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口解決完手裡的食物,王年年將垃圾埋進剛剛埋她的土裡。原小說提過,裡世界的詭異能完美的消化任何垃圾,能為地球減輕很多負擔。所以她將這點垃圾扔給詭異處理,也算為地球做善事。

她撿起腳邊的棒球棍起身,抬頭望著被濃霧遮住的夜空,又往四周看了看。

這裡被濃霧罩住可見度只有兩米,看周圍的環境,隱約可以判斷出她處在一片完全荒廢的農田裡。

幾分鐘以後,王年年走出光禿禿荒蕪的農田,爬到不算寬敞的田埂上。

因為不知道要往哪邊走,王年年決定先走看看,不行再回頭。

王年年獨自一人走在黑暗中荒無人煙、不見一點綠意的田埂上,周遭靜悄悄的,除了她的腳步聲,就沒有其他的聲響了。

這時她的心跳猛地急促起來,是感知危險技能啟動,感知到有危險從背後襲來,王年年就地往旁邊一滾,與此同時嗒嗒的馬蹄與她擦肩而過。

她滾地翻身的瞬間,只覺得腦袋上方有道冷風劃過,冷颼颼的。瞥見馬背上坐著一名身披黑色長披風,頭頂著詭異南瓜頭,手裡拿著一把鎬刃的南瓜頭騎士策馬而過。

這隻南瓜頭詭異就像從迷霧中猛地穿出來的,之前一點聲音的預警都沒有,就連馬蹄聲也是靠得很近才能聽到。

“南瓜頭騎士?”王年年頓時脫口而出。

她一個利落的翻身,迅速爬起來,抓著棒球棍就朝反方向狂奔。

南瓜頭騎士也勒緊了韁繩,把馬頭轉過來,用腳踢了馬腹一下,馬兒長嘶一聲,仰著馬蹄朝王年年追來。

小紙人飛到王年年的腦袋上站穩,丟出小紙刀射向馬兒的腦袋。

可深棕色的馬兒身上套著連體的銀色頭盔跟馬戰甲,如鐵桶般,連眼睛都緊密地包裹起來。

小紙刀射擊在馬兒頭上堅硬的銀色頭盔,“哐”地一聲彈開。

看來這隻馬兒沒有眼睛,是瞎的。

不對。

“那隻馬與南瓜頭騎士是一體的,南瓜騎士的眼睛就是馬的眼睛。”小紙人這樣想著,便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你可能真中了彩蛋,是五部電影合集boss的彩蛋。”

“就不能說點吉利的嗎?”王年年簡直快被小紙人氣死了,都怪它烏鴉嘴說她中了彩蛋。

“它又來了,這次是從左邊。你可以用棒球棍掃向馬腿。”小紙人提醒道,“3,2,1,躲。”

王年年在小紙人的指揮下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了南瓜頭騎士的鎬刃收割攻擊,她還趁機揮舞著棒球棍往馬兒脆弱的腳踝掃去。

棒球棍成功掃到馬的腳踝,膽小的馬兒受驚,連帶著南瓜頭騎士一起掉進田埂旁邊的玉米地裡。

王年年臉色一變,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是吧,《苞米地回魂夜》!”

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抬腳準備跑,那隻未離地的腳被什麼東西纏住,拉著王年年滑下田埂,往玉米地深處拖去。

“年年!”差點被甩飛的小紙人緊緊抓住王年年雨衣的帽子邊沿,跟隨王年年在玉米地裡穿梭。

王年年翻身坐起,屁股快摩擦出火了,趕緊看向抓住她腳踝的是什麼東西。

是一隻皮肉盡蛻的森森白骨手,緊緊扣在王年年的腳踝上,手臂的另一端還藏在泥土裡。

“這隻手的主人生前一定有骨質增生的困擾。”王年年聲音無比淡定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小紙人抓著帽簷,一個翻身跳進兜帽裡面。終於不用擔心被甩飛出去了。

“因為……”王年年吃痛地吸口氣,“它增生的骨頭嵌進我肉裡了。如果有破傷風那還得了。”

她說著,揮著棒球棍砸向骷髏手,白骨手腕與手臂的連線處。

“咔”地一聲,骷髏手臂與手的連線處被棒球棍應聲砸斷。

“很好,它不光有骨質增生還骨質疏鬆。”王年年終於停下來,身體不會再被骷髏手拖著跑。

她翻身變出斬鬼刀,斬鬼刀輕輕碰了一下還緊緊抓住她腳踝的骷髏手,骷髏瞬間化作齏粉,被斬鬼刀吸收。

收起斬鬼刀,王年年從單肩揹包裡取出一瓶酒精倒在受傷的腳踝,疼得她整張臉扭曲成一團,全程都沒有喊過一聲疼。

隨後她又從單肩揹包裡翻出一卷無紡布繃帶,捲起襪子,把繃帶纏繞在受傷的腳踝上。

之前章亦安覺得王年年的包紮技巧太敷衍了,一不小心容易造成傷口二次感染。所以她教了王年年更為標準的簡易包紮技巧。

小紙人落在王年年的膝蓋上,看著她包紮傷口的全過程,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你疼的話,可以喊出來的。”

