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五百年前琅琊並不叫做琅琊,而叫做琀城;之所以叫做琀城,是因為其境內盛產白子玉,這種白玉外表綿柔,色澤華潤,讓這種白玉價格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就是需求,每當大奉的功勳顯貴,皇室貴族去世之後,就會在嘴裡含上一枚精美的半指玉石,而這種半指玉石就是白子玉製成;也正是因此,才將這裡命名為琀城,意味出售死者口中玉石之城。

在當年南方商業還沒有完全形成的時候,靠著出售白子玉,琀城成為當時淚羅江下游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後來揚州成立,定琀城為首府,但是琀這個詞語表示的可是死者口中之玉,若是表示一州首府的話,有些不太吉利,所以當時的揚州牧便改琀城為琅琊,琅琊,美玉之意,都是美玉,但所表示的可大不相同。

自此之後,琅琊便流傳下來,並且因為理學的發展而在大奉廣為人知,現在的琅琊更是理學聖地,揚州門戶,對江南地區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廣陵境內,寧延正在和虞兮檸等人告辭,這次前往琅琊,他不能以禮國公之子寧延的身份前去,而是在程昱和幫助下,以理學弟子的身份前往琅琊。

現在的揚州境內,最好使的身份就是理學弟子;虞兮檸看著寧延擔心的說道,“你一個去真的行嗎?萬一身份暴露怎麼辦?”

寧延輕輕一笑,“放心吧,我心裡有底,就算身份暴露又何妨,難道他們還敢對我動手不成?”

“你還真別說,就你這一路遭遇的刺殺,萬一真出點什麼事就得不償失了。”韓瞻在旁小心的說道。

話音剛落,柳恩就沒有好氣的白了一眼韓瞻,“你還真是會說話啊。”

“額。。”

寧延無奈一笑,“好了,你們就在廣陵照顧好九九,等我回來。”

“少爺,一路小心啊。”素素擔心的眉頭緊蹙。

旁邊的聶紅衣緩緩頷首,“公子,若是一個月內沒有你的訊息,我就殺上琅琊,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把你救出來。”

“放心吧,我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時間不早了,我走了。”寧延寬慰的笑著,抬頭看了看天色,頷首離去。

客棧門口,王平約已經等候多時,看到寧延出來後,拱手說道,“寧公子,在下奉師父之命,護送您前往琅琊,並且負責您在琅琊的安全。”

寧延稍稍點頭,“那就有勞了。”

“這是一套新衣服,還請您換上。”說罷,王平約就把理學弟子的淺藍色雲紋長衫拿出來,遞給寧延。

寧延接過衣服,淺笑道,“有心了,我們出發吧。”

從廣陵到琅琊不過三日路程,雖然雙方在邊境劍拔弩張,但是看到理學弟子都是格外客氣,畢竟雙方都不想得罪理學家。

。。。

三日後,寧延等人終於來到了琅琊,初入琅琊,就看到城門口的軍士正在仔細盤查著每一個進出的百姓,對於此,寧延倒不是很擔心,因為有著理學家這個護身符,自己怎麼著都會沒事的。

很快,王平約帶著一眾理學弟子就來到了城門前,門口的軍士伸手攔下王平約。

王平約微微頷首,上前交涉道,“在下王平約,江陽學宮理學弟子,奉師命前來琅琊拿取經書。”

門口的軍士微微皺眉,隨意的往身後看了看,看到身後全是一眾白面書生,也沒有過多的為難,揮了揮手,“好了,進去吧。”

王平約微微拱手,轉身就招呼著寧延等人進城,然而就在寧延進城的時候,隨意的瞥了瞥身旁的軍士,這一看就讓他差點沒忍住心中的怒火,因為在那個軍士手腕處,紋刻著一道中府特有的流雲紋飾。

中府!

這兩個字猛地出現在寧延腦海中,這麼說來,白向庭就肯定有問題了,而且如今揚州的局面可以肯定就是皇室的手筆了,在看到中府流雲紋飾的一瞬間,寧延的思路瞬間通常起來,這還沒有見到白向庭就已經暴露了中府,可想而知如今的琅琊是什麼樣。

寧延甚至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如今坐陣琅琊的不是白向庭而是中府。

看似是高顯在和白向庭博弈,實則是在和當今陛下博弈,這盤棋下的挺大啊,同時,寧延也明白了皇室為了權勢能有多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血親都不放過啊,當真狠毒。

走進琅琊,王平約看到寧延臉色有些不對勁,悄悄走到寧延身邊,“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別擔心,已經進了琅琊,那些軍士就不會再為難你了。”

