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坐落於大奉西南,與巴州,滇中州並曾為川蜀三州。

從中州出發穿過橫斷山脈就是巴州,從巴州往西邊走便是蜀州,不要看就這麼兩段路,可是這條路卻是異常艱難,橫斷山脈南麓是連綿起伏的高山峻嶺,連結巴蜀和中州的棧道便是在這些懸崖峭壁邊上建造而成。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這話不是空穴來風,依靠著橫斷天險,當初大奉攻打巴蜀之時,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最後還是一代名將白彥鑿山開路,硬生生開闢出一條蜀道,最後大軍壓境,迫使苗疆部族讓出巴蜀三州;而這條蜀道也沿用至今年,便是如今的蜀道。

夜幕來臨,從巴蜀棧道下來,運糧車隊的將士各個都是長舒一口氣,棧道有多兇險,走過的人才知道,一路走來,半個月的路程已經有五名戰士失足跌落懸崖,屍骨無存;這好不容易穿過了蜀道,大家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運糧的槽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衝著身後的將士喊道,“到蜀州境內了,大家加把勁,平西王接應的軍隊就在前面。”

一聽到有人接應,身後的將士都露出了難得的輕鬆。

一行人就這麼在山谷中走著,這是他們此行最後的最後一道關卡,羅浮山。

羅浮山,橫斷山脈南麓的最後一座山峰,在蜀州境內,山勢高聳,作為巴蜀邊界屏障,將蜀州平原與巴州盆地隔絕開來,同時也因為地勢原因,軍隊行走不便,使得羅浮山境內匪患橫行,這些年平西王一直致力於解決羅浮山匪患問題,效果還算顯著,最起碼在白天不會出現商旅被劫的情況。

可是到了晚上,這風險就會直線上升,作為運糧槽官的石鍾,這段路也是讓他最擔心的地方。

一路上火把通明,全部都是身著甲冑的將士,就是為了告訴那些匪徒,他們是大奉軍隊,不要動歪心思,不得不說,這種威懾效果還不錯,最起碼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一個山匪。

“大人,你看前面,起霧了。”一行人正走著,石鍾旁邊的將軍指著前面突然出現的白霧,驚愕的喊道。

“霧?”石鍾也楞住了,這大晚上的好端端怎麼會起霧呢?隨即拔出佩劍,大聲喊道,“都小心一點。”

“是。”身後的將士也紛紛拿出武器警惕起來,很快,這霧氣就飄到了車隊這裡,霧氣氤氳,一時間山谷內煙霧瀰漫,石鍾眉頭緊皺,這霧氣哦飄過來,頭頂的月亮都看不到了。

“嘭。”一時間,車隊的火把沒有徵兆的全部熄滅,馬匹嘶鳴,將士們也慌亂的大喊起來。

石鍾大喊道,“不要慌,呆在原地不要亂動,小心有詐。”

躁動的場面很快就安靜下來,山谷幽靜無比,霧氣瀰漫,沒有火把讓此刻的能見度很差,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霧氣散了?”然而這霧氣僅僅持續了半個時辰不到就消散了,星光月亮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石鍾抬起頭,看著頭頂月亮,臉色驟變,這月亮怎麼變成了血紅色。

“月亮,月亮變色了?”車隊中的將士們在看到血月之後,一個個嚇得大喊起來,血月掛蒼穹,這種刺眼的血色讓石鍾都感到了一絲的壓迫。

“不要慌,都是障眼法,這裡實在太詭異了,大家快往外走。”石鍾大喊著說道,此刻就連他都被嚇得不行了,莫名其妙出現的霧氣,天空的血月,這大晚上的,誰見了不發怵啊。

“大人,前面,快看前面。。。”人群裡再度發出一陣驚恐的喊叫,石鍾往前看去,這一幕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額頭上瞬間冷汗直流。

只見一群手持火把,穿著黑青色甲冑的將士騎著渾身都是鐵甲的戰馬朝他們走來,詭異的是,這群將士的火把顏色是藍色的,就想地獄的那種藍;而且這些人馬不是走過來的,而是飄過來的,他們根本沒有腳,就這麼飄在半空,向他們飄來;眼神空洞無光,盔甲暗淡陰森,淡藍色的火光照在這黑青色的盔甲上,無疑給本就詭異的氣氛加上了一絲恐怖和陰森。

子時血月懸空掛,鬼府陰兵度黃泉。

陰兵借道,百鬼夜行。

石鐘有些發懵,這一幕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陰兵,這些是陰曹地府的鬼兵,血月,鬼兵,大人,咱們,咱們撞鬼了。”身邊有些懂門道的將士嚇得大喊著,一群膽小的將士在聽到這話後,直接丟下霧氣就往上山跑,邊跑邊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殊不知,沒有武器跑到山上,那才是真正的找死,山裡的野獸比這些鬼兵還要可怕。

