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都,皇宮。

韓仲宣著急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少頃,就有一個小太監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拱手說道,“大人,鹿大人不聽勸告,昨日帶人潛入了宿山宮。”

“這個鹿明豐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韓仲宣氣的臉色鐵青,“在這麼重要的節骨眼,他要是壞我大事,定饒不了他。”

就在韓仲宣氣的破口大罵的時候,一個太監又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大人,象州最新訊息。”

韓仲宣直接起身,一把拿過信封,讀完信後,臉色陰翳的可怕,直接將信撕得粉碎,“去,把尹鴻鈞叫來,老夫有要事安排。”

“是。。”旁邊的兩個小太監訕訕的退下。

少頃,一個身著暗紫華服的白眉老者踱步走來,見到韓仲宣後,拱手說道,“尹鴻鈞拜見大人。”

“尹老,這次匆忙喚你前來是有大事需要你跑一趟。”韓仲宣皺眉道。

“請大人吩咐。”尹鴻鈞恭敬的說道。

韓仲宣無奈道,“去趟象州,接替鹿老替老夫盯緊寧延,切記,無論發生都不得輕舉妄動。”

“嗯?”尹鴻鈞困惑道,“那鹿老呢?”

韓仲宣冷笑一聲,“已經死在了宿山宮,哎,還是沉不住氣,被張蒯這老匹夫一詐就亂了方寸,自己將自己葬送在了丘山。”

“鹿老為人謹慎,做事更是如此,按理來說不應該啊。”尹鴻鈞皺眉說道。

“正所謂人越謹慎,疑心就越重;張蒯放出言論說寧延已經知曉了《乾元決》被盜一事真相,為了避免暴露,鹿老決定暗殺寧延,怎料這一去就把自己搭進去了。”韓仲宣臉色難看的說道。

尹鴻鈞想了想拱手道,“此事有些蹊蹺啊,寧延怎麼會知道《乾元決》被盜?他又是怎麼和宿山宮有聯絡的?還有鹿老的實力您也是知道的,再加上陽霞神功,怎麼會輕易被殺,這怎麼想都有些想不明白。”

“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你是想說咱們這次被寧延和宿山宮算計了?”

“若不是如此,鹿老也不會死。”尹鴻鈞嘆氣道。

韓仲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寧延還真是命大,對於鹿老的事情老夫會安排人調查,尹老,寧延就交給你了。”

“大人放心,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

尹鴻鈞走後,韓仲宣坐在案几旁,看著地圖上的象州,神色異常可怕。

。。。

尹鴻鈞走後沒多久,韓仲宣就硬著頭皮去見了高禎,並將宿山宮發生的事情盡數告知。

聽著韓仲宣的話,高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握著卷宗的右手都氣得青筋暴起,“宿山宮此事一旦傳出去,那必然會打草驚蛇,這對朕來說可不是好訊息。”

“陛下您放心,據老奴所知,宿山宮眾人並不知曉鹿明豐等人的真實身份。”韓仲宣拱手說道。

“那寧延呢?能不能保證他也不知道?”高禎轉身說道。

面對高禎的質問,韓仲宣是一句話也說出不來,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寧延到底知不知道中府這事。

“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也沒有用了,對武林宗門的動作先停一停,揚州之事已經到了關鍵節點,朕不希望再節外生枝了。”高禎皺眉說道。

“是,老奴明白了。”韓仲宣訕訕的拱手退去。

高禎站在書房中,看著眼前碩大的大奉地圖,眼神中滿是不捨和眷戀,如此大好河山,真的是令人留戀啊。

。。。

象州,信安城。

宿山宮之事三日後,寧延等人安全返回了信安,自從顧諶和寧延談過話後,寧延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恍惚,說真的一時間發生這麼多事情,寧延確實是有些難以接受。

回到顧諶府邸後,孔真玄和聶紅衣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可謂真的是提心吊膽,生怕寧延出一點意外,當看到寧延等人平安無事的回來後,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寧延房間內,敲門聲傳來,“進來。”

韓瞻緩緩走進來,看著寧延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笑著說道,“你這是怎麼了?從宿山宮回來後就好像換了一個人。”

“沒什麼,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寧延強行擠出一絲笑意,開口說道。

“是啊,發生這麼大的事,換做誰都接受不了。”韓瞻悵然道,“寧兄,在遇到你之前,有人給我說這些,我是萬萬不信的。”

“馬上就入冬了,不知不覺離家都快一年了。”寧延長嘆道,“顧大人做局,使我不得不入江湖;揚州大亂,此時我們進入揚州,必然少不了要見東海王,原本想著揚州之事結束後就回家,現在看來是回不去了。”

“是因為這大奉武林?”

