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召村3
找到那本書,王年年直接將奶奶的退休金拍在櫃檯上,豪邁地說道,“不用找了。”
店員嘴角抽了抽,把王年年拍在櫃檯上的錢收起來。
王年年夾著書從書店出來,才想起自己要找家咖啡廳或奶茶店坐下來看書。她掏一掏口袋,發現自己的口袋是空的,根本沒錢。
她回頭看著剛收起錢的店員,欲言又止。
店員很是警惕地盯著她,直接張開雙臂緊緊抱著收銀機不放。
王年年咂了咂嘴,早知道不裝逼了,現在好了,連杯奶茶的錢都付不起。
一名小朋友從她身邊路過,他抬起虎頭虎腦的腦袋,“姐姐,你的夢想是什麼?”
“那你的夢想是什麼?”王年年沒有回答他,直接反問道。
小男孩驕傲地抬起下巴,“我的夢想,長大後要娶很多很多老婆。”
“我去你的!”王年年一腳把小男孩踹飛,“在我夢裡,還敢做這種下頭的春秋大夢,找死是不?”
懶得回去面對哭哭啼啼的“家人”,王年年走到附近公園想尋一處安靜的地方看書,誰曾想路過的大爺大媽張開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她,“你的夢想是什麼?”
氣得王年年反手甩給他們一巴掌,連路過的狗子都不放過。
如果她有夢想的話,那她高考的志願表就自己填了,也不至於讓老王夫婦隨便填,結果錄取了個英語專業。
收到錄取通知書時,她在哭,老王夫婦在笑。
想起這一段記憶,王年年腦袋有一絲的恍惚。
那是她嗎?
明明她的父母不是長那樣的。
在她想東想西期間,又反手給一個路過的老大爺一巴掌。
老大爺捂著的臉無比震驚,我招誰惹誰了?
看著老大爺氣呼呼的背影,王年年垂眸看著自己的手,不好意思打順手了。
腦海中飛速掠過一抹奇怪的念頭,算了,我的夢我做主,想打誰就打誰。
垂下手臂,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小說。
她耳光戰神一戰成名,整個公園的人或狗全清空了,獨留她一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靜靜地閱讀手裡的小說,從白天看到傍晚,公園都亮起了橘黃色的暖色路燈。
她整個人沐浴在金色的路燈下,像中世紀油畫裡的美人,熠熠發光。
合上小說的那一刻,王年年腦袋徹底宕機,小說裡面的男女主都死了。她還以為自己看了一本超級大爽文,結果女主章亦安跟男主顏嘉致都死了。
章亦安那張清麗純粹的笑臉閃過王年年的腦海中,她完全清醒了,“原來我真的在夢裡。”
她的視線快速搜尋,很快在一處無人問津的角落裡發現一株枯死的植物。
她撿起路邊的一根木棍狠狠地砸向那株枯死的植物,頓時眼前一黑。
倒下的那一刻,她在心底哀嚎著,不是吧,還沒結束。
……
身下是冰涼的地面,王年年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腦袋上方傳來一名男子驚訝的聲音。
“怎麼回事,她怎麼突破夢魘醒來了?快點送進第二層的夢境。”
王年年的雙眼再次重重地合上。
……
她打著哈欠從五米寬的床上醒來,看著自己身下的床墊,她腦海中的第一反應不是柔軟,而是這張床怎麼這麼硬。
王年年從床的中間滾到床邊,起床。
好險臥室不是誇張的兩百平,不然她著急上廁所的話,就算是短跑冠軍來了,都得拉在褲兜裡。
洗漱完,王年年站在陽臺上呼吸新鮮的空氣,等牛奶送上門。
站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名長相帥氣的牛奶工用力地蹬著快踩出星火的腳踏車,從街道的另一邊過來,在她家樓下的門口停下,放下牛奶,又蹬著腳踏車走了。一路火花帶閃電。
王年年忍不住吐槽,好人家誰蹬著腳踏車送牛奶,一天就幹一單,才幾毛錢的生意都有人幹,人才。
不過,她總感覺那名牛奶工的長相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總之算了,她喝完牛奶,背上書包出門上學。
坐上公交車,王年年掃了眼開車司機的側臉,心想這名司機是不是太年輕了,又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沒有在意,投了幾個硬幣下去,便到公交車的後面坐下。
時間飛快,欻的一下就中午了,王年年雙手拿著打飯的盤子站在隊伍中排隊,很快就輪到她打菜了。
