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女孩呢?”男人甲晃了晃快吐的腦袋,問道。

男人乙揉著自己發脹的腦門,看了看四周,“你不是在我前面?也許走了吧。”

“那我們也趕緊走。”男人甲爬起來,拉著男人乙從出口跳下。

出口離地兩米左右,藉著外面昏暗的光線可以看到,那名被扔下來的男人不省人事躺在地上。

男人甲跟乙繞開他,趕緊離開這裡。

後面出來的三人也繞開地上的男人走了。

……

此時王年年躲在兩臺夾娃娃機中間的巷子。

之前他們被困在夾娃娃機裡,只能看到來來往往從夾娃娃機前面經過的熊孩子詭異,其餘的地方是空洞的漆黑,彷彿蒙上一層黑布看不清。

“唧唧”

王年年走到巷子的一半,正前方出現一隻眼睛發著紅光的耗子。

那隻耗子跟她差不多高,雙眼粘稠地盯著王年年,嘴角不停地垂下連成絲線的唾沫,在它的眼中王年年就是一道美味可口的午餐。

身後的巷子外面,巨型毛絨熊似乎感應到有人逃跑了,地上那名暈過去的男人被它撿起來,重新放回娃娃機裡。

毛絨熊似乎聽到老鼠唧唧的叫聲,停在巷子口,蹲下身來,朝巷子伸手進來。王年年暗道不好。

她快速從雨衣的口袋裡慢慢拿出安全繩,小聲地對著小紙人說道,“待會你拿小紙刀扎它的眼睛。聽我命令。”

“好。”小紙人點頭。

王年年把手裡的安全繩用力往上一拋,安全繩的一端繫著王年年往上拽,她喊道,“就是現在!”

耗子感應到王年年想跑,縱身一躍,前爪朝著王年年抓來。

小紙人瞄準時機,變出小紙刀精準射進耗子散發著紅光的眼睛裡。

疼得耗子從半空中砸下來,發出“唧唧”的慘叫聲,一時失去了理智直直往前跑。

小紙人擔心耗子又殺回來,又扔出小紙刀往耗子肥大的屁股扎去。

那隻耗子疼得不敢回頭,直直地跑出巷子,被巷子外面蹲點的巨型毛絨熊一把抓住。

毛絨熊的手太大了,根本伸不進巷子裡,看著手裡瞎了一隻眼睛的耗子,猶豫了半天,順手把大耗子放進娃娃機裡。

娃娃機裡的眾人看到那隻噁心的黑色大耗子,差點嚇得兩眼一翻暈厥過去。當然雞飛狗跳的慘叫聲是免不了的。

此時娃娃機裡面的眾人簡直要瘋掉,外面有毛骨悚然要人命的詭異,裡面有醜陋噁心的吃人大耗子。

大耗子追著眾人繞了一圈,發現地上還躺著一個人,直奔那個人跑去。

很快血腥之氣便瀰漫整個娃娃機內部。

……

王年年沿著娃娃機後面的夾縫走,無意間走到打地鼠機的後臺。

幾隻渾身是傷的地鼠坐在打地鼠機後臺出口的地上,它們的腦袋都用紗布包裹住,有的身體,或胳膊、腳也纏上了紗布,它們的腳邊放著一頂黃色的安全帽。

旁邊還豎著一個立牌,寫著“招工”二字。

王年年深吸一口氣,很不想要這份工作。要知道他們人類在尖叫樂園是顧客,到了這詭異遊戲廳只能應聘員工的工作。

“欸!你應聘工作嗎?我們這工作有遊戲廳一半出口的路標。”說話的那隻地鼠還坐在地上,眼神炙熱地望著王年年,很想她接下這份工作。

王年年的腳瞬間粘在地板上,走不動道了,“工作時長多久?”她問道。

腳上纏著紗布的地鼠,託著下巴努力沉思著,“嗯……最短不到30秒就結束,最高紀錄是多少分來著……”

