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延從懸崖一躍而下,虞兮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當三人火急火燎的趕到懸崖往下看的時候,才發現寧延一隻手拽著崖壁上的藤條,整個人懸在半空,而那個小獅鷲死死抱著寧延的右腿,將頭埋在翅膀下,不停的發出嗚咽嗚咽的聲音。

看到寧延沒事,虞兮檸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有那麼一瞬間,虞兮檸感覺自己眼淚都要迸出來了。

公獅鷲揮舞著翅膀懸停在半空,看著眼前一幕,也有些愣神,發出一聲嘶吼,目光也變得溫和了許多,裴羽緩緩落地,停在易燦身邊,易燦還想要繼續動手,被裴羽攔住。

一時間,原本還打得不可開交的戰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寧延一躍而起,將小獅鷲帶了上來,母獅鷲揮舞著翅膀來到寧延面前,一聲怒吼,但是在看到寧延腿邊的小獅鷲吼,又變得溫和了許多,小獅鷲聽到母親的聲音後,緩緩探出腦袋,確定自己安全後,急忙從寧延腿上跳下來,看了看寧延,輕輕發出一聲嗚咽,然後徑直衝向母獅鷲。

公獅鷲落在母獅鷲身邊,張開雙翼,將自己的家人護在身後。

寧延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萬年仙山茸,很是無奈,“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打擾你們的生活,希望你們理解。”

兩個獅鷲就像是聽懂了寧延的話一樣,輕聲吼了幾聲,然後就看到母獅鷲將小獅鷲放到自己背上,和公獅鷲一起振翅而飛,而在母獅鷲背上的小獅鷲還回過頭看看寧延,學著自己父親的樣子仰天大吼一聲,看著虞兮檸不由得輕輕笑了出來。

看著獅鷲一家三口離開,虞兮檸感慨道,“他們不會說話,只能用離開來表示感謝。”

參離來到易燦面前,看著易燦,對易燦也流露出少有的溫柔,“這次謝謝你啊。”

易燦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結果被參離抓住手臂,“跟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去找神醫,一起回苗疆,一起把我老爹治好,然後打跑老烏龜。”

面具下的易燦一聽,急忙打斷了參離的話,不過看著參離尷尬的樣子,易燦拱手抱歉道,“公主,您讓我和您同行,是我的榮幸,只是重司大人真的只是暫管苗疆,並無傷害大祭司的意思。”

這話瞬間就讓參離聽的火大,大吼道,“那老烏龜是不是給你洗腦了,你怎麼老幫著他說話,暫管苗疆,暫管苗疆,也不看看苗疆都成什麼樣子了,還敢讓他管。”

易燦緘口不言,現在的苗疆確實是一言難盡。

看著易燦閉口不言,參離氣呼呼的跺了跺腳,“你就是個木頭,哼!”

參離氣呼呼的走開,易燦留在原地不知所措,寧延看著易燦好奇的問道,“這人是誰啊?”

參離沒有好氣的白了寧延一眼,“你的恩人。”

“啊?”寧延直接愣住了,恩人?真的假的,什麼時候啊。

裴羽走到參離身邊,搖著扇子淡然說道,“這次多謝你了。”

走了一半,參離回過頭看著杵在原地的易燦,無奈的喊道,“還愣著幹嘛,還不過來。”

面具下的易燦輕輕一笑,看了看裴羽,“我只是不想我家公主受傷。”

說罷,就徑直走了過去,裴羽來到懸崖邊,看著四周的青蔥美景,雙手之上,真氣隱隱若現。。。

。。。

日落西山的時候,寧延一行人回到了遇到廖重雲的地方,在寧延等人去找萬年仙山茸的時候,神醫廖重雲也從土堆中將自己的箱子拋了出來,在長蘇山這種原始森林中,雖說野獸眾多,但是能容身的樹洞也不少,這不,就在幾人相遇的地方旁邊就有一個樹洞,談不上大,但是容納四五個人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神醫將樹洞簡單的處理一下,生了一堆柴火,在晝夜溫差極大的秋天,生火還是很有必要的,緊接著再找了些乾燥的木柴做了一個簡易的門擋在門口,在長蘇山深處,有一個安全的藏身地還是很有必要的。

當寧延將萬年仙山茸擺在篝火下的時候,那廖重雲驚訝的神色難以言喻,整個人直接站了起來,若不是因為四周真氣實在是太過濃郁,廖重雲都要懷疑這株萬年仙山茸的真假了。

“廖老先生,這下您總該可以跟我們下山了吧。”寧延朗聲喊道。

廖重雲拿著仙山茸,仔細斟酌許久之後,微微頷首,“老夫說到做到,既然你們幫我拿到了萬年仙山茸,那我也答應你們一件事,說吧,下山去哪裡。”

參離激動的喊著,“去苗疆救人。”

“苗疆?”廖重雲的神色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遲疑許久後開口道,“苗疆可是百毒之鄉,毒術遍佈全境,而且自古以來,毒和醫就是兩不相容之物,你讓老夫和你去苗疆,只怕老夫進去容易出來難啊。”

