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雅禮私立高中11
隨著那名男生入座，平霏霏這才不慌不忙的宣佈今晚考試的內容，“今晚考試的題目是，試膽大會。這是道送命題啊，同學們。”
話音落下，班裡微不可聞地傳來幾聲低低的抽氣聲。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恐懼詭異平霏霏，儘可能的壓低自己喘氣的聲音，不惹其煩躁發怒。
“沒有舉手提問的嗎？沒有的話，直接開始考試。”平霏霏說道。
已經有點掌握詭異平霏霏套路的學生連忙舉手，在得到平霏霏的首肯後才敢發言，“老師，您還沒說試膽大會的規則。”她聲音有些緊張的顫抖。
在平霏霏示意她坐下後，她嘴裡微不可見地吐出一口如釋重負的嘆氣。
“哦，真的很抱歉。我居然忘記說規則了。”平霏霏嘴角含笑，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那我來說明一下本次考試的規則。本次考試的主要內容是尋找紙條，拿到兩張紙條者，視作透過考試。”
王年年又舉手了。
然平霏霏不喜歡王年年，就連詭異平霏霏也把王年年標記為第一個獻祭的目標，見有其他同學舉手，它自然選擇視而不見王年年那高高舉起的手。它轉而看向副班長，“請說。”
副班長起身，憐憫地看了王年年一眼，收回目光，提問道，“如果我找到三張紙條呢？還有，是什麼樣的紙條才算符合標準？”
“收集到越多的紙條，自然會有更加豐厚的獎勵。考場內只有七張紙條，分散在各個角落，能不能找到各憑本事。放心不會很難的。”詭異平霏霏面對自己生前喜愛的學生，眉宇間充滿了慈愛的溫柔。
其他曾經被平霏霏區別對待過的學生，表示有被狠狠的噁心到。
王年年放下手，她存疑的問題已經被人問完了，自然不再舉手提問。
這時詭異平霏霏莫名地睇了王年年一眼，又很快收回，“既然同學們都沒有任何問題了，那麼考試正式開啟。”
隨著它的話音落下，濃密的黑霧朝他們面門襲來，所有人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屁股又不敢離開凳子。
直到黑霧將他們徹底淹沒。
……
王年年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已經獨自一人置身在一片黑色的大森林裡。
密不透光的密林裡，樹枝縱橫交錯，有時風吹過，如同山間鬼影隱隱綽綽。
腦袋上方忽而傳來詭異平霏霏那晦澀難聽的尖銳嗓音，“王同學你還要發呆到什麼時候？溫馨提示，在原地停留超過三秒，密林裡的怪物就能感應到你停留的氣息，並順著氣息找到你，並一口將你吞掉！”
“哈哈……”詭異平霏霏那詭譎的笑聲在王年年的腦袋上方激盪著。
彷彿它就懸在王年年的腦袋上方，準備隨時一口吞之入腹。
“靠！”王年年咒罵一聲，抬腳扎進茫無目的的密林裡。
她不能停留太久，又要時刻小心不被腳下突起的樹根絆倒，且裡面的每棵樹都長得一模一樣，根本無法作為辨別方向的標記。
在王年年停下辨別方向的時候，一道陰冷的笑聲朝她逼近，周身的氣溫也驟然降了幾度。
王年年拔腿就跑，眼尾不經意地往後一瞥。
見一隻身長兩米的白衣詭異漂浮在半空中，劈頭蓋臉的濃密黑髮垂至腳踝，腦袋對半裂開至脖子，張張合合的裂開腦袋裡全是密密麻麻尖銳如鋼片的牙齒。
這一口咬下去不得血肉模糊，拔出來只剩下剔得無比干淨的骨頭。
王年年再次在心底咒罵一聲，原主到底是如何從這險象環生的裡世界逃脫出去的？
此時的她只想一個滑鏟跪在原主面前痛哭流涕的道歉，是她唐突了。
王年年拼命地在前面跑，身後的白衣詭異也緊追著不放。
就像貓逗老鼠玩一樣，不急著弄死它，享受著逗弄的過程。
很好，多少帶著一點私人恩怨。
不會兒，王年年就發現不對勁了，她手裡已經順利收集到兩張紙條了，怎麼一點提示都沒有。
她邊跑邊問，“平老師，我及格了，是不是可以提示出去了？”
“哈哈。”平霏霏的笑聲再次響起，“王同學，你總算了卻老師的第一樁心願了，考試及格。從你轉學到我手上，就沒有一次英語考試是及格的！”
想起這件事，詭異平霏霏還是有氣，尾音是用吼的。
足以看出每次英語考試都不及格的王年年，對平霏霏的職業生涯造成了多大的打擊。
就算死了，前緣往事已經斷了，但這份怨念還彌留在人間。
“王同學，你知道老師對你還有一個期望嗎？”詭異平霏霏突然一改常態，溫柔地詢問道。
從未被溫柔對待的王年年接受無能，差點栽倒在地，忙強撐著接著跑，“學生愚鈍，無法猜到老師的所思所想，還望師長指點。”
