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門口。

當寧延醉醺醺的從馬車上走下來的時候,素素和蘇敏早已在門口等待了。

看到寧延走下來,素素急忙上去攙扶,旁邊的蘇敏也趕緊上去幫寧延披上大衣防止著涼。

“我要喝酒。。”寧延醉呼呼的喊著,送他回來的家丁看著寧延如此模樣,稍稍拱手後便退去。

護送的家丁直到看著素素和蘇敏抬到府內才走,

一走進寧府,剛剛還醉的不省人事的寧延直接像個沒事人一樣,瞬間起身,這一幕把旁邊的蘇敏嚇了一大跳。

“少爺你。。”蘇敏驚愕的看著寧延,原來剛剛寧延那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不過這裝的也太像了吧。

素素微微一笑,對這一切似乎以及習以為常,“第一次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驚訝。”

“哼,想要灌我酒。。”寧延冷笑一聲,轉身就吐出一大口酒水。

等吐得七七八八後,寧延快速脫掉身上滿是酒氣的衣服,穿上蘇敏遞過的長袍,嘴角一彎,“素素,準備一罈酒,今天中和節,我去看看老宋頭”

“是。”

。。。

寧府後院馬廄,自從上次在江北鎮蘇璟展現實力救下寧延後,寧延對這個笑哈哈的老頭就變得多了一絲尊重,在大奉,尊重強者是一種禮貌,而宋璟值得他尊重。

看著寧延抱著一大罈子酒跑來,蘇璟樂的嘴角一彎,“五小子,今天中和節,你不是去參加什麼大會了嗎?怎麼沒喝夠啊?又跑來找我這個老頭子了。”

寧延將酒往桌上一放,一臉豪氣的說道,“老宋頭,你看這是什麼,這可是一罈上好的宜春酒,就不想嚐嚐,再說了,那算什麼大會啊,就是一場拉我下水的鴻門宴,那的酒那有和您老喝的痛快啊。”

“哦?有意思了,拉你下水,我還以為是那臭老頭要你命呢。”宋璟一邊拿來兩個搪瓷碗,一邊說道。

寧延開啟酒,一時間酒香四溢,單是聞一聞這酒香,宋璟就不僅感慨道,“確實是好酒啊。”

“我也挺奇怪的,我本以為這是雷亢山給我準備的鴻門宴,卻不曾想這宴會另有春秋。”寧延說著將腰間的請柬拿了出來,遞給宋璟。

宋璟接過請柬,仔細看了看隨後神色凝重,“這請柬是皇室請柬,而且還是直系,能發這種請柬的不是太子就是皇子。”

寧延凝重的點了點頭,神色也異常謹慎,“這請柬上的字型都是用金粉寫的,一般文人士子家裡不會這麼奢侈,一百多份請柬用金粉寫這得多大的開支,只有皇室有這個資本。”

宋璟看著請柬四角說道,“皇室為了彰顯皇威,在散發請柬之時會讓禮部在四個角裝飾麒麟配飾,這請柬是被特意處理過的,將麒麟紋飾去掉了,可是這就算去掉了紋飾,在請柬上也留下了輪廓,雖然不易察覺,但仔細觀察,還是會看到一二。”

沒錯,寧延之所以在酒會上那麼緊張,就是因為他發現了這麒麟輪廓,而在他裝醉的時候,那個男子給他說的那些話也正好印證了這一點,除了皇室之人那還會有人上來就說大奉內憂外患的。

他寧延不是傻子,如此明顯的招攬之意,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皇室平白無故招攬我一個紈絝幹什麼?我大哥二哥就在朝中,他為何費盡心思拉我下水呢?”寧延喝下一大口宜春酒,濃酒入喉,這酒就是比酒會的好喝。

宋璟也喝了一碗,喝完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臉上瞬間泛起一陣潮紅,“好酒啊,五小子你覺得招攬你的目的是什麼,當今聖上年過半百,一旦有個閃失,這大奉國君之位可就空下來了。”

“東宮之爭。。”寧延腦海裡瞬間閃過這四個字,“那他在意的不是我一個紈絝,而是我背後的寧家。”

“寧家有著十萬項州軍,長公子長期駐守邊關,那些皇子鞭長莫及;二小子擔任吏部侍郎,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他們目前還不敢將手伸到朝堂;三小子無心官場,執著於詩文;四小子遠在蜀州;大將軍那就不用說了,只要陛下在,他就不可能支援任何皇子;所以要想得到寧家支援,就必須從你入手,而你一旦和那個皇子走得近就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到時候一旦傳開,眾口鑠金,寧家可就騎虎難下了。”宋璟指著寧延說道。

寧延幫宋璟倒上一碗酒,兩人碰杯一飲而盡,“真有意思,這麼說來這宴席和雷亢山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就是單純的東宮之爭。”

“也不好說,江北鎮一戰後,雷亢山突然消失,吳家被抄家,東宮之爭一直就有,為何這些皇子們早不找你晚不找你,偏偏在你從江北鎮回來之後找你呢?這也太巧了吧。”宋璟繼續說道,說完再喝一碗。

寧延眉頭緊皺,若那雷亢山真是皇室之人,那麼自己一直以來的隱藏就成笑話了,並且很有可能給寧家帶來大禍;可若如此,皇室定會對他趕盡殺絕,又為何會突然招攬呢,前一秒還在想辦法弄死寧家少爺,現在有招攬,這是什麼意思啊?

