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窗簾全部嚴絲合縫地遮住,一絲光線也無法從質地厚重窗簾透進來。

一名身著破破爛爛衣裙小女孩詭異站在餐廳中央,她慢慢地抬起那張雙頰凹陷的臉。

尤其營養不良,它看起來像個骨瘦如柴的大頭娃娃,頭重腳輕。

它眼窩凹陷,顯得眼珠子又黑又大,還有種莫名的滲人。

“咯咯……”小女孩詭異張著嘴咯咯冷笑著。

窗外轟隆一聲巨響,那勢如破竹炸開天地的氣勢,把遮得嚴嚴實實的窗簾照亮了幾分,就連地面也微微晃動了幾下。

無風自動,小女孩那如狗啃過般凌亂參差不齊的長髮迎風擺動著。它問道,“你願意做我的媽媽嗎?不願意就去死。”

小女孩詭異的視線落在一張倒在地上的椅子,隨著它腦袋一轉,倒在地上的椅子也被拖拽起,朝著王年年腳邊用力砸去。

“小心!”蒲月延驚呼一聲,拉著王年年往後退了幾步。

椅子在王年年之前所在位置的腳邊砸得粉身碎骨,就連地面也砸出了一個洞,濺起了滾嗆的塵煙。

王年年眉頭微微蹙起,“你們小女孩詭異都喜歡到處認媽媽嗎?”

“因為我爸爸奶奶都不喜歡我,嫌棄我是女孩子。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媽媽,最終也拋棄我了。我恨你們,我恨你們,你們都去死吧。”

伴隨著小女孩詭異尖銳的叫聲,餐廳裡的傢俱都漂浮起來,朝著王年年跟蒲月延用力砸去。

“你到底答不答應?”小女孩詭異看著被傢俱追得狼狽四處逃竄的王年年,它又問了一句。

“這間餐廳有自動售貨機嗎?”王年年沒有回答小女孩詭異的問題,反而提出另一個問題。

小女孩詭異顯然一愣,就連追著王年年砸的傢俱也停頓了三秒左右。

“有。”小女孩詭異不疾不徐地回答,腦海中也勾勒起一段不算美好,算是抱憾的回憶。

“那天早上我媽媽突然對我說,她想帶我出門逛街。當時我實在太高興了,以為是我弟弟出生後,終於了卻我爸爸跟奶奶心底的一樁心願。我們家終於可以像尋常家庭一樣和和美美,倖幸福福。”

小女孩詭異說到這裡,臉上是帶笑的,“那天是我有史以來最開心的一天。我媽媽帶我去逛了遊樂園,還買了我從未喝過的可樂。我奶奶特別討厭女孩子,別人家孩子能吃的能喝的小零食,在我們家統統不能出現,因為我是女孩子,所以我不配。一旦發現我媽媽給我買小零食吃,我奶奶就會讓我爸爸打我媽媽。從那以後我不敢吃不敢喝,我很怕因為我吃東西,害我媽媽又被爸爸打了。”

“所以,”小女孩詭異原本哀傷的神情再次換上了笑容,彷彿每次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那種從未有過的微妙幸福,輕而易舉就能滿足它,

“當我媽媽給我買了那罐可樂,我一直都不捨得喝,想回去以後偷偷藏起來。每當想起那天,就拿出來看看。”

隨著小女孩詭異話音剛落,餐廳的角落裡出現一臺微微散發著藍色光芒的自動售貨機。

“你想要的,是那個。”小女孩詭異目光冷漠地看向那臺自動售貨機,“跟我做個交易如何?你做我的媽媽,就能隨時隨地想買可樂就能買到好喝的可樂。”

“別信它的。這些詭異說得好聽,無非就是想利用人類離開這裡,然後去報復更多更多的人。”蒲月延說完,對著小烏鴉小聲地說道,“你不一樣。”

小烏鴉滿意地點頭。

“你閉嘴!該死的男人全是你們的錯。生男孩就那麼好嗎?”小女孩詭異連看一眼蒲月延都嫌惡心,揮舞著全部的傢俱朝蒲月延砸去。

蒲月延轉身就跑,身後的傢俱接連砸在他剛剛跑過的位置。

“這位小姑娘,請你冷靜點。我可沒有說過生女孩不好。”蒲月延邊跑著,試圖勸說小女孩詭異冷靜下來。

小烏鴉用翅膀撐著腦袋,“沒用的,它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慘遭最愛的家人背叛,它心底只有濃濃的仇恨。”

