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先生?”王年年點亮掛在單肩揹包帶上的小燈,看清關押在牢房裡面的人,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雲元洲。

“王同學,沒想到還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雲元洲雙眼被光線刺激得眯上,纖長的羽睫下可以看到他通紅的臉頰。

“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將牢門開啟。”王年年說著,抬起手裡的棒球棍。

“好。”雲元洲雙眼熾熱地望著王年年。

王年年用手裡的棒球棍將牢門上的鎖鏈攪開。

牢門剛開啟,牢房內的人迫不及待地從裡面擠出來,差點撞到王年年。

雲元洲連忙出聲,“小心點!”

但那些人彷彿沒有聽見一樣,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彷彿想遠離雲元洲一樣。

小烏鴉抬起翅膀戳了戳站在王年年另一邊肩膀上的小紙人,後者不解地轉頭看著它。

“你有沒有覺得那小子看主人的眼神不太一樣?”小烏鴉小聲地問道。

小紙人聞言才看向雲元洲那邊,視線卻被倒在雲元洲身上昏迷不醒的人吸引去,“年年,那個人好像是你弟弟。”

“……”王年年也看過去,那人確實是蒲月延沒錯。

她抬腳走進牢房內,看著昏迷不醒的蒲月延,“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變成這樣?”

“王同學,你認識他?”雲元洲問道。

王年年點頭,“他是我異卵同胞的弟弟。”

“難怪我沒有認出來。”雲元洲恍然,隨後娓娓道來原因,“島主是個變態,在這座地下牢房裡做人體實驗。”

“人體實驗?”王年年感到無語,島主還真是把一生的愛好貫徹到底。

“嗯。”雲元洲點頭,“它在尋找適合的身體,它復活。”

“復活!”王年年還真沒想到,真有詭異對活著這般執念。

“因為它知道,不用多久島上的惡靈就會掙脫鎮壓詛咒反殺它。它生前作惡多端,被它殘忍害死的詭異不會放過它的。”

雲元洲說著垂眸看向虛弱雙眼緊緊閉上的蒲月延,“而我就是它選中的最佳宿體。這裡死去的人都是因為我,所以他們都懼怕我,討厭我。”

一行淚水順著雲元洲滿是汙泥的臉上流下,他沒有顏面面對王年年。

王年年終於明白,為何那些人抱團縮成一團,只有身受重傷的蒲月延跟雲元洲待在一塊。

因為蒲月延血流不止快死了,島主想要雲元洲感受到生命在他手上慢慢流逝的無力感、罪惡感。

王年年讓雲元洲幫忙扶著蒲月延,她拿出酒精給蒲月延身上的傷口進行消毒工作。

昏迷中的蒲月延只是眉頭深深地皺起。

用酒精消毒完,王年年又拿出章亦安給她的治療藥水澆在傷口處。看著傷口在慢慢癒合,她趕緊拿出繃帶纏上,避免雲元洲發現不尋常之處。

快速包紮完蒲月延身上的傷口,王年年又拿出一顆消炎藥塞進蒲月延嘴裡,倒了點葡萄糖水一起吞服下去。

“差不多了。”王年年鬆了口氣,拿出一根火腿腸跟剩下的葡萄糖水,一併遞給雲元洲,“雲先生,你先吃點東西恢復點體力。然後我跟一起,把我弟弟帶出這裡。”

“好。”雲元洲拆開火腿腸的外包裝,配著葡萄糖水狼吞虎嚥地吃著,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我好久沒有吃過一頓正常的食物。每天島主都會送來一條腥臭無比的魚,那條魚送來時還活蹦亂跳的。”

“……”王年年可以想象,高貴矜持的雲家傳人當時內心該有多複雜了。

吃完手上的食物,雲元洲臉頰通紅地苦笑道,“我是真沒想到,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跟王同學相逢。”

“總比死了,要強多了。”王年年站起身,把蒲月延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小紙人飛到蒲月延的身體前面,幫忙承擔點重量。

