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王年年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好在她平時有隨拿隨放的習慣,穿過洗乾淨的衣服襪子鞋子,直接收回行李箱裡。

收拾好行李,拉上拉鍊,王年年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房間,忽然想起床頭櫃上的小紙人。

儘管王年年對長腿詭異沒啥好感,但這兩天它也幫了自己不少,還救過她。

王年年掙扎地折身返回,抓起桌子上的小紙人塞進外套的口袋裡,拉著行李箱從房間出來。

章亦安也拖著行李箱下來,把王年年刷牙、漱口、洗臉、洗頭、沐浴的瓶瓶罐罐用環保袋裝好,遞給她。

“謝謝。”王年年接過環保袋直接塞進行李箱,抬頭見胖子從廚房裡拿著一個燒水壺出來,十分不解地問道,“你帶上它做什麼?”

“我這陣子都用它燒水,燒出感情了。我想把它帶走留作紀念,可以嗎?”胖子無比認真地問道。

“你想帶走就帶走吧。”王年年一點意見都沒有。

章亦安也直奔廚房拿出一把不鏽鋼鍋鏟,“我這陣子都用它炒菜,炒出感情了。我也想把它帶著,還可以當做武器使用。可以嗎?”

她真誠地望著王年年的眼睛,後者簡直無奈至極。

“行,你們想拿便拿。柳小姐,這屋子有你看得上的東西嗎?有的話便拿走,不用跟我說。”王年年看著他倆執意要帶走的東西,只覺得無語。

胖子把水壺塞進行李箱裡,返回廚房拿出一把平底鍋當武器。柳希恩也進廚房挑了一把不鏽鋼的大鍋勺作為武器。

趁著夜色,王年年等人拖著大包小包,手裡還拿著不倫不類的武器,敲開對面鄰居的窗戶。

“誰?”窗內的少年聲音拘謹地問道。

“田先生,是我們。”王年年小聲地說道。

少年拉開一點點窗戶,看著擠在窗前的幾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寡淡的月光把他們的臉照得慘白。

他的心臟差點驟停。

小田捂住自己的心臟,“媽耶!嚇死我了,差點要去見我奶奶。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田先生,我看到了,村長詭異屠殺何小星等人的時候,你透過窗戶玻璃看到了屠殺的全過程。所以能不能請你收留我們?不然……”

王年年的聲音突然陰沉下來,“我們會揭發你的。”

小田倒吸一口涼氣,就算王年年不提這茬,他也會收留他們。

他看了看四周,指著一處方位,“你們到那邊等我,我去給你們開門。記住聲音小點,我爺爺剛睡下。”

王年年等人躡手躡腳來到田家的偏門,不會兒小田便開門請他們進來。

等他們所有人都進來後,小田關好門,走在前面帶路,“請跟我過來,記住小聲點,別驚動我爺爺。”

小田的爺爺老田,就是那天差點參加“永生者”儀式的老者。被小田極力阻攔,因而僥倖躲過一劫。

小田帶著他們來到地窖的入口,“這裡是我們家很久以前的地窖,如今有冰箱了,這個地窖便沒有再使用過。你們今晚可以躲在裡面。”

“謝謝。”胖子激動地握住小田的手,沒想到這個長相兇狠的朋克青年還挺善良的。

地窖的入口隱藏效能很好,掀開木製地板,就能順著木梯子進到地窖裡。

胖子第一個下去,再把他們所有人傳下來的行李放在地上。

王年年是最後一個下去的,她下到一半,小田沒忍不住問道,“大祭司那麼瘋癲,我跟我爺爺該怎麼辦?我們會不會死?”

“如果大祭司的陰謀一日沒有被揭發,我們所有人都會死。”王年年站在木梯子上,面容嚴肅地回答小田的問題。

她接著道,“今天傍晚我偷偷潛入大祭司的家,所謂的永生術是假的。大祭司在別墅的下面挖了一座地下室,把人殘忍的折磨至死,讓他們變成惡靈附身在皮影上。”

“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著村長回來,他什麼都記得。連我小時候騎在他頭上尿尿的事情也記得。”小田搖頭,滿臉的難以置信。

