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臨近傍晚時分,蒲月延才從昏迷的狀態中甦醒過來,看著一隻身穿金絲暗紋飛魚服的黑貓,肩上扛著一根木頭從他眼角餘光走過。

他的雙眼頓時瞪大了,抬手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剛睡醒眼花了。

他重新躺回地上,眼睛四處亂瞟,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黑貓扛著木頭上到旅館的二樓,看到只有雲元洲與他的兩名侄子在,其他人全不見了,好奇地問道,“何小姐跟小虎它們呢?”

雲元洲手裡拿著招財旅館的建築設計圖,對著施工現場對比著,頭也不抬地說道,“何小姐說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然後它們就一個接著一個說有事情,很快回來。”雲欣拿著一塊剛切好的木頭站起身。

顏嘉致拿著唐刀面無表情地切割著木頭。他心底腹誹,他自小勤勤懇懇的練劍法,並不是為了有朝一日在這裡切木頭的。

起因是貓貓們重建招財旅館,王年年與貓貓們圍成一圈,對著中間的設計圖跟專業書籍發呆。

雲元洲徑直走過去,詢問發生了什麼。簡單的交談過幾句,雲元洲居然信誓旦旦的表示,他大學的專業就是建築系,可以幫他們重新畫一張像樣的設計稿。

不久就變成現在的這一幕,始作俑者全跑了,只剩他們叔侄三個在老實巴交的幹活。

“你找它們有事?何小姐跟小虎它們應該很快回來。”雲元洲繼續盯著手裡的設計圖,在建設的過程中發現任何不合理的,他都能及時更正調整。

因為他答應過王年年,要把這裡重建成盛唐時期的建築風格。

黑貓臉色一沉,它大概知曉王年年跟貓貓們去哪了。同時也把蒲月延醒來的訊息說了一遍。

雲欣聞言,連忙放下手裡的木板,“那我得去看傷者一眼,那人可是何小姐的弟弟。”他說完,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顏嘉致微微掀起眼簾,“他撒謊,他就是想偷懶。”

雲元洲點頭,自己看著長大的侄子,他如何不清楚這小子心底的小九九。他也放下手裡的設計圖,“我也去看一眼,馬上回來。”

因為他清楚,這裡只有他一個是專業的,每一項工作都在他的指揮下,才能井井有條的進行。

雲欣來到一樓的大堂。

正躺在地上數星星的蒲月延聽到聲響直接坐起,看著來者與雲元洲有六分相像,聲音暗啞地問道,“你是誰?為何跟雲先生生得這麼相似?”

雲欣苦笑地抓了抓腦袋,“雲元洲是我叔叔,我是他的侄子。”

“哦。”蒲月延瞭然地點頭,“原來我昏睡了這麼久。雲先生的侄子都長這麼大了,還看到穿著漢服的貓。也是,都過這麼多年了,貓進化很正常。”

“啊?”雲欣睜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我……”

他正欲解釋,雲元洲順著樓梯下來。

蒲月延轉頭看著雲元洲,感慨道,“這位應該是雲先生的兒子,長得跟你父親真像。”

雲元洲風風火火地走過來,對著雲欣的後腦勺用力抽了一下,“你到底跟蒲先生說了些什麼?”

“我沒有說任何奇怪的話,你相信嗎?”雲欣很想哭,他真的比竇娥還怨。

雲元洲眯起貴氣的鳳眸,你說呢?

解釋清楚以後,蒲月延不好意思地笑著,“對不起,都怪我腦補過頭了。原來是我姐姐把我救出來的,那她人呢?”

雲欣抬起大拇指指向門外,“她剛剛有事出去了,應該很快就回來。”

這時玄關的門開啟,他們三人同時轉頭往玄關看去,一隻穿著黑色直筒皮靴的大長腿強勢映入眼簾,目光往上一抬,對上了身材火辣的魏舒安視線。

魏舒安取下臉上的墨鏡,瞪向他們三個,“看什麼看?沒看到老孃心情不好嗎?再看,把你們一個個的眼睛挖掉。”

嚇得他們三個趕緊收回目光。

蒲月延小聲地開口,“她的性格跟我姐姐好像,好凶喲。”

雲欣拼命地點頭,唯獨雲元洲在搖頭,他見雲欣點頭,又伸手拍他腦袋。

雲欣快氣炸了,“小叔,我這顆腦袋就是被你打傻的。”

“我親愛的傻侄子,不管你是聰明還是傻,以後還不都是小叔賺錢養你。”雲元洲揉著雲欣的腦袋,無奈地嘆息。

“對喲。那您隨便打吧。”雲欣頓時想開了。

他哥哥是未來的家主,掌管雲家的財政大權。他小叔是雲家的活招牌,只要有小叔在,就能保證他們家族永遠昌盛不興衰。

快樂的米蟲生活我來了!

