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胖子賣力地鼓掌著,“年年,你太厲害了。”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奶奶要他找王年年保護自己了。

趴在地上的章萱彤哭了,“你憑什麼說我是爸爸跟小三生的?你有證據嗎?”

王年年想了想,“去年我在一場商會見過你父親一面,你倆長得很像。如果你不是你父親跟小三生的,你倆怎麼可能生得這麼像?”

故事純屬是王年年瞎編的,但她說的全是事實。

王年年似乎覺得還不夠,慢悠悠地道,“你應該已經跟你的親生母親相認了吧?”

“你在說些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你果然跟你的朋友何小星說的一樣,是個謊話連篇的撒謊精。”章萱彤說著從地上爬起來,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跑了。

她打不過還不能跑嗎?

顏新霽三人也拉著行李箱跟上。

章亦安整個人愣在原地,不可思議地望著王年年。

一口氣發生這麼多事,她cup直接乾燒了。

胖子拉著行李箱走到王年年身邊,再次朝她豎起大拇指,“年年,你太厲害了。”

“誇來誇去只會一句話。”王年年嫌棄地揮手把胖子的手拍開。

她忍不住感慨,還是紀清熙好,她總是能變著花樣誇自己,誇出新高度誇出新境界。

不像這個胖子,詞窮到不行,翻來覆去只會一句。

“王同學……”

章亦安突然拉住王年年的手,害後者嚇一跳。

“這是做什麼?”王年年不解地看著她。

“王同學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你確實從未打過我。何小星每次欺負我都跟我反覆強調,是我惹你不高興,是王年年讓她來打我。現在回想起來,她每次都說這句話,確實很刻意。刻意過頭了。”章亦安認真回想著。

胖子也點頭,“我也想起來了。我們在私下從未聽過年年讓何小星幫她去欺負誰了。反倒是何小星經常對我們說,年年說了,私下跟她說的。她還說,年年就是裝,總把她推出去當壞人,煩死她了。”

“這……”王年年也驚呆了。她只是想詐何小星一下,沒想到炸出這麼多意外之喜。

這麼說來原主也是個倒黴鬼,交友不慎不僅勞民傷財,最後連命也丟了。

“章同學,我也要向你道歉。我曾經欺負過你。”胖子向章亦安道歉道。

“你……”章亦安看著胖子嘆了口氣,“你沒有動手欺負過我,相反你也是個可憐蛋。他們把你當做提款機,去哪裡都帶著你。”

他們三個看著彼此都頗為無語。

“所以咱們三個是受害者聯盟?”胖子吞了吞口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算……算是吧。”章亦安有點尷尬。

“不過我交友不慎,縱容何小星他們以我的名義欺負你,是我的錯。我也要向你道歉,對不起。”王年年微微低下腦袋,致章亦安真誠的歉意。

如果沒有原主縱容跟包庇,章亦安也不至於被欺負得那麼慘。

“沒關係。”章亦安笑著搖頭。能解開誤會,並得到王年年真誠的道歉,她真的很高興。

……

胖子進到院子裡,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一樓的客廳,揉著肚子回到院子,“年年,中午吃什麼?”

坐在院子的木桌旁,撐著腮幫子想事情的王年年聞言,目光瞟向胖子,“我可沒答應要保護你。還有,你吃什麼關我什麼事。”

“可是我肚子餓。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喝過。”胖子很是委屈。

最後是王年年嫌棄他太吵了,妨礙她想事情,拿出一盒泡麵給他。

在胖子伸手過來時,她拿著泡麵的手又縮回了。

“怎麼了?”胖子緊緊盯著王年年手裡的泡麵流口水。

“不是免費的,要收冥鈔的。一盒就算你五百冥鈔。我也不多佔你便宜。嗯?”王年年頭一抬,問道。

“行行行,我一定跟我奶奶說。”胖子迫不及待地接過泡麵,撕開外包裝準備幹吃。

王年年指著裡屋,“裡面有燒水壺,隨便用。對了,你不能上到二樓。一樓的衛生間歸你,用完記得打掃乾淨。還有,你不許用洗衣機洗衣服。”

