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把地板擦乾淨再走
老王夫婦帶領他們姐弟往隱藏在樓梯間的暗門走去，邊解釋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他們被困郵輪裡世界期間，有小偷摸進他們家裡，把他們家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
蒲世英放在衣帽間的名牌服飾、包包、鞋子、帽子，等值錢物件全被偷了。
但蒲世英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因為之前王年年提醒過蒲世英，她把一些喜歡的、認為有收藏價值的全轉移到地下室，留在衣帽間全是一些她腦子一熱買的智商稅。
而地下室的入口十分隱蔽，尋常人根本不會想到，他們家把地下室的入口建在這種地方。
蒲月延第一次見他們新家的地下室入口時，也覺得開了眼了。
蒲世英提著煤油燈在樓梯口停下，向上延伸幾個階梯的樓梯往右邊拐去，與右邊的牆連為一體。看不出有任何區別的。
老王擼起袖子，在樓梯與牆壁的拐角處，把貼著牆體的小木櫃挪開，然後蹲下身去，伸出手推開一扇狗洞大小的門。
蒲月延驚呆了，“你們是特工出身嗎？”
“當年你姐偷偷跟施工隊商量，要把地下室的入口弄成這樣，當時我跟你媽就是這種的表情。但心想，你姐沉淪末世小說無法自拔，想弄成這樣很正常，就隨便她。”老王攤手。
蒲月延很是震撼，又找不出可以吐槽的話。
王年年蹲下身去，第一個從那扇如狗洞大小的門鑽進去。
蒲月延在蒲世英的眼神示意下，緊隨其後，第二個鑽進去。
老王是最後進來，他伸手把小櫃子挪回原位，再把小門關上。
王年年把掛在單肩揹包上的小燈開啟，沿著階梯往下走，來到位於地下室一樓的小客廳。
客廳中央擺著三張床，床尾正對著對面的掛壁液晶電視。
王年年徑直走到一張床旁，未等她一屁股坐下，有潔癖的老王連忙拉起她，“先去洗澡。洗完澡換身乾淨的衣服才能上床躺著。”
蒲世英把手裡的煤油燈放在床位前面的茶几上，柔軟的光線瞬間填滿整個空間。
她抬手指向左邊的一扇門，“我跟你爸的安全屋在那邊，你倆想洗澡，可以去我們的安全屋洗澡。已經為你倆設定了開放許可權。”
“厲害，你倆研究得可真透徹。”王年年雙手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蒲世英驕傲地下巴微挑，“還不是太擔心你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安全屋？”第二次聽到這三個字，還是從自己父母口中聽到的，蒲月延直接瞪圓了雙眼。
蒲世英看著可愛的兒子，拎起茶几上的煤油燈交給老王，讓老王帶兒子去參觀一下。
王年年去另一個房間把自己的安全屋放下，進到裡面洗熱水澡。
有王年年上次在管理員那裡購買的生水珠，王家人再也不用為水源的問題感到擔憂。
王年年洗完澡，穿著運動服坐在安全屋的暖桌旁，看著小紙人跟小烏鴉乖乖站在桌子上，低著腦袋等王年年訓話。
王年年手裡拿著乾淨的毛巾擦頭髮，看著像做錯事的兩個傢伙，“你倆是什麼意思，我像那麼兇的人嗎？”
小紙人跟小烏鴉默默地點頭，隨即反應過來，拼命地搖頭。
“你倆就這點骨氣？”王年年被它倆逗笑了。
“骨氣與小命相比，一文不值。”小紙人老實交代，“在出發前往郵輪之前，我就把黃泉路公交車司機的應聘工作提交上去了。我也是幾天前剛收到錄取通知書，正好你們想回來，我就把這單工作接了。賺到冥鈔自動打進你賬戶裡，我一分沒拿。”
“為何？你沒有自己的賬戶嗎？”王年年好奇的是這點。
她走進黃泉路公交車內，假裝不認識餘星辭，掃詭異手機付了車費。結果她掃上去的冥鈔又原封不動的回到自己的賬戶裡。