“不會的,我們苗疆也有很多中原郎中的,我老爹早就改規矩了,現在的苗疆不再是之前的苗疆了。”參離慌忙搖頭解釋道。

“你老爹?你是。。”廖重雲審視著參離,好奇的問道。

寧延無奈回答道,“這是苗疆大祭司的女兒,也就是苗疆公主。”

廖重雲緩緩點頭,看著手中的仙山茸,感慨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信你一次,和你去苗疆,但是老夫有言在先,去了苗疆後,一旦事成,就必須保證讓老夫活著離開。”

寧延微微一笑,拱手道,“請先生放心,這點晚輩願以性命為擔保,保證讓先生安全離開苗疆。”

聽到這後,廖重雲才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從自己的木箱中拿出一個小盒子,將仙山茸放了進去。

“先生,恕晚輩多嘴,您之前說您十年之內就不再答應別人求醫,行走天下,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追求這些天材地寶?看您的樣子,也不像是貪圖錢財富貴之人啊。”寧延不解的問道。

廖重雲冷哼一聲,將身上的衣服裹了裹,老在樹洞一邊,感慨道,“年輕人,你是武者,和我們這些尋常百姓不一樣,你們的壽命遠長與我們,不用面對生老病死的煩惱,醫術傳承了上千年,從神農子,天息子,到藥聖孫兆思先生,醫聖錢骨先生,儘管傳承千年,可是有一種病至今都無人可醫。”

“什麼病啊?”寧延不解的說道。

“心病。”廖重雲嘴上說的是雲淡風輕,可從他那滿是熱淚的眼眸中也能看出來,神醫之所以遊歷天下,其中必有緣由。

。。。

四十年前,當時的大奉就傳遍了神醫廖重雲的名字,年少成名的廖重雲拒絕了皇宮太醫院的招攬,毅然決然的回到家鄉,開啟了醫館,慢慢的就有了威名的生育,可是木秀於林風必催之,那些普通的郎中看著神醫廖重雲的醫館前人山人海,而自己的醫館卻是門可羅雀,心裡怎麼會不嫉妒。

於是一場針對廖重雲的騙局上演了,這天夜裡,廖重雲的醫館裡來了一個病人,廖重雲沒有在意像往常一樣給他瞧病抓藥,而且看病的也是同村人,廖重雲不僅沒有收他們的錢,還送了幾貼藥,本來是善心之舉,沒想到卻給他招來了禍根。

三日後,一個噩耗傳到廖重雲的醫館裡,那個病人吃了廖重雲的藥後死了。

廖重雲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自己行醫數十年,從未有過失手,更何況那個人只是一些風寒頭疼,自己藥的劑量也不大,怎麼會吃死人呢?

官府的人來到醫館捉拿廖重雲,廖重雲要去現場查驗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問題,那些官府的人也對廖重雲頗為敬重,便答應了廖重雲的請求,來到死者家裡,病人的家裡人悲痛不已,指著廖重雲大罵他是庸醫,廖重雲神情嚴肅的來到屍體旁,看了看死者,死者嘴唇發黑,面板上滿是黑斑,七竅流血,十指黝黑,很明顯是中毒的症狀,廖重雲再度檢查了自己的藥,無論是藥渣還是未吃的藥,都沒有任何問題,怎麼會把人吃死呢。

這個時候廖重雲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極大的懷疑,他甚至都沒有想過有人陷害自己。

在獄中待了一個月後,廖重雲才被放出來,原來在官府的調查下,才發現這背後有人搞鬼,那病人確實只是簡單的風寒,那天晚上,那家人從廖重雲醫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他們的鄰居,更巧的是他們的鄰居也是郎中,看到婦人攙扶著男子手裡拿著一堆藥包回到家裡,這個郎中就心生不悅。

在廖重雲沒有回來之前,誰家有個頭痛腦熱不是找自己,現在廖重雲一回來,就連自己鄰居都不找自己瞧病了,這郎中越想越氣,心裡想著你一個神醫不去皇宮享受榮華富貴,非要回來和他們搶生意,於是這郎中便決定報復廖重雲,於是便偷偷的在男子家裡的井裡加了一些明心散。

這明心散本來是治療胸悶氣喘的藥粉,也沒有什麼毒,可是這明心散碰到麻黃可就是劇毒,而郎中也知道治療風寒離不了麻黃,於是三天後,男子就因為劇毒離世。

真相大白後,這個郎中也被捉拿歸案,但是廖重雲並不開心,立志治病救人的他卻不想有人居然會因為自己而死,這讓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治病救人的舉動到底是為了什麼,就這樣為了尋求答案,廖重雲決定行走天下。

這一走就是四十年,直到十年前,期間廖重雲的性情變得越來越古怪,有些時候甚至會和病人吵起來,然後自己的聲譽越來越不好,最後看開的廖重雲反倒是不管不顧了;而那些病人也越來越過分,更有甚者甚至會沒病裝病,就為了來辱罵他一番,最後不堪其擾的廖重雲在十年前鄭重宣告不接受求醫,同時開始刻意往深山老林裡鑽,這種情況才得以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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