王年年拿出村長的日記殘頁,“這是我在大祭司房間的垃圾桶發現的,村長的日記本殘頁。”她把她在地下室那個小房間看到的場景描述了一遍。

“這又能證明什麼?”小田還是不信。他幫助王年年他們,只是不忍心看著無辜的人慘死在殘忍嗜殺的大祭司手裡。

小田不是不信,他只是無法接受疼愛自己的長輩們,居然是大祭司的幫兇,且他們自己也是大祭司的獵物之一。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只要記住,你要假裝很崇拜大祭司,並相信永生術的存在。切莫撞到大祭司的槍口上,傻傻的給大祭司送素材。”王年年說完便下到地窖下面。

小田關上地窖的入口,渾渾噩噩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王年年剛從木梯上下來,看著他們幾人紋絲不動地望向對面,以為他們被自己說的話嚇到,

安慰道,“其實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突破的……”

胖子慢慢地抬起手臂,指著對面,“年……年年,那邊好像……有人。或者根本不是人。”他聲音顫抖地開口。

“你們才不是人。”縮在角落裡的章萱彤憤憤地咬牙切齒。

章亦安點燃手裡的蠟燭,微弱的火光拂照在蜷縮角落裡,章萱彤發白的臉容上,前者疑惑地問出聲,“你怎麼在這裡?”

“你們能在這裡,我為啥不能?”章萱彤理直氣壯地質問道,沒有直面回答章亦安的問題。

“能,都安靜點。如果把老田伯伯吵醒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王年年神經不濟地打著哈欠。

“那是你們,不是我。”章萱彤嘴角陰冷地笑著,卻也沒有多說原因。

折騰了一個晚上,王年年等人都困到不行,找了一處位置坐下,行李箱放在身側。

地窖不大的空間涇渭分明劃分兩半,一邊是王年年四人,一邊是章萱彤。

王年年,柳希恩,章亦安三人挨在一起,靠著牆壁坐下,腦袋靠著彼此的肩膀,閉上眼睛休息。

胖子與她們三人中間隔著章亦安的行李箱,身體的另一邊是他自己的行李箱,能起到心理作用的安全感。

就像睡在另一端邊沿的王年年,她的身旁同樣放著自己的行李箱。

……

大清早,天邊剛翻起了魚肚白,小田就被哼歌的爺爺吵醒。

他頂著黑眼圈,揉著頭上雜亂的短髮從房間出來,打著哈欠問道,“爺爺,您大清早心情不錯嘛。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我……”老田剛開口便頓住了,冷哼一聲,“我就不告訴你,省得你一個可憐的單身狗妒忌我。”

“我妒忌您?單身狗?”小田指著自己的臉,“咋地,您跟咱們村哪個老太太好上了?”

“哼!”老田霎時晴轉雷陣雨,“你少瞧不起人,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準備早餐了。”

看著老田憤憤往廚房走去的身影,小田沒有多想。此時的他無心顧及其他事情,腦海中一直盤旋著王年年說的話,害他一整宿沒有睡好都在做噩夢。

小田打著哈欠,趿著拖鞋去衛生間刷牙,出來時老田已經做好了早餐。

桌面上放著兩碗熱騰騰的面,其中一碗臥著兩顆雞蛋。

小田下意識的以為那碗臥著兩顆雞蛋的面是自己的,伸手把碗勾向自己這裡。

老田急衝衝從廚房跑出來,大聲喊道,“住手!那碗不是你的。”

“老田你過分了。我要打電話向我爸控訴你,說你虐待我。憑啥我這碗連一顆雞蛋都沒有。”小田拿著筷子撈了撈,裡面一顆雞蛋都沒有。

“你儘管打。你那沒良心的爸爸也不回來看看他的老父親,還把他的拖油瓶一腳踹給我,我沒告他不孝算客氣了。想吃就吃,不想吃滾蛋。”老田端起那碗臥著兩顆雞蛋的素面走出屋子。

小田很是難過,他無意間救了老田一命,結果老田不知感恩還嫌棄自己是拖油瓶。算了,自己的親爺爺自己寵著。

他不知道老田抱著那碗麵來到地窖旁,敲開地窖木板前,老田還伸手捋了捋自己頭頂上所剩無幾的幾縷白髮。

他聲音溫柔地開口,“章小姐,你醒了嗎?我給你煮了一碗麵,上面臥了兩顆雞蛋,連我那孫子都沒有。”

