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除掉寧延,樂秦可以說是下了血本,不僅將隱藏近百年的陰陽雙煞都找了出來,更是帶來了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劍客高手,這次三大高手齊聚,就算寧延有滔天本領,也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殷都。

但是滏河江畔前,寧延所展示出來的強大實力讓眼前的兩人驚訝不已,雖然常全祖,常全宗兄弟二人的實力不算是大奉武林最為頂尖的強者,可那也是貨真價實的神魄境,要知道他們潛心武道近兩百年才有今日成就,而寧延不過是二十多歲的臭小子,這要是假以時日,不敢細想啊。

現在兩人突然明白為什麼樂秦非要寧延死了,若是留下這麼一個武學怪才在世上,日後定是後患無窮啊。

如今已然與寧延交惡,那就更不能讓他活下來了。

抹去嘴角的血漬,寧延挺起胸膛直視面前的兩人,身後的九環真身越發明亮,“老東西,能殺死我寧延的人還沒出生呢!”

“年輕人話不要說的太滿,今日看你如何逃得出老夫的手掌心。”常全祖冷喝一聲,手掌翻動,身後白鶴振翅,周身真氣狂湧而出,直衝寧延而去。

九環金身真氣暴動,寧延身影化作箭矢,迎著白鶴衝去,常全宗甩動手中鑌鐵棍,以一敵二,寧延面無懼色,瞳孔爆發出有一抹金色,全身被真氣環繞,接連揮出兩拳。

左拳,打的白鶴斷翅,鶴髮老者飄零而落。

右拳,打的長棍脫手,光頭老者倉皇墜地。

雙臂痠痛的寧延被龐大的真氣震到滏河邊上,距離滏河不足一丈距離,寧延驕傲的看著面前的兩人,不屑說道,“如此,也敢大言不慚?”

常全祖眼神陰翳,身形一閃,再度衝出,手中真氣更加狂躁,來到寧延身前的一瞬間,真氣聚於手心,一掌拍出,直衝寧延心口而去,寧延左手橫擋,護在胸前,在擋下常全祖這一掌的同時,右手握拳,朝著常全祖砸去。

“轟。”兩人再度拉開,這次寧延哇的一下吐出來一口逆血,常全祖是貨真價實的神魄境高手,他若全力出手,寧延根本佔不到一點便宜,但別忘了寧延也不是一般武者。

兩人接連交手不下百招,常全祖招式狠辣,全是衝著要害而去,和有著《玄玉內經》和《天罡坤鬥術》雙重真氣的寧延打的不可開交,真氣激烈的碰撞讓此時的滏河河面上波濤四起,兩人真氣你來我往,此時的常全宗抬頭看向遠處樹梢上的劍客。略顯不滿。

大家都是一起接了任務來殺入的,憑什麼你雙手叉腰站在那裡。

但是一想到樂秦對眼前男子的態度,常全宗就算有再多不滿也都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即便明知道他們此舉是在給別人做嫁衣。

一聲炸雷巨響過後,寧延身上白衫炸裂,狼狽退到一旁,而常全祖也結結實實的捱了寧延一掌,真氣逆行的他被震得臉紅脖子粗,常全宗來到大哥身旁,拿起手中斌鐵棍就想衝上去,邊上的大哥抬手攔住他,看著寧延面不改色的盯著他們,低聲說道,“這小子不太對勁,剛入神魄境的人不可能有這麼恐怖的真氣。”

常全宗雖不說話,但透過剛才的短暫交手,他也察覺到了一些怪異之處,那就是寧延的真氣實在是太可怕了。

常全祖朝後看了一眼,在確定站在樹梢上的男子沒有注意他們後,眼珠子一轉低聲說道,“把這小子往那邊引,我就不信他還不出手。”

常全宗點了點頭,說罷直接提棍而起,剛剛打完一個的寧延士氣正盛,也不藏著掖著,握起拳頭一躍而起,衝著常全宗殺去。

只是這次常全宗不在是一昧的交手過招,而是有意識的邊打邊往後走,戰場在不經意間朝著後方移去,寧延也注意到常全宗這是故意在往林子中走,索性也開始收招,兩人又僵持在了原地,站在樹梢上的男子見此情景輕聲一笑,眯眼說道,“到底是跳樑小醜一般的人物,上不得檯面。”

