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三天時間說到就到,殷都街頭還是像往常一樣熱鬧。

寧延乘馬車來到珍寶齋,珍寶齋老闆還以為寧延又來吃飯,誰知寧延上來就告訴他要見上次舉辦詩酒大會的公子。

那個老闆看到寧延嚴肅的神情,也不敢打馬虎,生怕得罪了這瘟神,一怒之下把自己的珍寶齋給砸了,趕緊讓小二去聯絡。

少頃,老闆就面色尷尬的跑過來說道,“寧五少,這公子住在哪,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您放心,我已經讓小二去通知他家管家了,很快就有結果。”

“本少爺就不等了,你給我帶個話,本少爺在城南香悅客棧準備了驚喜,希望他能儘快趕到。”寧延說完轉身上車往城南趕去。

老闆愣在原地,沉思道,“香悅客棧,難道比我們珍寶齋更好?”

。。。

皇宮之中。

一小太監急匆匆的跑到東宮,此刻的高遠一邊看著寧延的卷宗一邊喝茶,還在沉思該如何下手拿下寧延。

“啟稟殿下,宮外送來的訊息。”小太監躬身說道,將信件恭敬的遞上去。

高遠身邊的婢女取過信件,小太監躬身退下,高遠不以為然的開啟信件,本以為是普通小事,可當看到寧延時,整個人都坐了起來。

“來人,更衣,我要出宮。”高遠朗聲大喝道,都把旁邊的丫鬟嚇了一跳。

。。。

城南香悅客棧。

寧延來到門口,這次沒有看到那些面癱一樣的護衛,只有那破舊的招牌,似乎在告訴人們這客棧有多古老,隨後轉身對著車伕說道,“一個時辰後在這等我。”

“是,少爺。”車伕說完便趕著馬車離開,寧延整了整衣衫,推門而入。

有了第一次的經歷,這次寧延是輕車熟路,很快就來到了雅間,這次雅間內的男子沒有在盯著棋盤自己和自己下棋,身邊也沒有護衛,而是一個人讀著手裡的經書,一邊讀書一邊品茶,好不愜意,看上去就跟一個學子一樣。

看到寧延進來,男子放下茶杯,右手放在嘴前,衝著寧延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寧少爺稍等,馬上看完。”

寧延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理會男子,走到窗前,向四周打量著,這客棧位置還算不錯,在二樓就能看到外面的商戶人家,只不過近幾年城西發展較快,比起城西,這邊就顯得冷清了不少。

很快,男子便收起經書,起身迎客,“對不住了,寧少爺,讓你久等了,我這個人啊有個習慣,看書呢就必須把這章讀完,不然啊,這心裡就好像有針扎一樣不自在,怠慢之處,還望理解。”

寧延心裡暗罵,這不理解能行嗎?“理解理解,喜歡讀書是個好事,我就不行,這書啊一讀就困。”

“寧少爺請坐。”看到寧延入座,男子輕輕一笑,“寧少爺今天能如約前來,屬實讓人高興,希望寧少爺最後給的答案也同樣令人高興。”

寧延微微頷首,“這位公子,我是帶著答案來的不假,但是你也得告訴我,我選擇的路是跟著誰走吧,不然我這糊里糊塗的不就把自己給賣了嗎?您說是吧。”

男子點了點頭,“這話有道理,不過寧少爺心裡跟明鏡一樣,我的身份應該猜出了一二,那本皇子就簡單介紹一下,我乃大奉皇子,當今皇后嫡子,高陵。”

這麼一說寧延就明白了,這位是二皇子高陵啊,隨即起身拱手,“草民寧延,拜見二皇子。”

這個“二”字,寧延說的很重,高陵的臉色閃過一絲怒意,皇宮中都知道他高陵特別反感有人叫他二皇子,她母親可是當今皇后,按照禮制,他才是嫡長子,憑什麼要讓一個側妃的兒子做太子,騎在自己頭上;他高陵可不比太子差,絕不甘心只做一個二皇子,太子之位他說什麼都要拿回來,因為這本該就是屬於他的。

“寧少爺不必多禮,請坐。”怒氣只是一閃而過,高陵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寧延坐下後,細細沉思,這麼說來那天酒會上的就是太子或者三皇子了,不過看那樣貌應該比高陵年長,估計是當今太子。

一想到自己裝醉忽悠了當今太子,寧延就忍不住頭大,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二殿下,那天您就早該說明身份的,害得在下亂猜,要早知道您是二皇子,那您找我我肯定馬上趕到,哪用那麼麻煩啊”寧延又是很明顯的忽悠,邊笑邊說道。

高陵強忍這個“二”字,儘可能使自己看起來和善一點,“皇室身份豈能隨便暴露,更何況是當朝皇子,那日發生的事情就隨他去吧;不管今日的結果無論如何,本殿下都相信是寧少爺深思熟慮的決定,斷然不會輕易後悔。”

高陵將皇子兩字說的格外重,似乎在提醒寧延,不要再說“二”這個字了。

寧延故意裝作聽不出來的樣子,繼續拱手說道,“那是當然,不過二殿下,這尋常百姓都做生意都知道互惠互利,我若是支援了二殿下,二殿下又會給在下什麼好處呢?”

