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快樂的山區生活】
吳楓，王揚，呂瑞奇三人生活在這座大山裡，手機訊號是完全看運氣的，運氣好的可以打打電話聊聊QQ，王揚，呂瑞奇兩人屬於運氣不好的，偶遇可以遇到一兩格訊號，手機對他們來說大多的是一部播放歌曲的MP3和看時間的工具，像吳楓這種運氣算是超級不好的，從頭到尾從來沒有出現過一絲絲的訊號指示，三人的宿舍裡只有一個插頭，沒有電視也沒有固定電話，還好機智的王揚把自己的膝上型電腦隨身攜帶過來了，三人每天晚上還能玩著單機遊戲來打發點時間，其他休息時間不是瞎聊天就是無聊的聽著歌曲。
校長辦公室有一個固定電話，每次打電話要排隊，說話還怕別人聽到，剛開始還打個一兩個電話，久而久之都不好意思去也不想去，正在戀愛之中的吳楓當然免不了電話，每次要打一個電話都要走很遠很遠的路，首先要走出儲譈小學，迎著大馬路走十分鐘後來到一座公交車站臺，坐三個站後來到一個極偏的農村，這座農村生活還算不錯的，村裡有雜貨店，間雜貨店有一些簡單日用品和一些便宜的零食，沒有好牌子的香菸也沒有太多品種的飲料，吳楓是隔三差五的來這邊給家人和林蓉打電話，正因為這樣，兩人的電話變的越來越少，但感情依然還保持的非常新鮮，每次通話都會聊很多很多的話題，每次都會欺騙林蓉和家人說在這邊住的好吃的好和同學們關係也處的好，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每次都是等林蓉和家人先掛電話後自己才依依不捨掛掉電話。
三月是春天的季節，三月是花兒開放的季節，它們笑著張開了嘴笑開了顏，此時的三人正在瘋狂的玩著電腦單機遊戲吵鬧著笑開了顏，時不時的相互嘲諷很是開心，一邊玩電腦遊戲一邊慷慨的聊天。
吳楓：“王揚，今天上午我在你教室門口聽你講課，我本來是想跟你學習一下教學經驗，發現你講課真的很好，很有感染力，孩子們聽的津津有味，但是我看到一個學生好奇怪，就是坐在最後一排那個學生，他上課拎著一個好像火爐的東西”
王揚：“什麼叫好像？本來就是火爐，那個孩子身體非常不好，一冷就發病，校長允許的”
王揚話簡單明瞭，過了一會兒，突然回頭看著吳楓。
王揚：“咦？你咋關心這茬？那小孩有先天性心臟病啥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一冷就發病，我說身體不好就在家裡學習，他丫的就是不聽，但是這個孩子很聰明，學習成績也很好，我是比較喜歡他的”
吳楓:“我還看到後面一位孩子在睡覺，你也視而不見，難道也是身體也有問題？”
王揚:“他阿，身體好的很，就是腦子有問題，傻不拉嘰的，學校不管我管球阿？”
吳楓：“傻不拉嘰就別來上課啊，害人害已”
王揚：“聽包老師說他丫的父母都去世了，奶奶一個人帶著他，奶奶不又認識字，他又不會普通話，我的北京話算是標準的普通話吧，丫的還是聽不懂，我特麼服了，那犢子特別喜歡打架”
呂瑞奇:“嚴格來說呢普通話並不等於北京話，普通話是漢民族共同語，而北京話只是諸多方言的一種，普通話是在北京話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成為民族共同語後就上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吳楓：“我那個去，奇奇你可以啊，讓我無意中學到了不少東西，我明天去認識這位大神，學學標準的山東話”
呂睿奇：“你還是不要認識那個大仙了，頭痛，我認識他，叫徐力，整天認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無惡不作，長得黑不溜秋賊眉鼠眼的，個子矮的像冬瓜，兩隻眼睛還長得陷在一起，笑起來跟白痴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傻子，上了五年級了還一點都不懂事，上次我們班兩個學生玩架，就是兩個孩子在玩摔跤，他傻不拉幾的上來踹倒人家，結果把那倆個孩子全部踹到了田裡，倆個孩子都受了傷，後來孩子的家人找到了學校，給學校帶來不少的麻煩，聽彭校長說還有一次還把同班同學頭砸破了，流了不少的血，真不知道這學校是怎麼教育的，腦子不好也不能經常打架阿，我覺得這個學校裡教育不怎麼樣”