為她打飯的是食堂的兼職生,他的手不停地抖啊抖,眼見著滿滿一勺的菜抖到只剩下幾片皺巴巴的青菜。
“能不能不要再抖了?你再抖下去,我中午吃個錘子。”王年年終於忍無可忍地出聲抗議。
打飯的男生慢慢地抬起頭,他的髮絲略長蓋過眉毛,清冷俊美的面容略顯青澀,漂亮的桃花眼眯起,懶洋洋地睨著王年年,滿臉的不耐。
把勺子裡抖到只剩下幾片葉子的菜,扣在王年年的盤子上。
“你……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王年年歪著腦袋,眼底全是迷茫。
少年的紅唇微微地一張一合,吐槽道,“同學,你的搭訕方式太落伍了。”
“……”王年年深吸一口氣,指著盤子裡面的菜,“就這幾片葉子夠吃嗎?”
“同學,不要亂說。哪裡就幾片葉子?有時候找找自己的原因,這麼多年食堂都是這個樣,是不是你太能吃了?”少年質問道。
王年年眨了眨眼睛,到底誰是顧客?商家的問題還要顧客自己找原因。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學,王年年揹著書包從學門口出來,看到學校對面有一家花店。
她心想著,這一天發生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她應該去花店買點花,改善一下心情。
進入花店,她又看到那個肌膚白皙,眉眼俊朗,身高腿長氣質斐然的少年。
她很是震驚,眼睛不停地四處張望,“是不是有監控?怎麼我走到哪,你跟到哪?”
少年朝她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客人,想買花嗎?”
王年年掃了一眼花店內的花,在角落裡發現一株枯死的植物。她只覺得那株枯死的植物十分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對。”她點頭。
“想買什麼樣的花?”少年指著身旁的一束五顏六色的花,“像這株太陽花就挺不錯的,號稱養不死的午時花。”
“不,不用了。”王年年拒絕道,“我想買幾束黃色的菊花。”
“菊花?”少年俊美的容顏顯然一愣,“你買菊花做什麼?”
“不知道。”王年年也感到疑惑的抿唇,“我看著我幾名同學的臉,我總感覺自己欠他們一人一束花。明天帶去學校送給他們。”
少年抽了抽嘴角,沒有再問,為王年年包了幾束菊花。
天色昏暗,王年年摸著自己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決定去超市買點宵夜,不想又遇到在超市收銀的少年。
王年年終於忍不住質問少年,“你咋回事?三百六十度圍繞著我賺錢,全天下的人錢你都不掙,就掙我一人的?”
少年停下算賬的動作,慢慢地抬起黑沉的桃花眼,“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巧合?”
“不。”王年年眯著眼,警惕地看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我懷疑你要算計我口袋裡面的錢。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少年看著王年年捂著口袋奪門而出的背影,忍不住扶額。她明明有那麼多的設想,唯獨懷疑他貪圖她的錢財。
有沒有可能,他只是單純想留住她?
隔天一早,少年照成踩著腳踏車送牛奶、開公交車,幾乎無孔不入的出現在王年年的身邊。
可王年年每次看見他都做出捂錢包的動作。
看來比起被人劫色,王年年更怕被人劫財。
少年往自己班級的教室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他看到王年年把手裡的幾束菊花送給她的同學。
一大清早莫名收到菊花的何小星,卓安國等人差點破口大罵,“哪有人給自己同學送這種花的?”
“不知道,看到你們的臉就想送。收下吧。看對面教室的那名男生,他想收,我還不想送呢。”王年年下巴微挑,指著對面看熱鬧的少年。
“……”
接下來幾日,王年年每次需要付錢的地方,那名少年總是能準確無誤的出現,氣得她拿出板磚拍向超市角落的一株枯死植物。
……
“紀清熙的舅舅”撕下臉上的偽裝面板,看著又倒在地上抽搐的王年年,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為啥無法將她困在夢境裡?”