石鍾穩了穩心神,大喊道,“大家別慌,原地不要動,咱們應該是碰到陰兵借道了,他們看不到我們,咱們只要站在原地不要動,就沒有事。”

身後的將士聽到這話後紛紛站在原地不動,整個山谷再度安靜了下來,隨著眼前的鬼兵越來越近,石鐘頭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密,手中的劍握的死死的。

身後的將士所幸直接閉上了眼睛,即便感覺身邊涼颼颼的,也不敢睜開眼。

果然,這些陰兵就好像瞎子一樣徑直從他們身邊經過,經過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頭頂的血月慢慢的暗淡下去,天空越來越暗,越來越黑。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充斥在山谷中,每個人的呼吸聲此刻都顯得及其刺耳,這一幕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一直等到夜空重現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月亮再度出現在他們頭頂,這次不再是血月,而是正常的明月,整個山谷又恢復了正常,石鍾將劍收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好了,沒事了,繼續出發。”

“大人,不好了,軍糧,軍糧不見了?”

“啊?”

石鍾徹底慌了,看到陰兵他沒有慌,百鬼夜行他沒有慌,不過在聽到軍糧不見的訊息時,他慌了,丟失軍糧可是重罪,他石鍾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石鐘下馬一路連爬帶跑的來到馬車旁,馬車上空無一物,那糧食丟的一袋都沒有留下,馬車上乾淨的連一粒米都沒有。

石鍾扒拉著空蕩蕩的馬車,一輛,兩輛,三輛。。三百萬石糧食丟的一粒米都沒有剩下。

這下,石鍾一屁股癱坐在地,眼淚直流,大喊道,“完了,這下全完了。。”

。。。

聽完胡尚儀講的,寧延是一臉懵。

陰兵借道,百鬼夜行,這話怎麼越說越感覺像是在說書一樣,要不是是這個場合,寧延說什麼都是不會相信的。

“這。。這怎麼可能呢?三百萬石糧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了?陰兵借糧?”寧延皺眉說道。

三百萬石糧食不翼而飛,這怎麼可能是陰兵借道這麼簡單,這背後肯定有問題,這陰兵借道只是一個託辭,可是這陰兵借道再假,三百萬石糧食可是真的,那問題來了,這些糧食都去哪了?

“這我也不相信,可是不僅僅是石鍾大人,就連隨行的將士也都這麼說。”胡尚儀著急的說道。

“軍糧丟失可是重罪,在找到軍糧之前,胡大人是不會清白的。”寧致沉吟道。

寧延眉頭緊促,“爹,胡大人為人你應該清楚,你看看能不能在朝堂上幫著說說。”

寧致起身,神情嚴肅的說道,“這事情不好說,軍糧丟失後,陛下肯定大怒,不僅僅是刑部,兵部,就連蜀州牧,甚至平西王都會被波及,這個時候幫胡大人說話,無疑實在挑戰陛下啊。”

是啊,連平西王都要被興師問罪,就算你在冤枉這個時候都得受著,不為別的,就是一個面子問題,皇室顏面可是不容褻瀆的。

胡尚儀緩緩低下了頭,旁邊的寧延拍了拍胡尚儀肩膀,“別擔心,朝廷肯定會徹查此事,到時候一定會還胡大人公道。”

話雖如此,可是到時候萬一查不出什麼,又有誰能保證胡大人不會被當做替罪羊呢?

這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讓寧致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然而軍糧丟失後,不僅僅是胡統勳,朝廷兵部和刑部都是頭大,陰兵借道把三百萬石都借走了,這換誰都有些懵。

與此同時的蜀州那邊,也是一團亂遭,平西王在得知陰兵借道把自己三百萬石糧食借沒了後,整個人都愣了,直接下令大軍暫時放緩對苗疆的進攻,同時派大軍前往羅浮山剿匪,並且徹查此事,他到要看看這百鬼夜行是怎麼把糧食運走的。

這些都只是平西王后面的補救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進京是難免的了,三百萬石糧食可不是小數目,他得向他這個皇帝哥哥好好解釋一番。

當年他之所以率軍入川就是因為看不慣這個哥哥的為人和處事,這才選擇了一個最危險的地方,多年的經營下來,川蜀治安越來越好,百姓安居樂業,三州經濟也開始慢慢發展,眼看一切就要好起來的時候,苗疆部族突然又開始生亂。

若不是為了平定苗疆叛亂,他才不會開口朝殷都借糧,若不借糧,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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