在常全宗和寧延交手的時候,身後的常全祖看到兩人僵持在原地,眼角閃過一絲陰狠神色,只見他悄無聲息的朝著寧延身後走去,看到大哥有所行動的常全宗自然也是心領神會,開始變換招式,不斷吸引著寧延的注意力,丹田湧動,真氣不斷湧出體外,幾乎已經是赤膊而戰的寧延額頭上汗水連連。

就在這時,常全祖動了,右手握成爪狀,上面白色真氣凝為長槍,隨後身影化飛虹,直衝寧延而去,速度之快,就連樹梢上的劍客都愣了一下。

“嘭!”真氣碰撞濺起滿地煙塵,那把真氣若是刺入寧延體內,那寧延絕無活著的可能。

然而常全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一招居然被寧延擋住了,準確來說並非是寧延,而是寧延身後突然出現的真氣護盾,淡藍色的真氣將寧延護在裡面,除了他的真氣長槍外,常全宗的斌鐵棍也同樣被擋了下來。

天地風雲突變,地面藍光乍現,一青衫書生立於半空,眉眼明亮如星辰,靜靜的望著戰場中央的三人,書生出現的瞬間,滏河都變得平靜了下來,那鋪天蓋地的威壓降下來,立於樹梢的男子緩緩放下手臂,神色凝重起來,右手下意識的摸向身後的劍柄。

寧延咧嘴一笑,雙手發力,整個人拔地而起,九環真身重現身後。

“儒家聖人?”常全祖和常全祖都愣住了,多年的神魄高手,豈會辨不出儒家聖人。

如果說此時寧延給人的感覺是飛流而下瀑布,是一種披荊斬棘的氣勢的話,那孔路顏給人的感覺就是人間四月的春風,溫暖又舒服。

孔路顏絕對是儒家近百年來最具天才的儒家聖人,熟讀聖人書,讀書讀出神魄境,他的儒是醇厚而富有生命力的儒,這也是他自從步入神魄境後所悟出來的儒,聖人言,聖人語,聖人行,說到底就是儒家影響甚廣的生命力,這種富有活力的生命力,便是孔路顏所追求的儒。

孔路顏衝著兩人拱手示意,“諸位,可否手下留情,容許小生保他一命。”

這可是儒家聖人啊!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儒家聖人,若是不出意外,當今江湖能出其右者,不足一掌之數。

常全祖往後看了看,衝著樹梢上的男子大喊道,“還不出手?”

連儒家聖人都出手了,那劍客也不能在藏著了,只是眨眼間男子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直接無視身邊的兩位老人,朝著寧延和孔路顏走去,沉聲說道,“寧延必須死。”

寧延冷笑一聲,連儒家聖人的面子都不給,眼前劍客似乎真的是有些東西啊,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東西,是真的實力強大到允許他能目中無人還是在虛張聲勢。

孔路顏無奈搖頭,“小生下山,講聖人禮,傳聖人言,以和為貴,願天下大同,再無紛爭;今日路見不平,自當不能袖手旁觀,先生若是一意孤行,那小生就只能行聖人事了。”

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幹出什麼事?口誅筆伐,無能狂怒的婦人作態嗎?當然不是,孟聖人投筆斷江,楚子之一葉過三山,最近的孔路顏一步入神魄。。。

比起那些只會動筆動嘴的讀書人,寧延還是更喜歡這種敢動手的讀書人。

讀書人講道理,但不能只講道理,當有些人道理講不通的時候,那就得用拳頭來打通。

寧延哈哈大笑,看著下面的劍客,大聲說道,“讓我死,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我死!”

頂著斗笠的男子突然起身,右手拔劍而出,劍氣滔天,劍鋒直指寧延。

被灰色真氣纏繞的七尺長劍劍尖銳利,劍身中部鏤空,劍氣縈繞其中,似是蛟龍盤踞,劍柄之上的蛟龍圖騰格外刺眼,傳聞北海曾有蛟龍出沒,一絕代劍客手持利劍奔赴北海,三天三夜,入海斬蛟龍,蛟龍乃天地靈氣所生,身死魂不滅,被劍客斬殺後,將自己靈魂附在了劍客的利劍上,有了蛟龍靈魂的利劍再也不是普通寶劍,而成為了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九蛟劍,劍評之時,因其為蛟龍附體而成,因此位列天下十大名劍末位。

而眼前男子手中的無疑就是那把九蛟劍,和其他九把名劍不同,九蛟劍是絕對的兇惡和屠殺,是真正的百里無人煙。

“九蛟劍,怪不得呢!”寧延冷哼一聲,要是之前見到十大名劍他也許會驚訝一下,但是現在,但是寧延身邊就有承影劍,嶽光劍,葉墨劍加上李清泉的烏羽劍就是四把神劍,這還不算蘇敏的沉冰劍和琅岐坎的月闕劍,就你一把排名第十的九蛟劍今天就想殺死我?

