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畫裡的場面,魚格菲下壓的眼角全無懼意,眼底滿是興奮與期待。

朱漆門再次開啟,宋芷珊等人臉色蒼白地從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來。

他們很是狼狽,頭髮上插著幾片葉子或樹枝,衣服的袖子跟褲腿或多或少有刮破的痕跡。

宋芷珊直奔櫃檯,她臉上掛著淚痕,驚慌四處地趴在櫃檯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放……放我們出去,求您了。”

“客人,您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話都沒有聽懂。你們辦理入住前我就提醒過,一旦辦理入住七天後才能申請退房。這是你們入住的第一天。”優雅淡定的女傭眼角眉梢有歷經風霜的泰然,始終保持謙和的禮貌。

“什……什麼,才第一天。”宋芷珊身體虛脫地順著櫃檯往下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這才第一天,可問題她連在這裡多待一分鐘都成問題,無孔不入的恐懼令她渾身難受。

“啊!”一名男生回頭,驚恐地發現站在後方用不可言狀的目光打量著他們的魚格菲。

宋芷珊等人被尖叫聲嚇得捂住自己的腦袋。因為他們絕望的發現,不管怎麼跑,他們就像地縛靈一樣兜兜轉轉還是會回到這裡。

魚格菲歪著腦袋,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然而微微勾起的眼尾出賣了她。此時的她很是享受,看著他們像喪家之犬縮成一團,她感到身心無比的愉悅。

“你們這是怎麼了?”魚格菲好奇地問道。

那名慘叫的男生用手擋住腦袋,慢慢地抬起頭來,戰戰兢兢地問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親愛的朋友,你到底在說什麼傻話。我當然是人。”魚格菲輕輕皺眉,覺得此名男生說的話十分荒誕。

躲在走廊拐角偷看的王年年,看到身穿黑色女傭服的管理員在聽完這句話後,轉身走進櫃檯後面的一扇小門裡。

意識到不對的她,也不敢留在這裡繼續偷看了,折身回去找蒲月延跟小烏鴉。

魚格菲眼睛敏銳的朝王年年消失的方向看去,只是她的眼底就像一潭死水,平靜無波瀾。

“怎……怎麼可能。我明明親眼看著你死了,你被無數黑色的觸手抓走了。”男生激動地說道。

“觸手,章魚,克蘇魯。你是不是怪誕小說看多了,居然腦補出克蘇魯恐怖故事的情節。”魚格菲朝他伸出手,“你摸摸,我的手應該有問題。”

說到這裡魚格菲忽然想起什麼,慢慢地收回手,“我怎麼忘了,你們嫌棄我髒,連碰都不碰我一下,還讓我睡冰涼的地板。還有什麼來著?”

魚格菲的腦袋失去一段記憶,她也在為那段丟失的記憶感到懊惱。

男生張了張嘴準備揭發真相,被身旁的另一名男生用力捂住嘴巴,小聲地咬牙道,“你瘋了。”

他抬眸對著魚格菲擠出一絲後怕的微笑,“你剛剛去哪了,害我們擔心死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宋芷珊雙腿虛軟地坐在地上,望著居高臨下看著她的魚格菲,那種遍體生寒的恐懼,讓她一直往男友的身邊擠。

她的男友也害怕極了,渾身一直顫抖著。

四名男生中,還有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十分失魂落魄,就像掉了魂一樣。他看著魚格菲,眼底漸漸燃起一絲希望。

魚格菲指著身後牆上的畫,“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其中一名男生拼命地搖頭,“沒有,你記錯了。”

那名魂不守舍的男生小聲地呢喃道,“太好了,她回來了,那她也會回來對不對?”

宋芷珊的男友距離那名男生最近,聽著他嘴裡的話,心升畏懼與無能狂怒地吼道,“你閉嘴!別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胡話了。誰都不會回來,不會!”