“那怎麼辦?”蒲月延回頭看著小女孩詭異那張稚嫩的臉,那張臉上本該洋溢著天真美好的笑容。

此時此刻徹底被仇恨薰染了雙眼,面部表情也猙獰起來。

小烏鴉搖頭,“殺了它,才是對它的一種解脫。你看。”

蒲月延順著小烏鴉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時王年年已經出現在小女孩詭異的身後,手裡握著散發黑氣的斬鬼刀,一刀從小女孩詭異的身後刺進去。

小女孩詭異驚愕地回頭,不敢相信王年年居然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

它慢慢地閉上雙眼,就連身體也在逐漸消散,化作一縷綠煙被斬鬼刀吸收。

與此同時,王年年的腦海中也響起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尊敬的VVIP客戶,檢測到您斬殺一隻擁有自動售貨機的詭異,是否預支十萬冥鈔繼承此臺自動販賣機所有權?】

“是。”王年年毫不猶豫地點頭。

隨著小女孩詭異消失,漂浮在半空中的傢俱紛紛落下,窗外的雷聲也小了一點。

蒲月延抬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走到王年年身邊,“你沒有受傷吧?”

“放心吧。”王年年拍了拍蒲月延的肩膀,“幹得不錯。”

蒲月延抓著後腦勺呵呵笑著,“我也沒有想到,它會這麼討厭男人。我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能引起它如此反感。”

“給你。”王年年憑空變出一罐可樂,遞給蒲月延。

“你成功拿到可樂的自動售貨機產權了。”蒲月延連忙雙手接住可樂,開啟拉扣喝了口,“氣泡很足,還甜甜的,真好喝。”

“我也要,我也要。”小烏鴉也把腦袋湊過來。

“好。”蒲月延把可樂舉高於頭頂,小烏鴉用喙銜住可樂罐子,仰頭,就把罐子裡面的可樂全部倒進肚子裡。

喝完的可樂罐子,小烏鴉腦袋一甩,扔飛出去。

蒲月延快速跑過去,撿起地上的空可樂罐子,“你怎麼可以隨便扔垃圾。汙染了環境可怎麼辦?”

在他心底,已經認定玫瑰莊園酒店會成為王年年新的產業,所以才會如此關注環境衛生等。

“嗤。”小烏鴉不屑地冷哼一聲,“裡世界是虛化的空間,可以當做裡世界主人用自己的精神世界構造出來的場景。當然了,也有些場景是真實的,只是被詭異收進它的領域裡。”

“那跟我手裡的垃圾有什麼關係?”蒲月延抬起手裡空的可樂罐子。

“我只是想說,這點垃圾不用管,很快就能被裡世界的主人清理乾淨的。”小烏鴉說道。

“早說嘛。”蒲月延說著從安全屋裡拿出一袋黑色塑膠袋,裡面裝滿了各種垃圾,連同可憐罐子一起扔在地上。

他瀟灑地拍了拍手,“走。這裡的詭異已經解決了,也沒有什麼可找的線索了。至於酒店的客房,咱們還是暫時不要進去,誰知道開啟以後會放出什麼玩意兒出來。”

王年年跟小烏鴉點頭,十分贊同蒲月延的說法。

玫瑰莊園酒店把鑰匙隱藏得這麼深,目的就是引誘人們一間一間的調查,可進去後,就會把不知名的詭異放出來。

在王家姐弟推開二樓餐廳的門走出去不久,餐廳的天花板牆壁開始滲出黑色的霧氣。

黑暗中,一隻女傭打扮的清潔詭異出現在餐廳中央,看著地上散落的垃圾,氣得它尖聲尖叫,“是誰幹的!我要殺了他。”

已經走出好長一段距離的蒲月延突然打聲噴嚏,揉了揉鼻子。

“你感冒了?”小烏鴉有些心虛地伸長腦袋往下看蒲月延的臉,還以為是自己把蒲月延這小子凍感冒了。

“沒事。”蒲月延吸了吸鼻子,看向一旁的王年年,“姐,接下來我們要往哪邊走?”

