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大道上,戰馬狂奔,為首的八人更是雄姿盡顯,雍州八將,威震河西。

一萬輕騎快馬加鞭,追上負重兩百萬石糧食的車隊是輕而易舉,正在往項州邊境趕路的徐天亮突然覺得地面抖動,如同山崩。

一旁的李清泉勒馬停身,稍稍扭頭,皺眉說道,“後面有人追來了,不少於萬人鐵騎。”

“什麼?”徐天亮稍顯不知所措,看著眼前的糧食,再想起周伯槿的話,也大概猜出來什麼,“周大人這是瞞著劉州牧把糧食給咱們送了出來啊,這可真是難為他了。”

要知道,周伯槿還是帶病之身。

“你帶著車隊繼續趕路,我留在這裡攔住他們。”李清泉雲淡風輕的說道,毫不在意即將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萬雍州輕騎。

“這不行,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徐天亮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李清泉的提議。

李清泉依舊淡定,“只要我想走,沒人攔得住,你若還當我是你妻子,你就趕緊走,越快越好。”

徐天亮怔在原地,李清泉有多厲害,這點不用她說身為丈夫的徐天亮都知道,看到妻子如此堅決,徐天亮縱使在不忍心也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清泉,早點回來,回來後,我給你讀書聽,就讀農家典籍。”

“好。”李清泉原本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語氣平淡的她靜靜的點了點頭。

徐天亮帶著糧隊先行一步,朝著邊境走去。

而道路中央,一紅袍女子黑布遮目,長髮紮起,左手握劍的她神色冷淡的立在官道中央,整個人既像是從地府來的鬼面羅剎,陰森可怕;又像是縱橫沙場的女將軍,英姿颯爽;長風漸起,吹的李清泉長髮拂面,羅裙襬動。

在大多數人的眼裡,提起打仗都應該是男子戰沙場,婦孺待君歸的悽美畫面;然而這次,李清泉卻要告訴他們,女子也能頂起半邊天。

戰馬嘶鳴,煙塵滾滾,當張遠,高陷等人馬不停蹄的追到一半時,突然發現官道上站著一個紅衣女子,女子黑布遮目,一動不動。

身為武者,張遠自然知道敢攔一萬輕騎的人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這個時候,一個不怕死的夾緊馬腹朝前走去,直接大喊道,“前方何人,膽敢攔路。。。”

還不等他自報家門,一陣陰風出來,張遠等人直覺一道撲面殺機襲來,可眨眼的瞬間,那個說話的將士直接屍首分離,跌下馬來。

這一刻,張遠等八人再也不淡定了,身為八將之一的郝順勒緊韁繩,皺眉說道,“此女子實力不俗,我等應當小心。”

同為八將,身邊提槍的瘦弱男子名為宋續,宋續握緊手中長槍,喃喃道,“她手裡的那把劍,你們仔細看,若是我沒猜錯,應是烏羽劍。”

“烏羽劍,那她豈不是那個女魔頭。。”在一旁的持刀男子輕聲說道,男子名為文牲,八將中唯一的提刀將。

張遠還算淡定,勒馬向前,大聲喊道,“姑娘,我等是雍州將士,今日出城是為要事,還望姑娘能稍稍移步,官府辦事,若是冒犯了姑娘就不好了。”

張遠已經搬出雍州府衙了,本以為李清泉會起身離去,卻不曾想眼前的女子依舊一句話也不說,動也不動。

郝順眉頭緊皺,“看來她是故意在這裡攔著我們了,哥幾個,碰到刺頭了。”

此時一年輕的將軍走了出來,他也是八將中年紀最小的,名為曹霸,體型壯碩不弱於高陷的他拿著一杆鑌鐵槍就走了出來,“我曹霸本不想對女人動手,可既然有人不知好歹,那也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

說罷,曹霸直接拍馬向前,身旁的宋續是想攔都沒攔住啊,“曹霸,回來。”

“吃我一槍。”曹霸大聲嘶吼,揮槍而起,長槍滾動如驚雷,一槍揮出,捲起無數風沙。

然而李清泉就是在那裡如同菩薩誦經那般一動不動,而曹霸手中那勢若風雷的一槍在李清泉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了下來,不管他如何使勁,就是不得寸進。

這一幕可直接讓曹霸愣住了,以他半步神魄的實力,這一槍的威力雖然不及神魄高手,但也算是半步神魄的巔峰之力,就這麼被輕而易舉的擋住了?

草霸身後的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不可思議,當即大吼道,“我來助你。”

“我也來!”