蒲月延扶額。

居爾白最後一個進門的,順手把門關上,看著雲元洲三人充滿歉意地點頭,“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心情不好把氣撒在你們身上了。”

“是我們唐突了,不該盯著人家女孩子看。我們還以為是何小姐回來了。”雲元洲解釋道,他又問了一句,“你們可否見到何小姐了?”

“沒有。”居爾白搖頭,“我們回來的路上並沒有見到她,應該跟我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但外面天快太黑了,她這樣出去不會有危險。”

“不用擔心。我剛剛問過黑貓先生了,它說島上的詭異全死了,只剩下它們幾隻貓,不會有危險的。”雲元洲說道。

居爾白微點腦袋。今天白天他跟魏舒安都在外面尋找淨化燈的線索,他們把所有廢墟都翻了,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魏舒安並不是故意向雲欣他們三人撒氣的,只是莫名其妙被三名男人盯著,心底就不舒服。

……

涼爽的風拂過臉頰,王年年披著頭頂上的星空走到一座破敗歪斜的小屋前,抬手敲了幾下。

如腐木般脆弱不堪的門咯吱一聲開啟了,一顆腦袋從裡面探出來,“王女士,您來了。您是第一個到的,所以您的牌號是1。”

裡面的男人生得其貌不揚、中等身材,他把一個圓形的牌子遞給王年年,並把過道讓出來。

站在王年年肩頭上的小烏鴉伸出翅膀,接住男子遞過來的牌子。

進到屋子裡面,不算寬敞的空間就擺著幾張椅子,貼牆的位置還擺著一張長木桌。

王年年徑直走到前排的椅子坐下,回頭對著管理員說道,“拍賣快開始吧!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今晚拍賣的最大贏家一定是我。”

小紙人跟小烏鴉同時點頭。

“……”管理員很是無語。

下午王年年腦海中傳來一道冷冰的聲音,說今晚六點要舉辦小島的拍賣儀式。

原本小島的拍賣儀式只針對該小島的原始住戶,但王年年是溫泉旅館的業主,所以她也收到管理員發來的傳音訊息。

小屋的門再次開啟,這次進來的是野心勃勃的俄羅斯藍貓。之前它就表示過,它要殺掉舊時代的島主,成為這座島的新時代島主。

俄羅斯藍貓也走到前排的椅子坐下,與王年年中間隔著一張空的椅子。

二者死死盯著對方,用眼睛死瞪著對方。

看得管理員熱血沸騰,對接下來的拍賣充滿了期待。

貓貓們是分開行動的,一個跟在一個後面進來,除了黑貓不在這裡,其餘全在。

異國短毛貓跟銀漸層坐在第二排的位置,看著氣勢洶洶的俄羅斯藍貓,異國短毛貓歪著腦袋問身旁的銀漸層,“藍哥有錢嗎?”

銀漸層回想了一下,“它天天吃免費的黑巧克力爆米花,渴了就喝旅館裡免費的水。應該沒錢。”

“那它拿什麼跟老闆競爭島主?”異國短毛貓歪著腦袋。

俄羅斯藍貓聽著它倆吐槽的話音,抬起貓爪子往中間的椅背一拍,“拿氣勢懂不懂?我用氣勢碾壓她。”它指著王年年的臉,被後者一手拍開。

“氣勢值幾個錢?”異國短毛貓很是震驚,脖子不停地扭來扭去。原本就生得不聰明,現在看起來要廢掉了。

銀漸層搖頭,“不值錢,一文不值。”

“你……”俄羅斯藍貓氣得每根毛都豎起來。

管理員簡直快驚呆下巴,他以為最有競爭能力的俄羅斯藍貓居然個演員,害他白高興了一場。

王年年回頭,對著還守在門邊的管理員說道,“別等了,拍賣時間快到了。”