“中府將手伸到了武林之中,而我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陛下自斷脊樑。”寧延無奈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真的要與陛下為敵?”韓瞻皺眉道,說真的,他們也不過是些孩子,要和當今天子作對,多少都有些蚍蜉撼樹的感覺。

寧延輕輕一笑,“還沒想好,但是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好,做兄弟的支援你。”

。。。

冬日至,大雪紛飛。

虞兮檸換上一身白裘,坐在小白身上,看著眼前漫天飛雪,不由得笑了出來,“初雪哎,你們看。”

雪落枝杈,一片白霞似海棠;放目遠眺,目光所至之處,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四無塵,雪飛雲起,夜窗如晝。”顧諶看著眼前美景,忍不住開口呢喃道。

錢升在旁拱手道,“大人,好詩啊,都說溫酒送客,遇雪為真;今天是寧公子離開的日子,恰逢初雪降臨,大人真情可見一般啊。”

“錢大人真是能說會道啊。”寧延在旁拱手道,“今日不管有無此雪,我都相信顧大人的情誼。”

顧諶也不管寧延是真心實意還是暗諷自己,輕輕一笑,看著寧延碩大,“從信安出發,一路往西南走,過洛州,一路東進,就能抵達揚州,這是前往揚州最近最好走的路,雖然遠些,但都是官道,好走。”

“多謝顧先生,小侄明白。”寧延頷首道。

“說真的,想留你在象州多待幾日。”顧諶看著寧延,不捨的說道。

聽著顧諶的話,寧延不由得笑了出來,“顧大人,再留幾日,小侄就真的走不了了,在信安的這段時間,感謝您讓我知道了這麼多,您放心,小侄是不會讓您失望的。”

顧諶滿意的點了點頭,“希望能聽到你的好訊息。”

“好了,時候不早了,您請回吧,小侄該走了。”寧延拱手辭別顧諶,轉身勒馬,烈馬一聲嘶鳴,便往前走去。

雪幕垂垂,看著雪中的眾人,顧諶眼眶微紅,“此間少年啊,大奉就交給你們了。”

少頃,一行人便離開了信安境內,剛出信安,寧延就發現在不遠處的路邊,一個紅衣男子正持傘立在路旁。

因為下雪的原因,路上的行人稀少,再加上男子一身紅衣,在滿目雪白中實在是太過奪目。

虞兮檸也足注意到了站在路旁的裴羽,“寧延,你快看,那不是裴羽前輩嗎?”

“是裴羽前輩,他不是在宿山宮嗎?怎麼又回來了?”韓瞻不解的說道。

寧延輕輕一笑,“就裴羽前輩的身手,宿山宮還真留住他,走,我們去迎接一下。”

“啊?迎接?難道裴羽前輩要和我們同行?”韓瞻意外道。

看著韓瞻的樣子,柳恩忍不住開口打趣道,“怎麼了?你不願意啊?”

“當然願意了,那可是武林四大高手之一,有他在,咱們的安全可就有保障了。”韓瞻高興的說道。

一路走來,給韓瞻最大的感觸就是,行走江湖,能活著就是最大的本事。

四人縱馬來到裴羽面前,紅傘之下,裴羽唇紅齒白,像極了小書生,乾淨又靦腆。

“前輩,走吧。”寧延恭敬的拱手說道。

裴羽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側身一躍而起,直接落在身後馬車的車頂上,腳步很輕,輕到裡面的素素都沒有察覺到車頂上多了一個人。

只見裴羽右手一揮,馬車上的落雪瞬間消散,裴羽持傘而坐,“這地方不錯,視野好,我坐這。”

經過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後,寧延對裴羽這些異於常人的舉動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當你看到他正常的時候,那就是他不正常了。

聶紅衣抬頭,一臉驚愕的看著裴羽,裴羽緩緩說道,“安心駕車,路滑,安全第一。”

“多謝前輩叮囑。”聶紅衣微微一笑,頷首說道。

柳恩看了看寧延,聳了聳肩,“寧公子,你是什麼時候把裴羽前輩拉下水的,他堂堂武林四大高手之一,居然會情願與你我為伍?”

寧延看著裴羽,無奈一笑,“說真的,這我也不知道,如果你非要我解釋的話,那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要不是裴羽前輩,我和寧兄早就死在宿山宮了,對於他,你們可以完全放心,以他的實力,殺我們不用這麼麻煩。”韓瞻寬慰道。

寧延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以裴羽的實力,殺他們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儘管如此,但寧延還是有些懷疑裴羽跟著他們的目的,難道真的就是隨性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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