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懸壺城的慕容隼看著桌上的軍報,一拳砸在桌上,這魚化城被破他是意料之中,得知寧延大軍進入錫林勒格後,慕容隼第一時間嚮慕容寶玉請援,一把年紀的慕容寶玉也是毫無保留的給了他五萬狼騎,只是這五萬狼騎還沒到懸壺城,魚化城就被破了。

寧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下魚化城,並將王謫元斬首示眾,可見其這次對錫林勒格的行動並非是小打小鬧,而是真真正正的要和他們慕容家掰掰手腕啊。

身旁副將臉色鐵青的說道,“將軍,斥候來報,在魚化城附近出現大量定州軍,初步估算人數在六萬人左右。”

“那寧延呢?他有沒有到魚化城!”慕容隼皺著眉頭問道。

副將搖了搖頭,“這個目前尚未得知!”

“這定州軍敢這麼在咱們地盤上打,背後肯定少不了寧延的指揮,這小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慕容隼握拳說道。

“將軍,回烈將軍來信了,他帶著十萬大軍已經過了錫林勒格邊境,正朝著懸壺城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副將總算是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慕容隼急忙抬頭,看了看面前的沙盤,雙臂環胸,皺眉道,“告訴回烈將軍,路過左丘原的時候萬分小心,這地方兩側有懸崖,是打伏擊的好地方,若是感覺不對勁,就繞道而行,耽擱幾天也沒什麼。”

“是。”副將領命拱手。

慕容隼也是久經沙場的武將,將魚化城上的汗國軍旗換成寧字旗後,他喃喃自語道,“寧延,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我是你的話,下一步又該怎麼做!”

。。。

錫林勒格,魚化城。

寧延和陳令樞剛走出大帳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浪,陳令樞眯眼抬頭,烈日當空,這北蠻的夏天竟是比大奉還要熱,寧延稍稍運轉真氣,替陳令樞當下這沖天熱浪,“先生,我走之後,魚化城就交給你了,舒鴻和舒鈞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將,我跟他們說了,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發話他們不敢不聽;一旦戰局有變,你們趕緊撤回平牢關。”

“如果戰事進展順利的話,魚化城確實是最後的關鍵,能讓兩支重甲步兵守城,這魚化城一定丟不了。”陳令樞頷首說道。

寧延笑了笑,來到小白身前翻身上馬,朝著魚化城外走去,在魚化城外,林北陽,杜忠文,韋雄刀,高陷等一眾將領早已整軍完畢,就等寧延一聲令下,全軍開赴懸壺城。

身在懸壺城的慕容隼還在想著等回烈的十萬大軍和慕容寶玉派來的五萬大軍一道,就奔赴魚化城將寧延的定州軍一網打盡,就在他做著剷除寧延大軍的美夢之時,慕容梟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不等慕容隼開口詢問,慕容梟直接皺眉說道,“大哥,寧延來了!”

“什麼?”

慕容隼迫不及待的來到懸壺城城牆上,定睛看去,城下密密麻麻的全是揮舞著寧字軍旗的定州軍,與此同時的懸壺城守軍全部進入戰爭狀態,一個個站在城頭上拉弓搭箭,就等慕容隼下令。

城下的定州軍中,一位白衣男子格外顯眼,比起身邊將士的黑色甲冑,他的白衫顯得格格不入,但也印證了他的身份,正是寧延。

慕容隼眼睛眯起,冷哼道,“這寧延是什麼時候進入我汗國地界的?他這大張旗鼓的是想幹什麼?是想對我懸壺城動手嗎?”

寧延揮了揮手,身後的高陷勒馬向前,衝著慕容隼喊道,“慕容將軍,我乃定州軍定遠軍鎮上將軍高陷,如今你懸壺城已被我定州軍包圍,奉勸你們放下武器早日投降,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否則,城破之日,便是爾等喪命之時。”

城上的慕容梟一巴掌拍在城牆上,怒氣橫生,“口無遮攔的東西,拿下一個魚化城就以為自已無敵了?”

慕容隼臉色鐵青的衝著城下的高陷喊道,“高將軍,我乃汗國錫林勒格血衣軍上將軍慕容隼,告訴你們寧州牧,我就站在城頭上等著他,本將軍倒要看看,你們如何讓我喪命。”

高陷回頭看了一眼寧延,寧延衝他頷首示意,得到寧延的指令後,高陷勒馬退了回來,寧延看著慕容隼冷哼道,“慕容隼果然在懸壺城,高將軍,下令攻城吧。”

“是!”高陷舉起手中長槍,大聲喝道,“攻城!”