王揚：“你丫喝大了吧？大山裡的孩子哪來那麼高的教育？”
呂睿奇:“你妹的，你嘛子意思？我也是大山裡長大滴，給我一個完美解釋？”
王楊:“你是奇葩的另類，有什麼好解釋的？”
吳楓：“我先去洗澡，你們繼續聊”
吳楓惆悵的點燃一根菸，拿著衣服瀟灑的搭在肩膀上，哼著小曲慢悠悠的來到食堂，打了一桶熱氣騰騰的開水，唱著小歌來到了小棚，突然看到棚裡面的燈是亮著的，站在門口聽到裡面沒有任何聲音，於是站在門外連續喊了三聲，沒有人回答，貼近耳朵聽著棚裡確實沒有聲音後推開了門。
此時的龍芳芳已經洗完澡，半裸著上身，一具光滑白皙的身體映入吳楓眼簾，吳楓看到後不慌不忙把關上門，放下水桶灰溜溜的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宿舍，剛回到宿舍不久，劉小芬怒氣衝衝的推開了門，此時的王揚呂睿奇穿著褲衩光著上身在玩電腦遊戲，看到劉小芬氣沖沖的推開門嚇得連忙拿被子來遮擋，吳楓知道氣氛不對連忙將劉小芬拉出了宿舍外。
王揚呂瑞奇一臉茫然，知道倆人肯定有事，於是等著吳楓回來再興師問罪。
吳楓:“冤冤相報何時了？敢問劉大美女老師為何殺氣這麼重？”
劉小芬：“你個臭流氓跑什麼？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嗎？”
吳楓臉上露出猥瑣的微笑，不知道此時該怎麼回覆，害羞的低著頭。
吳楓：“我沒跑啊，我能跑哪裡去，學校就這麼點大”
劉小芬用著怒火的眼神瞪著吳楓，並想以其他方式試探。
劉小芬：“你剛才什麼也沒看到吧？”
吳楓：“剛才？我什麼也沒有看到阿，我一直在宿舍睡覺呢”
劉小芬對吳楓的回答很滿意，覺得這小子還是蠻精靈反應蠻快的，於是變回一副甜美的微笑。
劉小芬:“晚安，好夢”
吳楓:“晚安！劉老師！你本命年啊”
劉小芬突然回頭變出一副凶煞的臉，憋得通紅，雙眉擰成疙瘩，連胳膊上的青筋看得清清楚楚，瞪大眼睛大罵。
劉小芬：“你就是一個臭流氓，王八蛋”
罵完吳楓後生氣的回到了宿舍，吳楓也回到了宿舍，王揚呂睿奇看到吳楓回來後一起跳到吳楓的床上。
王揚：“你兩是不是有事？”
吳楓：“我什麼也不會說，就當我們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呂睿奇：“哦，如此說來是有事情發生，快說，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一起坐到吳楓的床頭，全神貫注的看著吳楓，吳楓沒有說話，王揚蹺著個二郎腿象審犯人一樣盯著他，呂瑞奇拿著的枕頭準備開打，然而吳楓還是傻笑著不說話，王揚呂睿奇為了弄清楚倆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把吳楓折騰到半夜還是一無所獲。
半夜，吳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知道劉小芬是那種保守的女孩子，這樣的玩笑不能和她開，於是決定明天上午厚著臉皮去道歉，想著想著蓋上被子。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的吳楓意外看到窗戶外面開著很多漂亮的馬慄花，吃力的爬到窗戶外偷偷摸摸的摘了很多馬慄花，找了一條繩子將馬慄花綁了起來，笑嘻嘻的來到辦公室，低著頭走到劉小芬面前，微笑的將馬慄花雙手遞給劉小芬。
吳楓：“對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下不為例，原諒我吧？”
劉小芬看著吳楓這麼誠懇的道歉，還用心的摘了這麼多馬慄花害羞的露出了微笑，小心翼翼接過馬慄花放在辦公桌上。
