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徐徐吹過,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涼感席捲全身,林北陽揉了揉痠痛的腦袋,想要起身,只是不曾想剛一動身,小腹處就傳來一股劇烈的刺痛,就好像萬箭穿心一般。

“啊,好痛。。”林北陽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翻身趴在稻草堆上,捂著肚子嚎叫。

“痛,痛就對了,讓你學那些亂七八糟的破功法。”老叫花子手裡拿著木棍插著的烤紅薯靠在一旁邊吃邊說道,“你這功法是跟著誰學的,這簡直是害人,讓你開丹田納氣的同時卻不幫你開筋脈,真氣長時間聚集在丹田不能運轉全身,短期還好,長此以往,真氣會不斷的腐蝕你的心脈,到最後你越運氣,身體越差,最後會爆體而亡啊。”

“什麼?”捂著肚子的林北陽聽到後汗毛倒豎,“不會吧,前輩,這秘籍我可是花了好多錢呢。”

“切,肯定是被騙了,這種功法連殘次都算不上,只有殘次的一半,就是用來騙你這種小白的,想要修武,秘籍心法是很重要,但若是急於求成不僅容易上當受騙,還會導致根基不穩,往後境界難升啊。”吃完紅薯,老叫花子起身,悵然說道。

這一番話說的林北陽瞬間對這個老叫花子另眼相看,能對武道如此瞭解並且幫自己散去丹田淤血,打通筋脈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前輩留步,多謝前輩相救,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老叫花子捋了捋亂七八糟的鬍鬚笑著搖了搖頭,“叫花子罷了,不足掛齒。”

“您肯定不是普通的乞丐,您。。您是隱士高人。”林北陽激動喊著,要不是因為腹痛難耐都要站起來大喊了。

“什麼隱士高人,你見過這麼磕磣的隱士高人嗎?”老叫花子沒有好氣的說道,“不過你要是非得拿我當個高人的話,也不是不行,嘿嘿。”

看著憨笑的老叫花子,林北陽開口道,“前輩,這次多謝您了,當時在巴州,我幾乎用了全部家當就換來了這功法,現在您說這個功法是個殘次品,那您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功法秘籍什麼的能傳授於我。”

“嗯?”老叫花子有些無語的看了看林北陽,“你小子就這麼想修武啊,看你這筋骨骨骼之前肯定都沒有碰過武學,現在突然想要修武。。嘖嘖嘖,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一些從小練童子功的武者都不一定能夠能到達二品,你這半路拜師的,我估計也懸了。”

“前輩。。”林北陽猛地起身,小腹的劇痛又讓他乖乖躺下,“前輩,我不怕苦,只要能讓我學,哪怕再晚,我都無所謂。”

老叫花子走到林北陽身邊,打量著林北陽,“你真的想學?”

“是,我一定要學,我要做武林高手,我要讓那些枉死我父親的狗官付出代價。”林北陽越說越氣,最後直接怒吼道。

看著眼神中滿是仇恨的林北陽,老叫花子冷哼一聲,“你要是這麼想的話,我就不能給你秘籍了。”

“為什麼,前輩?”林北陽不解的看著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坐在一旁,淡然說道,“你現在學武已經很晚了,就你這身體條件,我只能給你最一般的功法,讓你打基礎,可是要想成為武林高手,一般的功法肯定不行,既然我達不到你的目的,那這功法傳授還有什麼意義啊,你說是不是?”

“不。。前輩。”林北陽強行坐起來,捂著肚子,忍著劇痛說道,“前輩,求您幫我,不管能不能成,這功法我一定要學。”

“那要是我教你了,你還會去揚州學槍嗎?”老叫花子拿起紅薯邊吃邊說。

這個問題問的林北陽楞住了,看了看躺在一旁的銀琥青珀槍,林北陽沉默了。

這個沉默也給了老叫花子答案,老叫花子搖了搖頭,“看吧,還是不行,你啊,就在這裡安心養著吧,等身體養好了,你去揚州找你的槍仙,替父報仇;我繼續做我的叫花子,逍遙自在。”

緩了一會,腹部的劇痛慢慢減弱,林北陽起身,低著頭走到火堆旁,撿起地上的烤紅薯,一口一口的吃起來,老叫花子默默的笑了笑,“哎,年輕人,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林北陽,森林的林,北方的北,陽光的陽。”林北陽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無精打采的說道。

老叫花子喃喃自語,“嗯,好名字,不錯。”

“前輩,我。。”林北陽不死心還想再說,可是這次不等他開口,就被老叫花子打住了,“哎,打住啊,剛剛機會已經給你了,是你沒把握住,到此為止啊。”

林北陽無奈的繼續埋頭吃紅薯,這樣子倒是惹得老叫花子高興不已,“哎呀,我這孤寡了大半輩子,沒想到到頭來還能白撿一小子,真是造化弄人啊。”

