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城山,虞白頡小院。

隨著孔家家主大選的塵埃落定,虞白頡也即將起身返回臨稻城。

這次來前城山也不算是無功而返,最起碼讓虞白頡了結了當年的心事,還有就是見證了儒家聖人的誕生。

朝陽日出,虞兮檸收拾好物品,站在院門前,痴痴的看著前方。

這寧延都不說來看看自己走了沒有,走的話,都不過來送一下,真是一點都沒意思;不過人家和自己非親非故的,又為什麼要來呢?糾結在此的虞兮檸悶悶不樂的嘆了一口氣。

虞白頡走過來,看著自己寶貝閨女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了?因為昨天晚上的事?”

虞兮檸搖了搖頭,“也不算是吧,就是感覺有些空落落的。”

“是因為寧延?”虞白頡也是過來人,從這些天虞兮檸來前城的舉動就能看出自己的女兒長大了,不過寧延這個人他的印象還不錯,遇事不慌,處事不亂,關鍵是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性,實乃難得。

被虞白頡看穿了心事的虞兮檸臉猛地紅了起來,轉過身不敢直視虞白頡,“爹,您說笑了,我沒有。”

“沒有什麼的,他寧延雖說是禮國公家五公子,但你也是我虞白頡的閨女,並不比他差。”虞白頡寬慰道。

虞兮檸聽著這些那臉更燙了,著急的直跺腳,“爹,這都哪跟哪啊,您就別說笑了。”

正當父女兩人開玩笑打趣的時候,寧延突然走了過來,出現在虞白頡和虞兮檸身前。

“虞大人,兮檸姑娘,你們還沒走啊。”寧延含笑拱手說道。

看到寧延後,虞兮檸心中一喜,臉上也有了笑容,“寧延,你來了。”

虞白頡微微頷首,“馬上動身,寧少爺,這突然造訪的可還有事?”

寧延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後腦勺,“那個,我來是給您道歉的,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那天晚上小侄的言辭有些過於激烈,還望大人不要怪罪。”

“哈哈哈。”聽著寧延的話,虞白頡不由得哈哈大笑,“心還挺細的,不過本官也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這點心胸還是有的。”

“大人說的是,是小侄冒昧了。”寧延繼續尬笑著。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聽兮檸說,你也要離開前城山了?”虞白頡隨意的說道。

寧延稍稍點頭,“不瞞大人,小侄接下來準備南下,前往揚州,這次出來就是要走遍大奉的山山水水,看遍大奉的風土人情。”

“揚州?”虞白頡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寧延,嚴肅的說道,“本官建議你這幾個月還是不去揚州的好。”

“啊?為何?”寧延不解的問道。

“揚州這幾天不太安寧,揚州牧和東海王不知為何突然鬧了矛盾,而且熱的東海王甚至要調動蘇州的軍隊進入揚州,停手朝廷已經插手調查了,在這個非常世界,你還是不要去揚州丶好。”虞白頡凝眉說道。

說真的,揚州出事的訊息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的趕回去,揚州和青州接壤,萬一揚州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個遭殃就是他們青州。

“揚州出事了?”寧延訕訕的說道,“這揚州是東海王的封地,這揚州牧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和王爺作對?”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虞白頡緩緩說道,“這揚州牧是朝廷任命的,自上任起就十分反對這種藩王割據的政治局面,曾不止一次提出取消王爺封地的想法,為此沒少被朝中文武打壓;而最反對他的便是東海王,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尷尬。”

寧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這揚州現在是不能去了,這要是去了只怕是要禍及池魚啊。”

“若是信得過本官的話,你可以去趟象州。”虞白頡輕聲說道。

“象州。”寧延喃喃自語道,這象州是中原大州,若是揚州不能去的話,象州也是不錯的選擇。

“象州牧顧諶和本官是多年好友,你若是去象州,可直接去找他。”虞白頡說著看了看前面的虞兮檸,“不過象州牧向來謹小慎微,你若是隻身前去他只怕很難相信,所以,若是可以的話,本官想讓兮檸陪你去,正好也去看看她顧叔叔。”

“啊?”寧延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虞白頡,“虞大人,您沒跟我開玩笑吧,讓大小姐跟著我?這您能放心?”