雲元洲見此,也把蒲月延的另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們合力把蒲月延抬起來。

“煤球,你去前面探路。”王年年對著小烏鴉說道。

雲元洲沒有看到小烏鴉,但他能感覺到腦袋上方掠過一陣風,那應該是王年年的詭寵。

有小烏鴉探路,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從地下牢房出來。

期間在地下通道,小烏鴉還遇到了正在躲避詭異追殺的顏嘉致。

顏嘉致從小烏鴉口中得知王年年找到雲元洲的訊息,讓小烏鴉趕緊帶王年年等人離開,他會負責引開那些詭異的。

但出了地下室,王年年等人還是被幾隻長相怪異的詭異攔住了去路。

雲元洲深吸一口氣,“它們是來追我的,你們走,我留下吧。”

隨著他話音剛落,就見貓貓俠們現身,幾下就除掉眼前攔路的詭異。

雲元洲驚愕地看著它們,“這到底怎麼回事?”

貓貓俠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隱身,藏匿在黑暗中。

“快走。”王年年催促著整個人都傻掉的雲元洲。

“哦。”雲元洲重新把蒲月延的另一條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接著走。

半個小時以後,他們終於逃離那座古堡了。

雲元洲氣喘吁吁地靠在石頭上,大口地喘氣,“我大外甥還在裡面。他是因為我才來到這裡的,我要回去救他。王同學謝謝你,你們姐弟保重。”

王年年見雲元洲稍微能喘一口氣,又想回去送死,抬手抓住他的手臂,“不用擔心,你那個大外甥不會有事的。”

“你怎麼知道?”雲元洲滿臉全是錯愕,只覺得王年年說這話一點道理都沒有。

“總之,他會沒事的。我只知道,你回去以後必死無疑。”王年年鬆開雲元洲的手臂。反正她只能勸到這裡了,是死是活都是雲元洲自己的選擇。

雲元洲垂下眼眸,臉上的表情很是落寞,“我心底也有預感,當我再次回到那座古堡就是我的死期。但我不能那樣自私,為了自己能活命……”

這時銀漸層突然現身了,抬手指著古堡的門口,“你們看那邊。”

雲元洲嘴裡的話還沒說完,目光跟隨眾人往古堡的門口看去,只見渾身是傷昏迷不醒的顏嘉致,被蝴蝶夫人從古堡門口扛出來。

蝴蝶夫人很怕古堡內的詭異會發現他們,腳踩著木屐一路狂奔,頭也不回地跑著,很快消失在視野中。

“……”雲元洲震驚了,“那不是給蒲先生寫情書的蝴蝶夫人嗎?它要帶我大外甥去哪裡?”

“自然是回它認為安全的地方,茶屋。”王年年理所當然地道,扶起昏迷不醒的蒲月延,對雲元洲說道,“咱們也趕緊去茶屋,天要黑了。”

“你是認真的?”雲元洲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

“嗯。”王年年無比認真地點頭。

雲元洲不再說什麼,選擇相信王年年的判斷,與她一起架著蒲月延接著走。

儘管蒲月延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他的衣服上還殘留著血腥味,不時有詭異順著血腥之氣跟來。

但那些詭異都很弱,貓貓們輕輕鬆鬆就解決掉。

意識到這點的王年年趕緊讓雲元洲停下,拿出一套新的衣服,請雲元洲幫忙把蒲月延身上的衣服換掉。

幫蒲月延換好衣服後,他們才接著趕路。

穿過街道後面倒塌的房屋與巷子,王年年等人終於來到茶屋後面了。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就連朦朧的霧氣也與黑夜融為一片。

鬼市的燈光其樂融融,與倒塌在廢墟中的房屋形成鮮明的對比。

“啊!”一聲聲慘叫從十幾米開外傳開,緊接著地面也搖晃起來。

“出什麼事了?”雲元洲驚慌地四處張望。

茶屋的後門猛地開啟,一隻身穿和服的女詭異朝他們幾人招了招手,“進來吧。”

黑貓就站在女詭異的身後,雙臂環抱,朝王年年點了點頭。

“怎麼又有隻貓?”雲元洲納悶極了。

方才雲元洲從王年年的口中得知,與他們同行有五隻貓,現在又見到一隻黑貓,臉上的表情倒十分克制。

“走吧。”王年年扶著蒲月延就要往茶屋的後門走去。

雲元洲雙腳定在原地不動,吞了吞口水小聲說道,“王同學,它們是詭異。”