它看王年年忍得額頭都冒出冷汗,擔憂地說道。

“喊出來有什麼用,能多得一顆糖嗎?”王年年聲音平靜地說道,拄著棒球棍慢慢站起來。

小紙人飛到王年年的肩膀上,認真思索片刻,“不能。”那種東西它真拿不出來。

王年年拄著棒球棍放眼望去,入眼的全是比她還高的玉米杆。

“我記得兔子吉祥物說過,它們影院只有爆米花的原材料,所以……”王年年在心底狂笑,她要找的爆米花產權擁有者應該在這裡了。

“你腳不疼了嗎?”小紙人看王年年笑得有些滲人,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還挺疼的。但這些都不是重點,你還記得《苞米地回魂夜》的簡介是什麼?”王年年邊走邊問道。

小紙人雙手抱臂,另一隻小腳丫在王年年的肩膀上點了點,“冒險者與同伴走丟,被困在荒涼的苞米地裡,烏鴉、稻草人、半腐爛的屍體埋在土裡,倒掛滴血等死的同伴……”

它說到一半,一隻半腐爛的屍體猛地從枯敗的落葉中起身,與王年年貼得很近,差點跟王年年鼻子碰鼻子。

屍體的腐爛味瞬間撲鼻而來,直燻腦門。

眼前的屍體眼睛全爛了,一半的爛肉還掛在顴骨上,一半的臉露出了森森的白骨,還有幾隻白色的蛆在爛肉裡鑽來鑽去。

“靠!”王年年連連往後退,邊揮起棒球棍把屍體的腦袋直接打飛出去。

“漂亮,全壘打。”小紙人把手放在畫著眯眯眼的上方,舉目望去。

屍體的腦袋被打飛出去時,隱約可以看到幾條白色的蛆從腦袋掉下來,在半空中轉了幾個彎。

差點吐的王年年趕緊拉起黑色口罩,遮住自己的口鼻。

剛站起來的半腐爛屍體感覺自己輕了很多,身體好像還缺失了什麼,抬起兩隻連皮帶骨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咦,它的腦袋不見了。

它憤怒地揮舞著手臂往半空中抓去。因為腦袋沒了,所以它也看不見,只能胡亂地抓。

王年年抄起棒球棍從背後偷襲半腐爛的詭異,連續砸了十幾下,把半腐爛的詭異砸得粉身碎骨再站不起來。

小紙人簡直不忍直視,到底誰才是詭異?

解決完地上的詭異,王年年才注意到,用棒球棍殺死的詭異化作一縷白煙沒入她腳下的影子。

影子二重身與王年年是一體的,當它吸收那股能量時,她能感覺到一股微妙的細微變化,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她有預感,如果能升級影子二重身,對她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因此,她便放任腳下的影子吞噬那些死去的詭異能量。

她突然覺得自己跟詭異一樣,斬鬼刀吃詭異,就連她的影子也想來分走一杯羹了。

“年年,你的腳是不是很疼?”小紙人見王年年對著自己的腳愣神,還以為她的腳太疼了,所以停下來休息。

王年年回過神來,心虛地胡謅道,“是有點。剛剛好像扯到傷口了。”

“那你小心點。”小紙人信以為真,並擔憂地囑咐道。

王年年接著走,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紙人,看來小紙人並沒有看到方才影子偷偷竊取詭異能量的一幕。

裡世界的詭異死後,它們的能量會迴歸到裡世界,滋養其他的詭異。

苞米地實在太大了,王年年走了老半天完全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原地打轉,不時有半腐爛屍體的詭異猛地從枯葉堆裡站起來,或者從土裡伸出一隻骷髏手臂抓住她的腳踝。

簡直不堪其擾,防不勝防。

“困死了,早知道我就回去睡著了,老王跟蒲女士一定很擔心我。”王年年又解決掉一隻半腐爛屍體詭異,有氣無力地說道。

“別唸了,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小紙人真想掏掏自己的耳朵,可惜它沒有手指跟耳朵可以掏。

“走來走去都走不出去,不如將這片玉米地直接燒了。你覺得怎麼樣?”王年年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擔心火勢太大,將你自己也困在……”

不等小紙人把話說完,王年年已經拿出打火機點燃,用力扔飛出去。

乾燥的苞米地一遇到火,瞬間點燃,眨眼間火光沖天,把霧氣都染成紅色。

“嘎嘎”無數躲藏在苞米地的烏鴉飛到半空中,黑壓壓的,壓在半空中。它們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撲滅火焰。

火線逐漸延伸,朝著王年年這邊蔓延過來,還有的烏鴉追著王年年攻擊。

“快跑!”小紙人喊道,邊射出小紙刀,扎死一隻只朝王年年腦袋撲來的煩人烏鴉。

王年年轉身就跑,不遠處傳來一聲怒聲沖天的咆哮,“是誰燒了我家!我的護衛呢?”