“我怎麼不放心,兮檸本來就不甘於一直窩在青州想要去大奉各地看看,既然現在碰到了你有這麼一個機會,那為什麼不呢?”虞白頡侃侃笑道。

“先生,這可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非親非故的,您這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寧延看著虞兮檸訕訕的說道。

“你覺得本官是臨時決定的嗎?其實不然,現在的大奉看起來一片祥和,暗地裡已經開始出問題,靖北王割據北境三地,東海王同樣佔有東部兩州,平西王的莫名暴斃與殷都,南方三州又是尚未完全教化的狀態,這種情況下,大奉經不起大風大浪;而一旦大奉出現變故,真正能扛起大旗的也就我們這幾州,讓你帶著兮檸去象州,除了為你,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大奉的未來,未雨綢繆,居安思危也。”虞白頡沉眉說道,此刻的虞白頡才真正的成為了青州牧,一個佔據一州之地卻能北拒北境,南和東海的梟雄。

寧延若有所思的點著頭,“象州,青州,中州,連成一片,分割南北,就像是大奉的脊樑一般,這個脊樑不倒,大奉就不會倒。”

虞白頡對寧延的回答頗為滿意,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小侄有些好奇,若是小侄今日不來,您還會讓兮檸姑娘去象州嗎?”寧延好奇的看著虞白頡。

虞白頡輕輕一笑,“但是你還是來了。”

兩人相顧無言,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兮檸,昨天晚上你給爹說的,爹答應你了。”虞白頡喊著虞兮檸,朗聲說道。

虞兮檸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虞白頡,“爹,真的嗎?你答應了。”

“但並不是因為你才答應的。陪著寧少爺去象州找你顧伯伯,該說什麼你心裡清楚。”虞白頡看著虞兮檸,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捨不得的。

“放心吧爹,我都懂的。”虞兮檸吐了吐舌頭說道。

虞兮檸走到寧延身前,瞪著眼睛看著寧延,“寧延,你來。。是你讓我爹同意讓我跟著你的?”

“啊?”寧延看著虞兮檸有些懵,“這可不是我說的,不過你不是正合你意嗎?”

“哼。”虞兮檸氣呼呼的往寧延胸上錘了一拳,說是一拳其實就跟撓癢癢差不多,這樣子有些像生氣的小貓。

虞白頡看著兩人打趣的動作,不由得暗自笑了笑,“寧延,兮檸可是等你好長時間了。”

寧延摸了摸腦袋,“大人,您又拿我開玩笑了。”

“這次可沒有開玩笑,寧延,女兒我可就交給你了,我現在交給你是什麼樣子,等你再見我的時候,要完好無損的交給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虞白頡看著寧延,嚴肅的說道。

寧延重重的拱了拱手,“承人之託,必當竭盡全力。”

虞兮檸看著自己的老父親,突然決定,這個父親還是那個父親,對自己很好的父親。

。。。

送別虞白頡的時候,前城山大半弟子都來送別,雖說孔真道沒有坐上自己心心念唸的家主之位,但是畢竟人家虞白頡是他孔真道請來的,儒家最講究禮儀,這人家要走,該送還是要送的。

前城山山門,虞白頡拱手和前來送別的孔真道,空真識和孔真玄一一告別,還有新一代的儒家聖人孔路顏。

虞白頡來到孔路顏面前,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來之前是真的沒想到這次的贏家居然是孔路顏,這個他從沒有沒有聽說過的年輕人。

“恭喜你年輕人,如果猜得不錯,你應該是儒家七百年了,最年輕的儒家聖人了吧。”虞白頡看著孔路顏,感慨的說道。

孔路顏衝著虞白頡含笑拱手,此時的他沒有一點儒家聖人的架子,還是一副鄰家小弟弟的感覺,不能說是超凡脫俗,只能說是有些返璞歸真的感覺。

孔路顏含笑拱手,“大人客氣了,這儒家聖人不聖人並不那麼重要,就像先生們說的,要對得起聖人這個兩個名字,不然就算是尋常之人,也能做這個家主之位。”

“哈哈哈,有意思。”虞白頡看著孔路顏會心一笑,“諸位先生請留步吧,我們就此別過。”

看著虞白頡的馬車緩緩駛離前城山,一旁的寧延看了看旁邊眼角氤氳的虞兮檸,“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虞兮檸咬著嘴唇,倔強的看著寧延,“我就不,哼。”

但是說這話的時候,虞兮檸已經帶著一絲哭腔了,寧延抬頭一笑,“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在下寧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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