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文昭旻的話後,寧延才的氣才慢慢消下來,但是想到剛剛楊昭肆把自己按在地上,又不由得冒出一股怒火。

看著旁邊的文昭旻拿著楊昭肆的紅甲,寧延眉頭緊皺,將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遞給文昭旻。

“啊。”文昭旻有些楞,但看著寧延的眼神,還是接過了寧延的外衫,將紅甲還給楊昭肆,“楊大人,謝謝你。”

“不客氣,女孩子晚上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安全。”楊昭肆接過紅甲,含笑說道。

寧延看著楊昭肆,眉頭緊皺,“你叫楊昭肆對吧,好,本少爺記住你了。”

“寧公子。。”文昭旻拉了拉寧延的衣角。

“寧公子,你可是禮國公寧家公子,看你這麼年輕,是寧五公子寧延?”楊昭肆疑惑的說道,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傳言中的寧家紈絝會是今天晚上這般模樣。

“看來你還是知道本少爺名聲的,不過本少爺對你們這些狗官可沒什麼好感。”寧延不依不饒的說道。

楊昭肆無奈搖頭一笑,“我和你們寧家也算是有些淵源,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剛才是我有些著急了,在這裡跟您說一聲抱歉;但是今天之後,你寧五少再怎麼跋扈我不管,只要不危害百姓,不觸犯律法就行;可是隻要你有一點逾越,就別怪我手中的鋼刀了。”

“先抱歉後威脅?本少爺還真沒有怕過這些,咱們就走著瞧吧。”寧延不屑的說道,“昭旻,走。”

“寧公子。。”文昭旻被寧延拉著胳膊徑直走去,楊昭肆看著寧延,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這個紈絝公子到也不是傳言的那麼紈絝。

文昭旻走的時候還不忘對楊昭肆含笑行禮,算是表達謝意,楊昭肆穿上紅甲,翻身上馬,和寧五公子的第一次見面看起來並不是很友好。

。。。

寧延帶著文昭旻來到珍寶齋,站在外面看著這高層樓閣,文昭旻不禁有些愣神。

“開門,開門。”寧延站在門口大喊道,少頃,一個小二拎著燈籠就走了出來,一看是寧延,李媽笑臉相迎,“是寧五少啊,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這也幸好是寧延了,要是換作別人估計早就被一頓大罵,趕出去了,“找一個客房。”

說完摸了摸腰間,才想起把錢袋扔給了文昭旻,文昭旻趕緊拿出錢袋,“公子,在這裡。”

寧延從裡面拿出一點碎銀扔給小二,“安排好。”

領了賞錢的小二笑得更開心了,“好嘞,寧五少您就放心吧,絕對給您安排好;姑娘,這邊請。”

文昭旻看了看寧延,寧延衝著她點了點頭,“放心吧,沒事的。”

將文昭旻安排好後,寧延一個人走在回府的路上,心情煩躁不堪,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也太多了吧,先是被刺殺,後來又遇到楊昭肆,煩悶不已的寧延回到寧府後沒有回自己院子,而是直接往後院走去。

“老宋頭,老宋頭。”寧延大喊著,本來都熄燈睡覺的宋璟在聽到寧延的喊叫後,只能重新燃起燭火,開啟房門,一開門就看到了一臉悶氣,有些狼狽的寧延。

“呦,五小子,這麼晚才回來啊。”宋璟揉了揉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渴死我了。”寧延自顧自的走進宋璟屋子,拿起水瓢舀起一勺涼水就往嘴裡灌。

“這涼水喝多了鬧肚子,少喝點。”宋璟在旁無奈的說道,同時拿來一個碗,給寧延倒了一碗熱水。

“老宋頭,剛剛滏河江畔刺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寧延放下水瓢,盯著宋璟說道。

宋璟愣了愣,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那真氣波動那麼大,我就算想不知道也難啊。”

“你知道你不出手,就窩在這裡睡覺?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沒命了都。”寧延氣不打一處來,抓起宋璟的衣領說道,不知道還以為寧延才是那個半步神魄呢。

“五小子,哎呦,這是幹嘛啊。”宋璟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幾個靈殼境的而已,你身邊的人就足夠應付了,這可是殷都啊,離皇宮那麼近,我要是出手,萬一惹到皇宮那些老妖怪怎麼辦,你說對吧。”

被宋璟這麼一說,確實又有一些道理,寧延慢慢鬆開宋璟的衣領,氣呼呼的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大口水,剛進嘴就吐了出來,吐著舌頭看著宋璟,“你個老小子,燙死我了。”

“哎呀,忘說了,這個剛剛燒開的。”宋璟有些抱歉的低著頭說道。

寧延是被氣的有些無語,“算了算了。”

“別擔心,我就知道那些人傷不到你。”宋璟繼續寬慰道,給寧延倒了一碗水,輕輕吹了吹,“這下不燙了。”

