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年年看著臥龍鳳雛再次團聚,抬手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揉了揉被吵得發脹的腦門,“閉嘴!你倆都一樣。”

小紙人跟小烏鴉默契地閉上嘴巴。它們看得出來王年年失血過多,身體十分難受。

王年年身上的傷口剛包紮完畢,小烏鴉找蒲月延要來一張毯子蓋在她身上。

看王年年身上蓋著毯子,靠著牆壁休息,那隻白色的小紙人靜靜地坐在王年年的手邊,守護著她。蒲月延只覺得這一幕怎麼看怎麼怪異,小烏鴉朝他飛來,擋住了他的視線。

“今晚我陪著你,守著這扇門。”小烏鴉兩隻翅膀叉腰,大言不慚地說道。

蒲月延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腦袋,“就你這小身板根本擋不住這扇門。”

“誰說的。”小烏鴉一臉氣鼓鼓的表示不服,“我的紙人力大無窮,有它在,它一定能頂住門的。上,給這個瞧不起本大爺的臭小子表演一個。”

此時坐在地上裝宕機的小紙人,看著坐在沙發上腳趾用力抵住地板的蒲月延,滿臉驚愕的與小紙人目光接觸上。

“……”蒲月延歪著腦袋,心底有止不住的怪異感。

在蒲月延察覺不對勁之前,小紙人立即飛到房門前,伸出兩隻小手臂抵在門上。

門外的撞擊力度也逐漸減弱,蒲月延滿臉驚喜地看著小烏鴉,豎起一根大拇指,“煤球,你真厲害。”

“那可不!”小烏鴉瀟灑地一甩腦袋,嘎嘎笑著。

它可以想象得到,此刻的小紙人一定在對著它的後腦勺磨牙。反正餘星辭越不開心,它越高興。

蒲月延抓了抓腦袋,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不過有小紙人的幫忙,他終於能騰出手來檢視詭異手機收到的最新訊息。

第一條簡訊是鄔高興發來的,他說鍾隊長失蹤了。

蒲月延的嘴角瞬間一垮,心也跟著往下沉,趕緊往下拉檢視第二條簡訊。

第二條簡訊也是鄔高興發的,他說他們要去尋找鍾隊長的下落,問蒲月延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

蒲月延看了眼那條簡訊收到的時間,與第一條簡訊間隔不到五分鐘,正是傍晚的時候。那時王家姐弟還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覺。

共兩條簡訊,蒲月延點開編輯介面,正準備詢問鄔高興最新情況,又一條簡訊發來了,蒲月延趕緊點開。

察覺到蒲月延臉色不對勁的小烏鴉飛到他的肩膀上,關切地詢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蒲月延邊點開最新收到的簡訊,邊向小烏鴉說明情況。

小烏鴉點點頭,“然後呢?”

蒲月延看完那則簡訊鬆了口氣,手放在還在撲通亂跳的心臟上,“已經沒事了。鍾隊長回覆鄔先生訊息了,說他們被困在一樓客房裡面,受了點小傷,無傷亡,不用擔心。”

“看來一樓餐廳那隻工作狂詭異說的沒錯,這間酒店每間客房幾乎都死過人,裡面困著詭異。你跟主人沒事還是不要去湊那份熱鬧,除非你們想要得到詭器。”小烏鴉說道。

蒲月延重重地點頭深以為然,修長的手指飛快的編輯報平安的簡訊。之前他沒有及時回覆訊息,鄔高興他們忍不住擔心他們姐弟的安全。

回覆完訊息,蒲月延剛鬆開的手輕輕地收攏,一把霧霾灰金屬質地外殼的美工刀憑空出現在掌心裡,“這把美工刀的等級是c,跟我那把d等級的撬棍有什麼區別?”