“反正你只要捱到遊戲結束不死,我們就為你結算工資。”那隻地鼠說道。

“那我還是找其他的工作吧。”王年年看著那些傷痕累累的地鼠老員工,還有一隻地鼠被其他地鼠用擔架抬出來。

看著那隻被抬出來的地鼠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坐在地上的其他地鼠冷眼旁觀。

那些抬著受傷地鼠的地鼠沒有停,繼續往黑暗中走去。

“它明明還活著,你們不救了?”王年年對眼前的一幕充滿了費解與疑惑。

為何這裡的地鼠智商這麼高,還能跟人類正常的交流。

“這裡的主人喜歡吃新鮮的,它快死了,得趁著還沒涼送去給主人享用。”說話的地鼠十分習以為常地說道。

王年年抽出棒球棍,走到一隻地鼠前面觀察著,並用棒球棍捅了捅地鼠受傷的腳。

“很疼耶。”地鼠一爪子把王年年的棒球棍拍開。

“你會感覺到痛,你是人,還是詭異?”王年年好奇地問道。

原小說提過,長期生活在裡世界的動物會跟人類一樣覺醒靈智,只是它們沒有人類生性狡詐聰明。

裡世界裡的動物有點小聰明但不多,很容易受到詭異的控制。

地鼠生氣地道,“我們當然是人,不是詭異。我們都是闖關失敗被困在這裡的人,變得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王年年下意識地吐出一口氣濁氣,好險只是虛驚一場,嚇死她了。

還以為動物在裡世界進化速度這麼逆天,人類用了五百萬年才進化出高文明,眨眼間就被動物趕超了。

“你們是不是跟詭異簽訂了條約?”王年年從地鼠身後的架子上取出一頂黃色安全帽,放在地上,手臂靠著安全帽慵懶地坐在地上,另一隻手杵著棒球棍,一副要跟地鼠們閒話家常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地鼠下意識地問道,隨即把臉撇到一邊去,見王年年不好騙只要實話實說,

“想在這裡工作必須籤合同,如能一口氣透過考驗,不被熊孩子詭異砸到腦袋一下,合同就不會生效。一旦被熊孩子詭異打到腦袋,合同就會自動生效,變成地鼠。”

他們就是這樣,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對了,你剛剛說這裡的主人不喜歡吃涼的,那剛剛送去的那個人……”王年年用手指指著方才那隻被抬走的地鼠方向。

“都是這裡的規矩,我們只是按規矩辦事,不然我們所有人都得死。這已經是這裡的主人足夠寬容,讓我們能多活一些時日。”地鼠說著,眼底浮出了淚水。

它抬頭看著王年年,“你到底來不來這裡工作?不管在哪裡工作都一樣,都要籤合同。”

“滴滴滴”一串悅耳的音樂響起,地鼠回頭看了眼,起身,拿起腳邊的黃色安全帽戴在頭上,並遞給王年年一本員工手冊,

“我們要進去裡面工作了。這是一本員工手冊,你可以看一下。對了,在我們這裡工作有工作餐,每日三餐外加一頓宵夜,都是一根玉米。”

那隻地鼠說完,帶領著其他地鼠一瘸一拐地走進打地鼠機的後臺。

隨著音樂結束,便聽到梆梆的木槌打擊聲。

那隻熊孩子詭異下手賊狠,不會兒功夫就有一隻渾身是血的地鼠被擔架抬出來。那兩隻抬著擔架的地鼠也受傷了,可它們沒有停,抬著擔架快速走進黑暗中。

王年年手裡拿著員工手冊,沒有跟上。因為這種地方非常容易迷路,走兩步就會跟丟前面的人。

那些抬著擔架的地鼠腳下都有紅色的路線指示標,如果有人跟蹤它們的話,路線指示標會靈活的改變方向,從而制止了某些人渾水摸魚坐享其成的想法。

因為顏嘉致與雲欣有詳細的跟王年年等人,講過詭異遊戲廳路線指示標的事情,幫她省了很多幹蠢事的步驟。

“你真的想接受這份工作嗎?”小紙人飛上去看了一眼,又飛回來。

“怎麼,你有想法了?”王年年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雙腿夾著棒球棍,翻開手裡的實習員工手冊研究著。

“……”小紙人沒有說什麼,落在王年年的手腕上,跟著她一起研究那本員工手冊,尋找可以利用的漏洞。

“你看這裡,”小紙人指著實習員工手冊上的一條守著,“這裡寫道,一局遊戲最少五分鐘,如果能在一局五分鐘以上的遊戲結束後,還沒有被打過,合同自動銷燬,支付酬金。如果那局遊戲沒有撐到五分鐘就結束,那局不算,重新計算。”

小紙人手託著下巴的位置,“還有,上面全是詭異老闆對實習員工的制約,卻沒有一條規則是禁止員工刺殺客人的。”

“所以?”王年年好奇地看著小紙人。

“你只要能撐過五分鐘,剩下的交給我。”小紙人說道,“還有一個因素你需要注意。”