“記住了嗎?”她問道。

“記住了。”胖子趕緊點頭,迫不及待地轉身進屋燒水。

胖子燒完水回到院子,本想問王年年還有開水,你要不要也泡碗泡麵。

然院子裡空空的,哪裡還有王年年的身影。

他吃完泡麵,看著一樓的環境太髒了全是灰塵跟蜘蛛網,心想自己說不定還要在這裡待很久,便拿起掃帚打掃衛生。

王年年拿著棒球棍從二樓下來,看到這一幕很是欣慰,“待會你一樓打掃完了,上到二樓把過道也清掃一下。”

“你不是不允許我上到二樓?”胖子看著王年年手裡的棒球棍,吞了吞口水。

“打掃衛生的時候可以上去。對了。”王年年朝胖子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跟自己出來。

他們來到院子,王年年指著屋簷下的水缸蓋子上面,放著一條毛巾,“這條毛巾不要碰它或移動它,讓它保持原樣。還有,你要時刻盯著它,不許有人來拿走它。”

“為什麼?”胖子十分不解,只是一條普通毛巾而已。

王年年白了他一眼,“這不是普通的毛巾,是驅邪的。專門壓制吃人的村長詭異。”

“什麼!”胖子震驚到快說不出話來,“你怎麼知道的?又如何肯定只要有它在,村長詭異就不敢來了。”

“總之聽我的總沒錯。不然你滾。”王年年把胖子留在這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讓他來守著這條毛巾。

免得有村民偷偷翻進院子,把她的毛巾扔了。

“好好好。”胖子瘋狂地點頭,“我聽你的。我一定24小時盯著。”

他說完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不把毛巾放進屋子裡,這麼重要的驅邪物品。”

“不能拿進屋裡。記住,情願這條毛巾丟了,也不能讓這條毛巾放在屋裡。還有毛巾上的紅紙,它才是重點。因為,”王年年的聲音一頓,

“放進屋裡,就等於敞開大門,歡迎詭異可以隨便進出。它既是辟邪的,也是至陰之物。”

胖子渾身的汗毛豎起,嚇得手裡的掃帚都掉了,跑到院子太陽能曬得的地方,才感覺身體的氣血在慢慢回流。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胖子抱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小聲呢喃著。

“所以你一定要看好它,我出門了。”王年年轉身往院門走去。

“你要去哪裡?留我一人在這裡,我會害怕。”胖子被王年年一通嚇唬,感覺哪哪都不安全。

“害怕就去死!”王年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拉開院門便走了。

胖子默默地撿起地上的掃帚,先檢查院門有沒有關好。

確認院門關好了,回到屋裡繼續打掃,但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跑出屋門檢查毛巾是否還在,紅紙是否還在,確認還在又回到屋裡繼續打掃。

直到一樓的客廳,廚房,衛生間,包括二樓的樓道及衛生間全部打掃完畢,才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專心守著那條毛巾。

……

田埂上的麥苗青翠碧綠,迎著風,蕩起了綠色的波浪。

王年年從一間無人居住的低矮平房走出來,裡面一點線索都沒有。

房子裡的傢俱全部腐爛,王年年用手裡的棒球棍輕輕一敲,就碎成一團碎渣。

從外婆家出來,王年年便逐一排查外婆家附近無人居住的空房子,連續找了四五間,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轉身,準備前去下一間時,便見房嬸母子倆,拉著柳希恩說說笑笑從他們家中出來。

想起早上房嬸說過,她要帶柳希恩去找大祭司收驚,順道為房褚圭跟柳希恩看結婚的日子。

王年年抬腳悄悄跟上。

十分鐘之後,房嬸帶著房褚圭跟柳希恩來到一棟白色的別墅前,院牆很高很高,隱蔽效果很好。

此處位於村子的後面,距離村尾還有兩三百遠。

大片的樹林遮擋著,很難發現在村子的後面還有這樣一棟新式的別墅。

“這裡怎麼會有一棟別墅?”房褚圭是土生土長的眉村人,還是頭一次知道他們村還有這樣一棟新式的別墅。

“這幾年你都在外面讀書工作。這棟別墅是半年前建好的,你不知道挺正常的。多虧了大祭司,咱們村子才能恢復正常的生活。”房嬸雙手合十,虔誠地朝著那棟別墅的大門祈拜著。

“……”

不等房褚圭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房嬸自顧自地說道,“待會你倆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省得惹大祭司不高興,懂嗎?”