宋璟看著寧延沉思的樣子,徐徐笑道,“五小子啊,這東宮之爭自古以來就是生死之爭,一旦稍有差錯,就會萬劫不復。”

“他們皇家的事情我才沒有心思參與,我真正關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當初到底是誰要至我們寧家於死地,而這一切和皇室到底有沒有關係。”寧延皺眉說道。

宋璟苦笑一聲,看著窗外昏暗的天空,昏暗的燭火隨風搖曳,“五小子,後宮之爭可不是我們想置身事外就能置身事外的,不管你願不願意,從今天你走進詩酒大會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被捲了進來。”

寧延眉頭緊皺,“難道就沒有辦法抽身了嗎?”

“辦法自然有,不過代價可能有些大。”宋璟說到一半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寧延聽完噗嗤一笑,“老宋頭,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今天中和節,這事情就到此結束了,我們說點開心的,爭取把這壇酒全部搞定,今天,我要不醉不歸。”

“哈哈哈。”宋璟大笑一聲,“老頭子我就喜歡五小子你這種脾氣,來,喝。”

小瓦房內,飲酒聲,歡笑聲,夾雜著搪瓷碗碰撞的聲音,在馬廄中迴盪,久久不絕。

寧延是在察覺皇室身份之後便開始裝醉的,不過那於公明為什麼裝醉呢,難道也是因為顧忌皇室身份嗎?其實寧延一直這麼認為,直到再一次見了魏正淳後,魏正淳才告訴他,於公明那是真喝醉了,還說當時的吳子椎是三杯倒,於公明是連三杯都不到就倒;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

。。。

回到皇宮。

忙活了一整天的高遠早已經累的腰痠脖子疼,一回到東宮就讓身邊的婢女幫他捶背揉肩,那叫一個享受。

就在他閉眼享受這難得的愜意之時,一個拄著柺杖的老頭走了進來,聽到腳步聲的高遠趕緊起身,還沒來得及收拾,老頭就走到了他面前,“老臣秦萬冢拜見太子殿下。”

高遠尷尬一笑,“外公,這麼晚了,您來幹什麼啊?快進來。。”

“今日酒宴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國師秦萬冢不緊不慢的坐在椅子上,悠悠說道,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結局。

高遠無奈的點了點頭,“那寧延屬實無禮,今日我可是把我姿態放到最低了,可是他仍不知收斂,一點禮節沒有,說是紈絝一點也不誇張,若我真於此人為伍了,那豈不是臉上無光?”

誰知道聽完這話後,秦萬冢直接將手中的請柬扔了過去,怒喝道,“哼,還無光?那寧家老五可不簡單,反倒是你,還自覺聰明,也不看看你這都乾的什麼蠢事。”

“外公,您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您說利用詩詞大會招攬寧延嗎?怎麼現在又責怪我了。”高遠有些委屈的說道,一時間不知道秦萬冢那來這麼大火氣。

秦萬冢指著那請柬說道,“老夫說的是這漏洞百出的請柬,用金粉寫請柬,殿下你可是真是有錢啊,尋常文士之家就算再有錢也不至於用金粉寫一百多份請柬;這不明擺告訴寧延你身份不一般嗎?還有這請柬是你讓禮部改的吧,都不看看這改的什麼東西,連四角的麒麟輪廓都沒有遮住,這是生怕人不知道這是皇室請柬嗎?”

秦萬冢怒罵後,高遠撿起地上的請柬,仔細一看,還真如此,不過那輪廓也不是特別清楚,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隨即有些尷尬的說道,“外公,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再說了今天一百多人沒有一個人認出我,就連那李少甫都沒有,我就不相信那寧延一個紈絝能看出來這些。”

“李少甫的詩老夫看過,確實是一個難得大才。不過寧延也不能小覷。”

“外公,那你的意思是,寧延早已知道了請柬問題,今天的舉動不過是在逢場作戲?”看著秦萬冢,高遠皺眉說道。

秦萬冢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道,若是被寧延發現了,那今日你們相見是寧延那副醉醺醺的樣子很有可能是裝的,這反而說明了寧延為人仔細謹慎,是個奇才。”

“外公言之有理。”高遠沉思道。

“好了,老夫來就是要告訴你請柬的問題,還有二皇子在得知你舉辦詩酒大會招攬寧延後,特別生氣,估計用不了多久也會想辦法見寧延,你得抓點緊,不管用什麼辦法,先把他穩在自己手裡。”秦萬冢緩緩起身,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作為當朝太師,只有自己的外孫坐上皇位,他們秦家才能長久,為此秦萬冢可是操碎了心,不單單為了這個外孫,更為了他們秦家。

高遠點了點頭,“外公你放心,我心裡有底。”

秦萬冢點了點頭,轉身離去;秦萬冢走後,高遠靠在椅子上,腦子裡滿是今天寧延和他說話的神情和態度,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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