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人跟蒲月延總算知道,王年年為何如此生氣。原來她穿著高跟鞋不會走路。

蒲月延扶著走路歪歪扭扭的王年年走出房門,他倆有種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的感覺。

花夏青看著同病相憐的王年年,差點哭了。

“小星妹妹。”花夏青剛張開雙臂,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

站在她身旁兩側的鄔高興跟玄師乙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不過地毯太滑,玄師乙第一個倒下給花夏青墊背,鄔高興的下巴直接嗑在花夏青的腰上。

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眾人捂臉,光看畫面就覺得很疼。

“你們兩個廢物,老孃不需要你們扶,也不至於摔得這麼慘。”花夏青疼得嘴都歪了。

玄師甲與一名男隊友先把鄔高興扶起來,再扶起花夏青。

被壓在最下面的玄師乙揉著全身痠痛的腰,吃力地開口,“好~兄~弟~搭~把~手。”

韓靜竹的禮服是抹胸及地禮服,小心機的左腿高開叉設計,行走間韓靜竹修長白皙的美腿若隱若現。還有布靈布靈的顆顆碎鑽,閃得眼花繚亂。

藏在王年年頭髮裡的小紙人自覺抬起雙手捂住眼睛,嘴裡呢喃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蒲月延距離王年年很近,所以也聽見了。

韓靜竹腳踩高跟鞋步履平穩地朝王年年走來,有種模特走T臺的強大氣場。

“小星妹妹,你的傷勢怎麼樣了?”韓靜竹滿面關切地問道。她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說話間還噴灑出淡淡的香水味。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感冒?”韓靜竹說著,抬手貼在王年年的額頭上。感覺她的小臉蛋更紅更滾燙了。

小紙人聞言開啟一點點視野,果然王年年的臉頰紅撲撲的,之前跟它單獨在一起都沒有臉紅過。氣得小紙人拿腦袋輕輕撞了王年年的後腦勺一下。

它就這麼沒有魅力嗎?

王年年把韓靜竹的手拿開,又伸手到後腦勺,擋住小紙人的腦袋,“我……我沒事了。可能我第一次化妝,腮紅下重了,呵呵。”

蒲月延下意識地瞥了王年年一眼。你撒謊,你根本沒有化妝。

“要不要我幫你化妝。”韓靜竹也一眼識破王年年的謊言。不過她沒有戳穿,小星妹妹真好看,不用化作也很好。年輕真好。

“不……不用了。”王年年出門會擦防曬霜,已經是對她對這張臉最大的尊重了。

她不喜歡化妝,但喜歡看打扮得美美的美女。看著她們散發美美的魅力,就是一種賞心悅目的快樂。

“但你的唇色太蒼白了。”韓靜竹不由分說,從鏈包裡拿出一管口紅塗抹在王年年的唇上,“這樣看,氣色總算好多了。”她回頭看著花夏青,“需要我幫你化妝嗎?青姐。”

“不用了。咱們不是有舞會面具,面具一戴,誰都不愛。”花夏青拿出貼著藍色羽毛的藍底面具戴在臉上。不過面具只有上半截,鼻子跟嘴巴還在外面。

韓靜竹走過去,捏住花夏青的下巴,為了她塗上口紅,“這樣就完美了。這麼華麗的面具就要擦口紅才完美。”她也拿出自己的面具,戴在臉上。

她的面具是素雅的銀色材質,只露出半邊臉,將那張本就精緻姣好的面容,帶上了幾分神秘色彩。不禁讓在場的眾人想起一句古詩詞,猶抱琵琶半遮面。

王年年的面具跟花夏青差不多,不過她的是金屬材質的面具只露出下半張臉,沒有那些華麗的羽毛。

蒲月延的面具也是露出下半張臉的純金色面具,鍾牧野是露出上半張臉的銀色面具,鄔高興跟玄師甲他們是五顏六色花裡胡哨的羽毛面具。

“看來玫瑰王子的審美水平極高,是懂得揚長避短的。”鄔高興摸著自己臉上的羽毛面具,淡淡憂傷道。

花夏青把韓靜竹推到鍾牧野身邊,“隊長,你跟韓小姐這樣看起來很搭。不如你帶著韓小姐一起入場唄。”

“就是就是。”男隊員們拼命地點頭,還擠眉弄眼地朝花夏青點贊。青姐,你是懂得嗑CP的。

鍾爺爺又跑出來,瘋狂朝花夏青比心比贊。

鍾牧野抽著嘴角,看向自家顯眼包的爺爺。鍾爺爺朝鐘牧野吐了個舌頭,才轉身消失。

韓靜竹緊張地看著身形高大的鐘牧野,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在眾人的起鬨聲中,鍾牧野落落大方地朝韓靜竹伸出手,“不知在下是否有那個榮幸?”

