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

於公明一邊啃著黃瓜一邊看著經書,看到得意之處就會下意識的啃一口黃瓜,在如此講究文人學風的國子監,這貨絕對算得上一股清流。

魏正淳快步跑到於公明身旁,將請柬遞給於公明,“於公明,別看了,有人邀請我們去參加詩酒大會,趕緊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邀請?我在殷都也不認識什麼人,怎麼會有人邀我去參加什麼詩酒大會呢?”於公明收起經書,開啟請柬,仔細打量一番,別說做的還挺精緻。

魏正淳攤了攤手,“今天是中和節,估計是一些文人墨客搞的,不過這麼久沒有去殷都城了,去放鬆一下也好。”

“我可不去,都是一些清高文雅的文士,我一個鄉野村夫去幹什麼?作詩喝酒這些我也不會啊。”說完於公明還不忘啃一口手中的黃瓜。

魏正淳一把抓住於公明,“就因為這樣,我更得帶你去,我在殷都有幾個兄弟,剛好給你介紹一下,等日後你進了官場,多少有個照應。”

“啊?那我更。。”

“更什麼啊,走了。”魏正淳拉著於公明就往外走。

“哎,別拽啊,讓我把黃瓜吃完啊。。”

。。。

殷都城內熱鬧非凡。

珍寶齋的老闆喜笑顏開,這不有人坐莊準備在珍寶齋來一場詩酒大會慶祝中和節,作為珍寶齋老闆,可是高興了好久,為此還特意準備了上好的宜春酒和佳餚,要知道這次來的可都是殷都文壇有分量的文士,讀書人的嘴可是比武將手裡的劍要厲害的多,伺候好了這些文士,對他們珍寶齋只有好處而無一害。

這不,一群身著長衫,風度翩翩,手持摺扇,腰別香囊,談笑間儒雅有度的學士紛紛手持請柬來到聚寶齋,他們中有在文壇享譽已久的學士,比如李少甫,七歲作詩文,拜梧桐居士為師,潛心學詩十三年,學成後憑藉一首《月下蓮葉報君帖》被稱為詩賦第一大才;也有在國子監學習的文人學子,就像於公明和魏正淳。

魏正淳穿著打扮倒有一些文人樣子,長髮束在身後,長衫在身,雖說沒有摺扇,但是雙手負於身後,也算儀表不凡;但是於公明卻不一樣,看起來他就隨便穿了一身白袍便出門了,頭髮隨意的披在身後,腰間就綁了一條白綢防止衣衫脫落,來到珍寶齋後就像沒見過世面一樣,這邊摸摸,那邊看看,引得無數學子暗自嘲笑。

不過比起魏正淳和於公明有一個人的進場倒是吸引力無數人的目光,那邊是寧延,寧延本就俊美,在當一個紈絝之前可是有美男之稱的,一身青衫,玉佩別在珠子明玉腰帶上,容貌端莊,目光澄澈,在場的學子無一不驚,不過一想到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跋扈,那目光就便多了一絲鄙夷。

看著四周的學子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樣子,寧延也沒有多說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本來也就沒指望他們能給寧延好臉色看;正好魏正淳看到寧延手持請帖走了進來,有些微微驚訝,這寧五少什麼時候有這種雅興了?

“寧五少。”看到寧延走進了,魏正淳直接拉著於公明走了過去。

寧延回頭看到魏正淳,咧嘴一笑,“呦呵,老魏啊,你這個大忙人也在這啊。”

“這話我正準備為問你呢,你來幹什麼,不會是真的來聽這些詩詞的吧。”魏正淳一臉邪魅的說道。

寧延哈哈大笑起來,“你拿我開涮呢,對了,你旁邊這位是。。”

所謂君子之言比之竹墨,講究細膩清和,說白了就是內斂含蓄,講究風度;可是寧延卻哈哈大笑,絲毫不加掩飾,那笑聲瞬間就響徹了整個珍寶齋,引來了無數學子幽怨嫌棄的目光,甚至暗自嘲諷一句,粗鄙之人,羞於之為伍。

魏正淳趕緊介紹,“我剛好準備參加完這大會就介紹你們認識呢,既然碰到了,我就簡單介紹一下,國子監的大才子,於公明。”

“於公明,這位便是當朝禮國公家的五公子,寧延,就平日裡我給你說的那個寧五少。”魏正淳大大方方的介紹道。

於公明當即拱手行禮,“於公明見過寧公子。”

寧延點了點頭,看著於公明的這身打扮,好奇的說道,“這次來大會的可都是殷都名流,於兄你就這麼一身,是不是有些不太雅觀。”

於公明聽後大笑,“本就不是什麼文人,何必東施效顰,自己貶低自己呢。”

寧延聽後也大笑起來,“這個貶低倒是言之有理,老魏,你這個朋友挺有意思啊。”

“哈哈哈。”魏正淳也大笑了起來,三人爽朗的笑聲頓時引起了很多讀書人的不悅,甚至有不少人直接拂袖離去。

很快就有一個讀書人板著臉來到寧延身邊,拱手說道,“三位公子,諸位都是文人士子,所謂君子如竹,清冽正值;君子如蘭,儒雅內斂;君子如梅,豔而不俗;君子如松,立而不屈,如此場合,三位如此大聲言語,豈不有違君子之稱?”