房褚圭與柳希恩點頭。

越來越多的疑問盤踞在房褚圭的心頭,他想問又來不及問,就見房嬸已經走到別墅的大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

別墅奢華的鐵藝門自動開啟,房嬸激動得,一手拽住房褚圭的手臂,另一隻手輕輕拉著柳希恩,還溫柔的安慰柳希恩不要緊張。

躲在不遠處暗中觀察的王年年,立即使用影子二重身技能。

神識進入影子的那一刻,王年年突然有點後悔,她應該在外婆家使用影子二重身技能。

不然她的神識都進到影子裡,身體的五識幾乎封閉,除了能感覺到痛覺嗅覺外,對外界的事物一無所知。

但現在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

影子儘量挑陰暗的地方走,太陽的暴曬會曬傷影子。

是的,影子也會受傷,不會感覺到疼,因為影子只有視覺跟聽覺。

但影子在太陽底下暴曬太久,會導致邊沿逐漸無法凝實,漸漸流失。

影子一旦剝離王年年的腳邊,王年年就無法給影子填充源源不斷的能量,修補邊沿缺損的影子。

好在現在是傍晚,樹林裡的樹蔭又很多,影子不用廢多大麴折就平安抵達別墅的大門前。

影子直接從鐵藝大門低下的縫隙鑽進去。

裡面是寬敞的大院子,還停放著七八輛五顏六色的豪華跑車。

影子追隨房嬸等人的腳步來到別墅的正大門,入眼是一間寬廣的大堂。

影子躲在門框後面,縮成一團觀察裡面的情況。

大堂正中央的香案上輕煙嫋嫋,供奉著一尊長著兩隻高大翅膀,手持鐵叉,面目猙獰的夜叉神像。

它的翅膀一隻是紅色的,一隻是藍色的。

神像是通體靛藍色的人身獸頭,頭上長著兩個角,似牛頭又似馬頭。耳上兩鬢頭髮跟眉毛鬍子全是紅色的,根根豎起像火焰一樣燃燒。

祂眼睛的形狀怪異,一隻三角形,一隻半月形,張著嘴,露出一口尖銳的獠牙。

柳希恩第一次見到這麼駭人的神像,渾身不適地叫了一聲。

房褚圭抱著柳希恩柔弱的身軀輕輕安撫著,“沒事,別怕。”

柳希恩依偎在房褚圭懷裡,小聲地說道,“我害怕,我想離開這裡。”

房嬸已經走到矮黑瘦的大祭司面前,前者恭恭敬敬,後者坐在椅子上七仰八叉地笑著。

大祭司身上套著明黃色的八卦服,給人一種不修邊幅的不莊重感,看著不像好人。

房嬸與大祭司客套完,轉身拉著柳希恩走到大祭司面前,介紹道,“大祭司,這位是我未來的兒媳,柳希恩。她受到驚嚇了,想請大祭司幫忙收驚。”

“希恩,快。”房嬸說完扭頭示意柳希恩跟自己一樣,雙手虔誠地合十。

柳希恩雖然很不情願,但也只能照做,嘴角牽強牽起的弧度已經展露出她內心的想法。

她是無神論者。就連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詭異事件,她也當做是網紅新型的圈錢手段。

“那你們先點燃香火,向藥叉將軍述說你們的請求。”黑瘦老頭光著腳丫踩在椅子上坐著,他搓了搓腳指甲縫,又把搓過腳趾縫的手指放進鼻孔裡挖鼻屎。

然後抬手將鼻屎彈飛。

看著這一幕,房褚圭跟柳希恩這對小情侶眼睛直接看直了,頭皮發麻,恨不得扭頭直接離開。

但房嬸已經習以為常了,手持香燭,將其點燃,遞給旁邊呆若木雞的二人。

房褚圭也終於忍受不了了,“媽,我們走吧。”

“你這孩子又在說什麼傻話。”房嬸怪嗔地看了房褚圭一眼,拉著他們二人跪在神像前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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