“你大外甥也在裡面。”王年年提醒道。

雲元洲想起自己的大外甥也不再猶豫了,幫忙架著蒲月延走進後門。

女詭異走在前面帶路,帶著他們來到一間房間,蝴蝶夫人早已坐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在蝴蝶夫人身前躺著一名渾身是傷的男人,雲元洲一眼認出,此人是他的大外甥顏嘉致。

“你想對我外甥做什麼?”雲元洲緊張地問道。

端坐在地上的蝴蝶夫人,臉上的表情很是沉靜,抬眸看了眼蒲月延,又看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顏嘉致,“我本想跟他結婚的。”

“你還真是見一個愛一個。”雲元洲沒忍住,吐槽出聲。他說完,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見笑了。”蝴蝶夫人輕笑著,對身旁的侍女使眼色。

雲元洲見蝴蝶夫人沒有生氣,幫王年年一起把蒲月延放在地板上。

領會到蝴蝶夫人意思的侍女走到壁櫃前,拉開壁櫃的門取出一床被子,遞給王年年。

王年年接過被子抖開,蓋在蒲月延身上。

蝴蝶夫人觀察著王年年的一舉一動,扯嘴譏諷道,“原來蒲先生心底已有良人,難怪對我的追求無動於衷。”

“良人?”王年年的眉頭一皺,“我倆是姐弟。”

“咳咳。”蝴蝶夫人尷尬地收回視線,指著身旁的昏迷不醒的顏嘉致,“你們能不能救救他?他快死了。”

“他死了,不就能跟你做一對鬼夫妻?”王年年對蝴蝶夫人的要求很是不解。

雲元洲不敢置信地回頭,對著王年年擠眉弄眼。你什麼意思?快救救我大外甥。

蝴蝶夫人面無表情地搖頭,“我是挺想跟他做一對鬼夫妻的,但現在不行了。”

“為何?”雲元洲好奇地問道,他向王年年伸出手,“王同學,能不能借我一瓶酒精,跟幾卷繃帶?我想救我大外甥。”

王年年從單肩揹包裡取出一瓶酒精,跟幾卷繃帶放在雲元洲的手上。

後者一拿到酒精跟繃帶,立即走到顏嘉致身旁,埋頭處理他身上的傷口。

蝴蝶夫人靜靜坐著,看著雲元洲把顏嘉致身上最後一道傷口包紮好,它與雲元洲同時抬頭,雙方同時愣住。

雲元洲竟然在蝴蝶夫人的眼中,看到對顏嘉致全心全意的關心,他一下子呆怔了。

蝴蝶夫人也驚慌地站起身,“你們今晚就留在這裡休息吧。記住,無論聽到任何聲響,都不要離開茶屋。”

蝴蝶夫人帶著它的侍女離開房間,門也隨之關上。

雲元洲搖著自己亂成一團漿糊的腦袋,不解地問王年年,“你為何知道蝴蝶夫人會收留我們?”

王年年也搖頭,“我不知道。我一開始是準備潛入這裡的。你看,顏先生受傷,他身上的血腥之氣能覆蓋住我們的氣息。倒是蝴蝶夫人很奇怪,它為什麼願意收留我們?”

自踏進這間屋子後,靠著牆壁裝深沉的黑貓慢慢地睜開眼睛,“因為蝴蝶夫人也想去殺了島主,為自己復仇。這不是你一開始把紙條給我的目的?”

雲元洲把落在黑貓身上的目光又移回王年年身上。

“我只是想碰碰運氣而已。沒想到真被我賭對了。”王年年自己也深感意外。

她猜測蝴蝶夫人心底一定怨恨島主的。

它們一開始是同盟關係,就連侵略戰爭的錢都是蝴蝶夫人與它的姐妹們賺回來的。

結果島主它們侵略失敗了,又嫌棄拿女人的錢丟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些令它們釘在恥辱柱上的女人一併炸死。

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只要它們不說,真相就會漸漸被世人所淡忘。

聽王年年說完她的猜測,雲元洲驚呆了下巴,“過河拆橋也不是這個拆法。它們真的太不是人了。”

“它們原本就不是人。”銀漸層冷哼道。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雲元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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