韓靜竹羞紅了臉,把手搭在鍾牧野那隻乾燥溫暖的掌心上。掌心上傳來的火熱,讓韓靜竹一時之間分不清,那股流竄在她體內的溫度是從哪裡傳染來的。

王年年等人齊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鼓掌。

韓靜竹頻頻回頭溫怒地瞪著他們。

“姐,抓好了。咱們邊走邊學走路。”蒲月延提醒道,帶著王年年慢慢朝電梯方向移動。

花夏青就像慈禧太后一樣,身邊有鄔高興跟玄師乙扶著。

一名男隊友忍不住把自己這個想法說出來,兩名小公公氣得要打他,結果三人又摔成一團了。

“你倆個混蛋!”花夏青心塞地罵道,“話說你倆有沒有把我的運動鞋帶出來。”

“放心吧。我倆一人帶了一隻。等進了會場,你就可以把腳上的美麗廢物扔掉。”鄔高興心疼地看著花夏青。

古有一寸金蓮,今有高跟鞋,全是對女人審美批判的酷刑。

他們分作兩次乘坐電梯下來,匯合後,再一起朝著庭院走去。

玄師甲簡單的跟王家姐弟說了一下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些留言的人,不光只是嘴上說說,還真的來了。”蒲月延不忍直視地搖頭。

“不少人還去了一樓餐廳,二樓餐廳,跟三樓餐廳,很多人死在一樓跟三樓的餐廳。二樓餐廳沒有自動售貨機,是該酒店最安全的地方。”玄師甲感慨道,“原本我們打算去三樓餐廳買巧克力棒的,結果他們不停的送,導致三樓餐廳的詭異強大了很多。”

“呃……”蒲月延無言了。

“還有一樓餐廳那個工作狂的詭異,因為他們太吵,暴走殺死了很多人。那些人也就消停了。”一名男隊員補充道。

“可能是我慣性剪輯影片的錯,避重就輕,只把那些我認為精彩的部分剪出來,誤導了他們。”韓靜竹又露出自責的表情。

鍾牧野握住韓靜竹的手掌不由得加重,“韓小姐,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裡世界會無限放大人的喜怒哀樂,你這樣會有危險的。”

“嗯。我記住了。”韓靜竹深吸一口氣,一晃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轟出腦袋。

推開通往庭院的朱漆木門,腳下延伸出一條通往迷霧深處的紅色地毯。

鍾牧野帶著韓靜竹率先沿著紅色地毯,往白色的迷霧中走去。

緊隨其後的是王家姐弟,然後是花夏青,鄔高興,玄師甲等人。

溼軟的白霧拂在臉上,就像肌膚貼著柔軟吸飽水的海綿,空氣中還夾雜著濃烈的玫瑰花香氣,似乎在掩蓋著什麼。

在紅毯的邊沿,雲霧輕輕繚繞,隱隱約約能看到一朵朵怒放的鮮紅色玫瑰,還有爬藤的玫瑰纏繞在白色的雕像上。

快走到紅毯的盡頭,傳來男男女女興奮的笑聲。

“好漂亮啊!我感覺自己像在仙境裡面。”

“你們聽女傭說了嗎?它說玫瑰王子在選妃,如果有人能跟它情投意合的話,它願意做那個人的締結冥婚新郎詭異。”

“瘋了吧!跟一隻詭異冥婚。”

“但它長得帥!”

“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詭異可是最痛恨人類了。”

“但它長得帥!”

“你有男朋友。”

“但它長得帥!我可以分手。”

“值得嗎?詭異不可能愛上人類的。”

“但它長得帥!”

“能不能換一句?”提問的那個人徹底破防了,“帥有什麼用?”

“可是它好帥啊!”

