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殷都城。

自從那天覲見之後,高郃屢次想要私下見高禎都被拒絕了,甚至連自己上朝都不讓,剛開始高郃還以為是擔心自己再提及軍糧一事,可是這快十天過去了,高郃開始感覺有些不對勁,自己住的驛站,都被御林軍封鎖了,美其名曰是保護平西王。

高郃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是高禎在監視自己,起初還讓自己出門,後來連上街都不讓了,這下高郃開始皺起來眉頭,看著王敖生給自己的錦囊,陷入沉思。

殷都街頭,寧延走在街上,像往常一樣閒來無事就去滏河江畔。

這次當他經過茶水攤時,三雙眼睛死死盯住了他。

“大哥,這小子出門時間雜亂無章,毫無規律,咱們一直這麼待著也不是辦法啊。”三個男子都是身著黑衣,說話的男子蠟黃色的臉上有道疤痕,加上那陰森的臉,看著都讓人害怕。

“是啊,要我說今天晚上就在滏河江畔做了他,到時候咱們順江而下也好脫身。”第二個說話的男子嘴角一彎,陰狠的說道。

“二哥說的沒錯,這幾天打聽下來,發現這小子也是個風流人物,不僅往滏河江畔跑,就連男的都不放過,是夠狠的啊。”老三砸吧著嘴說說道。

“讓你去打聽,你就打聽了個這啊。”老二白了一眼,無奈的說道。

“這小子就是一個紈絝,去街上隨便一聽就能聽到很多,真不知道殺這個廢物幹嘛讓咱們出手。”老三抱怨道。

老二看著寧延的背影,眉頭緊皺,“這小子雖然荒淫紈絝,但身份不一般啊,估計就是顧忌這層身份,才讓咱們動手,保證萬無一失。”

“這小子,能死在咱們手上也算是有福了。”老三陰冷的笑道。

老二看著一言不發的老大,輕聲問道,“對了,大哥,您覺得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合適?”

“是啊,大哥,您給拿個主意。”老三也在旁附和道。

作為他們的大哥,為首的男子放下手中茶碗,伸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此人的右眼睛戴著一個眼罩,應該是個瞎子。

“咱們時間不多了,不能在這麼幹等下去了,那邊還等著我們訊息。”男子起身,拿起桌上的斗笠,“跟上那小子,今晚行動。”

“好嘞。”兩人起身,拿起斗笠跟了上去。

。。。

夏夜晚風,寧延靠在窗邊,感受著外面的清風,微風吹動秀髮,少年英俊莫非如此。

江岸紅燈綠瓦,蟲鳴蛙叫,為這個風月之地添了一些韻味。

“公子,這江岸風景可好?”文昭旻走到寧延身邊,輕聲說道。

看著外面的繁華熱鬧,文昭旻差點都忘了這是一個風月之地。

寧延長舒一口氣,“是不錯,不過這鶯鶯燕燕的地方,還是不適合賞景。”

聽到寧延的話,文昭旻眼神閃過一絲異樣,是啊,這裡只是風月之地;而她,也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那在公子眼裡,這地方適合幹什麼事呢?”

“嗯?”看著文昭旻那出處可人的大眼睛,寧延微微一笑,一隻手輕輕抬起文昭旻的下巴,眼含氤氳,文昭旻緊張的咬了咬下嘴唇,殊不知這樣讓她看起來更加嫵媚妖嬈。

“你說呢?”寧延嘴角一彎,略帶調戲的口吻讓文昭旻的臉刷一下就紅了,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直視寧延。

可是就在這氣氛及其微妙的時候,“咻”一陣破空聲響起,一株箭矢直衝自己而來。

“小心。”寧延眉頭一皺,一把推開文昭旻,自己也借力後退,就在下一秒,這箭矢就從寧延眼前飛過去,這一下倒是讓寧延看清楚了這箭矢,渾身漆黑,箭身還有一絲真氣,這不是普通人發射的箭矢,而是武者。

“嘭。”箭矢直接穿過花船,身後的木板直接被轟出一個大洞。

“公子,你沒事吧。”文昭旻抓住旁邊的桌腿穩住身體,看著寧延著急的大喊著。

寧延目光一冷,渾身真氣凝聚,淡黃色的真氣從丹田湧出,順著筋脈匯聚到寧延手臂上,“待著別動。”

“咻咻咻。”又是一陣破空是,這次箭矢齊刷刷的衝向花船,一陣陣爆鳴聲傳來,整個花船屋頂直接被掀翻,原本還是歡聲笑語的滏河江畔瞬間充滿劇烈的爆鳴聲,整個河畔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河中心的花船。

“嘭。”再度傳來一聲爆鳴,整個花船頂被徹底掀翻,屋頂掉在河裡發出一聲巨響,晃動的漣漪讓整個花船都跟著晃動起來。

寧延抬頭看去,頭頂星空閃爍,文昭旻嚇得躲在角落,眼淚刷刷刷的往下掉。

“寧延,拿命來。”一陣悶吼響起,原本還是星空的頭頂突然出現一個帶著斗笠的黑衣男子,男子右手閃著銀光,化成爪狀直衝寧延而來。

“嘭。”黑衣身影一瞬間就衝到寧延面前,這速度快到寧延根本來不及反應,“啊?”