“就是,這裡除了我們老闆是真心想買下小島的,其餘全是來看熱鬧的。”虎斑貓實話實說道。

管理員差點腳下一滑倒在地上。

俄羅斯藍貓立即出聲反駁道,“我也想買下小島的。但我沒錢,我老闆又摳,不借我錢。”

“我借錢讓你跟我競爭嗎?我瘋了。”王年年冷嗤一聲,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這叫惡意競爭。”俄羅斯藍貓氣得磨牙。

管理員扶著腰微微顫顫地走到競拍桌前,手扶在桌子的邊沿才勉強站好,“島上不是還有一隻黑貓詭異沒來嗎?它應該在路上了。”

俄羅斯藍貓聞言心底的怨念更深了,“那隻窮鬼。我找它借錢,它搓了老半天渾身上下連一根毛都沒有搓出來。”

管理員捂著自己的心臟,聲音無比滄桑的宣佈拍賣儀式正式開始。

“咳咳。”管理員輕咳兩聲,“現在宣佈小島的起拍價,一冥鈔。每舉一次牌疊加一百冥鈔。”

“好便宜,但我好窮。”俄羅斯藍貓淚目,它居然窮到連一張冥鈔都出不起。

小烏鴉同情地看著俄羅斯藍貓。它也感同身受,渾身上下搓不出一張冥鈔來。

就這樣,在對手惡意放水,不,是對手無力競爭的情況下,王年年以一冥鈔的價格拍下了小島。

管理員灰頭土臉地看著滿面春風的王年年,後槽牙要咬碎了。

“恭喜王二狗女士成為該小島的島主。這座小島從此更名為二狗島。”管理員把該小島的產權證書雙手遞給王年年。

貓貓們驚呆了,比知道島主叫王二狗更炸裂的,是這座小島以後要叫二狗島。

“不行。我想要改一下小島的名稱,叫二狗島太隨便了,影響小島對外的形象。”且王年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就是該小島的島主。

“也行。您是島主,您說的算。這是小島的協議,但凡登上這座島的人類或詭異,都必須遵守島主您的規定。”管理員將一張空白的島主協議遞給王年年,身體也化作半透明消失。

看著原地消失的管理員,王年年與貓貓們臉上的表情很是平淡。

俄羅斯藍貓很不情願地站起身,與王年年握手,“下次我不會再輸你了。”

王年年抽了抽嘴角,好像他倆公平競爭過一樣。

除了俄羅斯藍貓內心稍微不平衡,其他的貓貓都很開心,誰是島主都無所謂,只要不是俄羅斯藍貓就行。這傢伙比王年年不靠譜多了。

“走了,接著回去幹活。”虎斑貓幹勁滿滿地握拳。

……

招財旅館內,蒲月延已經從地上的床鋪起來了,簡單吃了點自動販賣機裡面的食物,他跟著雲家叔侄上到二樓幫忙重建旅館。

蒲月延從雲欣口中得知很多關於王年年的訊息,說真的,他很是感動,也為自己有個厲害的姐姐感到驕傲。

樓下傳來開門聲,雲欣第一個探出腦袋往下看去,是王年年與貓貓們一起回來了。

他朝他們招手,“何小姐,你們剛剛去哪了?”

王年年隨手往旁邊一指,“沒看到藍哥臉這麼臭嗎?我們去看藍哥捶石頭。”

俄羅斯藍貓臉上的表情一愣,連這麼爛的理由你都想得出來,那個姓雲的會信嗎?

貓貓們瘋狂地點頭,“對對對……”

雲欣看著臉臭得像石頭的俄羅斯藍貓,眉頭一皺,“下次藍哥生氣捶石頭的時候,你們也捎上我一起唄。我也想看。”

“靠!”俄羅斯藍貓氣到罵髒話,隨手掏出槍想崩了雲欣的腦袋。

貓貓們趕緊按住俄羅斯藍貓,把它拖走。

雲欣搖頭,“藍哥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有個性,真帥!”

王年年掃了一眼地上的床鋪,“我弟弟呢?”

雲欣剛準備開口,蒲月延的腦袋從他身後伸出來,抬起手揮了揮,“姐,好久不見。”

聽著蒲月延生硬的語氣,雲欣的腦海中閃過一句話,這對姐弟真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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