“前輩,您不教我武道,那講講你的故事唄,看您這樣子怎麼說都是個上品高手,怎麼會實現在這個樣子啊。”林北陽旁敲側擊的說道。

老叫花子尷尬的笑了笑,“老頭子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不講不講。”

“哎呀,您就說說唄,反正也沒事幹,閒聊唄。”林北陽繼續說道。

老叫花子聽到後直接起身,“你還有這閒工夫打聽,看你的樣子也沒事了,今天跟著我去城裡擺攤,看能不能掙個燒雞回來。”

“擺攤?”林北陽詫異的看著勞老叫花子,直到老叫花子遞給他一個破碗,他才明白者擺地攤是什麼意思,說白了,就是乞討唄。

。。。

象州,洛州城。

洛州城是象州西部最為繁華的城市,洛州城以滿城牡丹花而聞名於大奉,在洛州城郊有十里花海,每到春暖花開之時,牡丹齊放,豔麗迷人,花香陣陣,群蜂迷蝶,令多少文人騷客駐足觀賞,流連忘返。

洛水換千峰,牡丹開十里,此時的林北陽和老叫花子走在城中,繁華的街市讓林北陽眼花繚亂,這地方可比廣都城要繁華多了啊。

老叫花子拉著林北陽來到一個破爛的牆角,這牆角就在街道中央,看老叫花子的樣子也不傻第一次來了,熟練的把破涼蓆往身下一鋪,然後破碗一放,開始靠著陰涼哼唱起小調來。

林北陽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看了看老叫花子,楞是下不去手,他可是將門之後啊,這次出門是衝著拜師學藝的,沒想到居然在洛州變成一個乞丐了,這是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下不了手。

正在林北陽自己心裡鬥爭的時候,老叫花子開口了,“要是這點委屈都受不了,我看你還是別去揚州了,省得自找沒趣。”

揚州二字可是打在了林北陽手背上,是啊,這點委屈都受不了,談什麼拜師,談什麼報仇,林北陽,從現在開始你不在是什麼將門之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替父報仇的尋常百姓。

“撲通。”只見林北陽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破碗放在面前,這一幕把老叫花子都驚呆了,“這是想通了?”

“揚州,我一定要去;仇,我也一定要報。”林北陽攥緊拳頭,瞪著眼睛說道。

老叫花子笑了笑,伸了一個懶腰,“好嘞,那你就在這跪著吧,我睡一會,昨天為了救你,可累死我了。”

說罷,只見老叫花子直接靠在牆角睡了起來,而林北陽就這麼從頭跪到尾。

。。。

黃昏來臨,四周的街道傳來陣陣狗吠,老叫花子扶著一瘸一拐的林北陽往城外走去。

林北陽雙眼通紅,一跛一跛的走著,老叫花子無奈的搖著頭,“你是真傻啊,真就在那跪了一下午啊。”

“我要證明我有去揚州的資格。”林北陽賭氣似的說道。

老叫花子無奈的說道,“然後呢?又能怎麼樣?你是要到一分錢了還是怎麼了,別說掙燒雞了,今天晚上連紅薯都沒有的吃。”

“那我不吃了,明天繼續跪,我就不信我要不到一分錢。”林北陽氣呼呼的說道,結果腳下沒注意,往下一踩,膝蓋處一股刺痛瞬間襲來,疼的林北陽直抽抽。

“彆嘴硬了,我給你說啊,這擺地攤也是有學問的,你看看為什麼我睡了一下午還掙到了紅薯錢,你跪了一下午卻毫無所獲?你就不想知道原因?”老叫花子緩緩說道。

林北陽不解的搖了搖頭,“為什麼啊。”

“因為我才是個真正的要飯的。”老叫花子悵然說道,“其實乞丐不怕要不到錢,有錢人分兩種,一種是喜歡做善事的,也就是咱們說的做好事,集福報,他們呢就會時不時的給乞丐施捨一些;還有一種你是作惡的,他們做的惡多了,心裡就會愧疚,會羞愧,會怨恨;為了消除這種怨恨,他們也會做些善事,不過他們做這些是為了感動自己;可是不管怎麼樣,你都能掙著錢;這個時候啊,你想他們會給什麼樣的乞丐錢?”

“慘的。”林北陽想了想說道。

老叫花子點了點頭,“對嘍,你看,我往那一躺,一睡,就跟個廢物一樣;他們一看,這人啊已經沒救了,所幸就給幾個銅板;再看看你,倔強的跪在那,擺出一副有著莫大冤屈被迫要飯的樣子,你這樣誰同情你啊,他們甚至還在看戲,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林北陽看著老叫花子,心裡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是有些道理。。”

“人嘛,都是見不得比自己好的,同情比自己差的,就算是乞丐,他們也只同情最慘的,他們並不會覺得你是乞丐就得被施捨,他們眼中,乞丐不過是他們添福報,悔冤屈的工具罷了,你不夠慘,對不起,你就不能得到這些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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