寧延接過水,嘆氣道,“今天還真是九死一生啊,要不是聶姑娘及時趕到,我可就沒了,老宋頭,你說這次是不是雷亢山搞的鬼啊。”

宋璟沉思一會,揉了揉眼睛,然後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江北鎮一戰,他知道有我在你身邊,要還想殺你,至少都會派個半步神魄的高手,而且這裡可是殷都城內,他沒那麼傻在殷都城內對你下手。”

“不是雷亢山,那會是誰?”寧延自言自語道,然後眼前再度湧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二皇子高陵。”

宋璟摳了摳鼻子,然後點頭,“應該是,除了他,沒有人敢對你下手;而且也只有他敢在殷都動手殺人。”

“嘭。”寧延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這兄弟兩個,是想逼死我啊。”

“當時就跟你說了,這棋局一入,就不好脫身了。”宋璟笑著搖頭說道,“這次刺殺沒有成功,估計二皇子不會輕易死心,你要小心了。”

“我知道了。”寧延自顧自的說道,看著寧延心事重重的樣子,宋璟也沒有在多說什麼。

。。。

滏河江畔刺殺案發生後,殷都百姓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公子少爺,各個搖頭嘆息,他們嘆息的不是百姓傷亡,而是沒了滏河江畔,他們就少了一個風月之地。

此時的驛站中,平西王著急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身邊的護衛被以各種理由從他身邊調離,現在身邊就倆個貼身護衛,此刻的高郃訊息閉塞,迫切想要知道蜀州的情況,他隱隱感覺這次的殷都之行是個大陰謀。

“王爺,準備好了。”旁邊的護衛端來一盆熱水,手裡拿著毛巾,遞給高郃。

高郃長舒一口氣,目光逐漸變得堅毅,“開始吧。”

只見高郃緩緩脫掉身上衣服,露出健碩的身體,將毛巾要咬在嘴裡,身後的護衛將一盆熱水直接倒在平西王后背,熱水淋洗過後,護衛有些不忍心的拱手離開房間。

房間內的平西王緊閉雙眼,運轉真氣,體內真氣運轉,就在真氣運轉的一瞬間,高郃直接右手食指點在胸口位置,一股劇痛襲來。

凝氣運神,凝神內視,真氣運轉,七筋八脈;合谷,會心兩穴上通天門,下接丹田;若真氣逆行過合谷,經會心,必遭反噬,嘗錐心刺骨之痛。

此刻的平西王高郃額頭上滿是冷汗,真氣逆轉,合谷穴脹痛無比,嘴裡死死咬著毛巾,左臂顫抖無比,一道血漬從鼻尖伸出來。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高郃再度舉起顫抖的手,直接衝向自己小腹,一陣劇烈的嘶吼聲傳來,高郃整個人擰成一團,劇烈的脹痛讓他整個人七竅流血,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嘴裡的毛巾都已經被滲出了血漬。

門口的護衛聽到慘叫後急忙大喊,“來人啊,來人啊,王爺出事了。”

負責看守平西王的御林軍也聽到了高郃的叫聲,趕緊跑進來,一推開口,就看到了倒在地上,七竅流血的高郃,整個人都嚇壞了,“快扶王爺起來,我去找御醫。”

不得不說,御林軍的效率還是快,馬蹄陣陣,不一會兒,一個年邁的老頭就帶著藥箱來到了驛站,看著倒在地上的高郃,老御醫望聞問切,一番查探後,凝眉說道,“王爺脈搏混亂,氣息微弱,趕緊送往太醫院,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啊?太醫院?”旁邊的御林軍有些遲疑,陛下給的命令可是不可離開驛站。

“快啊,王爺就快沒命了,耽擱不得。”老御醫著急的喊著,旁邊的御林軍無奈,只能背起高郃就往門外馬車上走,老御醫也跟著上了馬車,看著高郃的樣子,眉頭緊皺,開啟隨身的針袋,準備幫高郃扎針。

馬車在街道上飛奔,有御林軍開路,明顯順利許多。

就在老御醫準備扎針的時候,高郃突然眼睛一睜,整個人就好像換了一個人,右手化掌,一掌捏住了御醫的脖子,老御醫就跟活見鬼了一樣,不可思議的看著高郃,驚訝的喊道,“王爺,您。。您這是。”

高郃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快讓馬車停車,不然我殺了你。”

看著高郃充滿殺氣的眼神,老御醫根本沒得選急忙點頭,然後喊道,“停車,停車。”

馬車外的御林軍趕緊停車,不解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王爺身體太過虛弱,受不起顛簸,這裡距離宮裡很近了,就在這附近找個客棧,將王爺安頓下來吧。”老御醫著急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外面的御林軍沒有辦法,只能停下馬車,找了一個客棧。

看到御林軍進客棧,沒把客棧老闆嚇得半死,很快,倆個御林軍將士扶著高郃進入了客棧,老御醫也留了下來,客棧的人被清了個乾淨,幾十名御林軍吧客棧圍的嚴嚴實實,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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