“油嘴滑舌。”詭異平霏霏不屑地冷嗤一聲，接著道，“你其他科目的考試偶有幾次能考滿分，所以老師對你的期許很大，希望你在我教導的最後一節課裡能得滿分。王同學，你能滿足老師的最後一個心願嗎？”
“老師，只有我是特別的嗎？”王年年正想學林妹妹說，你瞧，又開始畫餅了，我要是信了，怕是要哭斷腸去了。
“王同學，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大抵是沒這麼大福氣攀受比，讓你喜歡上我的課，我不過是草木人罷了。算了，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讓我被人笑死好了。我已經習慣了。”詭異平霏霏說著竟頗有幾分傷感了。
隨後它話鋒一轉，“王同學，你如果不考一百分的話，我弄死你！”
王年年很想哭，您這不是在弄死我的路上嗎？
她只能繼續在樹林裡跑來跑去，尋找更多的紙條。
……
詭異直播廳內，詭異們看不到裡世界中的江陵高中三年級三班學生，在副本里經歷了什麼，只看到他們一個個坐在座位上面露痛苦的表情，嘴裡不停喊著求饒的話。
“噗”一名女生倒下，腦袋啪嗒砸在桌面上，七孔流血，眼睛睜得大大的。
流出的血泊溢位桌面，滴落在地板上。
“喲，這個裡世界堅持這麼久？”一隻詭異飄了進來，看著螢幕上映出一張張鮮活稚嫩的臉，那恐懼的表情取悅了它。
“感覺快團滅了。這個裡世界的主人很不簡單，居然能創造出更深層次的副本來，實力不容小覷。”一隻詭異不屑地冷笑著。
“我看未必……”
然未等那隻詭異把話說完，又一名學生倒下。
不過也有學生通關了，他手舉著兩張白色的紙條，張嘴準備歡呼，對上平霏霏那不耐煩的眼神，立馬啞了。
他乖巧地放下手臂，正準備看清紙條上的內容，已經變成一沓圓形方孔的黃色紙張了。
“我的舅爺爺，怎麼是冥紙？”他氣得當場就把手裡的冥紙揚了，只覺得非常晦氣。
看得螢幕外的詭異痛心疾首，“你不要可以給我，揚了做什麼？”
“就是。把地址給我，我現在就去撿。丟我臉上也行。”另一隻詭異附和著。
漸漸的，越來越多學生從更深層次的副本出來，他們手裡的紙張也變成了圓形方孔的冥紙。
但還有更多人沒有出來。
長腿詭異默不作聲地看著，每次螢幕掃到王年年皺緊眉頭的臉上，它就會心情不錯地拈起一粒爆米花丟給旁邊的狗狗詭異。
狗狗詭異的尾巴不受控地掃起來。
它很想把尾巴按住，要知道這樣有損它高大威猛凶神惡煞統治一方的裡世界主人形象。
可每次爆米花丟過來的時候，它還是會控制不住張嘴接。
狗狗詭異恨死這該死的本能，但長腿詭異看起來比它厲害，還是算了。
狗頭保命。
……
被困在森林裡的王年年噗嗤噗嗤終於集齊七張紙條，氣息有些不穩地問道，“現在……我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詭異平霏霏的聲音再次傳來，“王同學，老師真是感動，你終於完成老師的夙願了。”
這次的聲音不再是縹緲無際的從腦袋上方傳來，而是非常近的身後。
王年年邊跑邊回頭看，裂頭的白衣詭異消失了，變成身穿職業裝腦袋被砸癟一半的平霏霏在後面追。
“不過……”平霏霏的聲音驟然冷卻下來，“我要你下去陪我！”
王年年頭要炸了，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這樣簡單的，邊跑，腦袋不停回想著原小說的內容。
她隱約記得，每個裡世界都會有逃脫提示，有的明示有的暗示。不然詭異們那麼厲害，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如何與之抗衡。
看似完全不平等的實力碾壓，還是會給人類留下一絲喘息的空間。
王年年低頭看著手裡的紙張，每一張紙上都有一個大大的躍出紙面的發光字型，合起來是“使用它們能殺死……”
就七個字沒有說能殺死誰，但答案已經一目瞭然了。
詭異平霏霏也意識到王年年發現它的秘密，收起貓逗老鼠的遊戲，亮出黑色的尖銳指甲準備痛下殺手。
可王年年的動作更快，猛地剎住腳步，手裡的七張紙條齊齊往詭異平霏霏的身上丟去。
紙條碰到詭異平霏霏的身體，化作幽藍色的火苗迅速把詭異平霏霏點燃。
在教室裡的詭異平霏霏突然自燃起來，慘叫一聲化作灰燼，消散不見。
其餘還被困在副本的學生，也慢慢地睜開眼睛，不解地看著這一幕。
王年年直接虛脫地趴在桌面上，全身汗淋漓地喘氣。汗水浸溼她身上薄薄的白色襯衫，好在她多穿了一件無袖毛衣，額間的碎髮也貼在她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