“轟。”一個紅色身影擋在了寧延面前,長劍上散發著陣陣紅光,金屬摩擦產生的鏗鏘聲傳入寧延耳中,聶紅衣的救場不可謂不及時。

“少爺,快走。”聶紅衣喊到,寧延點了點頭,趕緊起身,催動真氣,快速來到文昭旻身邊,抱起文昭旻就往岸邊跑。

此時的滏河江畔早已經亂成一鍋粥,看著河中央花船上閃爍的銀紅兩色真氣,沿江的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往外跑,生怕被這些真氣波及,就他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百姓,被真氣蹭一下都得沒命。

這下才看清原來那黑衣男子的右手戴著滿是銀甲的手套,就像鷹爪一樣,銳利無雙;被這鷹爪抓一下,不死也得殘。

“轟。”聶紅衣用力一擋,黑衣男被震到半空,一個後空翻穩穩的落在花船一邊,聶紅衣手持利劍,英姿颯爽,站在花船另一邊。

“怪不得要讓我們來呢,原來身邊有高手啊。”黑衣男子自言自語道,看著聶紅衣,催動渾身真氣,氣息一震,再度衝了上去,聶紅衣也不甘示弱,長劍在手,劍氣四溢,花船上空鏗鏘聲不斷傳來,真氣碰撞產生劇烈的轟鳴。

來到岸邊,寧延將文昭旻放下,皺眉說道,“快走,去外面等我。”

文昭旻聽到後,也沒有來得及多問什麼,說了一句公子小心,然後就往外跑去。

“嗖嗖。。”文昭旻剛走,寧延四周就傳來陣陣破空聲,這次岸邊底是寬闊,寧延迅速起身,催動真氣,往旁邊的江堤撤去。

人前腳剛走,那些箭矢後腳就衝了下來。

兩個頭戴斗笠的男子手上戴著一模一樣的鷹爪手套,從左右兩邊直衝寧延而來。

“嗡。”一聲巨響,一面巨大的藍色真氣盾直接出現在寧延身前,一道藍光閃過,兩個身影齊齊被震退。

下一秒,雙手佈滿藍色真氣的孔真玄從天而降,落地的瞬間,河面湧出兩道水柱,直衝兩道黑影而去。

銀色真氣往前面一擋,兩道水柱只是瞬間就被擋下,不過孔真玄的突然趕到,倒是讓兩個黑衣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又來一個靈殼境。”老二眉頭一皺,沒想到的這紈絝身邊高手還不少啊。

“上。”老大黑衣人心一狠,鷹爪上銀光閃爍,再度衝了上來,孔真玄雙手結印,藍色氣息再半空集結,兩個黑衣剛剛衝上來,就被孔真玄擋住,銀色真氣河藍色真氣激烈碰撞。

這下,滏河江畔熱鬧了,河中心的聶紅衣,河岸邊的孔真玄,整個滏河江畔真氣縱橫,河面波濤起伏,可以說在殷都城多少年都沒有見過如此熱鬧的打鬥了。

。。。

皇宮內,滏河江畔的真氣晃動早已經被皇宮知曉。

韓仲宣站在高臺上,身後跟著一眾侍從,目光凝視著滏河江畔的方向,對身後那個身穿白色魚尾服,腰間佩刀的冷麵男子說道,“這殷都城還真是熱鬧啊。”

“大人,是公孫家的殺手在對寧延下手。”冷麵男子拱手說道。

“打吧,打吧,打的越熱鬧越好,咱們就可以坐收漁利了。”韓仲宣訕訕的笑了笑,陰沉的臉色讓人不寒而慄,“蜀州的情況如何?”

“那些糧食已經安排人去出售了,價格很低,很快就引起了蜀州官府的注意。”冷麵男子繼續低頭說道。

“嗯,川蜀問題是陛下的心頭大患,不可馬虎。”韓仲宣嚴肅的說道。

“是。”冷麵男子再度拱手。

韓仲宣看了看滏河江畔的方向然後轉身往外走,剛走到樓梯口就碰到了皇后公孫長屏。

看到皇后前呼後擁的趕過來,韓仲宣等人急忙拱手行禮,“老奴拜見皇后娘娘。”

“韓公公,這麼晚了還不休息,看樣子是剛從露臺上下來啊。”公孫雲屏笑著說道,對於韓仲宣,公孫雲屏的印象還不錯,當初自己能坐到皇后這個位置,韓仲宣還幫了不少忙,雖然當時韓仲宣也是為了高禎考慮,但還是幫了自己。

“天氣炎熱,老奴上去涼快一會,現在該回去休息了。”韓仲宣自始至終都低著頭說道。

公孫雲屏點了點頭,“這樣啊,那韓公公就早些歇息吧,本宮也上去吹吹風。”

“是,恭送娘娘。”韓仲宣帶著一行人躲閃在一旁,目送公孫雲屏走上露臺,隨後才離開。

站在露臺上,看著滏河江畔的方向,公孫雲屏眉頭緊蹙,看著旁邊的丫鬟說道,“如何?”

那個丫鬟眉頭緊皺,稍稍作揖,“娘娘,進展並不順利。”

聽到這話後,公孫雲屏不安的攥了攥拳頭,“這寧家還真是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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