“我困了,想回房睡覺。”王年年淡淡地說道。

“這麼早就回去?還有那麼長的時間,不多調查一會兒嗎?”蒲月延心底很是鬱悶。

這時他的詭異手機收到一條新的簡訊,他拿起詭異手機檢視簡訊的內容。

小烏鴉伸長脖子,也盯著詭異手機上的內容看,是鍾牧野發來的。

“姐,鍾隊長問我們,一樓客房的鑰匙能不能借給他們,他們想去一樓的客房調查更多線索。如果我們也想調查一樓的客房,那算了,當做他們沒說過。”蒲月延盯著王年年後腦勺擺動的馬尾問道。

“給他們吧。不過不能全部給,你要把鑰匙串上的鑰匙拆下去,拿出部分的給他們。”王年年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是為什麼?”蒲月延歪著腦袋很是疑惑。

小烏鴉曲起翅膀握成拳,敲了蒲月延的腦袋一下,“笨啊!連本大爺都知道,你把一整串的鑰匙都給他們,等於告訴他們,這串鑰匙的出處很可疑。”

“哦。”蒲月延慌張地恍然,“我怎麼沒有想到?”

小烏鴉無奈地搖頭,“果然裡世界對人類的精神汙染速度很快,你變笨了。突顯得本大爺變得十分聰明。”它說著,驕傲地甩了下腦袋。

“我變笨了?本來我的智商就不夠用了,完了,完了。”蒲月延慌張地抱著自己的腦袋,手足無措極了。

他抬眸看向走在前面的王年年,詢問小烏鴉,“我姐好像沒有變笨,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機智。難道她不會收到裡世界的精神汙染嗎?”

“怎麼可能。”小烏鴉冷笑一聲,“你沒看到主人變得越發沒有耐心,脾氣也越來越暴躁。每個人受到精神汙染的情況不一樣。”

“哦。”蒲月延點頭,他加快腳步走到王年年身邊,“我已經跟鍾隊長約好了,讓他在咱們客房門口等著。那二樓客房的鑰匙,要不要順道給他們?”

“先不用,到時候再說吧。”

“那二樓餐廳的事情……”蒲月延又問。

他們姐弟就王年年的話語權最重,他自然凡事都要先問過王年年,再決定要不要說。

王家姐弟邊聊著,不到兩分鐘時間就走到客房門口。

鍾牧野帶著一名男隊友,韓靜竹跟玄師甲也在此等待了小會兒。

“你們回來了,有沒有受傷?”鍾牧野聲音關切地問道,實則是在試問王家姐弟去哪了。

蒲月延從口袋裡抓出四五根鑰匙,放在鍾牧野攤開的掌心上,“我倆剛剛被困在一條漆黑的走廊裡了。”

“漆黑的走廊?”這句話顯然勾起鍾牧野跟韓靜竹的興趣,他倆同時出聲。

“嗯。”蒲月延一點頭,繪聲繪色把那條會無限延伸的走廊說了一遍,還在紙上畫了位置,“總之,那個地方太危險了,你們先不要去。我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韓靜竹連連點頭,但心底已經對那條能無限延伸的走廊充滿了濃厚的興趣。如果把那條能無限延伸走廊的影片發到詭異論壇上,一定會引起熱烈的討論,還能得到更多的打賞。

想想她就很是激動。

鍾牧野看了眼韓靜竹,很快便猜出她心底的想法,“韓小姐,你們千萬不要擅自行動。等我們做好準備了,再一起去那個地方。”他說道。

“好。”被看穿心事的韓靜竹無奈地笑著,“我的心事就這麼好猜嗎?”

王年年點頭,“都寫在臉上了。”

韓靜竹抬手摸著自己的臉,很是尷尬。

鍾牧野拿到一樓客房的鑰匙,看著王家姐弟,“你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行動調查?就你們姐弟二人,很不安全。你倆是我帶出來的,你們的安全也應該由我負責。”

王年年看著鍾牧野,“鍾隊長,你可不可以讓你肩膀上的擔子輕點。總是這樣端著,你的肩膀不酸,脖子不疼嗎?”

鍾牧野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還好。多謝關心。但你們也要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隨時向我們發來求救。我們是同一個基地的,自然要互幫互助。”

“知道了,你放心吧。你們也要注意安全。”王年年看著比老王還要囉嗦的鐘牧野,拼命地揮手,讓他快走。不然她的暴脾氣快到危險邊緣了。

這該死的精神汙染,害得她所剩無幾的耐心,變得更加岌岌可危了。

“嗯。”鍾牧野帶著韓靜竹,玄師甲等人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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