鼓聲陣陣,大軍躁動,身後大軍直衝懸壺城而去。

看著城下定州軍攻城,慕容隼顯得格外淡定,在他視野中,城下的定州軍不過一萬餘人,就靠一萬多人就想拿下懸壺城,這寧延也小看他們血衣軍了。

攻城一個時辰,最後的結果果然不出慕容隼所料,在血衣軍的密集的箭矢下,定州軍根本無法前進半步,連城牆都碰不到的定州就談何攻城。

坐鎮中軍的寧延看著眼前這一幕,似乎並不感到意外,下令道,“高將軍,下令撤軍。”

“是。”

沒過多久,金罄聲響起,攻城大軍齊刷刷的撤了回來。

第一次的攻城就此落幕,寧延回頭看了一眼慕容隼,冷哼一聲,隨後調轉馬頭撤了回去。

夜幕來臨,寧延定州軍在城下就地紮營,城頭上的慕容隼看著篝火通明的定州軍大營,若有所思道,“這寧延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身旁的慕容梟接話道,“大哥,查清了,在魚化城被破沒多久,寧延就抵達魚化城了。”

“一群廢物!”慕容隼氣呼呼的說道,“你們再慢一點,寧延都要衝到城頭,砍下我的腦袋了!”

“將軍勿怪,這寧延行蹤隱蔽,實難查清,不過屬下這裡還有一個好訊息。”慕容梟拱手陪笑道。

“說。”慕容隼面不改色的說道。

慕容梟低頭頷首,沉聲說道,“將軍,最新訊息,上主派來的五萬援軍最多三天就可抵達懸壺城,等到援軍一到,咱們就出城一戰,前後夾擊,徹底除掉寧延。”

“這寧延突然攻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慕容隼沉思道,“謹慎起見,你即刻派遣一支斥候小隊,趁著夜色出城,將懸壺城外五十里細細勘察一番,如有意外情況,即刻來報。”

“我明白了,大哥你是擔心寧延白天是故意示弱,但其實是詐敗,誘惑我們出城是吧!”慕容梟皺眉說道。

“寧延狡詐,不得不防啊!”慕容隼感慨道。

“我這就去安排。”慕容梟拱手退去。

翌日清晨,慕容梟便迫不及待的敲響了慕容隼房間的大門,見到慕容隼的第一句話,慕容梟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大哥,如你所料,城外全是寧延的部隊,根據斥候送回來的情報,人數在三萬人左右。”

慕容隼眉頭微微皺起,似是在慶幸自已多留了個心眼,一邊和慕容梟往議事廳走去一邊說道,“這寧延拿下了魚化城,士氣正勝,定是想一鼓作氣拿下我們懸壺城,進而對我們整個勒格形成威逼之勢,此時項州大戰在即,汗國重心都在項州,若真被他得手了,後院起火的情況下,這項州還真就不好打了。”

慕容梟恍然大悟,“大哥高見啊,這寧延也是狡詐,不過好在被您識破了這小子的奸計,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慕容隼繼續走著,神情冷峻,沉聲道,“但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他寧延不是想讓咱們血衣軍出城嗎?那咱們就出城一戰。”

“大哥,您沒開玩笑吧,當真要與定州軍一戰?”慕容梟意外說道,就慕容鷹的犧牲來看,定州軍的戰鬥力並不弱,如今他們的人數比起城外的定州軍並不佔優,一旦出城決戰,搞不好就是兩敗俱傷,這對他們血衣軍來說可是半點好處都撈不到啊。

慕容隼來到議事廳門口,看著慕容梟說道,“草原上的兔子狡猾,狩獵他們的鷹比他們更狡猾,寧延將定州軍主力藏在懸壺城外,那麼魚化城防守必然空虛,他寧延能殺到懸壺城外的底氣不就是手裡有魚化城嗎?若是我們出奇兵拿下了魚化城,那現在的寧延和他手下的定州軍不過就是孤軍深入的肥肉罷了,切斷了他們和定州的聯絡,那麼這塊肉,咱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這個時候的慕容梟終於明白為什麼慕容灼灼指名道姓讓慕容隼做錫林勒格的節度使了,“拿下魚化城之時,回烈將軍援軍必到,那個時候咱們三面合圍,定能將寧延斬殺於懸壺城外!”