“你是擔心那些地鼠故意合謀提前結束遊戲,消耗我的體力?”王年年問道。

小紙人微點腦袋沒有反駁,“它們拿給你的是實習員工手冊,故意混淆視聽說是員工手冊。很顯然,真正的員工手冊裡有針對實習員工的規則。”

“那怎麼辦?”王年年說完突然靈機一動,“我有辦法了。”

她從單肩揹包裡拿出一疊紙人,蹭了蹭地上的血,每張小紙人蹭不同地鼠的血。

“你這是……”小紙人恍然地點頭,很想為王年年的機智點贊,但它的手沒有手指就算了。

“滴滴滴”是遊戲結束的音樂聲,地鼠們拖著添了很多新傷的身體走出來,取下頭上的安全帽,白色的繃帶又染上了新的血斑。

實習員工手冊規定,每隻地鼠不能在臺下躲著超過十秒,不然它們就會受到非常嚴重的懲罰。

從這些地鼠們勇敢冒出腦袋被砸,也不願意躲著等待懲罰降臨,就可以看出這一定非常小可。

地鼠們坐下來大口喘息著,一臉為她考慮地勸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如果你挑戰成功了,就能得到詭異遊戲廳一半的出去路線圖。”

“好,我籤。”王年年沒有一絲猶豫地說道。

地鼠們面面相覷,但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拿出一份合同遞給王年年,“在上面簽下你的名字。”

說話的那隻地鼠伸出尖銳的指甲指著要簽名的位置。

“需要筆嗎?”一隻地鼠十分體貼地遞過來一支筆。

王年年眼簾未掀,從自己雨衣口袋裡拿出一支筆,飛速在紙上籤下三個字,“何小星”。

那隻地鼠悻悻的,把拿著筆的手縮回去。

地鼠們盯著合同仔細分辨了半天,終於得出結論,“原來你叫何小星。字寫得真醜。你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把自己的名字簽得這麼潦草難看的人。”

“我只是普通人,把名字籤那麼好看做什麼,又沒人愛看不值錢。”王年年內心很是心虛,但臉上一點破綻都沒有。

地鼠們看著簽名,又看了看王年年的臉,實在找不出一絲破綻,把合同還給她,並提醒道。“不管你耍什麼花招,就算籤的名字是假的,詭異遊戲廳老闆都有辦法把那些沒有通關的人留下。”

“原來還能籤假名啊!”王年年把合同對摺收起來,一臉感慨地問道,“有人試過嗎?”

“有,方才用擔架抬出去的那位,籤的就是假名。它通關失敗後,詭異遊戲廳老闆洗掉它真名的記憶,用它籤的假名留住它。可憐的傢伙,死後連自己真名叫什麼都不記得了。”一隻地鼠感慨道。

王年年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名字對她而言只是一個代號,叫什麼都無所謂。只是……假名總比真名的約束力要少點。

地鼠們見王年年不太好套話,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吃午飯?我們這裡有提供員工套餐,你是實習員工,也有員工套餐喲。”一隻地鼠說著,一拐一拐走到一臺自動販賣機前,用臉刷,一根熱騰騰剛蒸熟的玉米掉了下來。

地鼠伸手從自動販賣機出口取出玉米,其他地鼠也跟著排隊刷臉領玉米。

王年年靠著安全帽坐在地上,沒動。小紙人也覺得不對勁,小聲地提醒道,“那個自動販賣機一定有問題。總之,不管有沒有問題,都不要用臉刷玉米吃。”

王年年深有同感地點頭,“不用。我還不餓。”

領到玉米的地鼠坐在地上,面對著王年年“咔咔”炫著玉米,還邊吃邊點頭,“這玉米真糯,真甜。”

原本王年年還想向地鼠們打聽蒲月延的訊息,現在看來,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地鼠們玉米剛啃到一半,“滴滴滴”一串悅耳的音樂響起,是開工的聲音。

地鼠們不捨地將未吃完的玉米收進腰間,用一條細繩繫著口袋裡,拿起地上黃色的安全帽戴著頭上,對著王年年說道,“走,開工了!”

王年年起身,腋窩夾著棒球棍,撿起地上的安全帽戴在頭上,看了眼落在身後、漂浮在半空中的小紙人,抬腳跟上地鼠們。

小紙人目送王年年走進打地鼠機後臺的入口,手裡變出一把小紙刀,向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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