這接連三個“二”殿下,說得高陵是無語至極,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寧延是故意的。

“寧少爺,你若是支援了我,便是皇后的人,皇后背後可是公孫家族,要知道江南公孫家族可是大奉名門望族,有公孫家族做靠山,加上皇后和本皇子從旁打點,寧少爺的前途必然是一片坦途。”高陵緩緩說道,這種畫大餅的手法確實可以。

“這樣啊。”寧陽故作沉思,上面的高陵早已經迫不及待,和寧延廢話了這麼多,就等寧延表態,可是這寧延問了這麼多,就是不說一句表態的話,這讓高陵很是著急。

“寧少爺還在擔心什麼?是怕本殿下出爾反爾嗎?”高陵著急的說道。

寧延趕緊搖頭,“這倒不是,不過二殿下,這投靠皇子可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的事,我這不得深思熟慮一番,要不,您在等等,我回去問一下我家老頭,問問他的意見?”

“寧延,你這是在戲耍本皇子吧!”高陵臉色有些不高興,冷冷的說道,還要問問寧致,這要是被寧致知道了,就寧致那直脾氣,這事不鬧到皇宮才怪。

寧延再度一笑,“別生氣啊,二殿下,開個玩笑而已。”

“本皇子可沒有功夫跟你開玩笑,寧延,我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你不要在挑戰我的耐心了。”高陵神色及其陰翳,整個房間中雖然只有他們兩人,但是寧延知道,只要自己敢說一個不字,就絕對出不來這個客棧的大門。

看著高陵的神情,寧延眉頭緊皺,正在想還有什麼辦法能拖時間時,房間的大門直接被推開,“二弟什麼時候喜歡如此樸素的環境了,早知如此,做哥哥的在宮裡幫你建一個就好了,何至於讓弟弟跑這麼遠呢。”

看到高遠破門而入,寧延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還好啊,終於趕來了;再不來,自己就撐不下去了,高陵看著突然造訪的高遠,臉色瞬間黑的跟鍋底一樣,“本皇子的事情自己來就是,不勞大哥費心。”

“呦,寧少爺也在啊,真是好巧啊。”高遠看著寧延,嘴角上揚,目光轉向高陵,“二弟啊,寧少爺和你見面這事,你也不和我這個做兄長的說一聲,那天寧少爺喝的有點多,正好我也有些問題沒有來得及請教,今日既然在此相見,那就一起聊聊吧。”

寧延趕緊起身拱手,低頭說道,“殿下恕罪,草民酒後胡言,不知是殿下親自來臨,無意之中衝撞了殿下,還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人一般計較。”

“不知情者無罪,起身吧。”高遠淡然道,寧延起身,乖乖坐在一旁,現在就看這兄弟兩人的了,戲臺已經搭好了,這好戲也該開始了。

高陵自然知道寧延和高遠是見過的,不過沒有想到自己已經這麼小心了,還是被高遠盯上了,這個高遠,不,應該是他背後的國師,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大哥,您還真是大人有大量啊。”高陵怨氣沖沖的說道,“這客棧是被我包下的,你就算是太子也無權擅闖吧。”

“若我不擅闖,又怎會知道你們在此密謀些什麼呢?皇子偷偷溜出皇宮,暗地和禮國公家公子見面,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密謀些什麼呢。。”高遠淡定的說道。

寧延見狀,趕緊起身,再度拱手,“太子殿下誤會,在下於二皇子就商討一些文章字畫,二皇子絕對沒有拉攏在下,也沒有意圖什麼。”

“寧延,你。。”高陵氣呼呼的看著寧延,剛開始還懷疑自己被寧延擺弄了一道,現在更加確信這寧延就是來這裡給自己下套的,“你居然敢戲弄我。”

“二皇子明鑑,寧延絕無此意。”寧延再度轉身,衝著高陵拱手。

本來確實沒有什麼事,這寧延一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辭,讓沒有的事也變得有了,這下高陵是真的有苦難言了。

“高陵,父皇尚在,你這般行徑若是被父皇知道,他該有多失望啊。”高遠故作惋惜的說道,目光兇狠的盯著高陵。

高陵大袖一揮,“無稽之談,身為太子,你居然聽不出如此荒謬的說辭,真是可笑。”

“荒謬?這麼說來,你們不是在討論文章字畫了?而就是在密謀了?”高遠拍案而起,一聲巨響,都把寧延嚇了一跳。

寧延急忙站出來,拱手說道,“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今日之事因寧延而起,寧延再次給兩位殿下賠罪,往兩位不要生氣,以免傷了兄弟感情。”

“不關你事,你先走吧,我要和二弟好好說道說道。”高遠揮手說道。

寧延心中暗喜,終於可以逃離這修羅場了,急忙躬身後退,“那在下告退,兩位殿下請便。”

“寧延。。”高陵氣呼呼的看著寧延,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都把寧延殺了一百次了。

離開了香悅客棧後,車伕早已經駕車馬車等候多時,寧延直接上車,往府裡趕去。

馬車上的寧延長舒一口氣,還好高遠來得及時,不然自己就完了,不過今天過後,自己算是把二皇子得罪了;還有那天詩酒大會的果然是太子,這下更麻煩了,太子今日幫自己解圍,若是自己不有所表示的話,豈不是又把太子得罪了,在殷都接連得罪太子和二皇子,這誰頂得住啊。

這驅虎吞狼之計,還真只是權宜之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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