孔路顏微微凝眉,男子大喝一聲,沖天而起,手中九蛟劍化身九條吞天蛟龍盤踞身後,張牙舞爪的蛟龍虛影看的人頭皮發麻,男子持劍而動,閃出一道殘影直衝寧延而去。

“嘭!”寧延一拳砸出,兩人真氣碰撞的瞬間,寧延就察覺到了九蛟劍的恐怖,這種劍氣是單純為殺戮而修煉的劍氣,劍氣無比霸道,像高山,像深海,高山不是名山,深海岌岌無名;而是藏於群峰,壁立千仞的險山;是深不見底,暗流湧動的大川。

“嗡。”一抹淡藍色真氣驟然襲來,斗笠劍客眉頭一皺,橫劍格擋,半空一聲巨響,寧延和劍客同時分開。

斗笠劍客懸空而立,望著顫抖不已的手臂,寧延神色無比凝重,這人的實力好可怕,絕不是簡簡單單的神魄高手。

孔路顏凝神抬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直衝斗笠劍客而去,斗笠劍客抬劍格擋,黑白兩色真氣劇烈碰撞,這位一步入神魄的年輕儒家聖人似乎是想要天下人看到什麼是真正的儒家聖人。

往前一步,藍色藤蔓從腳底而出,而後不斷生長,一尺,兩尺,一丈,三丈,十丈。。孔路顏身後的巨樹遮天蔽日,這株數十米高的參天大樹生機盎然。

“啊!”斗笠男子一聲怒吼,一道黑色劍氣直逼雲霄,常全祖和常全宗在這裡也看到了他們和斗笠男子的差距,他們兄弟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擋住孔路顏的這道白色真氣。

九條黑蛟重現天日,只不過這次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寧延的九環真身,還有孔路顏的昇天古樹。

斗笠男子反手握住九蛟劍,提劍奮力往前衝,寧延再度衝殺而出,這次他身後的九環真身直接撞在了九條蛟龍身上,以常全祖和常全宗兄弟兩人的視角看去,足以用震撼來形容,九條蛟龍衝向半空,將寧延身後的九環真身狠狠纏住,但就像是冰雪遇初陽那般,寧延的九環真身就像是個大熔爐,那九條蛟龍身上的真氣正在被不斷的腐蝕,吞併著,九條蛟龍纏得越緊,九環真身灼燒的就越厲害。

真氣的碰撞也是下面兩人肉搏的寫照,寧延被手持九蛟劍的劍客逼的節節後退,千鈞一髮之際,孔路顏再度出手,臨空一掌飛出,藍色真氣眨眼間便衝到了斗笠劍客身前。

斗笠劍客慌忙應對,但是孔路顏的真氣到底是儒家聖人的真氣,瞬間逼的斗笠劍客節節後退。

殊不知此時的孔路顏尚未完全發力,若是等他使出全部實力,怕是眼前三人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

此時的斗笠劍客也是明白,今天有孔路顏在,他是殺不了寧延了,萬一真的把孔路顏惹急了,搞不好他們真就一個也走不了了,殺入是殺入,但前提是自己得活下來。

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望著孔路顏身後的巨樹,斗笠劍客緩緩收劍,看著半空劇烈喘息的寧延,冷哼道,“寧延,我殺不死你,必然還會有人殺你。”

九條黑蛟瞬間消失不見。

寧延注視著面前的斗笠劍客,大聲回應道,“那我倒要看看,最後誰能殺死我。”

連斗笠劍客都走了,常全祖和常全祖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緊隨劍客而後,一起消失在了滏河岸邊。

三人走後,寧延長舒一口氣,那翻江倒海的胸口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噴出一口逆血。

跌倒在地的寧延不停的咳嗽著,收起真氣的孔路顏並沒有第一時間扶起寧延,而是神色凝重的看向遠處皇宮的方向,在那裡,也有一個人注視著寧延他們的方向。

天地異象消失,樂秦緊緊的握了握拳頭,不甘的說道,“儒家聖人,這寧延靠山真多。”

此時老管家走了進來,將一密信送上,“老爺,楊修客的信,找到彭翊王了。”

樂秦凝重的神色稍稍有了些許輕鬆,“回信,讓彭翊王死在雍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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