著他們下去休息,而寧延他們則去正廳面見顧諶。

“顧大人,寧公子和虞小姐來了。”

隨著錢升聲音的結束,顧諶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顧諶穿著一身粗布麻衣,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毛巾,額頭上滿是汗水,看到寧延等人進來,呵呵兩聲,撤下毛巾擦了擦手,笑著說道,“寧公子,遠行千里,一路辛苦啊。”

“顧叔叔。”虞兮檸看著顧諶,笑著跑過去,一把拉住顧諶的手臂,很是熱情。

寧延看著顧諶尷尬一笑,說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和鄉間老農別無二致的老頭會是象州牧。

但看著虞兮檸的樣子,眼前的這個人卻是就是象州牧顧諶了,隨即拱手行禮,“晚輩寧延,拜見州牧大人。”

“哈哈哈,寧公子客氣了。”顧諶笑著說道,看向虞兮檸,不由得感慨道,“兮檸,真的是你啊,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啊。”

“可不是嘛,這麼多年不見,您還是這麼年輕啊。”虞兮檸吐著舌頭說道。

顧諶聽後哈哈大笑,“小丫頭,嘴巴還是這麼甜,比你爹強多了,來來來,幾位都別站著了,請坐。”

虞兮檸和顧諶一陣寒暄,旁邊的寧延和韓瞻等人是面面相覷,自從寧延出走殷都以來,也是和潞州牧,青州牧打過交道了,說真的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隨和的州牧,一身粗布衣服不說了,說話舉止也沒有一點州牧的架子。

“寧公子,你們此番前來象州,可有要事啊。”寒暄結束後,聊天便進入了正題。

寧延稍稍拱手,“不知州牧大人對如今大奉局勢有何見解?”

這話說完,氣氛就有些微微的變化了,顧諶的臉色稍稍嚴肅起來,隨後說道,“妄議國事,可是大罪啊,寧公子,這您不會不知道吧。”

“小侄當然知道,但今日所說不過就事論事而已。”寧延頷首說道。

顧諶起身,笑著說道,“這大奉有十八州,我顧諶不過一個小小的象州牧,對於象州之事,還能有些話語權,但是要我細說其他州府的情況,那就有些不合適了;再說了,大奉之事自由陛下和朝廷定奪,我們身為臣子,只需做好分內之事便可。”

聽著顧諶的話,寧延也點了點頭,看來虞白頡說道沒錯,顧諶不是一般的謹慎啊,“顧大人,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大奉看上去是一派祥和,蒸蒸日上,可是這些都是些表面文章,真實的大奉已經是危機四伏了。”

“嘭。”顧諶猛地起身,一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寧公子,這些話可不能亂說,蠱惑民心也是大罪。”

“顧大人,這些話並非小侄一人見解,虞大人也有同感。”寧延拱手說道。

顧諶看了看錢升,錢升會意的點了點頭,走出房間,關上房門,看了看虞兮檸,“是虞白頡讓你們來的吧,他請你們當說客,嗯?”

虞兮檸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顧叔叔,我爹也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哈。”顧諶大聲笑了笑,“這個虞白頡啊,他在青州久了,遠離中原,殊不知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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