提問者卒。

在紅毯的盡頭是一座圓形建築,像花苞一樣的圓頂,二十四扇彩繪的玻璃藝術落地窗。

從彩繪玻璃門走進去,那裡便是今晚舉辦宴會的餐廳了。

頭頂的水晶吊燈,與一張張圓形餐桌上的燭光互相輝映著,照得花苞造型的花房內燈火通明,戶外的地面映照出彩繪柔光。

原本嘈雜熱鬧的餐廳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靜靜看著韓靜竹與一名高大俊逸的男人攜手進來。

王年年拉著蒲月延悄悄地從他們身後溜走,遠離那處的喧囂。

花夏青也催促鄔高興跟玄師乙快點,她可不想被那對氣場完美契合的璧人,襯得像朵黯淡無光的花骨朵。

宴會還未開始,在場的人並不多,所以很多桌子是空的。

蒲月延扶著王年年在椅子坐下後,假裝從腋窩取下兩隻運動鞋,他半跪在王年年腳邊,“需要我幫你換鞋嗎?”

“一邊去。”王年年嫌棄極了,迅速把高跟鞋扔了,換上自己的白色運動鞋。

“好勒。”蒲月延識趣地在旁邊的椅子坐下,看向熱鬧的出入口,“這樣的氛圍有點像小時候陪父母出席各種酒會。”

“是嗎?”王年年撐著腦袋。

那些圍住鍾牧野跟韓靜竹的人,似乎在找韓靜竹麻煩,男隊員們用身體將他們隔開。

鄔高興跟玄師乙是幫花夏青拿鞋子了,但混亂中他倆拿的不是同一雙,拿出來也傻眼了。

花夏青腳憋得慌,心想都是自己的鞋子隨便換上,抬頭,“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一幕有點像頂流男女明星,舉辦公開在一起的釋出會?”

“確實有點像。他們幾個就像僱傭的保鏢。”鄔高興對著自己的隊友評頭論足著。

王家姐弟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好不容易擺脫那些難纏的傢伙,鍾牧野牽著韓靜竹的手走來,二人都屬於身材比例絕佳又面容出眾的人,走在身後的幾名男隊友更像保鏢了。

鄔高興吹了聲口哨,“看來我們快有口福了。”

鍾牧野跟韓靜竹才發現他倆的手還緊緊握在一起,面紅耳赤地鬆開。

“對不起。”鍾牧野害羞得直道歉。

“沒……沒關係。”韓靜竹腦袋有些懵,也不知道這樣回答對不對。

韓靜竹坐下後,花夏青對著韓靜竹說道,“韓小姐,別看我們家隊長生得很受歡迎的樣子。實際上他還是個純情大男孩。”

“咳咳。”鍾牧野輕咳兩聲,“別羞辱純情大男孩了。我都這把年紀了,是怪大叔才對。”

韓靜竹被鍾牧野的話逗笑了,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很多。

“我以前看新聞,說有個婦女拿刀砍傷三個大男孩。結果看底下的評論,三個三十六歲以上的大男孩當街調戲一個十三歲的婦女。這種人沒被砍死,我都覺得晦氣。”鄔高興滿臉嫌棄地搖頭。

“那些人剛剛圍著你們不放,是為了什麼?”蒲月延好奇地問道。由於距離有點遠,所以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韓靜竹攤手,“為了影片的事情。說我惡意剪輯,誤導他們以為玫瑰莊園酒店裡世界是安全的,才導致那麼多人喪命。他們要我為那些人償命。”

“這是人話嗎?他們自己不長腦子還怨別人。”鄔高興總能一針見血的說出實情。

小紙人的聲音在王年年的腦海中響起,“這就是人性。人一直如此,怨天怨地怨父母,從不怨自己。”

隨著越來越多人身穿華麗的禮服入場,他們好像漸漸忘卻這裡是裡世界,輕晃著紅酒杯杯觥交錯。

這時悠揚的小提琴聲響起,幾隻骷髏站在餐廳中央寬敞的舞池旁拉著小提琴。

幾杯紅酒下肚,之前騷擾過韓靜竹的魏奎陽突然起身,朝不遠處的美女伸出手,“美女,在下是否有幸邀請你共舞一支嗎?”

大概是此時的氛圍太好,收到邀請的女士沒有拒絕,與邀請她的魏奎陽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看著魏奎陽大膽的舉動,越來越多人效仿攜伴走進舞池,牽著美麗舞伴的手,跟隨音樂歡快而悠揚的旋律起舞。

也有人鼓起勇氣朝韓靜竹走來,“韓小姐,我是你的粉絲,能邀請你共舞一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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