稻草人護衛:不好意思,是我拖主公後腿了。方才天空上飛過來一個發光的東西,我好奇一接,然後我銷號了。

幾分鐘以後,王年年有些狼狽地跑出苞米地。途中,她被一樣東西絆倒在地,拿起來一看,是南瓜頭騎士的詭器本體,鎬刃。縮小版。

看來南瓜頭騎士的鎬刃是能縮小變大的。

她氣喘吁吁雙手撐在田埂上休息,腳還踩在苞米地裡,一隻馬蹄出現在她眼前。

她順著馬蹄往上看去,她居然在一顆南瓜頭上看到目眥盡裂的表情,“是你把我家燒了,還殺了我的護衛,對不?”南瓜頭騎士聲音氣顫地問道。

“你不是南瓜頭騎士嗎?還有你的護衛是誰?”王年年一臉懵懂地問道。

“誰說戴著南瓜頭套的就一定是南瓜。我的護衛是稻草人。”南瓜頭騎士咬牙切齒著,揮舞著鎬刃就往王年年的腦袋勾來。

王年年又就地一滾,堪堪躲開了,直奔苞米地跑。

小紙人看著,騎著通體披著銀色鎧甲的馬兒,追著王年年不放的南瓜頭騎士,不解地問道,“你怎麼又往苞米地跑了?”

“苞米地最好下黑手了。”王年年說著丟出縛鬼繩。

縛鬼繩丟出後,兩端分別纏繞著玉米杆,作為一條隱形路障。

此時的南瓜頭騎士怒火攻心,恨不得弄死那個防火燒它家的傢伙,根本沒有注意到王年年的小動作。

按理說,苞米地是它家,任何的資訊都會傳遞給它。可怒火已經蓋過它的理智,就這樣著了王年年的道。

馬蹄碰到縛鬼繩瞬間被絆倒,縛鬼繩立馬放開纏繞在玉米杆的繩索,連同馬背上的南瓜頭騎士捆綁在一起。

王年年拿著打火機繞到南瓜頭騎士的身後,一臉陰險地冷笑著。

南瓜頭騎士怒不可遏地回頭,“卑鄙的人類。”

“我還能讓你看看更卑鄙的。哎呀!”王年年假裝失手,打火機掉在南瓜頭騎士的背上,火點燃南瓜頭騎士的黑色披風。

突然一團白色的不明物體炸開,朝王年年的臉彈來,小紙人立即飛到王年年面前擋住,隨後驚呼,“小心……咦,是爆米花。”

王年年用手裡剛撿到的鎬刃剖開南瓜頭騎士的南瓜頭套,露出藏在頭套下開了一半爆米花的玉米。

王年年往後退了幾步,淡定地抬手接住一顆彈飛過來的爆米花,掃描了一下可食用,便直接丟進嘴裡,嚼了嚼,“嗯,挺好吃的。”

“……”小紙人收起差點脫口而出的吐槽聲。

南瓜頭騎士被燒死後,以此同時王年年的腦海中響起了,她心心念唸的聲音,

【尊敬的VVIP客戶,檢測到您斬殺一隻擁有自動販賣機的詭異,是否消費十萬冥鈔繼承此臺自動販賣機的所有權?】

“是。”王年年回答完,腦袋激靈地一轉,“我們是不是完成了《苞米地驚魂夜》的冒險?”

“應該是的。”小紙人這次學乖了,不該說的話就把嘴巴閉嚴實了。

王年年心情不錯地鬆開拿著鎬刃的手,詭異鎬刃消失。她不光收錄了黑巧克力爆米花,還順手收穫了一把新詭器。

……

詭異電影院大廳內。

小女孩的媽媽緊緊摟著在她懷裡睡著的小女孩,眼睛不安地往放映廳裡面看,心底自我安慰,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

又有幾名新來的人在櫃檯前排隊,領取黑巧克力爆米花。

兔子吉祥物轉身拿裝爆米花的桶,回過身來時,感覺眼前一花,爆米花機不見了。它的動作也慢了幾拍。

它問道,“你們有看到什麼東西一閃,然後不見了?”

在櫃檯前排隊的人戰戰兢兢地回答,“爆……爆米花機。”他們好怕兔子吉祥物會誣賴爆米花機是他們藏起來的。

“那就對了。”兔子吉祥物放下用來裝爆米花的桶,“爆米花機沒了,那我也下班了。”

“你……你下班了,我們怎麼辦?”他們全是被免費爆米花傳單騙來的。

“哦,差點忘了,這個給你們。”兔子吉祥物慢悠悠地從櫃檯後面走出來,拿出幾張票根,分別塞進他們的手裡,扭著屁股推開影院的大門,猛地加速跑了。

大廳內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唯獨兔子吉祥物心底清楚,它把比詭異boss更加恐怖如斯的東西放進放映廳,等詭異boss們解決完那個傢伙,就換解決它了。

所以它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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