慕容隼微微一笑,轉身就走進了議事廳,身為錫林勒格的節度使以及血衣軍的統帥,慕容隼的命令除了上主慕容寶玉外幾乎是沒人敢說不的;在沒有人反對的情況下,慕容隼決定三日後帶著兩萬血衣軍和五萬趕來支援的狼騎從懸壺城西門出發,繞行東北直衝魚化城而去,一舉端了寧延在錫林勒格的唯一據點,然後配合回烈的十萬大軍將寧延圍殺在懸壺城外。

而剩下的一萬血衣軍由慕容梟率領負責死守懸壺城,只要能擋住定州軍半個月的攻勢,那等待定州軍的就只有被合圍一條路。

接下來的三天,不管寧延和定州軍在城下如何攻城挑釁,慕容隼就是死守不出,直到五萬狼騎的到來。

月明星稀,對於慕容隼來說是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夜色下的懸壺城西側城門緩緩開啟,緊接著萬馬奔騰,一身戎裝的慕容隼親率七萬大軍衝出懸壺城,出城後轉身朝著東北方向而去,在確定繞過了定州軍後,掉轉馬頭一路南下,朝著魚化城狂奔而去。

慕容隼自以為自已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奇襲魚化城,殊不知他的所有行動全部暴露在寧延的視野內,早就埋伏在懸壺城四周的斥候和飛鴻探子在慕容隼出城的瞬間就將情報送到了寧延手中。

身在軍營的寧延看著飛鴻手中的情報,激動的笑了笑,拿著情報看向身後的莊十月和池明淵,“慕容隼是個聰明人,但他這次聰明過頭了。”

池明淵睜開半閉的眼睛,微微點頭,“慕容隼帶了兩萬血衣軍和五萬狼騎前往魚化城,咱們在魚化城只有兩萬人,魚化城城池殘破,怕是不好守啊。”

寧延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必須儘快拿下懸壺城。”

“十月,傳我軍令,明日起各軍不再隱藏,按計劃全力進攻懸壺城,不惜一切代價拔掉這顆釘子。”寧延大喝道。

“是。”莊十月領命退去。

。。。

在慕容隼走後第二天,正在悠哉悠哉守城的慕容梟一邊等著慕容隼的好訊息一邊守著自以為堅不可摧的懸壺城城牆,然而他還沒走到城頭,麾下將士就來報說城外突然出現大批定州軍,粗略估計足有三萬餘人。

慕容梟聽後眉頭緊鎖,這寧延是想幹什麼,怎麼突然把埋伏的定州軍全拉到正面戰場了,不會是被他們知道懸壺城空虛,想要趁機南下懸壺城吧。

想到這裡的慕容梟如臨大敵,慕容隼敢出奇兵偷襲魚化城斬斷寧延後路這一奇策的施行有個巨大的前提,那就是懸壺城不會被定州軍攻破,一旦懸壺城被破,那麼外出奇襲魚化城的慕容隼就變成了一個笑話,他們不僅沒有足夠的時間攻打魚化城,搞不好還要面臨腹背受敵的窘境。

為此慕容梟臉色驟變,快速來到城頭上,俯身看下去,城外密密麻麻的全是定州軍,此時城下的寧延雖然還是一身長衫,但是很顯然今天的寧延比以往更加有恃無恐,甚至連看他們的眼光都帶著些戲謔。

慕容梟迅速下令道,“備戰,備戰,備戰!”

這個時候告訴慕容隼這些已經來不及了,慕容梟能做的就是靠著懸壺城堅固的城牆能守一會是一會。

寧延稍稍勒馬,來到陣前大喝道,“攻城!”

“殺!”一聲令下,懸壺城外的定州軍如同海浪一般朝著懸壺城湧去,這次慕容梟才明白為什麼王謫元守個魚化城連半天都沒有守住。

今天定州軍的攻城力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天空不斷傳來破空聲,城外的投石車將一個又一個巨石砸在懸壺城的城牆上,縱使你城牆在高在堅固,那也遭不住投石車啊,一輪石頭砸下去,你懸壺城城牆沒事,可是兩輪呢?三輪呢?十輪呢?

一塊巨石朝著慕容梟頭頂砸來,慕容梟眼神陰冷,一躍而起,手中彎刀劈在巨石上,一聲巨響,巨石碎裂,而他也被強大的後震力震倒在地。

等到他起身再次來到城牆上,看著下面人山人海的定州軍朝著他衝來時,面如死灰的慕容梟露出一個極其苦澀的表情,“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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