王平約的話將寧延的思緒打斷,寧延尷尬的笑道,“謝謝,沒想到理學家在琅琊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雙方勢力權力的平衡點而已,等到某一天這個平衡被打破,情況就不一樣了。”王平約苦笑道,“走吧,我先帶你去休息,明天還要帶你去見一個貴客。”

“貴客,可有直接見白大人嗎?”寧延發問道。

王平約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行,在琅琊見白大人一面可以說是難如登天,我說的貴客是我的師伯,理學家的現任理學尊師,程顥。”

“理學尊師。。”寧延心中咯噔一下,程昱在理學造詣可謂深厚,那可想而知這個理學尊師得多恐怖。

。。。

經過一夜休息,翌日清晨,王平約便帶著寧延前往琅琊學宮面見程顥。

初來琅琊學宮給寧延的感覺就是大,用金碧輝宏,肅穆大氣來形容最合適不過,土木構造的學宮整體顏色呈現天藍色,加上前幾日落雪未消,給人一種天晴欲雪的清新美感;和江陽學宮一樣,學宮中有著許多樓閣廊道,穿過廊道樓閣,就來到了程顥的書房。

程昱是理學大家,而程顥就是貨真價實的神魄境高手;書房外,還沒有進去,寧延都能感受到神魄高手的威壓,王平約在門外拱手道,“啟稟師伯,學生王平約奉師父之令,帶禮國公之子寧延前來拜訪。”

“進來吧。”一陣蒼老的聲音響起,書房大門徐徐開啟,王平約再度拱手道,“謝師伯。”

王平約起身後看了看寧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寧公子,請吧。”

寧延頷首,緩緩走進去,剛一進去房門就嘭的一聲關了起來,碩大的房間內,滿是檀香味,窗下的軟榻上,一個白鬚老者正在品茶賞景,看到寧延進來後,微微一笑,“寧公子是吧,進來吧,你的事情和來意師弟信上都已經說了。”

寧延衝著程顥拱了拱手,“晚輩寧延拜見程先生,多謝先生好意。”

“說真的,老夫是沒想到這堂堂東海王居然會找一個孩子來破局;更沒有想到,你還真敢前來琅琊。”程顥微微揮手,一盞冒著熱氣的清茶緩緩出現在寧延面前。

寧延頷首笑道,“程先生說笑了,如今揚州之局,能破局的只有晚輩了。”

“這話老夫承認,不過老夫想知道你如何破局?一個月後就是上元春節了,而據老夫所知,白大人將在春節這天宴請手下官員,商議出兵事宜,這一個月時間,你可有把握破局?”程顥一句話就讓寧延有些措手不及。

“一個月,這麼著急嗎?”寧延凝眉說道。

程顥微微頷首,“揚州的局面僵持已久,到了該有結果的時候。”

“先生,晚輩有一事不解。”寧延好奇的問道,“若是雙方開戰,殷都那邊會坐視不理?”

“在老夫看來,如今大奉要想解決揚州問題,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支援東海王,裁撤白向庭州牧之職,從根源解決揚州問題;第二個辦法就是出兵東海兩州,以絕對的武力鎮壓此次事件;可是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揚州僵持這麼久,殷都的官員來此不僅不解決問題,甚至還有些火上加油的意思;而川蜀的戰場就像泥潭,已經讓大奉軍隊有些騎虎難下,難以抽身;所以如今揚州的情況,你可明白了?”程顥捋著鬍鬚說道。

寧延微微頷首,“多謝前輩告知,晚輩明白了,就是說現在大奉對揚州的事情不是不管,而是管不過來;或者說就壓根不想管?”

“這個就得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老夫能說的就說這麼多,為了揚州安穩,老夫會盡一切辦法幫你。”程顥笑著說道。

寧延有些受寵若驚的起身說道,“多謝先生,晚輩一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年輕人,你在象州所行之事,老夫有所耳聞,揚州之事和象州不同,如果說你在象州是在和武林江湖打交道,那在這裡,你要面對的便是官場的爾虞我詐,甚至是王侯功勳之間的勾心鬥角,對於此,你可做好準備了?”程顥凝眉道。

寧延起身,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晚輩離開殷都,就是為了遠離皇室紛爭,遠離官場恩怨;如今出走快一年了,越走越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殷都,整個大奉就好像一張大網,無論我逃到哪裡,都逃不出去;所以這次,我不想逃了,為了寧家,我必須站出來。”

程顥滿意的點了點頭,喃喃道,“有些事情逃是逃不掉的,面對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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