一隻黑影的詭異出現在男人的身旁,聲音十分的無奈,“我也很鬱悶。”
“那你問出她的夢想是什麼了嗎?”男人的眉頭蹙起。
詭異搖頭,“她胸無大志,連自己的夢想是什麼都不知道。第一個夢境不貪財,第二個夢境不好色。”
男人摸著下巴,“確實很難辦。”
“但……”詭異的聲音一頓,“她很怕被人騙錢。我變成她喜歡的皮囊,可她對那張皮囊一點歪心思都沒有,甚至很怕那張皮囊的人騙她錢。”
男人嘴角忍不住抽搐,“她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詭異聳肩,“誰知道。不過她成功進入第三層夢境了。”
男人擺擺手,“算了,她自尋死路,我們也沒有辦法。到了第三層夢境就不歸我們管了。那她弟弟又是什麼情況?”
男人身旁的詭異肉眼可見的萎靡,“他也不貪財不好色,甚至是個姐控。我化身漂亮的美女的引誘他,他完全不為之所動。不過……”
男人挑眉,示意詭異接著說下去。
“我讓他夢境裡的姐姐破產了,他屈服了,反向委身富婆,賺錢養他姐姐。”詭異頓時滄桑了很多。
“……”男人已經驚愕到說不出話來了。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王年年,蒲月延渾渾噩噩地站著,眼神空洞,就像意識被抽離一樣。
很顯然,王年年成功進入第三層夢境,而蒲月延還困在他身旁詭異製造的夢境裡。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蒲月延在夢境裡遇到什麼,因為碰到這種事,他身旁的詭異更慌。
……
紅色的月亮高高懸掛在黑沉的天空上,周圍的密林全籠罩在一片紅光裡。
王年年扶著腦袋慢慢地站起身,看著周圍一片漆黑的密林。
一身黑衣黑褲的餘星辭站在她的身旁,王年年肩膀一抖,雙眼幾乎噴火地怒瞪著餘星辭,“你有完沒完?全方位盯著我一個人的錢掙。牛奶工是你,公交車司機是你,食堂打飯的人是你,花店賣花的是你,連去逛超市收銀的人還是你。”
“……”餘星辭瞬間無語了,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做夢了?還夢到我了。”它紅唇微勾,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王年年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餘星辭,伸出手,她的手居然碰到餘星辭那冰涼的手臂肌膚,眼底顫抖,“到底怎麼回事?”
餘星辭驚慌地往後退幾步,避開王年年手能觸碰到的範圍,“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我是順著你的夢境跟進來的。煤球留在外面,守著你跟蒲月延的身體。不過,你到底夢見了什麼?”
“呃……”王年年語塞,背過身去,“我就不告訴你。”
“行吧。”餘星辭自若地點頭,“只要你沒事就行了。”
王年年放眼四周,“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餘星辭搖頭,“總之四處看看。”它想了想,紅著臉抓住王年年的手腕。
冰涼的觸感拂在王年年的手腕上,她抬起手,“有必要拉著手嗎?”
“我擔心你走丟了。”餘星辭的臉很紅,不敢回頭,怕被王年年發現它的臉很紅很紅。
不過紅月的光線照拂在大地上,就算它的臉再紅,王年年也看不到。
“行吧。”王年年垂下手臂,任由余星辭的手拉著。
這時遠處傳來嗩吶的樂曲聲,吹吹打打的聲音好不熱鬧。
餘星辭拉著王年年的手,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走,去看看。”
王年年腦袋微點,任由余星辭拉著鑽進灌木叢裡。在灌木叢的下方是七八米高的陡坡,一支婚隊從遠處朝著這邊走來。
新娘坐在轎子裡,看不清裡面坐著是誰。
領隊的“人”跟抬轎的人臉色十分蒼白,穿著白色的古代服飾,與新娘乘坐的大紅色轎子形成鮮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