就連蒲月延，顏嘉致，雲欣等人掃的錢也全打進她的賬戶裡。
“因為冥界預設妻子管錢，我不能有自己的私房錢。”小紙人也是應聘成功後才知道的。
“噗。”王年年笑了出聲，同情餘星辭又覺得搞笑。
“對了。”小紙人弱弱地開口，“我這陣子可能會晚出早歸。我應聘這工作有業績要求，每個月至少要接單十次，連續曠工三個月要面臨鉅額賠款。”
“那辭職不幹？”王年年問道。
小紙人搖頭，“那也不行。應聘成功後不許無故毀約，必須幹滿三年以後才能辭職。不然也要賠錢。”
王年年揉了揉眉頭，“那你好好幹。那小烏鴉是不是也要陪你一起出去工作？”
“不用。我帶上小紙人，控制小紙人收錢就行了。”小紙人回道。
王年年點頭，“那你們工資是如何抽成的？”
“每當有人或詭異從詭異手機下單，下單就要支付一百冥鈔給黃泉路公交車，他們上車購票的錢全歸我，不對，歸你。”
餘星辭辛辛苦苦找工作賺錢，到頭來它一分錢沒拿到，全入了王年年的賬戶。
王年年抬手摸了摸小紙人的腦袋，“好好幹，每個月我會給你零花錢。”
“謝謝。”小紙人十分憋屈地咬牙道謝。
小烏鴉笑得在桌子上翻來覆去。
王年年抓起小烏鴉走到安全屋的門邊，對著身後的小紙人說道，“詭異小屋就放在安全屋裡面，我不會收起安全屋，你就安心工作吧。如果有事情，我會寫好小紙條放在詭異小屋旁邊，提前通知你。”
“好。”小紙人微點腦袋，目送王年年帶著小烏鴉走出安全屋。
回到外面，蒲月延已經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坐在床上，與老王夫婦聊天。見王年年出來，蒲世英一把摟住剛上床的王年年。
“年年，你是咱們家的大功臣。”蒲世英聲音沙啞地感慨道。
“少說那些肉麻的話。熱，別貼得太近。”王年年拉開自己跟蒲世英的距離，很不習慣被這樣對待。她問道，“你倆這陣子都生活在地下室？”
蒲世英點頭，“外面的世界太亂了。晚上有詭異在街道上游蕩，或挨家挨戶的敲門。大量的植物枯死，導致食物供應不求，每天超市排隊買糧食的人太多，而且還限號限量。一些吃不飽的人便幹起了強盜勾當。
好在夜晚沒有人敢出門，詭異也不敢進入居民家中。我倆搬進地下室住也挺好的。咱們家終於團員了，明天記得打電話給你們奶奶，告訴她這個好訊息。”
蒲世英說著拉起被子蓋在身上，躺了下來。心底的石頭終於落下，她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
接下來的日子，王年年每天無所事事等待中元節那天的降臨。
也是詭異全面降臨的日子。
此後每天晚上百鬼夜行，詭異可以隨意闖入居民的家中，屠殺或搶奪人類的身體。
房子再也不是安全的港灣，就連身邊的人類，也可能是詭異偽裝的，隨時趁其不備吞噬。
這天王年年戴著耳機，躺在地下室的床上玩遊戲。
小烏鴉伸出翅膀推了推王年年的腦袋，又指了指頭頂上的天花板，還把翅膀豎在喙前，示意王年年不要出聲。
王年年取下耳機，豎起耳朵仔細聽，有鬼鬼祟祟的聲音在一樓的地板上走來走去。
緊接著一道男聲傳來，“這就是你說的那戶有錢人家？感覺他們已經搬走了。這地板上全是灰，傢俱也被砸得亂七八糟，能住嗎？”
“稍微打掃一下就能住了。要擱以前，咱們住得起這種地方嗎？”又一道男聲冷嗤一聲。
“那也是。”男人甲附和道，“可惜值錢的東西都被人搬走了。聽我舅媽說，之前住在這裡的夫婦幾個月前成堆成堆的往房子裡面拉物資。半個月前，那個夫婦與他們的女兒莫名失蹤了。可惜了，聽說他們的女兒很漂亮。”
“有照片嗎？”男人乙好奇地問道。
“應該有吧。你找找，應該能找到。或許能找到他們藏起來的物資，他們不可能一夕之間全搬走。聽說有錢人都會挖地下室的。”男人甲說道。
王年年簡直快被他倆逗笑了。之前經常有人白天光顧他們家就算了，現在乾脆想住下來。
蒲月延聽到樓上二人的對話，氣得抓起王年年床邊的棒球棍就想衝上去找他們拼命。