該名男生暗戀那名被藤蔓拖走的女生。他嘗試救她,但他也差點被藤蔓拉走,在死亡的恐懼前,他膽怯了,他畏縮了。

“我一定會找到破解之法的,一定能。”男友一把甩開宋芷珊緊緊抓在他手臂上的手,騰地起身,朝其中一條走廊衝進去。背影也消失在走廊忽暗忽明的燈光下。

整座玫瑰莊園酒店就一樓大堂的燈最敞亮。

……

王年年拿到鑰匙回到之前的位置。

蒲月延一臉擔憂地湊過來,“姐,你總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

“我就說不用擔心。我主人那麼聰明厲害,才不會有事。”小烏鴉冷哼一聲。

“這是我找到的鑰匙。”蒲月延不理會聒噪的小烏鴉,如獻寶般,把自己剛剛找到的鑰匙捧到王年年面前。

他正準備張嘴說出自己是如何得到這把鑰匙,像張開翅膀的孔雀,一副求表揚的求讚美的神情。

只見王年年從口袋裡摸出一串鑰匙,晃了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蒲月延臉上的笑直接僵住了,化作驚恐的瞪目結舌,“你……你如何拿到的?”就連聲音也打結,老半天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王年年微抬下巴,臉上的表情很是淡定,“就不告訴你。從管理員身上拿到的。”

蒲月延接過那串鑰匙,每把鑰匙上都貼有所屬房間的號碼,“全是一樓的鑰匙。這麼說來了,我們想開哪間房間就能開啟哪間房間。姐,你太厲害了。”

看著自家姐姐的側臉,蒲月延眼底滿是崇拜。

“魚格菲迴歸了。”王年年眉頭一挑,聲音極淡地說道。

“誰?”蒲月延腦子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就是昨晚被同伴推出門的女生,她死了?”

“這不是廢話。”小烏鴉飛到王年年的肩膀上,瞪了蒲月延一眼。

“你看到了?”蒲月延眼底還是有幾分不敢置信,“但不對啊!如果魚格菲他們已經死了,應該不會一遍一遍回溯之前的經歷。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小烏鴉摸著蒲月延的腦袋,一臉的感慨,“看你生得憨憨的,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有點腦子。”

“那我們先開哪一間的門?”蒲月延晃著手裡的鑰匙,臉上表情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嘚瑟。

“先找到酒店的平面圖,還有餐廳。在不清楚客房裡面的情況,先不要開啟它們。”王年年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謹。

蒲月延重重點頭,“那我們要不要發訊息告訴鍾隊長他們,我們找到一樓餐廳的鑰匙。”

“可以。”王年年沒有意見。

他們邊走著,邊尋找餐廳的位置。

幾分鐘以後,王家姐弟順利找到一樓餐廳的位置。鍾牧野也發來訊息,讓他們姐弟在門口等他們,他們很快就到。

鍾牧野一群人面容緊繃地從走廊的拐角走來,一旁還跟著韓靜竹與她的兩名玄師保鏢。

“韓小姐,你表弟呢?”蒲月延吞了吞口水,腦海中閃過金髮王子說的話。

韓靜竹眼底全是淚水,“他被我們房間裡的詭異殺死了。一切發生得太快,我們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就被拖走了。”

“到底怎麼回事?”王年年好奇極了。

鍾牧野朝身旁的花夏青微挑眉毛,接收到訊號的花夏青把韓靜竹帶到一旁安撫著。

鍾牧野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韓靜竹的表弟不認為每間客房都死過人,且現在是白天,所以就意思意思的貼在門上聽一會兒,或許是那隻詭異太善意偽裝了。

當韓靜竹的表弟拉開門時,無數觸手跟手臂從裡面伸出來,把韓靜竹的表弟拖進房間裡面。

“唉。”蒲月延嘆了口氣,“原來金髮王子真的沒有說錯。”

“金髮王子?你們見到玫瑰莊園酒店的老闆了?”鍾牧野不可思議地開口。

蒲月延點了點頭,把他們姐弟在樓梯的遭遇說了一遍。

“原來第一條傳聞是金髮王子朝客人吹氣的惡作劇。確實挺惡趣的。”一名男隊友說道。

鄔高興委屈死了,“那有什麼,有比我更慘的嗎?我昨晚睡覺的床墊下面有屍體流膿滲入的屍體輪廓。只要一想到我昨晚跟詭異背靠背的睡一覺,我就……我就……”