“應該是殺傷力比較強點。它的前主人可是四等惡鬼,多多少少有點加持威力的作用。”小烏鴉拍了拍蒲月延的腦袋,“你也休息吧。這裡有我守著,肯定不會有事。”

蒲月延點頭,“嗯,相信你。不過我從下午睡到現在,還不困。等我困了,我自然不會跟你客氣。”

小烏鴉沒有說什麼,扭頭監督小紙人有沒有在認真堵門。

蒲月延刷了會詭異論壇,不知不覺中再次睡著,手裡的詭異手機滑落消失。

天空泛起了微光,灰色的霧氣朦朦朧朧中透著幾分亮光。

酒店客房的窗簾緊緊掖著,分不清到底是黑夜還是白天。

王年年揉著僵硬的身體慢慢坐起身。她昨晚睡著後,靠著牆壁的腦袋慢慢往下滑,最後蓋著薄薄的毯子蜷縮在地板上。

“感覺怎麼樣了,傷口還疼不疼?”小紙人關切的聲音從王年年的耳邊傳來。

王年年下意識地撇頭看去,看著站在她肩膀上的小紙人有些不太習慣,“學長,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會昏迷很久。”

小紙人抬起手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差一點點,你就要將我捅死了。”

王年年略微尷尬的抬手想撓臉頰上發癢的傷口,小紙人起飛,將王年年的那隻手拿開,“別抓,你的傷口正在癒合,抓破相了,你以後再也不能對著鏡子自戀了。”

“學長,你說得對。”王年年深深地點頭。

小烏鴉飛到王年年的腿上站好,滿臉警戒地打量著小紙人,“姓餘的,你的等級是不是又提升了?”

“好像是。”小紙人謙虛地道。

王年年聞言,用那隻沒有受傷的右手扯下脖子上的銀牌項鍊幻化成詭異手機,點開自己的個人主頁,【伴侶:餘星辭(b鬼道)】

“b,鬼……鬼道!”王年年的呼吸一窒,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花眼了,眯起雙眼將上面的每個字仔細打量一遍,拼湊成完整的內容。

“我看看。”小烏鴉也把腦袋湊到詭異手機前,可它看到的是一片黑漆漆的螢幕。它扭頭瞪著小紙人,“我不管,只要我沒看到,你的等級還是比我低。”

它不能接受餘星辭的等級比它高。

但b跟b-只多了一個字,就是差好多。小烏鴉表示好不甘心啊!

王年年鬆開詭異手機,抓起小紙人在手上端詳著,“沒看出多大區別。”

小烏鴉突然來了興致,“聽說鬼道級別的詭異,有近身攻擊跟煉製中級魂器的能力。你的摺疊刀煉製到什麼等級了?”

“呃……”小紙人一下子被問懵了,“我升級太快,我那把詭器連煉到初級魂器的門檻還夠不到。”

“可惡!”小烏鴉表示氣死了,居然被餘星辭這小子狠狠的凡爾賽到了。

“魂器跟詭器有什麼區別?”王年年看著它倆。

“當然有區別了。”小烏鴉終於重新抬起了脖子,“詭器不能升級,魂器是可以升級的。但魂器升級需要魂器的主人用自己的能量餵養它。斬鬼刀就是魂器。”

“原來如此。那……”王年年指著自己的臉,“斬鬼刀是如何升級的,我好像沒有做什麼?”

“斬鬼刀比較特殊,它能自己進食。不像那些普通的魂器,還需要主人細嚼慢嚥慢慢的喂。”小烏鴉驕傲得脖子仰得更高了,臉快貼到天花板的程度。

小烏鴉突然想起一個餿主意,“主人,你用斬鬼刀再捅姓餘的一刀。在眉村的時候,斬鬼刀就是吸收邪神的能量才開刃的。這次斬鬼刀差點把這小子捅死,結果半點能量也沒有吸收到,真是奇怪。”

“你……”小紙人氣得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再怎麼說,咱倆也是同事關係。同事之間互相捅刀,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出來?”

“反正你跟主人遲早會離。只有我,是全身心隸屬主人的魂器。咱倆誰比較忠心,一眼便看得出來。”小烏鴉不服輸地反擊道。

王年年腦門被它們吵得嗡嗡的,她伸手把它倆分開,“都閉嘴,吵死了。目前你倆還是同事關係,就好好相處。等哪天我順利把學長休了,再考慮這件事。”

小紙人從王年年的肩膀滑下,心塞到不行,平飄飄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不想動彈。

領先拿到勝利的小烏鴉扭著屁股慶祝著。

蒲月延睜開眼睛,看著扭屁股跳舞的小烏鴉,“煤球,你在為什麼事情這麼開心?我姐呢?”