劉小芬：“我也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原諒你了，以後做事請認真一點，別猴急猴急的跟趕著投胎一樣，還有說話的時候也要考慮一下，考慮一下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劉小芬的話簡單明瞭，當然只有吳楓完全明白這些話的其中意思。
簡陋的辦公室裡的王揚呂睿奇包小豔三人看著吳楓又看著劉小芬，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倆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相互瞪眼相互眺望，劉小芬被這樣氛圍搞得很尷尬，害羞的走出了教室，包小豔立馬走到吳楓桌前。
包小豔：“快說，你是不是在追她？”
吳楓露出一副傻呼呼的表情，還是沉默不語，此時的大家都以為倆人在談戀愛。
王揚：“你這是腳踏倆船啊？”
呂睿奇：“你打算怎麼跟你女朋友交代？”
吳楓：“什麼跟什麼啊，我還沒有花心到那種渣男程度，劉老師是我哥們，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加同事”
王揚：“別裝了，你當我們瞎麼？”
呂睿奇：“你們都這麼明目張膽了還繼續編故事？”
吳楓：“我們真的是哥們，男人在沒有找到喜歡的男人之前都是以為喜歡自己喜歡女人，後來發現我錯了，大錯特錯，好吧，我承認我雖然花心但不多情”
吳楓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兩人秘密，拐彎抹角的轉移話題，王揚呂睿奇包小豔三人再一次追問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2007年4月14號，星期一，三人已經在這座學校裡工作了快一個月了，天空晴朗的早晨，吳楓從宿舍裡出來，不禁得的吸了一口雨後的空氣，空氣是別樣的清新，爛漫的棘樹花被春風嚇得落了下來，路邊的野玫瑰刺不像前幾天那樣的結實，一按刺它就掉了下來，粉紅色的花瓣紛紛落下來，貪玩的踩著綠悠悠的草來到了教室。
早上第一節課，吳楓正在給學生們上課，一位遲到的孩子沒有喊報告就直接闖進了教室，淡定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祁鴻昌，13歲，四年級學生，個子不高，瘦瘦的身材，扁扁的頭型頭髮稀少，眼睛大而明亮，下巴下面長了一顆痣，看上去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祁鴻昌全身溼透，褲腿卷得高高的，好像剛從泥地裡爬起來似得，這已經是祁鴻昌第三次遲到了，吳楓很奇怪，奇怪的是祁鴻昌一位住校生居然遲到了三次，想不出來祁鴻昌身上為什麼這麼溼，於是好奇的問個究竟。
吳楓：“今天怎麼又遲到了？”
吳楓：“連報告也不會說嗎？”
吳楓：“你們劉老師沒有教過你嗎？”
吳楓一連問了三句祁鴻昌一直都是低著頭，一動不動坐在位置上也不說話，吳楓覺得自己在說單口相聲，覺得自己在跟傻子說話，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他不甘心，此時留在學校裡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想在回寧波之前多為孩子們做點有幫助的事，於是決定把祁鴻昌孤僻的性格給擰過來，大聲的吼道。
吳楓：“給我站起來”
教室裡14位學生第一次看到吳楓發這麼大脾氣嚇的不敢說話，連呼吸聲都沒有以前上課的時候那麼大，祁鴻昌慢慢吞吞站起了身，傻傻的看著吳楓。
吳楓：“你的作業呢？”
祁鴻昌還是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一樣坐在位置上，低著頭不說話，惱火的吳楓從祁鴻昌書包裡找出作業本，發現三天前的作業都沒有寫。
吳楓：“我完全不知道放假的這兩天你在後山大院裡幹嘛，現在我只想你告訴我身上為什麼這麼溼？”
吳楓：“你感冒了怎麼辦傳染給其他同學怎麼辦？？”
吳楓：“還是先回去換件衣服再來上課吧”