開口的乃是八將中的魏憲和侯成廉,兩人同時舉槍而出,從左右兩面衝向李清泉。

李清泉稍稍皺起眉頭,但仍是不動如山,兩人同時衝出,算上曹霸,三把長槍就這麼僵在半空,進不得,退不得,真氣縱橫,可就是破不了李清泉面前這層看不見的真氣護罩。

只見李清泉稍稍抬手,玉指青蔥,其上真氣瀰漫,用力一甩,那三人就像是秋日落葉一般被甩飛了出去,直接從馬上跌落下來,在地上劃出一道數十米的溝壑。

“好可怕的實力。”曹霸摸著痠痛的胸口,擦著嘴角的血漬,沉聲說道。

這才只是李清泉的一招,但就這一招便讓三人看到了他們實力之間的差距。

旁邊的侯成廉還有些不服氣,舉槍看著李清泉,整個人身上浮現出一抹陰翳之氣,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殺意,“我就不信了,我還對付不了一個女人。”

說罷侯成廉便不服輸的再度衝了上去,依舊是長槍刺出,這次的氣勢要比剛才還要猛烈,勢若蛟龍,李清泉抬起未握劍的右手,食指中指併攏,雖是雙指併攏,但此時作為對手的侯成廉看到的卻不是雙指,而是一把無雙利劍。

以指化劍,劍氣縱橫,凌厲霸道的劍氣瞬間迎上了不服輸的侯成廉,將這個看不起女子的將軍再度逼退。

一聲聲悶響過後,侯成廉胸前的鎖子甲已然被削的粉碎,而地面之上的劍痕足有一尺深。

恐怖如斯,侯成廉腦海中滿是這四個字,這個時候的他雖然不服氣,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也只能憋著,忍著。

可別忘了,他李清泉能拿出手的不僅只有浩瀚如海的真氣,還有凌厲無敵的劍氣。

波瀾不驚的李清泉稍稍抬頭,頃刻間頭頂烏雲密佈,驚雷滾滾,如同老龍盤旋,怒吼不斷;地面之上飛沙走石,四周密林被吹的嘩嘩作響,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上萬輕騎開始躁動起來,好在這個時候的張遠還算淡定,直接下令,“穩住陣型,不要亂。”

馬上的李清泉騰空而起,體內氣機流轉如同江河入海,浩瀚奔騰;整個人懸於半空,長裙迎風,頭頂驚雷,腳踩黃沙,不管是周身氣勢還是真氣已達頂峰,真就應了那句話,可搬山填海,可碎石破天。

烏雲蔽日,天地無光,方圓十里範圍內飛沙走石,鳥獸啼鳴,這一幕,真的如同地獄來臨一般。

紅衣菩薩風中立,鐵騎男兒難上前。

如此一幕實在叫人拍手叫絕,若是寧延在場,肯定要咂舌讚歎一番,看著眼前的李清泉,張遠雙拳緊握,如此一個霸道的女子倒真是世間罕見。

風中紅衣,帶血的鬼魅,這是曹霸對李清泉的評價。

而這還是建立在烏羽劍尚未出鞘的前提下,若是烏羽出鞘,那不敢相信李清泉會是何等氣勢。

那就應該是魔頭再現了吧!

氣若長河,張遠看著懸空而起的李清泉,不由得感慨道,“此女實力足有神魄,甚至遠超尋常神魄高手,別說我們八人,就算是在搭上一萬騎兵都不夠她殺的。”

“沒想到連名噪一時的江南魔頭都歸順了寧延,這寧延還真是有些東西啊。”高陷若有所思的說道。

“哎!咱們也別自討沒趣了,走吧,這兩百萬糧食,大人是追不回來了。”張遠無奈嘆氣。

就像他說的,今天就是把他們全部搭進去都不是李清泉的對手,而李清泉遲遲沒有對他們下手也是不想撕破臉皮,畢竟他們身後是整個雍州,與其在這裡乾耗著自討沒趣,還不如趁早退去。

張遠衝著李清泉拱了拱手,算是認可了她的實力,“姑娘,多有得罪。”

說罷,直接下令道,“撤!”

而自始至終,李清泉連一個字都沒有說,以周身真氣牽引天地異象,威逼一萬騎兵,李清泉此舉無異於在劉岱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這只是今天的李清泉,若是碰到之前的李清泉,就剛剛的侯成廉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看到張遠帶人撤走後,李清泉如釋重負,轉身去追徐天亮的車隊。

而剛走沒多久,李清泉就停下了,因為她感受到了徐天亮的氣息,而就在她前面不到百米的距離,徐天亮隻身一人正等著她。

就像她執意要陪著他出來一樣,徐天亮也在這裡等了她很久。

看著面前的妻子,徐天亮欣慰的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角就紅了,“清泉,咱們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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