“主人去刷牙了。”小烏鴉邊扭邊說道。

蒲月延起身時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小紙人,伸手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看不到的灰塵,“你怎麼把這麼珍貴的東西放地上?好好收著。”

他抬起小烏鴉的翅膀,把小紙人夾進小烏鴉的腋窩裡,轉身走進衛生間。

小紙人跟小烏鴉同時震驚住了。

小紙人身體軟綿綿地從小烏鴉的翅膀下面滑落下來,“這個小紙人髒了,我不要了。”

“姓餘的,我還嫌棄被你吃豆腐了。”小烏鴉抬起翅膀,用力擦自己的腋窩。

衛生間內傳來蒲月延渾然不知的聲音,“姐,你受傷了,我幫你刷牙。”

“不用,我受傷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王年年反駁道。

被王年年一腳踹出衛生間的蒲月延,看小紙人還躺在地上,又撿起來準備塞進小烏鴉的腋窩。

他的手還沒碰到小烏鴉的翅膀,後者瞬間彈開,炸毛問道,“你在做什麼?”

“你的東西,還你啊!”蒲月延一臉的無辜。

小烏鴉很想哭,早知道昨晚就不要那樣戲弄餘星辭了,現在好了,它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

蒲月延刷完牙出來,把正在拖動沙發的王年年拉到一邊,並把沙發移到她腳步,按住王年年的肩膀讓她坐下,“你是傷員,這種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蒲月延剛把堵在房門上的傢俱移開,門外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是酒店的服務員女傭,它來通知王家姐弟去一樓大堂辦理升級客房手續。

“又升級嗎?”蒲月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晚的女詭異明顯比四樓的水鬼強多了。

“這是我們酒店的規矩,還請客人遵守規則,不然……”門外的女傭呵呵地笑著。

隔著厚厚的木板,那笑聲讓蒲月延渾身起雞皮疙瘩,“好的,待會我們整理完行李,便下去。”

收到滿意的答覆,門外的女傭幻化成黑霧消失。

蒲月延轉身撿起地上的毯子跟冥鈔,其中一疊冥鈔遞給王年年,“我們要不要先去鍾隊長他們那裡看一下?”

“可以。”王年年說完準備起身,看著蒲月延伸過來的手,眉頭一皺,“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而且傷口已經快癒合了,你不用像看病號一樣的盯著我。”

“好。”蒲月延只好把手收回,跟在王年年的身後走出客房。

為了讓隱藏住安全屋的秘密,蒲月延的前後各揹著一個登山包,一個是他自己的,一個是王年年的登山包。

“你發資訊給鄔先生,問他們現在在哪。”王年年那隻受傷的手臂插進兜裡,另一隻手拿著棒球棍。

“嗯。”蒲月延舉著詭異手機,邊走邊編輯簡訊。

很快鄔高興便回覆訊息了,說他們在客房門口。

蒲月延把剛收到的資訊告知給王年年,他們姐弟加快腳步走到鍾牧野他們的客房門口。

果然鍾牧野與韓靜竹等人就站在客房門口等他們。

“小星妹妹,你沒……”韓靜竹朝著王年年撲來,剛走到一半,看到王年年的臉頰上包著紗布,“你……你的臉怎麼了?”

蒲月延聞聲嘆了口氣,“都怪我太沒用,保護不了我姐,害她被詭異劃傷了臉跟手臂。”

王年年挑眉,來不及阻攔蒲月延已經說完了。

韓靜竹眼眶漸紅,花夏青、鄔高興、玄師甲等人都圍過來把蒲月延擠出去,七嘴八舌的詢問王年年疼不疼。

鍾牧野嘴角抽了抽,“你們剛剛可不是這樣的!我也是傷員,你們不能區別對待。”

花夏青瞥了鍾牧野一眼,“隊長,你不一樣。你受傷那是家常便飯。小星妹妹可是傷到了臉。”

鍾牧野指著自己的臉,“我的臉也受傷了。”

“咦。”一名男隊友嫌棄極了,“你不一樣,你毀容了也沒人愛看。小星妹妹是女孩子,受傷了好可憐。”

鍾爺爺聽到王年年受傷也從玉扳指裡跑出來,擠進人群中,大驚小怪地圍著王年年轉。

蒲月延跟鍾牧野站在一起,拍了拍鍾牧野的肩膀,勉強擠出一句安慰的話,“鍾隊長,辛苦你了。”

“就像他們說的,我已經習慣了。好在我們全員都活下來了。”鍾牧野的嘴角溢位真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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