吳楓：“算了，還是別來上課了，你的學習成績已經沒有上升的空間了，來了也浪費你的時間”
吳楓的話說的這麼極端，但祁鴻昌還是不說話，吳楓氣的把祁鴻昌從坐位拉到講臺上對著屁股輕輕的踢了一腳。
吳楓：“是不是啞巴？會不會說話？其他同學都可以完成作業你為什麼不能完成？你還是住校生，我不相信你比我還忙”
祁鴻昌：“作業寫了，不知道放在哪裡”
祁鴻昌終於開口說話了，說的聲音很小，隱隱約約還是可以聽的見，只是現在的吳楓看不慣這麼小就學會撒謊。
吳楓：“這麼小就學會撒謊了？長大了還得了？”
雖然吳楓也撒謊，但他的謊言都是善意的謊言，於是決定今天非要把祁鴻昌鬼話連篇撒謊成性的壞習慣改過來，於是又在祁鴻昌屁股上連續拍了三巴掌。
吳楓：“到底寫沒有寫？老實回答”
祁鴻昌不說話也不哭，充滿怒火的眼神瞪著吳楓，雙手緊握成了拳頭，彷彿要跟吳楓幹一仗一樣。
此時孩子們的目光全部都盯著吳楓和祁鴻昌兩人身上，像是無數條探照燈的光柱，緊緊地追逐著正在表演的武術運動員，吳楓怕嚇著其他孩子們將祁鴻昌推到教室外。
吳楓：“今天不把你這性格改過來我就辭職不幹了”
於是又連續在祁鴻昌的胳膊上還有屁股上拍了幾巴掌，此時的劉小芬和彭校長看到這一幕立馬跑過來阻攔。
劉小芬：“他犯了什麼錯？你打這麼厲害？”
吳楓：“一般性格孤僻的孩子都老實，這孩子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怎麼老實”
劉小芬：“你就這樣教育孩子的？你平常也是這樣罵人的嗎？”
吳楓：“劉老師，現在是我的課，要管自己課來管，今天我不把這孩子的這些壞習慣改過來他將來肯定要吃大虧的”
劉小芬：“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可以從正面教育他啊”
劉小芬開始哄著祁鴻昌，但正在氣頭上的吳楓卻沒有理會。
吳楓：“你這樣是在放縱他，害他，還有我責打孩子是有分寸的，這孩子現在就學會撒謊長大了還得了？我再問你一次，作業到底是沒有寫？以後進教室要不要打報告？身上為什麼這麼溼?說話，當著老師校長的面說，別裝啞巴”
此時的祁鴻昌緊緊抱著劉小芬，大聲的哭喊。
祁鴻昌：“老師，我錯了，我作業沒有丟，我沒有寫，劉老師，吳老師很兇，我怕，我怕”
劉小芬：“知道錯了就好，知道錯就要改錯，這才是好孩子，以後作業沒有寫就說沒有寫不能欺騙老師知道麼，吳老師人挺好的呀，快去給他認錯吧”
祁鴻昌低著頭擦乾了眼淚，誠懇的向吳楓認錯道歉。
吳楓回想著剛才的所作所為，確實有點過分了，隨著祁鴻昌誠懇的道歉認錯，他也不由的笑了。
吳楓當然不會跟小孩子置氣，微笑的拉著祁鴻昌一起回到教室，此時學生們依然鴉雀無聲，為了緩解氣氛吳楓開心的給孩子們講了一段笑話故事。
吳楓:“現在可以告訴大家身上為什麼這麼溼了吧？”
祁鴻昌:“昨天我尿褲子了，今天我是故意掉水裡的。。。。”
學生們知道祁鴻昌的事後哈哈大笑起來，一間破舊的教室充滿了幸福詭異的笑聲。
下課期間，吳楓剛回到辦公室，劉小芬帶著甜美的微笑來到吳楓面前。
劉小芬:“沒有想到你一個屌絲教育孩子居然會這麼認真，今天我誤會你呢，不過呢，這個孩子蠻有天賦的”
吳楓:“確實蠻有天賦的，雖然至今我不知道是那個方面的天賦，其實我小時候就是調皮搗蛋，不想這些孩子走我們那個時候的路，我就是想臨走之前做點給孩子一生受益的事情”
吳楓的話剛說完，鐺鐺鐺鐺鐺，上課鈴響了，不管違不違心，至少做到了，劉小芬帶著恍惚不安的心走出辦公室，回頭給吳楓一個微笑的點頭。
晚上，吳楓王揚呂睿奇三人正在宿舍裡玩著單機遊戲，彭校長從後山大院趕了過來，給三人每人三包玉溪香菸，順便聊了一些工作的話題，臨走時拍拍吳楓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
彭校長：“你們都是合格的老師，你們都是有責任心的好老師”
彭校長走後吳楓樂壞了，因為三人之中只有吳楓一個人抽菸，王揚呂睿奇拿著三包玉溪煙相互看了看，然後全部扔到了吳楓的床上，異口同聲的大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