“你在跟我們說話嗎?”寧延指了指自己,有些玩味的說道

男子不依不饒的仰著頭,裝出一副傲骨不遜的樣子,“當如是,三位若是聽勸,倒也可既往不咎,我們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

寧延聽到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位公子,你那隻耳朵聽到我們自稱是君子了?還有,詩酒大會就不允許人笑了嗎?再就是,你又是哪裡來到野狗,敢在本公子耳邊狂吠。”

“你,我。。我羞於爭論,讀書人當以正言,正心,正德,正行為任,你這個不識好人心,我好心勸你,你卻言語如此粗鄙不堪,不聽人之善言,實乃頑石不可勸也。”眼前的公子雖然被懟了,但還是說了一大堆道理。

寧延冷哼一聲,“本少爺會聽不出來好壞話?怎麼?讀了幾本書就當自己是讀書人了?天下聖賢書十萬卷,你讀了多少啊?別以為穿了白衫,佩了香囊就以為自己是文士了,是,現在在我們面前彰顯自己高雅,說不定那天我們還會在滏河江畔偶遇呢,是吧。”

“你,你敢如此羞辱讀書之人,你可知你這番話說出來後,是在挑戰殷都文壇,在挑戰天下學子。”那個讀書人指著寧延鼻子說道。

寧延冷笑一聲,隨即說道,“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代表不了殷都文壇,更代表部落天下學子,本少爺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針對你。”

“你。。”男子被懟的面紅耳赤,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旁邊的魏正淳開口道,“梅蘭竹松,君子四德,既然熟知君子之道,又何必站出來指點他人,君子胸中有溝壑,處事有章法,你如此大言不慚以君子之名指責他人,其實不過是沽名釣譽,彰顯自己罷了,我說的可有錯?”

男子指著魏正淳,“小人之心。。我。。我。。”

“想罵娘就罵唄。”於公明慢慢悠悠的說道,“處事之章法,在於心中;為人之規則,在於言行;君子如竹,剛直不屈,你卻在此沽名釣譽,有違君子之行;君子如蘭,內斂穩重,你卻在此張狂不已,有違君子之言;君子如梅,清香不俗,你卻再次宛如鄉間潑婦,指著他人,有違君子之德;君子如松,萬年長青,赤誠之心不改,你卻在此裝作一副學子文士的樣子,實則不過是粗鄙不堪之人,如此有違君子之心;既然如此,你有何臉面在此。”

這話說完,寧延都投過去了崇拜的目光,言語之間將男子懟的是無地自容,想要說什麼卻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於公明繼續說道,“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君子,但我比你更懂如何做人,或者說,你根本就不配為人。”

寧延再度大笑,這次還鼓起了掌,“好,好一個不配為人。”

聽完於公明的話,一些人也都陰差陽錯的跟著寧延鼓起掌來,那個男子無地自容,直接轉身離開了。

“於兄,可以啊,三兩便邊說的那人落荒而逃。”寧延讚歎道。

於公明拱了拱手,笑了笑,露出滿口大白牙,“恰好讀過君子之論罷了,再說了,他那是做賊心虛,學藝不精,不知如何反駁,臉面無存才退走的。”

一旁的座位上,一個男子一邊喝茶一邊點頭,緩緩起身,手握摺扇穿過人群走到寧延三人面前,說道,“君子知言善行,竹以論言,蘭以論行,梅以論德,松以論心,好一個君子之論。”

看著眼前的男子,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行為舉止更是不凡,這很明顯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受過大教育的薰陶,旁邊的於公明和魏正淳也看了出來,於公明拱了拱手,“獻醜了。”

“在下不才,旁邊有以一雅座,不知可否邀請三位入席一敘,靜待大會開始?”男子合扇拱手而立。

寧延伸了一個懶腰,“不好意思啊,我們也有位置,謝謝您的盛情邀請。”

男子被拒,也不生氣,頷首一笑,“是在下唐突了,如此,三位請便,待詩酒大會結束後再敘如何。”

“好啊,結束後再敘。”寧延不以為意的說道,這要是尋常人被寧延這麼說,估計早就拂袖離去了,但是這個男子沒有,而是默默頷首退下。

就這一舉止讓寧延不由得眉頭緊蹙,讀書人最講究面子;這個人不是一個簡單的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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