王年年拉住他的手臂，小聲開口，“那麼衝動做什麼？待會天黑，讓小烏鴉出去嚇唬他們。”
王年年想到更絕的，讓餘星辭以長腿詭異的形態出門溜一圈，不光無人敢光顧這裡，連詭異都不想。
“這些人簡直沒完沒了。原來是有人嚼舌根，難怪經常有小偷光顧咱們家。”蒲月延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在這一刻全解開了。
之前就老王夫婦二人在家，他們不想與人起衝突，就順勢住進地下室。結果他們沒有找到物資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光顧他們家。
王年年把紙條貼在詭異小屋的門上，餘星辭拉開詭異小屋的門時，便看到比它腦袋還大的字型。
它附身在小紙人體內，費勁地撕下詭異小屋門上的紙條，仔細端詳上面的字型，很快明白王年年的意思。
……
入夜以後，空氣中的燥熱感還在。
兩名男子坐在蠟燭旁只覺得煩熱無比。
“為什麼沒有空調，快熱死老子了。”男人甲直接脫掉身上的上衣，光著膀子。
男人乙掃向牆角的位置，那些強盜太可惡了，連空調外機都不放過，全搬走了。
反正這個家裡看起來稍微值錢的東西，全沒了。
“咻”一陣冷風吹來，把中間的蠟燭吹滅了。
男人甲閉著眼睛感慨道，“這溫度剛剛好……”他立即睜開眼睛，“不對，怎麼突然變冷了？你把蠟燭吹滅了做什麼，我要穿衣服。”
男人乙手顫抖地一直拍著男人甲的胳膊，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男人甲順著男人乙視線看去。
只見一道又細又長的黑影從地面延伸到天花板的上方，對摺。那漆黑的腦袋貼著天花板正一點一點朝他們這邊延伸過來。
那種無聲的壓迫感，令男人甲的心臟猛然縮排，他舌頭打結地開口，“詭……詭……詭異！”
黑影猛地張開背上的翅膀，翅膀的每個拐角都帶有一個尖銳的鉤刺。
那張開的翅膀佔據了該房間三分之二的黑影。
“啊！”男人甲慘叫著，邊漏尿邊往門口跑去。
長腿詭異黑暗中的眉頭微微一皺，閃現到門口擋住男人的去路，聲音冰冷地開口，“髒死了。把地板擦乾淨再走。”
“……是。”男人甲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淚水無聲地流著。
“還有，換一條新的褲子再幹活。”長腿詭異瞥了男子一眼，滿眼全是嫌棄之色。
男人甲跟乙在長腿詭異的奴隸下，把整棟別墅的房間從裡到外打掃了一遍，還用自己的衣服拖地擦地。
原本他們想用別墅裡面的衣服或床單擦地的，但長腿詭異全程跟在他們身後監督，命令他們只能用他們的衣服擦地，不許碰別墅裡面的任何東西。
打掃完畢，長腿詭異站在別墅的門口，目送那兩名男子揹著自己的髒衣服邊慘叫著，邊往小區的一棟房子狂奔而去，瘋狂地敲該房子的大門。
那戶房子的住戶自然不敢開門。這兩人是他們好不容易哄騙出去的，又怎麼可能開門放他們進來。
長腿詭異漆黑的眼眸轉了轉，勾起殷紅的唇角，閃身穿進那棟房子裡。
在他們家女主人的衣櫃裡，發現很多蒲世英之前丟失的名牌包包，跟衣服首飾。
那兩名男子還在門口拼命地敲門，緊接著門突然開啟，門口的男子面上一喜以為……
住在房子裡面的人大聲慘叫著，連東西都沒有拿，用力推開門口礙事的兩名男子，頭也不回地朝小區門口衝刺。
那兩名男子見狀，心知這片小區不能住了，跟著該房子的主人跑，長長的吼叫聲徹響整片小區。
王年年盤腿坐在地下室的床上，滿意地點頭。
蒲世英指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咱們小區鬧鬼了？”
“沒事。我讓小烏鴉上去嚇唬他們的。結果發現咱們家被偷，是小區的熟人作案。”王年年把餘星辭傳音給她的發現，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