地窖下的王年年等人都被吵醒了,驚呆地望著章萱彤的臉。

章萱彤無視他們,手放在地上蹭了蹭,把全是灰的手抹在臉上,再頭髮弄亂。

隨後她淡定地順著木梯子爬上去,老田還體貼的幫忙把地窖的木板掀開,雙手捧著面遞到章萱彤面前。

章萱彤伸手接面的時,老田那粗糙泛著死皮的掌心從章萱彤的手背肌膚擦過,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她差點手抖,把碗扣到老田的臉上。

但章萱彤忍住了,她昨天一天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如今餓得前胸貼後背。

前天晚上章萱彤何小星等人被“復活”歸來的村長詭異嚇到不行,因而他們也不敢去參加房家的婚禮了。

令人沒想到的,當天晚上村長詭異便主動找上門來。

“在這裡吃,別下去了。”老田見章萱彤想帶著面下去吃,命令道。

章萱彤只好在老田的注視下狼吞虎嚥地吃著面。

看著女孩長髮黑如墨色,奶白色的肌膚,精緻的眉眼冶麗如畫,大口吸面的唇色殷紅,讓人忍不住心癢難耐。

老田伸出手,以幫章萱彤擦拭嘴角為由,粗糲手指在她唇角臉頰來回婆娑著。

“章小姐,你生得真好看。”他說著,抓起一縷髮絲放在鼻尖,“你的頭髮聞起來真香。”

章萱彤渾身顫抖得快哭了,只能加快吃麵的速度,一眨眼功夫,碗空了,遞還給老田,“我吃完了,謝謝。”

見章萱彤如此決絕,老田竟有些惱怒,“章小姐,你就是這樣感謝你的救命恩人的?”

“你還想怎樣?”章萱彤的眼眶已經紅了,臉上泛起屈辱的不正常紅暈,豔如玫瑰般嬌豔。

老田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乾枯如樹皮的脖頸處喉珠來回滾動。

“章小姐,你不覺得你這樣說話很傷人嗎?你朋友拋棄你,將你趕出來,是我好心收留你,給你飯吃。你不該努力回報我嗎?”老田將碗扔到一邊,用力捏住章萱彤的下巴,俯下身去……

碗碎的聲音引來小田,他大聲叱咄地道,“爺爺,您在做什麼?”

老田蹲在地上,拱起的後背猛然僵住。

小田心急如焚地衝過來,推開老田,看著咬著快滴血來的紅唇泫然而泣的章萱彤,發自靈魂深處地問道,“你誰啊?”

“章小姐,你先下去吧。”老田扶著閃到的腰,把章萱彤塞回去,快速關上地窖的木板。

不光上面的小田少年傻眼,地窖下面的王年年等人也驚呆了下巴。

小田老半天才回過神來,“爺爺,她是誰?”

老田臉不紅氣不喘地開口,“你未來的小奶奶。”

“啊?”小田差點喪失語言能力,隨後大聲吼道,“您瘋了!她給您當孫女都綽綽有餘。”

“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你一定是嫉妒我能娶到這麼好看的老婆。”老田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一把鎖,把地窖鎖住。

他警告道,“你小子休想對你的小奶奶動歪心思。也不許把這裡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我跟你斷絕爺孫關係。”

小田被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聽著老田邊走邊絮叨,“我很快就能變得比你還年輕,娶到比你還要年輕的新老婆。你在妒忌我,你在妒忌我……”

小田心情沉重地跌坐在地上,淚水瞬間奪眶而出,“章小姐對不起,我一定不會讓我爺爺傷害你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變得這麼偏執可怕。”

王年年跟章亦安心底無非清楚,裡世界能無限放大人的各種執念。

起初只是一點小小的苗頭,如果不遏制放任其滋長,小小的念頭就會變成難以想象的執念,令人失去自我,喪失理智。

就像老田這樣。

章萱彤從木梯下來,用力擦乾眼角邊的淚水,朝王年年幾人冷哼一聲,“看什麼看!”

她說完,又回到她之前蜷縮的角落裡。

小田拍著地窖的入口,“王小姐,我爺爺這樣還有救嗎?”

“……或許吧。”王年年猶豫了片刻,不忍心打碎小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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