“難怪我昨晚迷迷糊糊做夢時,感覺有道聲音在我耳邊不停呢喃著,過去點,你壓到我了。”鄔高興難過得直接抱住自家的隊長鍾牧野。

蒲月延手託著下巴,“那你有仔細聽,那聲音是男聲,還是女聲。”

“我嚇都嚇死了,你還想我仔細聽那個聲音。你是魔鬼。”鄔高興咬牙。

“總之先開啟餐廳的門,進去裡面看看。”鍾牧野試著推開鄔高興,但鄔高興像狗屁膏藥的粘在他身上,他也懶得再掙扎了。

王家姐弟謹慎的把耳朵貼在厚重的門板上,聽裡面的動靜。

站在蒲月延頭頂上的小烏鴉也把耳朵湊過去。

鍾牧野小隊的成員也紛紛效仿,把耳朵貼在門板上。

花夏青帶著剛安撫好情緒的韓靜竹回來,看著五六個人同時撅著屁股,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她抽了抽嘴角。

“怎麼樣?”鍾牧野用力推開鄔高興,也撅著屁股聽裡面的聲音。

裡面很是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裡面應該是沒問題。”王年年聽完,得出一個結論。

其他人也沒有聽出什麼問題。

鍾牧野把所有站在門邊的人,一手揮開,“小月,你先把鎖開啟,我第一個進去。”他說著,另一隻手上出現一把手槍。

鍾爺爺的身影也若隱若現出現在他身旁。

“隊長。”隊員們心頭一緊,在鍾牧野感動得想說點帥氣的場面話時,他們又接了一句,“你小心點。”

鍾牧野翻了個白眼,果然他不能對他們有太大的期望。

“好了。”蒲月延將餐廳門鎖開啟,退到王年年身邊。

鍾牧野深吸一口氣,放在門把上的手用力一壓,推開餐廳的門。

餐廳內很是昏暗,一點光線都沒有,桌子椅子東倒西歪隨便亂放。

剛進門的鐘牧野差點被椅子絆倒,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枚打火機點亮,微弱的光線有限的驅散了部分黑暗。

原來餐廳內的窗簾全部拉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是歪的。

一名玄師剛找到燈的開關,驚喜道,“找到了。”他說著並按下水晶吊燈的開關。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啪地一亮,瞬間驅散了黑暗。

但光芒很是短暫,不到三秒便暗了下來,水晶吊燈瘋狂閃爍著,幾顆玻璃燈罩在燈光劇烈閃爍的過程中爆掉,接連發出啪啪的聲響。

意識到不對勁的鐘牧野回頭對著該名玄師喊道,“快點把燈關上。”

玄師的手剛摸到水晶吊燈,只聽砰地一聲,水晶吊燈從天花板脫落,砸落地板上。

好在當時沒有人站在水晶吊燈的下面,木頭地板也被砸出了一個深坑。

距離水晶吊燈最近的鐘牧野差點被飛濺起來的玻璃渣砸到,他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個樣子。”那名玄師一臉歉意地道歉道。

“沒關係,人沒事就好。”鍾牧野擺了擺手,他朝王年年望去,“何小姐,你發現什麼了?”

王年年指著餐廳右上方貼牆遮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剛剛燈亮時,我看到一隻長髮詭異站在那裡。”

“什麼?”鄔高興下意識抱住身邊人的手臂。

“我去看看。”鍾牧野吞了吞口水,抬起的手臂繃得筆直,手裡握著一把詭器手槍。

有著極高職業素養的韓靜竹,第一時間掏出詭異手機,對著鍾牧野的背影進行拍攝。

看到鄔高興看過來的目光,韓靜竹解釋道,“放心,我只拍背影,不會把你們的正面上傳到詭異論壇上。”

“呃……”鄔高興喉珠滾動,“我不是那個意思。韓小姐,你也太敬業了。呵呵。”他乾笑著。

剛經歷身邊人離去,韓靜竹只是哭了會,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

就這專業的素養,無不令人心生佩服。

韓靜竹自然清楚鄔高興是指什麼,她無奈搖頭,“沒辦法,家裡還有大堆人等著我養。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們沒有投靠基地。我跟我的家人不捨離開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房子,所以我只能靠這個養活他們。”

鄔高興點頭,“韓小姐,你真厲害!”他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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